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奎听到这里,立刻拉着桑源从屋顶跳下去,推开房门,温二的老婆惊得忘了惊叫,正好让萧奎上前捂住了她的嘴。
萧奎胁迫温二的老婆交出账簿,否则温二一家都活不了,温二的老婆吓得瘫软在地,最后是有啥说啥。
原来,温二一直帮着户部的一位姓马的官员办事,温二被烧前一个月,那个姓马的官员让温二找人暗中观察户部的一个大官,好像姓赵,看这个赵官员跟什么人有来往,温二觉得这活自己就能干,于是他每天晚上搬着梯子也不知干什么去。
后来有一天晚上,温二浑身是血地跑回来,左手小指断了一截,怀里揣着一个账簿。他说自己为了偷这个账簿,被姓赵的大官发现,为了自保,他杀了这个姓赵的大官,现在他要出去找人帮忙处理。他让这婆子先把账册藏起来,说以后能卖个好价钱,然后没过几天他就被火烧死了。
说完,这婆子又大哭起来。
当然这账册最后落入了萧奎的手里。
“咦,是什么账簿能让温二不惜杀了赵兴,就为能卖个好价钱?”单应颇感兴趣地打开这份账簿,满满的数字让他有些头晕眼花,他将这账簿推给了三个人中学问最好的萧奎:“来,看看,这都是些什么?”
萧奎从小到大就没怎么接触过账簿,翠竹山庄所有的账都是萧母管的,还都是假账。但现在,三个人里好像就他学问高点儿,在单应和桑源期盼的眼神中,萧奎硬着头皮打开账簿,一条一条地往下看。
很明显,这是一本纪录土木建筑的总账,虽然不清楚具体的条目,但是最后那些数字还是认识的。
萧奎想了下,跟单应和桑源说:“户部如果丢了账目,应该有人报案才对,现在户部没有动静,说明这本账簿还没被发现丢了,或者,这是一份抄录的账簿?”
“那今天我们再去趟户部。”单应琢磨了下,“只是户部那位管事的侍郎是曾相的人,跟我们不对付,每次去都给我们使绊子。”
桑源给每人又盛了碗粥,催促两人快吃。“甭管绊子不绊子,多去几次不就行了。”在桑源的眼里,光明正大地行事总是不会错。
“也对!”萧奎点点头,顺便再给桑源和单应夹了一筷子小菜,吴伯的饭菜总是让人食欲大开。
“哦,对了,你得到的消息呢”萧奎问单应。
单应卖了个关子:“先不告诉你们,我们先去户部查看账簿,然后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户部的查探总是不顺,今天也不例外。户部员外郎李忠受了顶头上司杨本堂的指使,处处为难萧奎等人。
单应要看赵兴的办公地点,李忠说那地方锁着,他没钥匙。
萧奎要看账务,李忠说他没权限开库门看账。
单应问赵兴平时都做些什么,李忠说不知道。
萧奎要找户部的其他人询问赵兴的情况,李忠说大家都很忙,没空来。
旁边跟着的桑源听了,气得憋红了脸,拳头紧紧握着,控制着自己不去打人。单应和萧奎虽有心里准备,但也气得不轻。
中午,三人直接将户部钱尚书堵在了衙门口,萧奎拿出圣旨,要求钱尚书配合调查。钱尚书叹了口气,心想,在这户部他就是一光杆司令,手下大部分的人都听左相曾泰的。赵兴被杀这事儿明显跟曾泰有些关系,所以手下的人才百般阻拦,这让他怎么做?
圣旨面前,他也不能太过分,于是钱尚书问萧奎:“你们想让我怎么配合?”
