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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不为后 (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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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到了隔日,封家的马车巳时出门,眼瞧着就将抵达俞芳园的所在。

  再多不情愿,如今皆化为泡影。封锦岫终于领教到命运之不可违了。

  在这之前,封锦岫多长了个心眼儿。两辆马车从车驾清史司的署衙经过时,寻了机会,急急惶惶地命车夫落了脚踏。

  时下封林海与萧宝珠二人驱车在前。而封锦云与她共处一辆马车,大惑不解地望着她,又撩起布帘往外看。正也见到那署衙门额上的几个漆金大字,就更觉奇怪了。

  “岫儿,你要做什么去?”

  封锦岫不自然地翕翕唇瓣,挽着碎花水纱裙起身道:“出门时忘记了水壶,今下渴得厉害,我去向先生讨口水喝。”实际却紧紧攥着手心的一件绣袋子,生怕叫她阿姐看出端倪。

  可自上次花灯会后,封锦云便嗅出了小妹的不同寻常,仿佛有意瞒着什么的。祁大公子的为人,她素来也曾听说过,和善有佳,美誉在外,但也没见过那样体贴偏护什么人,像是越过了先生这样的身份。不得不叫人多想。

  封锦云心想唤住岫儿:“祁公子今日分明不在,你尽可麻利,别得打扰到署衙差爷事公了。”

  封锦岫嘀咕了声,没听出这话里的意思。一时蒙头快走了进去。

  署衙的番子多是见过封锦岫的。喝茶的那日,姑娘一直歇在郎中大人的偏厅中,来往之中各个沾过了眼。虽隔着道薄薄的纱帘看不清形容,可这份与众不同,早已在署中传开了面。

  他们知道,这姑娘与郎中大人的关系非比一般。

  隔着老远,值班的番役宋子实便将封锦岫一眼认出。他平日即是个脑筋灵便的,寒暄之余,点头哈腰地邀她进去小坐。口里还道:“姑娘贵客啊,今日怎么得闲前来。”

  马车在外等着,封锦岫也没得时间繁琐客套。一面问答,一面径直去往先生的公案处。可不料里头空空如也,如阿姐所说,他今日竟果然不在。

  宋子实察言观色的功夫日益精进,当下便知姑娘是焦急失落了,正问道:“姑娘是来找咱们祁大人的?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若您不嫌弃,小的也可为您将话带到。”

  封锦岫原本是没有要紧事的,不过是连夜绞制好了绣袋,来至他的面前讨个乖巧。起初还有几分艰涩难为情的况味,但听过他人不在署中的事儿,这份情悸亦又变成怆然若失了。

  想必这就是男女常说的患得患失罢。

  “可知先……祁大人今日是去了哪里?何时才能回来?”封锦岫随意打听,许久不见,能听见他的一点消息也是满足。

  宋子实便直言道:“像是府中有什么要紧的客人,前几天告了两日的假去筹备此事。想必明日也就回来了,姑娘需不需要明日再来?”

  封锦岫搓着手里的物件,几欲冲动地拿予这番子转交,却终是打消了念头,状作告辞。

  “既然祁大人不在,我也不过多打搅了。改日再来拜访就是,麻烦你了。”

  如此,两厢话别,封锦岫就正往署衙外走去。

  也正在此时,每日外出分派信件的驿使亦从外头回衙。手上持一独封信件,脚底生风而来,恰与封锦岫唐突地撞至了一处。

  “嘭”得一下,封锦岫小小个头被驿使撞得骨头架散。亏得宋子实眼疾手快,好容易才将她稳稳扶住起来。封锦岫丢去一个感激的眼神,亦顺手拾来地上的信件交还给驿使。

  可这一下,她才真真震得五脏俱痛。

  却见那蜡黄的信封之上落款出处为云南边防军营。而抬头的三字,竟是祁令洹。





第50章 怀疑
  这世上究竟有几个祁令洹?

  算算日子,崇文帝驾崩也就在一两年后的事。太子未能赶上皇帝薨逝大殓,传闻求医返途中落崖身亡,举国上下连失两位君王,不能不算灭顶之灾。

  西北边疆的鞑子,云南边境的蛮族,国之毗邻虎视眈眈,稳住中枢军机便成了那时的当务之急。

  封锦岫清清楚楚记得,这个为祁氏推出来□□江山,登基为新皇的人,正是崇文帝的五服内侄祁令洹。

  方才驿使慌忙之中歉意如潮,封锦岫将信封攥在手心看过、问过,想知道这信件如何送到了车驾清史司来。那驿使满心疑惑,可回答得很是坚定,道是送给他们郎中祁大人的。

  一语石破天惊。

  封锦岫六神无主地回到马车上,瞳孔内白茫茫一片,半响没听见旁的声音。

  她心里因困惑不止。这封信既是祁令洹的亲启手书,为何不送至那忠勇侯府上,而是送来了车驾清史司?难道因车驾清史司管领马政及驿传事务,所以凡所云南边防来往信件都交由先生转达了?

