《《识汝不识丁》同人《沉沦》》旧风衣
文案
他是商人子,气质干净、性情温顺。
他是将军后代,武功高强、阳光朝气。
小沙洲上的一次相遇,他们相识、相知。他爱上了他,为了保护他付出了生命。
三年之后,他在一个遥远的小县城见到了一个和他容貌一模一样的人。是他还活着?还是——只是巧合?
他和那个人,避免不了的一次次相见:互相试探、又互相躲闪。同样背负着血海深仇、同样受过深刻的伤,他们该怎样自我救赎?又该如何彼此温暖?被伤过的心,是否还有再爱的勇气?
当最初和他们纠缠过的女子再次出现、当始终痴情的人儿仍旧守候,谁才是最终的抉择?
一场莫名的火灾,却一步步展开了惊人的内幕……
《识汝不识丁》同人文,人设依照网剧,网剧没有表现的地方,或采用原著、或虚拟。
没有看过网剧和原著也不影响阅读,因为是独立的故事!
人设虽依照网剧,但请勿在评论区谈论演员!粉圈多事,小写手求平安!多谢!
封面为雪代薰太太所绘《识汝不识丁》同人图,已取得雪代薰太太授权。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陶墨,顾射 ┃ 配角:连箭,木春,老陶,顾小甲,郝果子 ┃ 其它:想当好官的有志青年和天下第一智囊的标准配置
第1章 第 1 章 往事 1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三月京郊,芦苇初生,山下一弯河水静静淌过,水中有个小小沙洲。一个少年立在沙洲上,口诵《蒹葭》。他一身白衣,看年龄明显未及弱冠,只束了一半的秀发和衣袂随着春风轻轻飞扬,就象随时会乘风归去。一只水鸟栖在他身边的水草上,懒懒地、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水草。
小河沿岸有条小径通往山上,竟日无人。少年也像是痴了,竟一动也不动。不知过了多久,远远地马蹄声传来,渐行渐近,是一匹极为神骏的白马。马快,快得看不清马上的人。但这样的马,绝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
沙洲上的少年回头看了一眼,就转过头去,仿佛并不稀罕这样的神骏。也是,这是京郊,京城里随便扔枚铜钱,都能砸到王公贵戚。
但这匹马却并没有不理他,一声马嘶,前蹄立起,已经停了下来。马上是个比少年大不了多少的戎装公子,剑眉星目,挺鼻薄唇,简直不是一般的好看!
戎装公子控着马缰,怔怔地看着沙洲上的少年。少年仿佛是听到了马被勒停的声音,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他并没有戎装公子那样摄人心魄的精致,但一双眼睛又圆又大,盛满了无辜和认真。看到戎装公子以后,大眼睛里象是有烟花一瞬闪过,被戎装公子惊艳的表情。
然而只是惊艳而已,那一瞬华彩闪过后,他花瓣一样柔美的唇就稍稍抿起来,似羞涩一般,轻轻回转身去。
戎装公子这时已经抬手,仿佛是要问讯,但看到他已经转过身,抬起一半的手微微一顿,慢慢放下来,神色间略有失落。
不知道过了多久,戎装公子突然一夹马背,打马上山而去,上山路都是弯曲山径,但他马术精湛,竟然如履平地。
快到山顶的时候,白马停驻在山崖边,戎装公子翻身下马。他取出九龙抓,勾住崖边,下山崖去了。很久,才见他又上来,一只手抱着一束早春山崖上初开的杜鹃花。
收好九龙抓,他摸摸白马的头:“连快,我们得快点了。母亲今天寿辰,我得赶在寿筵前回去。”说完不好意思地又笑了一笑:“刚才那个人,不知道是谁。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认识他。若不是看他,也不至于误了时辰。”清叱一声,又循着来路下山来。
下山的时候,许是心急,他骑得特别快,比来时快得多。但过沙洲的时候,仍然减速向沙洲上看了看。沙洲空荡荡的,他叹了口气,“驾!”再次加快了速度。
远远看到桥上有人,他也没有在意。但那人却被马惊了一下,差点坠入河中。戎装公子从马上俯下身来,猿臂一伸,就拽住了那人。扬手一甩,那人被甩回桥上。
勒马回头,“是你!”
正是沙洲上的白衣少年。此刻他手捂胸口,显然惊魂未定。戎装公子连问了几声,他苍白的脸色才逐渐回暖,看着戎装公子,忽然一笑,圆圆的双眼干净清澈、温暖亲切,戎装公子一下子就象是失声了,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能做什么。
“原来,你是连将军府的公子啊!”白衣少年一脸惊诧,纯真的眼神里满是敬佩。
戎装公子挠挠头:“那你呢?”
