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没拒绝,他心一动,抱着她一道跌入大床。
明遥自发地抓起她的手,直接滑入他的衣襟,贴在他刀凿般的胸膛上。
掌心下的胸膛火热发烫,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她埋着脸,鼻息间嗅到的都是他身上的气味,竟不知该什么,放纵思绪犹如奔腾野马,胡思乱想起来。
三年前,她被人利用,如今,她的身份财势足以利用很多人,同样的,也会吸引很多人来抱她大腿,目的是出人头地,飞黄腾达。
而明遥呢?他是否把她当成是改变多舛命运的跳板?!商道也好,仕途也罢,她提供便利,一旦成就了他,他是心甘情愿当她的左膀右臂呢,还是会头也不回地选择另一块更高的跳板?
若明遥真要脱离她,她有些不舍,毕竟他拥有一个好头脑,做事果断,透着霸道——培养一个好用的心腹,是需要时间筛选和磨练的。
他好不容易脱下自己的衣裳,回头一看,她却睡着了,气息平和,微微松开的衣领下不难窥见三分诱人春色,随着她的呼吸,圆润的胸线若隐若现……简直挑战身为男人的最后一道底线!
他喉咙一紧,眼底露出一抹无奈至极的笑,换做过往,绝不会有这么不识相的女人。但正因为如今的身份悬殊,才能让他看到她的真性情。
天还未亮,秦长安就醒了。
屋内的烛光依旧亮着,她转过身,才发现身后的男人同样睁开了眼。
那双黑眸在烛光摇曳下,不邪不恶,反倒灼热真挚,流光四窜,俊魅诱人。
“睡得好吗?”他的嗓音有些哑,替她拨开几根沾上面颊的青丝。
“还好,如果没什么东西顶着我的话,我应该会睡的更好。”她淡淡一笑。
他眼底的笑意微敛,心事更让他烦闷,一旦揭开事实,他还能拥有这样的秦长安吗?三年前她跳江的决绝固执,他又能一手扭转吗?就算要,他又该怎么好好,才能化解两人中间火药般一点就燃的矛盾呢?
正文 038 郡主怀的是我的种
,!
他的双眸明明像是清澈的湖水,却又幽深的令人看不清。这种矛盾感让她看得出神,明遥虽丑陋,这双眼睛却是唯一没被破坏的珍宝,她见过许多好看俊秀的男人,却没有一个男人有这么美丽的眼睛……她每每解读他的情绪,就会盯着他的眼睛,一百种情绪里,这双眼就有一百种风情……
她正欲起身,却被他扣住手腕:“时辰还早,不陪我再躺会儿?”
见她不话,他又笑。“我当牛做马两个多月,郡主连这点要求都不成全我?”
心中浮现诡异的寒气,她不甚了解他如同孩童般的纯真期待有何而来,瞧他笑的如此开心,她竟然不忍拒绝,就随便他了。
在他取下面具的那一刻,她隐约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他瞅着她的侧脸,突然吻上她的唇,秦长安没有抗拒,只是当他吻得越来越浓烈,她倒抽一口冷气,身体快一步反应,猛地将他推开。
见状,她随即跳下床。
“长安!”他在她身后喊。
她不知为何会推开他,刚才在他的眼底看到炙热的火焰,烫着她的心,心中滋生出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竟有几分抗拒。
“你继续睡吧,别整天想这些事。”她语气虽软,却嗓音极冷。
明遥冷眼目送着她走出屋,他的目光冷若冰霜,仿佛初见面时候的疏离,心底一阵发凉。
走到这一步,居然让他也有骑虎难下之感。
他已经绝无可能纵容两人回到原来的位置!
……
一个高头大马的男人,像一座石像般站在花园,他目光如炬,安在腰间长剑上的手青筋颤动着。
“这都第二批刺客了!还是不肯招?”
“不是不招,而是在抓获的时候,他们就咬了藏在牙齿里的毒药。”秦长安站在湖畔,揉碎手里的馒头,抛向湖面,金红色的锦鲤陆陆续续地游来,她脸色恬淡,配着湖光水色的风景,好似是画中人一般。
“死士?”秦峰冷硬的线条更加紧绷。“这事麻烦了。”
她垂着螓首,看向锦鲤争先恐后抢食的画面,若有所思。四月的微风拂面,已有暖意,唯独她的眸里依旧清冷。
“是龙厉派来的?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秦峰的眼底杀气腾腾,脸上的刀疤更是凶狠狰狞。“他马上要随皇帝春猎,到时候,也杀他个措手不及,落花流水!”