  又或说祁令洹原与先生交情甚笃,先生也仅仅是中间代劳而已?

  她原本可以画蛇添足地多追问一句,可她按捺下来,将那荒唐的想法埋进了心窝子。

  封锦高曾对她说过,先生是延表哥,不管是哪支哪系,这个名字即为佐证。这世上只有一个祁令洹,先生是先生,他是他,这二人必定八竿子打不着的。

  “岫儿,你怎么了?”混沌泥潭之中,幸而封锦云拉她一把。声音清凉透骨,将那雾霾打散。

  因瞧见她的脸色不佳,封锦云掏出手绢,为她揩去额头的虚汗,拿眼神亲切地关照。

  封锦岫感激地看向阿姐。干咽了口唾沫,将手绢接手过来自个儿擦拭,“阿姐知道我原本不想去那俞芳园,没得见过这样大的世面,紧张而已,就是怕给阿爹丢脸了。”

  封锦云亲昵地笑了笑,知她不过是自轻自贱的话。又将她发上的翠钿簪了结实,拿这娇艳如花的容貌好生端详,道:“我的妹子生得这般标致乖巧,必定人见人爱的,却不用操这个糊涂心。那许老太太慈爱有加,只管还要体贴照顾你一些。”

  封锦岫置若罔闻,蓦地想起一些事儿。些个话藏在齿缝间,险些就脱口问出。

  封锦云亦看得出小妹的欲言又止,原好整以暇等着她的问话,却见她嗫嚅了小阵子,又偃旗息鼓了。这倒叫人好奇。

  “岫儿,你有什么话要跟阿姐说?”

  封锦岫只好虚脱地摇摇头。眼见为实,这件事还是由她自己去求证吧。

  ~

  俞芳园这边,老太太已命人收拾备制一桌珍馐午食,只等封林海一家子到来了。

  封氏一家虽不是什么显赫贵人,可祁令洹身为一府长子,素来礼数周全,兼此次是岫儿的家人到来,是以亲自迎接以显庄重。祁令嘉当仁不让随他一道,而女眷姑娘们则侯在荣宝斋里喝茶吃点心,外姓的姑娘大都于花圃后院自玩自的。

  这场家宴虽气派隆重,老太太的意思是以简要随心为主,却也没有那般负担。

  当下祁令洹一行从庭院穿花而过。两院之间秋菊繁盛,枫叶累累。空气馥郁而凛冽,正是秋高气爽,凡间仙境一般的景致。

  李如薏本该在后院与姑娘们厮混一处的,可这会子躲在倒座房的角门下,想是一窥那遗世绝立的人物。

  却见祁令洹今日穿一身靓蓝色杭绸袍子,配羊脂玉牌冰蚕丝穗,衣袂飘飘,宛如谪仙。一张脸孔容光焕发,面如冠玉,端是迷走了多少深闺怨女的一腔痴心。

  李如薏脸颊燥热,一心惦记着祁令萱晚前那番话。曾几何时,只管将她这位表哥当作可望不可即的大家人物,她这样的虚名小辈,仅获个远远观望的资格便罢。而今,胆敢幻想有朝一日能与他双双对对,这真才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越想越是着迷,且欣喜不能收持。眼见这人仿佛触手可及,脑子迷了心窍,当下竟毫不犹豫出手制造了出“偶遇”。

  因在祁氏自家的园子中,重丁把手下,祁令洹没得防备这些个突如其来。

  只见得个窈窕玲珑的身影往他身边绊倒扑来,他本是练家出身,自可本能侧身避开。只是好心地搭了把手,将那影子扶稳而下。这一瞧之下,不免皱了皱眉,正是他先绮姑母的女儿李如薏。

  李如薏被祁令洹躲了个措手不及,救命稻草般地抓住来人的袖子自保。不料“嘶啦”一声,那崭新的杭绸袍子正为她撕裂成了两截。一截悬空,一截落在那尖利的指缝间,真真是尴尬与狼狈交融,羞愧得无地自容了。

  “祁……洹表哥……”李如薏弄巧成拙,造成这样大的误会场面,姑娘家撒娇喋嗔的功夫亦使不出来了。但凭这心思精明如祁令洹,若是没个底气伎俩粉饰,到头来还是叫他看了笑话。

  祁令洹即命禹安将姑娘搀去,瞅瞅近在咫尺的院门,又再瞧瞧这身上半截衣袖,内心无奈油然而生。

  但言语仍是亲和,“如薏这是在做什么呢?院子侍人招待不周,特意赶在前院来消闲了?”他一双眸子慧眼识真,可这口吻明知故问,一言之下,有意斩断姑娘这点芜杂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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