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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枪匹马的神 完结+番外 (痴娘)


  肖抑的确认识礼部侍郎岳九龄,说起来岳大人之于肖抑,还有一段恩情过往。
  去岁还见过岳大人,尚在任上,怎就告老了?
  肖抑觉得于情于惑,都该去见见岳九龄。
  他随乞丐们去得不远,就瞧见一临时用木头,茅草搭成的粥棚。
  岳九龄年事已高,忙一阵须得歇一阵,余下时间里,由他的长子岳瑕带领仆从,熬粥、施粥。
  “不要挤,慢慢来,人人有份!”岳大公子虽然这样喊着,但乞丐们依然一个劲往前挤,大公子不得不屡次命家仆维持秩序。
  不断的倒米上水,大锅的火就没熄过,粥却仍然接不上,不得不让余下乞丐们等。说好是一人一碗,有些乞丐喝完了又来讨,岳家人见乞丐们眼巴巴,便给他们再盛……到最后,米没了,不能人人分到,岳九龄便和岳瑕商议,明天再多拿点粮食出来。
  岳瑕踌躇,再开仓家里米就要空了。父子两正在讨论,岳瑕余光瞟见肖抑从远处走来,一时没认出来,心想这人好衫好貌,也来讨粥?
  便走过去说:“今天的粥已经施完了,你明天再来吧!”刚说完,愣住,认出来了!
  肖抑抱拳行礼:“冰玉兄。”冰玉是岳瑕的字。
  岳瑕眼睛盯着肖抑,手却抬向岳九龄那边:“父亲,是、是……”
  岳九龄早就瞧见了肖抑,他本是坐在竹椅上的,这会站起,朝肖抑颔首抱拳,含笑不语。
  忘年知己,尽在不言中。
  岳九龄五年前,途径蘋州,为贼人所袭,幸得肖抑搭救。
  黑夜里火把近前,照得岳九龄禁不住眨眼,他定睛细看,救他的一群人竟是山匪打扮,心中叫苦不迭:才出狼窝,又入虎口,性命丧也!
  肖抑却下马亲自给他松绑,以礼待之,且双膝跪下,向岳九龄祈求一事。
  他求岳大人动用关系,帮他求一个新的人生轨迹和身份。
  他想得诏书,改善籍。
  岳九龄觉得肖抑是个讲义气,有前途的汉子,的确不该做一辈子的匪徒。便答应肖抑,多方周旋,将他匪籍除去,给了个蘋阳佃户出身。登记时要备注姓、名、字。
  肖抑没有字。
  岳九龄建议道:“那你取一个。”
  肖抑想到,冯安安刚听到他名字时,说“笑意笑意,好生灿烂,念之欢喜”,后来了解到是“肖抑”,便耷拉下嘴角,说这名听起来就想哭,低落晦气!
  肖抑便道:“取‘扬之’吧!”扬之不抑,扬之笑意。
  后来再相逢,他把取的字说于冯安安听,她哈哈大笑,却未觉出深意。
  山上的人里,冯安安是笑得最多的,也哭得最多的。
  痛快放肆。
  可在肖抑眼里,却因为见她哭笑,晓得每一个苦难的细节,他才不能轻易离开她。
  *
  浔州州府平昌,城外三十里,有一座岳家祖上传下的老宅。
  岳九龄曾任礼部侍郎,他父亲和伯父都做过礼部员外郎,曾祖父做过礼部尚书。簪缨世家,知书达理,大宅子虽然旧了点,但那股雅致的味道还在,愈久弥新。
  岳家后院。
  凉亭。
  岳九龄与肖抑各自坐在石凳上喝茶,茶是岳九龄从京师带回来的,桌上的茶饼也是。
  两人边喝边聊。
  肖抑赞茶不错,问岳九龄怎么突然辞官?
  岳九龄苦笑一声:“老夫不是乞骸骨,是被罢官了。”
  肖抑张口要问,岳九龄却怕他说出什么妄言来,抢在前头解释:“陛下有许多不得已。”
  言下之意,罢官不是皇帝的意思。
  肖抑沉吟,他得了良籍之后,曾在岳家住过一年,跟随岳九龄学习礼仪文章,亦与岳瑕结交。
  岳家大公子是极喜欢办家宴的,与宾客们赏花、做诗,日日不断。就算哪一日没有设宴,也仍门庭若市,许多友人来访。
  可如今……肖抑打进门开始,一直在观察。顾家仆从比在京师时少上数倍,更不见宾客。
  想到这,他不禁抬首与岳九龄对视一眼。
  岳九龄的笑容愈发苦涩:“唉,苦了吾儿!”
  半晌的沉默。
  肖抑竟问出了一句大胆的话:“有什么法子,能让陛下知道这一切呢?”