萧奎看了眼须发皆白的钱尚书,也知道这位钱尚书的无奈,语气和缓地说:“我们想看下户部的账册。”
钱尚书纳闷地看着他们,这三个人能看懂账册?不过,既然萧奎提出这个要求了,而且也不过分,那就给他们看吧。
晚上,曾泰收到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今日萧奎等人查看了户部的账目。
曾泰暗笑:“就凭这几个人,也能看懂账目?”随即摇摇头,将字条烧了。
对于曾泰来说,这不过是萧奎他们查案的一个插曲,但对于萧奎他们来说,谜团即将揭晓。
第十七章发现
萧奎他们虽然看不懂账目,但是,他们手里有一个害了两条人命的账簿,这账簿上的数字他们还是认得的。所以当他们在户部账房找到封面一样的账簿,打开一看,数字都不对,这就有问题了。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们暗中复录下了户部这个账簿里面的所有内容。
晚上回到1号院,萧奎请来寻古,请他帮忙看看这两个账簿有什么问题。
油灯下,寻古仔细比对了两个账簿之后,肯定地说:“这里面肯定有一个是假账!”为了一本假账,不可能闹出人命,那么可以肯定,户部那里存着的是假账,而赵兴和温二为之丢命的是真账。从真假账的对比上看,显然有一部分银子被人吞了,而且还不少,共三万两白银凭空从假账上消失。
单应和萧奎推断:赵兴偷偷拿走或者是抄录了真账,被户部弄假账的人察觉。户部的这个人派温二请人去探查赵兴的行踪并找出账簿。温二认为任务过于简单,他不仅自己亲自去探查,而且在见到真账簿后,以为有利可图不惜偷窃,没想到被赵兴发觉。温二为了逃脱,失手将赵兴杀死,后请人将其抛到荒郊野外。
至于温二为何被杀,估计是因为赵兴被杀后,户部的那个人怕查到温二再牵扯到他身上,所以就派人杀了温二灭口。
夜晚,躺在,桑源问萧奎:“你说这幕后黑手是不是跟曾相有关?”
萧奎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帐顶说:“肯定的。估计曾泰跟武林里的人也有关联。”
“那这个案子,你跟单怎么弄。”
“明天交给皇上,看皇上怎么办吧。那些个账目我可看不明白。”提起那些账目萧奎就有些头疼。
“今天单说要带我们去个地方,结果被这账簿弄得也没去成,你猜他要带我们去哪儿?”桑源对此很感兴趣。
“猜不出,但肯定跟武林有关。我们还是要再小心些。”萧奎总觉得在京城中已经遍布武林中人。
“我琢磨出个双人拳剑法,要不我俩现在就试试,以后跟人打起来也厉害些。”武术天才桑源提议。
“好!”萧奎说完就拉起桑源在开练,对于不确定的未来,只有不断地提高自己才有更多的胜算。
单应来找萧奎时,隔着萧奎卧房的门缝正好看见深蓝色的床幔在剧烈地颤动,“咯吱咯吱”的床板响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单应惊愕的愣了片刻,这俩人真是断袖?!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敲响了房门。
床幔被从里掀开,衣衫不整的二人相继跳出。萧奎给单应开了门。
单应走进屋,看着汗流浃背的萧奎和桑源略带尴尬地说:“打扰你们了!”
“无妨。你找我们有什么事?”萧奎边用布巾擦汗边问。桑源则随手抹了一下汗,走到桌前给三人每人倒了一杯温茶。
单应见二人神态自若,便放开心说:“昨晚我远远看见有两个武林好手从曾相府的屋顶窜出,就一路跟随,见他们进了城东的一个小院落。院里人比较多,我不敢贸然进去。今晚我想请你俩把院子里的人引开,我进院子里看一看。”
“没问题!不过,你说,他们是从曾相府出来的?”萧奎有些诧异,虽然感觉曾相和大殿下与武林有牵扯,但猛地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要确认下。
单应肯定地说:“对,我没看错。而且曾相府的护卫对这二人还很熟悉,双方似乎还打了声招呼。”
萧奎和桑源听到这里同时“啊”了一声,这曾相也太明目张胆,就不怕被皇上察觉吗?
“曾相家每天人来人往,晚上也不列外,我这是碰巧在离的不远处的后门看到。估计他们也不常来,否则皇上肯定察觉。”单应嘴上这样解释,心里也很疑惑。
萧奎听单应说这个院子里都是高手,就让大家先等一下,他去厨房拿点东西。
等萧奎回来,单应发现萧奎手里拿着一大袋肉和两个小布袋。单应不解地问萧奎:“我们只是去看一下,不蹲守,你带些吃的干啥?”
萧奎瞥了单应一眼,神秘一笑:“到时候就知道了。”
单应从萧奎手里拿了一个,塞到嘴里,满口流香,他忍不住又从布袋子里拿了一个肉出来。
等单应想拿第三个时,萧奎将他的手打开:“这不是给你吃的,留着有大用。”
“这么香不就是给人吃的嘛。”
“是吃的,但不是给人吃的。”
“啊?”
在三人奔去那个小院的途中,萧奎从布袋子里拿出两个肉,把它们掰开。
肉的香味立刻迎来了几条流浪狗跟随。单应这时才意识到这肉的用处,感情是给狗吃的。
萧奎他们跑了一路,那些流浪狗就追了一路,并不断地有新的流浪狗扩充进来。
到了小院门口附近,跟随他们的流浪狗已经汇聚了有二十条之多。萧奎将两个肉扔到院门口,那些流浪狗立刻冲到门口争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