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佐助看了一眼,从中拿出几把苦无和手里剑塞进忍具包,说了声:“谢谢。”
真是报仇心切啊,赶着要去修行。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我想到什么,赶紧跟上去。
“什么?”
我指指自己指指他,然后指指远处的练功场。
“你也想去?”佐助揣测道。
我严肃地点点头。
佐助不悦地皱起眉头,宇智波一族所留的建筑大多为木叶拆除,所留的唯有零星的房子,神社和一小片森林,他不愿自家的修炼场被人涉足,但想想板蓝根算不上宇智波的人又不能把她彻底排除,人原本就住在那里。
“你……”
我期待地看着他。
佐助忽然僵了一下,硬生生把话收回去,皱皱眉说:“你不是病了吗?”
我摸了下额头,温度正常,所以说正主妹子实在太强壮了,不愧是板蓝根本体啊,一病隔夜好。我确认地冲佐助摊手示意我好了,赶紧带我刷怪升级见少主。
佐助异常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非常嫌弃地说:“自己量不出来体温的,笨蛋。”
卧槽,你先给我反省反省黑我智商多少次了。
佐助没给对面的人足够的时间腹诽,骂完“笨蛋”的同时举起右手,啪的一声贴在她额头上,另一只手搭在自己额上对比了一下。幸好把她抱到床上,昨夜的烧已经退了,话说回来这人真的是笨蛋吗,没有被子不会告诉他吗?自己睡床让女孩子睡沙发还不带被子,说出去得给宇智波丢多少人!佐助想着愤怒地瞪了一眼宇智波名声的公敌,不过扫到一眼立刻别开眼神。她脸色不太好,睁着红宝石一样的眼睛无聊地转来转去,样子很蠢。可是……可是……可是就是她冒着生命危险来赴约,掺和进了灭族的浑水,明明才认识不久,却都在靠她照顾。
“究竟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佐助声音嘶哑,我又在神游,根本没反应过来,当然即使全神贯注我也不一定听得懂,何况听懂了也不知道回答什么。等我多年后想起这句话这语调的时候,已经晚了,那时我有非常非常多的话能说,但我一句都来不及说。
然而此时此刻,我特无知地望向他。
佐助轻笑,转过身往外走:“白痴……”
我发誓,我听出他的声线在悲鸣般颤抖,这也是我为什么被连黑两次还愿意追上去的原因。
佐助无视我的追随,自顾自地往前走,很中二地想展现自己的孤独,走过街的时候刻意跟我保持的距离简直连路人都算不上。我知道我不认路又不懂霓虹语的样子很蠢,也知道你们都不希望让别人知道自己跟智障是好朋友,我小时候也这样,但你也太过分了!老子不服!我快走了几步,想到佐助不善的眼神,再考虑他啥事儿不懂的年纪,念在他养我的份上,还是慢慢退回去。不服憋着……好贱,这人跟萤火一个德性。
跟他穿过市集我简直憋屈死了,到了郊外的时候他倒是徐徐放慢了脚步,上山的时候偶尔停下来等我一会儿。我沉了口气,心想还是不揭穿他了。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倍儿要面子又什么都不懂,哑巴怎么了,弱智怎么了,中二病才最可怕!得好好管管。
我怨念地盯住佐助,他想必也不是自发的,跟路怒症一样要面子也不归自己管,现在想想也挺歉疚,没好意思看我,扭头训练。我默然扶额,怎么摊上这么个又虐又傲娇的熊孩子,不打不行打又打不下手,卧槽……
我本意是跟着二柱子练练的,但没想到他根本无视了我,自己一个人在靶子包围中挥汗如雨。在第数不清多少次失败后,他精疲力尽地躺在地上,右手举到自己面前,狠狠攥紧了。“可恶!……”
我踌躇十几秒,上前捡起散落的苦无,抱着一怀苦无手里剑在佐助面前站定。
“板蓝根……”他疑惑地叫我。
我赏赐了佐助一眼,然后拿起一支苦无对准树上的一个靶子扔了上去。事实证明我现在还没挂,苦无摔在树干上反弹回来,转了几个圈扎在我脚边的地上,差点扎废了二少。
目睹一切的佐助极其不悦地皱起眉头,站起身责备道:“你想干什么?”
