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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似当时 完结+番外 (沏骨)


  “阿佛?”
  他把她抱得紧些,醉的很了,呼吸之间都是酒气。
  “哦。”
  她应他。
  荣衍白看着她的眼睛:“我们不说别人,说说我们自己,好不好?”
  等待宣判的过程比结果更加煎熬。
  她的眼中没有神采,勉强的笑容里,都是落拓的味道:“你想听什么?”
  他哑口无言。
  原谅与否,他都不该去求。
  可他深知许佛纶的性子,今日不说,来日也必然不会再提,可她会搁在心里,泣血而行。
  “你有妻有女,虽不算美满,但也是件好事!”
  她抹了抹眼睛,低下头,不知道在说服谁:“你与我谈恋爱也是在和她离婚之后,不算辜负我们之间的感情,我想不出你哪里有错,即便有,也是你没有主动告诉我。”
  荣衍白点头说是:“这是我的错,你心里有气,是应该的。”
  许佛纶笑,看着窗外扭曲的月色:“但你告诉我,你曾有动心的女孩子,也曾为她神魂颠倒,辗转难测,我早该想到。”
  “是我故意瞒你,”他说,心中有愧,“这段婚姻的结局,于我而言并不光彩,我总想着你与她们日后是不会相见的,心存侥幸,想要在你面前存几分颜面。”
  许佛纶轻声问:“那些照片,是白笠钧送来的?”
  荣衍白拍拍她的手臂:“这些照片暴露了他的藏身之处,林祖晋将他带到林祖明的墓地里,没再让他活着。”
  许佛纶嗯了声:“小孩子行径。”
  说的是白笠钧,山穷水尽,出此下策,意气用事。
  这世间的人与事,早已让她筋疲力竭。
  许佛纶跌跌撞撞站起来,眼睛有些红:“我累了,你走吧,有时间……”
  她的心思向来柔软,待他尤是。
  “阿佛,”他将她带进怀里,叹息一声,“你这个样子,怎么让我放心地走?”
  “那就,不要走了!”她轻轻地笑着,揪住他衣领子上的银纽扣,把他拖到眼前。
  她的眼睛里是妩媚的水光,唇齿间的气息都带着陈年的美酒的馨香:“荣衍白,你就留下吧,今晚!”
  夜半深闺里的诱惑,这样的时候,他倒平静得不像话。
  墙壁上的灯照下来,明明是柔和的光,却像是放了把火,燃在他和她的眼睛里,烫得让人心悸。
  明明知道她醉了。
  说的都是言不由衷的话,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相信了。
  他笑着应声,蛊惑她的心神,然后抱着她上楼,踢开卧室的门,再阖上。
  房间里漆黑,只有她的眼睛是亮着的,像星星,在通往他心的路上。
  荣衍白俯身去碰触那颗星子:“我同你讲过,我这个人的贪欲向来比寻常人要重,权利金钱,于你,也是如此。”
  他笑着,继续亲吻她的嘴唇。
  她醉着,也感到了危险,伸手去推,自投罗网。
  房间的窗户是开着的,窗帘起伏,还能看见天边的月,听见月下的风,可都像是在雾气里。
  他的哄慰,迫使她打散那团白色的雾,直接又执着,连不得自主的躯壳也成了镜花水月。
  迷雾里,她看见了他的眼睛里,他说的欲望。
  是魅惑又恐怖的深渊。
  看得久了,她不由自主地跌了进去。
  整个夜失陷在无穷无尽的黑暗,眼前是红色的火焰,耳边是黑色的夜风,只有呼吸间酒香是真的,让人沉醉不醒的滋味得以在现实与梦里辗转。
  天边的月不见了。
  下了雨,随着风闯进来,冬月里冷得刺骨,却讨人欢心。
  可身后的男人却连这些也都嫉妒。
  雨声渐浓,砸在彩绘的玻璃上,慢悠悠地腾挪,公馆外的路灯迷蒙的光拂来,照亮了夜色被流水挠出的痕迹。
  天近乎要亮了。
  黎明前的黑暗,在微弱的壁灯下,显得很不真实。
  她埋在枕头里,头发遮住了整张脸,蓦然安全的环境让她昏昏欲睡。
  “没有鸳鸯绣被,也没有熏炉温就的斗帐,刚才,还是委屈了阿佛。”荣衍白披了衣服,来收拾她的黑发,似乎心存莫大的遗憾。
  她睁开眼睛,眼睛里水光未散。
  他伸手擦拭,眼泪滴在指尖,都是诱惑的香气。
  “你倒是讲究。”她的声音嘶哑,像是未长成的女孩子,在刻意地撒娇。
  这样讲,反倒轮到他不知如何是好了,荣衍白笑。
  “以后记得补一补,要补齐了。”
  她不在乎俗事,随口一提,翻身就睡去。
  他看了她很久,郑重地点头:“好。”
  这一晚,他高兴到忘乎所以,没有瞧清楚她的心思,以及话里无尽的留恋。
  晨起,荣衍白回了趟荣宅。
  两个钟头后,他赶回来接她,可公馆里的小女孩子说,许先生约了人谈生意去了。
  商会的人得知他回来,举办了晚宴。
  宴会上,他也并没有见到许佛纶。
  宴后,他驱车回许公馆,仍旧不见她的踪影。
  这时候,他才知道,她是真的离开了。
  卧室的窗开着,窗外无月,有雨,枕头上盘着一根她的长发,还有件换下来的义乳。
  送药的小女孩说:“先生晨起后,不叫人进来收拾。”
  荣衍白攥紧手指:“她可说了归期?”
  女孩子说:“先生说杨小姐于您有救命之恩,荣爷重情重义,必会为她守丧三年,先生知道您的为难之处,您不必开口。”
  荣衍白笑一笑。
  女孩子又说:“先生说昨夜贪欢,是情之所至,也是与荣爷互换的承诺,三年为期,来日重逢后必践!”
  生有情,死有义,何必相扰?
  那夜,卧室里灯火未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也未止。
  天明小女孩子送早点,房间里已空无一人。