“我——我家是经商的。”白衣少年低下头去,白皙的脸庞上浮起淡淡粉色:“我爹爹在朱雀街上开了一间酒楼,叫‘醉香楼’。我姓陶名舞文,比连公子你小两岁。”
戎装公子一挥手:“什么连公子,你就叫我连箭大哥吧!你家我知道,醉香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嘛!我也去过几次,见过你爹,就是没见过你。”
陶舞文的脸莫名又红了几分:“我——我日常不在酒楼。”
连箭笑了:“你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啊?你是不是平时在书院读书?我很早就听说过陶舞文的大名了。据说你13岁就考中秀才,今年是16岁,秋闱应能一举高中吧?”
陶舞文闻言大为尴尬,脸色涨红,吱吱唔唔地却什么也说不上来。连箭莫名其妙,觉得自己可能哪里说错了话,又急着给母亲送花,约了翌日再见后,就驰马离去了。
后来,他经常去醉香楼寻找陶舞文,两人还挺投契。往往是连箭侃侃而谈,舞文静静倾听,偶尔一语,偏偏中的,令连箭顿生知己之感。如此两月,眼看初夏,连箭又来醉香楼约陶舞文去踏青,陶舞文忙吩咐小厮去备车,被连箭拦住:“坐马车有什么意思啊!就那么大点窗子,能看什么?还闷热。我们骑马去吧!天高地阔,看着也过瘾。”
陶舞文尴尬道:“连大哥,我不会骑马。”
一语既出,看到连箭扫兴的样子,陶舞文也觉得不好意思,想了一想,提议道:“不如我们去兴庆湖泛舟?那里原本是皇家园林,现在废弃了,但景物当真不错。”
连箭这才笑了:“好。”
于是两人一起来到兴庆湖。
虽只是初夏,但午时已没有什么人来游玩。烟波苍茫,一片寂静,仿佛这天地间只他二人一般。陶舞文忽然皱起眉头,轻叹一声。
连箭摸摸他的头:“怎么了?”一摸之下,心里却一震:“原来舞文的头发这么软这么顺滑的吗?”
陶舞文显然并没有发现连箭的心思,扭过头很认真地说:“真后悔以前没有学弹琴或者吹笛。此情此景,应该有乐曲相伴。”
连箭恍然,笑道:“这简单。”把小舟撑到岸边,叫了一个琴娘上来。那琴娘看着已经年过三十,但模样依然秀丽。怀里抱着一面琵琶,问连陶二人要听什么曲子。
陶舞文偏过头看连箭,连箭笑道:“我把琴娘叫来了,曲子你来点。你知道你连大哥是一介武夫,不懂这些。”陶舞文低下头,讷讷道:“不拘什么,清静一些的,别太闹就好。”
琴娘看出来这两人都不通音律,微微一笑,也不推荐曲目,就弹起来。
连箭重新将小舟撑至湖中,漫无目的地随意行去。小舟闯进了一片荷花里,琴娘和陶舞文因为都坐着,花比他俩还高。连箭突然想去学个什么乐器,以后和舞文在一起,自己就可以奏乐给他,不必再有第三人。
他低头看看坐在他脚下的陶舞文,荷花的香气隐隐浮动,陶舞文的衣袂被轻风带起,拂到他腿上。真希望这一刻就这样停止。
琵琶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连箭都不知道。陶舞文抬头看他,却发现他正低头看着自己,不由得一怔。
他试探着喊了一声:“连箭大哥?”
连箭回过神来,冲他微微一笑。
陶舞文莫名其妙,回过头来看着琴娘,欲言又止。
琴娘见状,微微笑道:“小女子见识浅薄、技法生疏,还请公子指点。”
陶舞文双手直摆:“没有没有,你弹得很好。”
琴娘疑惑:“那?”
陶舞文低头思索半晌,才问道:“姐姐弹的这首曲子,我没听过。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琴娘松了一口气,心想原来是这样,你不通音律,听过的曲子少,也难怪。便随口应道:“这曲名叫《池上清辉》。”
陶舞文点点头:“《池上清辉》,应或圆满或洒脱。为何姐姐曲中有哀?”
琴娘听到舞文说自己曲中有哀,浑身剧震,不由得面色戚戚。低下头,手抚着琵琶边沿,轻声道:“小女子父母双亡,孤苦伶仃,被拐子拐了,学得这一手琵琶,本意要卖个高价钱。后来,遇到我那夫君,他自小病弱,我公婆为了续香火,将我买来,说是冲喜。虽然总被族中人欺负,所幸我夫君爱惜于我,生活也算幸福。谁知天不从人愿,夫君还是早早亡故,小女子想殉情而去,却又舍不下娇儿。养儿不易,不得不抛头露面,来这里卖艺。想到亡夫,心中难免悲戚,扫了两位公子的兴致,是小女子的过错了。”
连箭和陶舞文对视一眼,两个人都一脸吃惊。这世上当然不乏贤妻良母和忠贞烈女,但基本上都是被道德观念所迫,发自内心地想要殉情就没有什么人了。可见琴娘对她夫君感情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