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外面听不太清,隔着半闭的门也只能看见鸣人半个剪影,但是很明显地能判断出他攥紧了拳头,把头微微垂下,又怕别人发现似的快速抬起回复桀骜的神态,摆明了“鸣人大爷我才不搭理你们这群凡人呢”的态度,然而凡人们的抱怨越来越密集,都是些小男生,夹杂小樱井野之类的女孩们的喊叫。在群魔乱舞的攻击下,少主终于受不了了,作势要走。此时伊鲁卡收拾完地面,顺势拉住他送了个台阶下:“鸣人,回到座位去,我们要上课了。”
鸣人故作不满地扭过头,跑回了座位。
我两只手捂脸,妈呀,好蠢,我为什么就厨上他了?羞耻一脸……
闹剧之后,伊鲁卡肃了肃班级气氛,然后说:“前几天我已经告诉大家了,班里回来一位新同学,嘛,今天她已经来了。”
这下班里又沸腾起来。
“她?又是麻烦的女孩子啊!”
“就是,还以为是个男生呢,我都准备好了找他修行苦无了!”
“也不是所有女孩子都讨嫌,我姐姐很厉害,对吧赤丸?”
“汪!”
“嘛,不过大多数是很麻烦就对了。”
“汪!”
“牙、牙……”
“不是说你啦雏田……”
“那你就是说我了?”
“井野……好疼!”
“井野,你就是这样才会被人讨厌的吧。”
“闭嘴啊丁次……”
“喂,别吵了……”
“真是麻烦。”
……
听着屋里乱哄哄的一片,我认为退学之事刻不容缓,要我跟这群小学生学玩六年,还不如当年从缆车上掉下来摔个稀巴烂!与此同时,我对伊鲁卡同志的敬佩值也直线上升,为教育事业奉献一生的他太太太太太不容易了!
这厢我感叹着,那厢伊鲁卡老师已然安抚了同志们的情绪,激情四射地作出了铺垫。
“新同学之前没有上过学,而且比大家小,所以一定要关心小妹妹,知道了吗?”
“知道了!”
“那么,板蓝根,进来跟大家打个招呼。”
坐在前排的宇智波独苗忽的变了脸色,原本的一派淡漠扭曲成了不可思议,然后他死死盯着门口,看见一个红眼睛黑长发的小姑娘走了进来。
我努力回避佐助的视线,这种时候同手同脚也管不上了,我淡定淡定淡定。
我站上了讲台,扫了一圈教室里神态各异的同学,鸣人一人躺在后排,很傲娇地瞥了我一眼就立马靠下去,小樱井野好奇地看着我,事实证明两个月不见,她们早就忘记只有一面之缘的我了。至于佐助……艾玛,佐助,我飞速瞟他一眼就移开视线,就这样我还感受到了他要吃人的熊熊烈火。不过转念一想,他不就是不想让人家知道自己在家里圈养了一个智障么,那怪不着我,我也不想的,我也日了狗了好吗?要不要一起去日了整座动物园啊,操!
话虽这么说,然我跟这所学校也是生米煮成熟饭,未来五年半近六年的时间里要跟这群熊孩子共度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情,我尽量低调……
伊鲁卡拍拍我的肩膀低声说:“板蓝根,介绍一下你自己。”
我怨念地回视他,难道说三代老头没告诉你老子是哑巴吗?
“板蓝根,说句话啊。”
看来果真没有。
我无奈地指指自己的嘴巴,摆摆手。
伊鲁卡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说:“你不会说话?”
我点头。
班里又开始骚动起来,伊鲁卡赶紧压下去。我趁机看了眼佐助,他这表情挺复杂的,极度不满地皱着眉头,不止是对我不满,应该还包括了对同学们的恶意嘲讽的不满。好吧,鉴于他还能护犊子,我就体谅他想和我形同陌路的想法,不给他丢脸了。不过我还是愤愤不平,不就是智障嘛!别说是假智障,老子就是真智障还不是跟你相依为命,你嫌弃个鬼?槽儿,这么想想为什么这份上了还想着替他维护面子,好吃亏啊!
“这位是板蓝根同学,她嗓子有些问题不能说话,大家要好好照顾她。”伊鲁卡很委婉地说了我是哑巴的事实,同情、新奇、嫌弃、毫不在意,同学们神态各异。
【请多多指教。】我鞠了个躬。
“好了板蓝根,自己挑一个位置吧。”
我放眼望去,座位格局是三列五排,每个桌子坐三个人,空的位置很多,但是后两排比较空旷,而前面基本满员,只有佐助一枝独秀地开在那儿。我往他那儿转了个方向,他立刻抬起头来盯着我,既不像是同意又不像是反对,他这模棱两可的态度加上女生们窃窃私语,我立即反应过来了。
我说怎么没人跟他坐呢,感情人姑娘们没分配好,干脆约好谁都不让去。这么一看,我要想在班里混,佐助边上铁定不能坐了。不过你看他那眼神,求我我还不乐意呢,口亨。
我一个急转弯绕到第三组,在最角落的位置坐下了。没错,佐助和我在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班里传出姑娘们放心的呼气声。脸长得好看而已,你们至于么?
