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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枪匹马的神 完结+番外 (痴娘)


  虿翁没说话,在他旁边一中年女子却出声笑道:“你是世子?”这中年女子虽已有些年纪,一笑一颦,流露出的却是少女般的天真烂漫,“你明明是个女的嘛!”
  冯安安心惊,她尚未发育,俨然就是一少年,还没有谁看穿过她的女身。
  又有第三名男子插嘴,个子矮矮,形似侏儒,道:“蘋阳王以女充子,欺君罔上,可是死罪!”他笑得灿烂,冯安安却惊慌。
  中年女子嗔责侏儒:“二师兄,你怎么吓人家小姑娘。”她和善地告诉冯安安,“你下回扮男儿,要装得像点,我来教你。”
  虿翁闻言,冷笑一声:“师妹,得提醒你,她可是我先看中的徒儿!”
  冯安安听着见着,触目惊心,便欲趁众人讨论时逃跑,可打马才奔几步,矮侏儒一甩长。鞭,直接将她捆了从马上拖下来。
  汗血马独自跑远。
  接着,五毒当着冯安安,争论起来。
  五师父想收冯安安为徒,三师父虿翁却说先看中的她,这孩子有天分。二师父、四师父皆道冯安安太机警,留不得。
  四人争论不休,留与不留各占两票,得不出结果,只得一齐望向竹叶青。
  侏儒道:“大师兄,您做个决定吧!”
  竹叶青仿佛是个旁外人,疏离道:“你们自己定。”
  四人闻言,又争论起来。
  竹叶青淡淡地,不经意地瞟了一眼中年女子,迅速回转头,道:“留。”
  他投了留。
  五毒决定留下冯安安。
  正在这时,马蹄声如交错鼓点,由远及近。
  冯安安寻声望去,是汗血马领着庄中武教头寻来。
  她仿佛见了光明,大喊道:“师父救我!”
  那教头也瞧见了她,打马过来:“世子,王爷在到处找你!”
  冯安安一听,愈发激动。
  下一秒,她的笑容凝固。
  只一招,甚至快得她都没有看清是五毒中的哪一位出的手,教头就从马上跌落下来。
  教头挣扎着要爬起来。
  “我才是你师父。”虿翁眯着眼睛,狠狠盯着冯安安,缝隙间流露的眸光杀气腾腾。
  之后的那一段幻境,太过天旋地转和血腥,冯安安在猛烈的冲击下选择遗忘。她只记得,最后汗血马死了,教头也死了。
  虿翁还说教头一个大男人,竟长了一对酒窝,女里女气的,把教头的酒窝给缝了。
  缝的时候教头还没死。
  她就这样被劫上无名山。
  五人一到山上,就将冯安安甩给一名少年:“抑儿,给你带了个小师妹回来!”说着五人哄堂大笑。
  少年满脸疑惑,不明就里,虿翁却已提着冯安安的衣领,将她抛掷在少年脚下,仿佛丢弃一只小羊。
  “以后他就是你的大师兄了!”五人告诉冯安安,而后离去。
  冯安安被丢在草垛里,打量眼前灰头土脸的少年。他穿得也忒难看了,明明十四五岁少年,却穿着七老八十,老头才会穿衣裳颜色,款式。
  且是那种去乡下围猎时,才见得一两次的农户老头的打扮,城里阔气老爷都比他品位好!
  少年一看就没见过世面,瞧见冯安安,还怯怯地后退了一步。
  冯安安瞪了少年一眼,两只眼睛鼓鼓的,腮帮子也鼓鼓的:“还不快给我松绑,我乃——”刚想表明身份,又记起“以女充子,欺君罔上,是死罪”,戛然止声。
  少年可能是个听话的哑巴,竟被她的气势唬住,真过来给她松绑,低着头,全程不敢看她。
  麻绳刚一松,冯安安就重重推开少年:“你是我哪门子大师兄!”她一边叫着,一边跑出去,再无名山里越走越怕,找不到下山的路,最后躲进洞里。
  ……
  冯安安靠着树,回忆着如肖抑的初遇,禁不住笑出声。
  他那时的样子,实在是从里至外都太怂了!
  *
  肖抑打马前行,四野空旷,两侧生风,愈寂静他愈会想着冯安安。
  心有灵犀,他也回忆起初见冯安安的情景。
  师父们绑了个少女来山里,将她丢在草垛下。少女定是一路挣扎,头发散了批下,她跌落草垛的那一刻,月光也正倾泻而下。少女重站起来,站不稳,有些摇摆,青丝随着转动、飘扬,带着阵阵不知名的,极好闻的香气。
  后来他才知道名称,叫龙涎香。
  她皮肤如玉般细腻,吹弹可破。穿的宝衫华贵、精致,一路上山并未弄脏太多。
  肖抑呆了,心想她是神女吧,这样尊贵……
  他从未见如此生养和打扮的大人物。
  深深的自卑,令他后退半步。
  不敢违逆神女,他给她松了绑,又想着,尊贵的神女怎能被绑起来……
  后来,肖抑同冯安安一点点亲近。
  她天天给他翻白眼,用瞧不起地口气说:“你都十四岁了居然不识字!”