“大哥,以前我的确怀疑是龙厉,但恐怕不是他。”
“怎么?”
“大哥,你不如我了解他,如果他知道我还活着,只会想方设法揭穿我的身份,用逃奴的罪名把我抓回去,再看我重新沦为他的掌中玩物。”她顿了顿,眼神微微暗沉。“杀了我,他就体会不到折磨人的快感了,更别提他刑求的本事,我亲眼见过——”
秦峰咬牙,眸威厉:“就算两国交战,我们也不必怕他。”
“时隔三年,他想必性更加扭曲可憎,最近我总有一种感觉,我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好像对弈一般,我不知他下一步会怎么走。”她眉头微蹙,眉心的朱砂痣隐隐有光。“来自金雁王朝的信息很匮乏,这对我们是不利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你不是派人留守在靖王府附近吗?”
“奇怪的是,他一养伤,就几乎闭门不出。可是白银伤的不是很严重,他堂堂一国亲王,还手握兵权,他们当初就不可能对他下死手……太古怪了。”
“难道他洗心革面了?”
“除非伤到脑了,否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嗤之以鼻。
秦峰本来一脸愁云,听她这么,突然一拍大腿。“对啊,不能杀他,我们还不能对他下毒吗?手脚干净点,把他弄成个痴傻的,还怕他来翻旧帐?”
她微微抿着唇,当真开始考虑此事的可行性,把那个冰冷嗜血的人变成痴傻的家伙,也算是造福世间。
当年,她牺牲了三年的血,才把龙厉从鬼门关拉回来。可他是怎么对她的?他只想折断她的翅膀!
“你对龙厉已经够仁慈的了,这公道自然该由我这个当大哥的来讨。”秦峰悄悄磨牙,的正义凛然:“给我毒药,让我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回了炼药房,她满脑都是大哥的话,手边的瓷罐一打开,正是一对红顶毒蛾,她静静看着,身后来人了都没发觉。
明遥眼看着秦峰一脸怒气地离开,隐约猜到兄妹俩谈及的必定是十分沉重的话题,兴许与他有关。
如今眼里又是她专注面对毒物的一幕,他不难联想到什么,心中有种不出的刺痛,很难接受。
她还是想对千里之外的那个“靖王”下毒?
她还是那么恨他?
任时光飞逝,唯独她心里的仇恨,是永远都不能被冲淡的?
“这是什么。”他眸色中的暴戾一闪即逝。
“打打杀杀多闹腾,多的是一劳永逸的法。”她脸上有着一抹决绝的冷傲,宛若冰山之巅的雪莲。
明遥头一回开始质疑自己的存在,他用这样的身份接近了秦长安,却也把自己放在最难堪的位置——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敌意勃发,绞尽脑汁要对付他!
就算跟全天下为敌,他也无所谓,可是她的对峙和报复,却像是在他的要害上扎下一刀,哪怕不死,也能让他痛到极致。
何时起,他竟只在意她一人!
绝不能再这样下去!
“长安,出来,我们谈一谈。”他伸出手去,正欲扣住她的手腕,她却灵巧闪过,将瓷罐盖好。
“这毒蛾翅膀上的粉末是致命的,我可不想花时间给你解毒。”她仔细地擦了擦手,没好气地。
“你怎么碰了没事?”他直截了当地问。
她一愣,上下打量着他,总觉得今天的明遥不太对劲,他身上的气息冷入骨髓,甚至有些令人不适。
“我百毒不侵,你行吗?”她哼了声,正在两人谁也不让谁的时候,门外却传来翡翠的嗓音。
“郡主,四皇殿下来了。”
秦长安看也不看明遥,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正厅的萧元夏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坐立不安起来,他刚完成黄河下游的治水工程,一回来连皇府都过门不入,直接到了郡主府。
几个月不见,她依旧让他惊艳。她身着金黄色短上衣,下身银丝葱绿长裙,典型的北漠孕妇装扮,宽松的裙都无法遮挡她浑圆的腹部。但她气色极好,面若芙蓉眉似柳,眼神慧黠肤如雪,美的无暇,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
萧元夏双手交握着,俊逸的面孔上满是矛盾的表情,只是四目相接的一眼,就让他忍不住站起来,走向她。
“你这是——”嗓音也无法跟往日一般平静。
“殿下,不是很明显了吗?”她依旧俨然浅笑。“又何必明知故问?”
萧元夏顿时变脸。“不是好了只是权宜之计吗?后院人不过是个幌,你怎么能为那么低贱的男人生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