  岳九龄笑容僵住,怔怔注视笑意。良久,道:“陛下不是不知道。”皇帝只是不能控制这一切。
  肖抑缓缓道:“家国动荡,总要止损。”
  岳九龄盯他半晌,摇摇头,又叹口气。他为人耿直,却也极为保守,那一年教了肖抑许多迂腐的字字句句。如今,跌宕遭遇,岳九龄晓得自己的信念已经动摇,却仍不便说,不肯说。
  他举起茶杯,挤出笑容:“喝茶。”
  喝了一会儿,岳九龄忽然记起,自己的幺女明年及笄,尚未许人。肖抑文武双全,尤其是一颗上进之心,难能可贵,世家子弟不能拥有。他虽出身卑微,却从未抱怨,亦不做虚无缥缈之幻想,而是接受、生存、行动。
  岳九龄又想起肖抑住在家中一年,白日勤学,夜间苦练,月影下刀剑英姿。
  再忖,家教严格,幺女常住阁楼,几不出门,唯一透过窗户瞧见的外姓男人便是肖抑了。如果她嫁了肖抑,贞名便美满了!
  岳九龄开口试探:“你还在定北营?”
  “在的。”
  “做甚?”
  “刚代总兵。”肖抑答道,心想这趟出来再回去,代总兵就没得做了。
  岳九龄笑着竖起大拇指,先赞肖抑,而后问他:“娶的是哪家闺秀?”
  “不曾娶。”肖抑答完,才反应过来岳九龄要做媒,果断拒绝,“晚辈一直在等一个人。”
  岳九龄会意,转而留肖抑多住几日。
  肖抑却道:“非是晚辈无礼,实是有性命攸关的急事,要赶去蘋州。待晚辈办完了事,定会回来向伯伯赔礼!”说完以茶代酒,自罚三杯。
  岳九龄见神色,辨语气,知道肖抑不是撒谎,便道:“去罢去罢!可不能因老夫耽误了你!”说着命令仆从,去找大公子拿白银盘缠,赠给肖抑。
  肖抑要推脱,岳九龄却道:“你还不晓得老夫的脾气?几时你推脱得掉?”那年亦赠他百金。
  肖抑只得等银子,同时陪岳九龄再喝一盏茶。
  不到一刻钟功夫,岳瑕亲自带着包好的盘缠过来,先在岳九龄耳边私语几句,才将盘缠交给肖抑。
  肖抑双手接了,连连道谢。其实,以他的内力能听见岳家父子在聊什么,岳瑕说家中暂住的客人今日要走,正好也是去蘋州,可以和肖抑一道作伴。
  肖抑听到有真正的朋友仍愿同岳瑕来往,暗自替岳瑕高兴。
  但不表露,面上平静。
  岳九龄将目光徐徐投向肖抑,笑道:“扬之,我有一友,正好也要去蘋州,你可与他一路同行。这是一段机缘,因为我早就有心介绍你俩认识!”
  岳瑕亦道:“是啊,这位客人肯定与肖兄投缘!”
  经历梁家一事,肖抑在某方面稍稍涨了点经验。闻言心惊,该不会是要给他介绍哪个女的吧?他可不愿与其他女子同行。
  又想,岳九龄这么保守的人,应该不能。
  待到出门时,岳家父子引肖抑与客人相见,肖抑才长松一口气。
  客人,男的,老翁。
  大概是可以当肖抑爷爷的年纪。
  岳瑕牵来两匹马。
  肖抑想着,老人家要多照顾,可能不便骑马,刚想开口找岳瑕商量换车,老翁却一个翻身率先跃上马,身形潇洒,把肖抑看得一楞。
  岳瑕又递上宝刀和铁弓,老翁接过娴熟系了背了,一看就都是自家用物。
  “走了,多保重!”老翁声音浑厚,竟不做停顿,骏马流星似飞了出去。
  肖抑赶紧上马,追上老翁与他齐头并行。
  老翁眸光矍铄,目视前方。俯身攥绳,马速不减。
  丝毫不见老态龙钟。
  肖抑在左观察老翁,其头白似雪,却腰系宝刀,身背重弓,恐怕负重百斤。
  肖抑忍不住问:“老伯,您过了花甲了吧?”马速快至生风,必须运内力喊话,才能令对方听清。
  老翁放声大笑,雄声虎吼:“吾已七十有二!”恰有鹰唳,惊空遏云,老翁侧首,笑看肖抑一眼,左手持缰绳,右手反背取弓,接着,竟松开左手,完全脱缰。
  肖抑的提醒脱口而出:“当心!”
  老翁不做理会,开弓竟能拉三石,冲天一。射,正中苍鹰,它来不及嘶鸣,闷声向地栽来。
  肖抑心中暗赞,又想,愿我耄耋时,亦能保持如此力气。
  再一联系,骠骑将军阮放,金印紫绶,位同三公,卅年前微乱,还曾加封天下兵马大元帅。
  这位阮帅是书生从军,既温文尔雅,又义薄云天。虽年逾七旬,却仍是军中雷打不动的第一等威凤。
  肖抑神往许久,不得结交,莫不……正是眼前人?
  趁着老翁收弓,马速放慢地机会,肖抑在勒马跳下,跪倒在地:“属下定北营代总兵姓肖名抑,参见阮帅!元帅果真如世间传闻,神勇无敌。”
  阮放闻言,亦勒马止步,却蹙眉。他盯着肖抑,开口竟是浑话:“老。子哦,谁教你拍的这种马。屁?马屁。股自己都放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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