第202章 娇艳绝伦

  民国十八年,十二月。
  许佛纶从上海回南京,庞鸾接她刚到家,暂住的公寓里电话就响个不停。
  翘枝伸手接起来,只问了一句,庞鸾就说:“十有八九是赈灾委员会的,说什么了,是要嘉奖先生,还是委婉地要钱!”
  秀凝讲她没有觉悟。
  自三年前起绥远大旱,全国各地到处都是灾害,今年陕西尤盛。
  南京政/府组织了西北灾情视察团,抵达西安当天就在钟楼上电告全国,灾民如果再不得到重视和拯救,陕西将有灭绝人种之危险。
  以视察团领头组织西安有名的记者和主笔成立通讯社,及时地向上海天津报馆拍电通报灾情,电文中详细交代“秋收毫无,麦多未种”,“草丛中不时发见破烂衣服与零乱骸骨”。
  春后饿死的人先后相继,甚至绝户,尸体多到左邻右舍根本埋不过来,只好用泥将门窗糊上,以致“疫病流行,死亡枕藉”。
  九月里,仍旧大旱,连滨水的地方都积尘土尺许。
  消息一经传出,民间救灾组织的援助甚多,想容除了向陕西赈灾委员会捐赠钱物,还在陕西以及热河一带办了教养局和贫民习艺所,收容逃荒而来的难民。
  许佛纶返回到北平之后,同时向北平商会和上海全国总商会递交了申请,以求联合各位会董开办育婴堂,致力于救助因受灾而流离失所的幼童。
  翘枝挂了电话:“是热河省主席公署受了南京政/府的指派,月中为感谢义商对此次救助灾民做出的贡献,举办了表彰大会,请先生届时参加并代表发言。”
  许佛纶已经上楼换衣服去了。
  庞鸾给她收整行李,说:“先生以往都是不参加的,你何必又说出来让她不快活。”
  这三年,许佛纶全国各地地跑,在平津一带的时间少之又少,更不会见昔日的故人。
  翘枝沉默了会:“这次不一样,怕是请不到先生,电话是从康委员公署打出来的,翁秘书长说先生如果有空,可以给康委员回个电话。”
  许佛纶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听她们说话。
  民国十五年底,她离开北平时,悄无声息。
  后来,康秉钦天南海北地找她,她始终避而不见,毕竟谁知道他是不是跟荣衍白串通好的。
  直到去年六月,国民革命军入北平。
  年底,东北方面军易帜。
  康秉钦作为那位边防军军司令的心腹,仍旧手握重兵,被委任热河省委委员,公署立在承德,她曾拍电报以示庆贺。
  今年新年后,他以军政顾问的身份到南京中央政/府开会,街头偶遇,才算三年来头回见面。
  虽说物是人非,但还算相谈甚欢。
  算一算日子,也该到她回去的时候了。
  可小姑娘们还在为她的遭遇鸣不平。
  秀凝说:“先生为了什么出来的,三年倒还忍得,总不能天长日久地在外头混迹,先生今年二十五了,也该有个……”
  家字没说出口,她收了声。
  许佛纶踩着拖鞋慢悠悠地从楼上下来:“别老琢磨有的没的,人家姑娘十五都有家了,我这样的迟三年早三年,还有什么区别?”
  庞鸾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先生决定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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