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的马你更骑不了。”她条条路堵死。
玳瑁问:“为什么?”
温婉蓉继续忽悠:“二爷的马性子烈,别说你不会骑的,连我会骑的人都不敢轻易碰。”
说着,她厌恶听到玳瑁的声音,赶紧叫小厮牵匹马来。
把人扶到马背上,好似安慰:“有人牵着,别怕,围着场地慢走两圈试试。”
玳瑁没骑过马,上去就战战兢兢,微微发抖:“夫人,奴婢还是不……”
一个不字下文没说出来,不远处传来其他夫人的喊声:“阿蓉,就等你了。快来!”
温婉蓉哎一声,对玳瑁笑笑:“没事,你先练着,我陪她们跑两圈就过来,说不定二爷一会来,亲自教你。”
只要把覃炀摆在前面,玳瑁咬牙也会坚持。
温婉蓉不怕她半路逃跑。
再等笑闹完,她回来时,果然玳瑁还在骑马慢步。
温婉蓉打发走小厮,拉了拉缰绳,示意马停下。
“骑马的感觉如何?”她笑盈盈看向玳瑁。
玳瑁面露难色,求道:“夫人,奴婢真不会骑。”
温婉蓉心想,当初在疆戎她也是这样求覃炀,覃炀怎么说来着,想起来了:“这事熟能生巧。多练两圈就会了,要不这样,让你单独骑一圈挺为难你,就半圈吧,你试试。”
她边说,边扫了眼从马厩出来覃炀,目光相触,对他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
覃炀心里一紧。
下一瞬。温婉蓉趁一行人说话笑闹不经意之间,快速扬起马鞭,朝着玳瑁的马狠狠抽下去。
马嘶鸣一声,受惊般狂奔。
与此同时伴随玳瑁求救的尖叫。
“你在干什么!”覃炀快步走过来,一把扯过温婉蓉手上的鞭子,不悦道,“你刚刚打给老子看的?!”
“对啊。”温婉蓉继续笑,“你记不记得我在疆戎时,你给我一匹烈马,非要我骑,当时你一走,马就发疯,你肯定没看见我当时的惨样,借玳瑁给你回顾一下。”
“你!”覃炀气结,前几天晚上相拥而眠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变了个人。“温婉蓉,我以为你没事了,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温婉蓉歪头看他,“没想到我记仇?”
顿了顿,她凑近,压低声音说:“告诉你,覃炀,我可记仇了。”
说完。她转身一蹦一跳去找玳瑁,猜幺蛾子肯定被甩下马,要去看看活着还是死了。
覃炀皱眉,握紧的拳头松了松,温婉蓉积累的怨气反弹远远超过他的想象,已经变成病态报复。
然而温婉蓉不在意,以前覃炀不是对她好起来真好,坏起来真坏吗?
偶尔也让他感同身受一下。忽冷忽热是什么感觉。
玳瑁的马被人合力制服,但人从马上甩下来,摔得不轻,温婉蓉过去时,马场的人怕出事,连忙问她怎么处理,说大夫已经在来的路上。
温婉蓉保持一贯的谨小慎微的样子,先说表明伤者是自己府里下人。怪自己看管不周,怨不得别人,先看看伤势如何,再做定论。
马场见这位主子通情达理好说话,都松口气,没再跟着。
温婉蓉见到玳瑁时,人趴在地上不能动弹。
“疼吗?”她看见背上马蹄印,蹲下来,伸手去戳一下。
玳瑁闷哼一声,除了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温婉蓉幸灾乐祸地问:“还想给二爷通房吗?”
玳瑁摇头。
“这就对了。”温婉蓉拍拍她,“你以为我少夫人的好日子,怎么来的?我吃多少苦,受多少难,忍多少气,流多少血换来的,你跟我闹幺蛾子,玩心计,趁覃炀发脾气把火往我身上引,以为我蠢,看不懂你的伎俩?”