我抿了抿唇,有些恼火,还真想理我就理我,想不搭理就不搭理。板蓝根是想跟你来训练的,又不是看你来发火。
我干脆地把手里的一把一堆刃具往他怀里一塞,留下一支往靶子上扎,自然地,它也没中。
“你想让我教你?”宇智波同学看穿了一切。
我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正确理解了这句话,便从佐助怀里又抽了一支苦无,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佐助蹙着眉头,犹豫了一会儿说:“也好。”然后抄起一把手里剑微微弯身扔了过去,正中红心。
【卧槽,好厉害。】我发出由衷的感叹。
“切……”佐助微妙地撇过头,如果我没有看错,绝对脸红了。
哈哈,宇智波佐助啊宇智波佐助,你也有今天。
我作此感想,然后学着他的样子,微微弯下腰,手往后面借力,很好,迅速扔出去……
“不是这样。”佐助截住我的右手,翻过我的手心,道,“姿势错了。”
我没听懂,只知道自己错了。佐助又解释了两遍,我很抱歉地摇摇头,能不能不要用专业术语,听上去太痛苦了,操。
好在宇智波少年也有良心,看语言不行,直接上手,他把苦无按照正确格式扣进我手中,然后做了几个演示,接着换另一个格式,表示格斗场景,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儿。然后他站在我边上,弓下身子,一边讲解一边演示,大概是手要绷直出手迅速的意思,我努力了,可惜真心听不懂。
看着宇智波老师“你试试”的鼓励眼神,我干涩地咽了口口水。
我胆战心惊地弯下腰……
“不对!”
我立刻僵住。
“再上来一点,把手抬高放后面。”
我品味一番,着实没明白。我继续求助地望向佐助,操,既然打算收养脑瘫儿童,就辛苦你了。
佐助急躁地皱皱眉,重复一遍,我摇摇头。我觉得要是我有这么个笨学生我一定把他扔坑里不闻不问,二少不愧是宇智波大家族出身,素质就是高。他再次手把手,抓着我的手往后捞,身体贴在我后背上替我调节姿势,然后控制我的手臂往外扔出苦无。
不是很准,但好歹砸中了靶子。
原谅我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用极度匮乏的语言感叹道:【厉害。】
佐助轻笑,仿佛这不过是小菜一碟,不足挂齿。
不过是真的很厉害嘛!我就戳不到啊。
佐助教完跑去收苦无,看那架势又想大干一场,我看他那一头汗实在不忍心,劈手夺下这堆忍具,把他赶到一旁休息。佐助不忿,恶言恶语地呵斥我,不过可惜脑瘫啊听不懂啊,他的反攻计划宣告破产。等等,我干嘛要说自己脑瘫……宇智波才脑瘫,一族都是脑瘫。
木叶气候宜人,森林茂密,在经过昨夜的风雨之后,今天的天空异常晴朗,空气中带着清新的湿气。我继续练习,佐助坐在树下监督,偶尔会出声指点,我看看他,觉得他也没那么讨人嫌,中二点就中二点,不过总有一天会好的,只是这望天的寂寞眼神,真是叫人感慨万千。
我以前跟阿团在店里喝奶茶的时候,她也总是用这种“一个人旅行,一路走走停停”的眼神望着窗外,感叹着她为什么还是单身狗一只,和佐助现在的神态如出一辙。说起来,就是在我顺着她的眼神往外看的时候,我看见了萤火,她冲我笑了一下,然后请我们喝了杯奶茶,最后我们分了一个班,于是我万劫不复。
往事如烟过啊,穿越不带孟婆汤,忘不了前世孽缘的是罪过罪过。
我追忆往事,回过神来发现佐助正用他漆黑的双眼注视着我,那眼神怎么说呢,居然是……同情?
我不由自主地笑出来,虽然真的值得同情,但是他肯定不是在为我所想的一切同情。
我与他静静对视着,等待他做出解释。
“你……”佐助延长了声音,顿了许久,最后选择噤声。他想说什么?询问她的来历还是心情?她那样一个既不会说话又傻乎乎的人,恐怕连他的问题都听不懂。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跟着他?是孤独一人所以为找到同伴开心,还是单纯地换个生存环境……不对,这些问题都不重要,他不需要关心这些,只要变强就好,除了变强杀掉鼬,他根本不需要关心任何东西。
佐助的神情变幻莫测,忽然站起来,拿走我的忍具把我推开,自顾自修行起来。
刚才是谁说他有教养的!
我看佐助那中邪的样子,一看就是中二病又间歇性发作了,正好我也累,到旁边趴会儿去。修行确实很累,也不知道这群忍者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反正我死都不要当忍者了,我这种战五渣一当忍者准是临证脱逃那种,我就不信抱住佐助大腿还能死,不对,抱佐助大腿死亡率更高你看香磷,得抱鸣人大腿,对对对,站好太子这队,未来才能混个开国大臣当当,我也不求大富大贵,只要能平安度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