  肖抑低头不敢看她,因为被触及心底阴影。
  她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教他识字,读书,从最简单的甲乙丙丁,从握笔开始教起。
  冯安安教肖抑《逍遥游》,里面讲,有鸟名鹏,背若太山,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
  鹏是神。
  肖抑心里认定冯安安也是神,因为只有神才能扶摇直上,遨游九州,才会有那么广阔的见识。
  这世间,没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教他的时候,冯安安总嘲笑他笨,反应慢。
  其实他不是迟钝,是一看她,就看呆了。
  还有一次,山上打劫回的财物里有一座金身佛像,坐在莲花宝座上。
  有位师妹发问,不明白,山下的人为何要把金子浪费在佛身上。
  另外一位师弟则笑师妹短见,佛陀身份尊贵,时时谒佛,可得棒喝。
  师弟还在问在场众人,得棒喝没有?
  肖抑闻言,道:“我得了。”
  众人问他得的什么?
  肖抑望向冯安安,说他得的是“只有冯安安才配坐在莲花宝座上”。其实五师父要是再好点,也能坐。但她现在还不够,所以只有冯安安能坐。
  冯安安不解其意,觉得肖抑脑子有毛病,又觉得他诋毁她像男人。


第25章
  欢乐也好,扎心也好,肖抑想起冯安安,总是不由自主的笑意。
  他驰骋向前,笑容却渐渐凝固。
  瑶宋百姓日子过得不大好,肖抑晓得,有过亲身经历。
  且据他观察,近二十年来,百姓们是越来越苦了。肖抑那会挖野菜,是一人独享,可如今去挖野菜,得早起靠抢,比拼体力和斗志。
  肖家庄的状况,亦是如此。二十年前卖饼尚能换肉,何须去讨?
  但是,从凉郡出来,一路南下,五六百里,皆不是产粮区,口粮紧缺,尚有理由。
  可过了浔口,怎还是这副光景?沿途不出三五里,定见得一两饿殍,或躺在路中央,或倒在田埂两侧。
  其中有一次,见到的还是一家五口,齐齐整整躺成一排,虽气息断绝,却仍挨个牵着手。
  肖抑不忍,替这家人草草埋了土坟。
  他心下十分的疑惑,要知道过浔口即入腹地浔州。这儿是可鱼米之乡,富饶多产,瑶宋的粮仓。
  现下怎地这副光景?
  沿途遇着些捧碗乞讨的,无论老少男女,那一双眸子全是同样的空洞,绝望。他们找肖抑乞讨,他总会给些。但乞丐们说自己不要钱,要吃的,银两买不到吃食。
  肖抑不解,一打听,才晓得浔州去年先是大旱,继而大涝,水从上游淹下来,两季都颗粒无收。每年进贡给云敖的粮食,都由浔州上缴。今年境况惨淡,户部却照常来收粮,大家交不出新粮,官吏们便拆家捣罐,明征暗抢百姓的存粮。
  那可是一家人赖以活命的口粮啊!
  都这样了,官吏们还要“淋尖踢斛”,在称重时将谷米踢出去一把,声称百姓没有交够,还得再凑再交。
  若有百姓反抗,或是去捡漏出来的米,皆被吊起来,打个皮开肉绽。
  成了乞丐的农民们纷纷咒骂皇帝,天子昏聩,民不聊生。
  肖抑听着,心想天子可能未必知道实情。他们定北营今年的军粮,仍是定时定量送到,送粮的同僚还同肖抑讲过,今年又是一个丰年,陛下喜得重赏户部众人。
  夏日炎炎,肖抑却浑身发冷。
  正在这时,有其他乞丐,喊与肖抑攀谈的乞丐去讨粥:“别聊了,走了走了!岳大官人又施粥了,去晚点就没了!”说是喊,其实轻若游丝,一丁点气力都没有。
  与肖抑攀谈的乞丐连辞别的招呼都不打,就随着同伴往前赶路。肖抑骑马追上去,追问情况。
  乞丐们边走边答,生怕耽误:“这附近有个岳大官人,很有钱,他心善人好,瞧着我们快饿死了,常常开自家粮仓,熬粥给我们。”
  肖抑跟着,边行问边:“哪个岳大官人?”
  乞丐道:“刚不说了嘛!”再说详细点,他也不能了。
  还是同行的乞丐道:“传言岳大官人是从前可是礼部侍郎,京师的大官!告老还乡!”乞丐邀请肖抑,“公子,你不如也去见见岳大官人,讨点粥喝!前途遥远,也要填饱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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