“我跟覃炀说,想与你化敌为友,最后被他嘲笑,说我又傻又天真。好吧,好吧,既然给好果子你们不吃,就让你们感受一下,我以前经历什么。”
说完,她站起身,找来两个马场小厮,给个地址,叫人把玳瑁送到老宅去。
“我……不去……老宅!”在担架上,玳瑁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温婉蓉跟在身侧,好似担心说:“回府的路还远,你伤成这样,经不起折腾,放心,上次替你鸣不平的小丫头在老宅,你俩一起,继续做好姐妹,讲私房话,再没人打搅。”
“你……”玳瑁恍然,一切都温婉蓉的掌握中,她就是池塘里鱼,咬着鱼饵上钩。
等抬上马车,温婉蓉跟着钻进去,脸上再无笑意,冷冷道:“玳瑁,你最好安分待在老宅,不然我有一百个理由找牙婆子来,像卖小红一样,把你也卖给鱼贩子肉贩子,变成最平凡下贱的妇人,这辈子别想碰高门大户。”
语毕,她从车里出来,就听见车内发出绝望、压抑的哭声。
加更3K一章~说了幺蛾子不会有好下场~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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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原谅一次
温婉蓉冷哼一声,她在疆戎时,这才开始,玳瑁真是娇弱花朵,从马上摔下来,就受不了,她还没拿她做美人计,就投降,没意思。
回去路上,和覃炀两人坐在马车里,谁也不讲话,两个冷脸。
覃炀想到宋执在马场说温婉蓉变了的语气,很不爽,问他怎么变的,他能说什么?
说他逼死她小娘,害她小产,自食恶果?!
再反观温婉蓉,报复玳瑁就算了,连带他一起报复进去。
“你这样有意思吗?很痛快?”他先开口。
温婉蓉瞥他一眼,目光又回到书上:“对啊,有意思,我还没弄死她,痛快什么。”
“老子跟你说话!看球的书!”覃炀听不得她冷言冷语,伸手扯过书甩一边。
温婉蓉凉凉看着他:“不看书,跟你吵?吵一路,让祖母知道,再去跪祠堂?你觉得痛快?”
“你他妈来劲是吧!”覃炀发火,心想百忙之中抽空陪她散心,结果找一肚子气。
他一把把人扯过来,恶狠狠掐住白嫩的脖子,大拇指顶住温婉蓉下颚,逼她抬头,怒气喷她脸上:“老子后来对你不好?!你他妈吃穿用,哪样不是老子花心思找来的?现在跟老子翻旧帐?”
温婉蓉跪他面前,直视他:“翻旧帐?你没做,怕什么翻旧账?”
“还是你心疼玳瑁?”她一字一顿,专点覃炀不爱听的说。
“信不信老子现在弄死你?!”
覃炀满心戾气爆出来,他披好人皮,诚心诚意悔改,想跟温婉蓉好好过日子,结果温婉蓉不但不领情,那点怨气想什么时候发就什么时候发。没事挑衅他心底的野兽,以为他耐性无限。
温婉蓉知道他动真格,就不妥协,任他掐,任脖子上的手一分分收紧。
掐到呼吸不畅,她蹙蹙眉,憋红脸看着覃炀笑,眼底透出无所谓的绝望。
一瞬,覃炀到底下不去手,把温婉蓉甩到一边,其实他只要稍微再用几分力,对方必死无疑。
温婉蓉重获新生,猛烈咳嗽。
覃炀赶紧倒杯水递过去,被扬手一甩。水泼一地,杯子撞到矮几上,呯啷一声,裂成两半。
“老子今天让你犟!”覃炀彻底烦了,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给温婉蓉一点教训。
让她知道,绵羊怪功力跟他比还差得远!
温婉蓉也不含糊,被拉起的一刻,反手给覃炀一耳光。
这次覃炀有防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跟战场上擒拿制敌一样,反手将两只纤细的手腕钳在背后,膝盖顶在腰椎,腾出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拽,逼迫对方看着自己。
“跟老子动武?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覃炀皮笑肉不笑,要温婉蓉服软。
温婉蓉啐一口,哑着嗓子,恨恨道:“我有什么错,凭什么认错?我哪点对不起覃家?难道你在疆戎对我很好?只许你做,不许我说?我摔得满身是伤,还要跛着脚伺候你,我自己煎药,你怪我放烟暴露目标,见我有几分姿色就送做美人计,你侵占我的时候,难道我不是姑娘??!!”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尖叫。声音尖锐快刺破耳膜。
覃炀动作一滞,忽而放开她,将人抱起来,紧紧搂怀里,先服软,先认错:“温婉蓉,别这样,别这样,以前是我不好,我承认,但我后来尽力弥补,以后也会对你好。”
温婉蓉靠在他肩头,感受手臂的力度和温度,知道覃炀在乎她。报复似的说:“我都打算原谅你,但我现在不想了。”
覃炀重重叹口气,抱着她,久久沉?。
温婉蓉继续说:“你要再对我不好,保不准我从疆戎的假眼线,变成杜皇后的真眼线,你不信,可以试试我有没有这个本事,试试我离开你的保护,是不是个屁。”
她把以前覃炀骂她的话一句句还回去。
覃炀总算尝到温婉蓉的辣汤辣水,甚至连他自己都怀疑,他们是不是真回不到过去。
两人沉静半晌。
覃炀给她交底:“温婉蓉,也许过不了几日我要走,儿子七七也不能在家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