小姑娘家就是不懂事,潜力股才是真爱。
我转头望向同一排第二组的鸣人君,他保持脑袋埋在手臂中露出一只眼的动作很久了。
我朝他笑了一下。
鸣人一皱眉,迅速把头埋下去。
这逼装的我给零分。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没啥想说的,我觉得不适合写嫖文
☆、所谓学校生活
第一天上课,我没有课本,老师看我是新来的,没有点我名字。同学们比较闹腾,一下课就往我这边聚了过来,噼噼啪啪一阵问,我想大概就是“你叫什么名字”、“你住在哪里”、“你几岁了”、“你不能说话吗”、“你为什么不会说话”之类云云,无奈我着实分辨不出这几个问题的具体的差距,导致全程处在一头雾水的状态,几个课间下来,我明显地感觉到班里人对我的态度大变,反正不那么殷勤,还有些疏远。
据他们离去时一口一个的“白痴”、“笨蛋”来看,我判断他们发觉了我真实身份——脑瘫儿童。操,老子才不是脑瘫儿童,他们才是!呸呸呸呸呸呸!
我抽空越过茫茫人海眺望佐助,心想小帅哥还真是木叶学校的话题人物,拒绝跟他扯上关系这一决定实在是太明智了。他默默靠在桌上思考人生,凹了个不错的造型静静装逼。反正在我这边讨不到乐趣的妹子们后来都围到他那儿去了,叽叽喳喳不用听都知道是在黑我,后来佐助喝了声“闭嘴!”她们才噤声,十秒后又开始碎碎念。那时佐助往我这边望了一眼,意味深长但我就是看不出什么名堂。操,这也算是宇智波家祖传的装逼绝技吧。
那边女生扎堆围着佐助,这边就有男孩子聚在一起愤愤不平的吐槽,以鸣人为首,重点攻击对象为宇智波佐助。笑了,这是看脸的世界,不过少主你别急,等到了疾风传有你出风头的时候,姑娘们扎堆往你怀里钻。
中午的时候,伊鲁卡把我叫出去谈了谈,他也发现了我的脑瘫病情,不过比那群小学生好点,他看出了我不是脑残只是语残,教教还是有救的,便很欣慰地鼓励了我两句。临走他送了我一盒饭,我当时心里五味杂陈,虽说这是老师对贫苦学生无微不至的关怀的体现,但是被人送便当的事儿,我还得说声“操!”老子才演了十一集,求不坑!
我吐槽归吐槽,人给我送饭还是很开心的,谢谢他端着盒饭回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我在回座位时路过佐助的位置,我们对视了一眼,但并没有打招呼。我低头看看他手里的便当,这还是我亲手做了塞给他的,略感心塞。吃吃吃,总有一天领便当!我躲过吃饭时间群众们的相互攻击,回到自己座位,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鸣人的身影,鼓起勇气找了最好说话的雏田妹子,在她反复的告知下,得知少主很少在教室里吃饭的消息,想想作为鸣人厨的厨头,我似乎要做点什么,然而我还想多探点消息的时候,大小姐的饭伙儿把她叫走了。不幸的是我还听见并基本揣摩了饭伙好奇的私语“你怎么跟她说话,确实是白痴吧……”
可怕的是,我竟无言以对。
心情凄然的脑瘫儿童一个人吃完了盒饭,扔完垃圾发现鸣人回来了,神情落寞。正琢磨着怎么去搭讪,一道白影从我耳边蹿过,紧接着牙边喊边推开我,追随着赤丸一起扑倒在鸣人桌子上,少主登时就炸了,之后两人一狗的大战开始了,其间不少被牵连的群众陆续加入混战,听到动静的伊鲁卡跑过来把他们全扔出去罚站。我站起来拍拍土,靠回自己的桌子睡觉。看起来鸣人并不需要过分的关注,他其实有朋友,我还是好好琢磨琢磨如何送温暖吧,代表我广大鸣迷送上来自异次元的关心。
我望着外面的天空,阳光下摇摆的秋千,想啊想,想啊想……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有个小女孩在奔跑,浑身是血,衣衫褴褛,在丛林里奔跑。她的脚踩在尖锐的树枝上,划出血,摔在我脚边,迅速站起来继续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