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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不为后 (辛十三)


  
  祁先敏对封锦高此前也是有打算,已托堂姐在京都连线搭桥了,若是讲个祁家的姑娘,那自然是得体的。此举若是顺利,也可当为岫儿说一门祁家的亲事,这才真是亲上加亲呢。

  ~

  且说萧宝珠次日便要回娘家奉节,下午至县中买了不少粮米,生怕封锦岫一人在家吃穿为难。

  不过封锦岫将大婶婶的意思说了,萧宝珠也觉得是好法子,就是些许麻烦人家。

  然而封锦岫却不急这个安排。
  
  为萧宝珠收拾衣物时,又提起先前的话,道:“阿娘,要不岫儿还是和你一起去吧,这山路难走,奉节又在百里之外深山,路上一人多可怕呀,岫儿忒不放心。”

  她嘟着小嘴瓣,显是好说不成,撒娇打骗。

  萧宝珠也收堂屋门回内屋,两扇窗柩关妥当了才过去抱女儿说话,“小妮子,说了你又是知道的,正是山路难走为娘才不敢带你上路呀。家中积蓄不多,原本是打算雇辆马车带你去看姥姥,眼下怕是不能了。你姥姥又带口信来,说身子每况愈下,极是想见儿女们。为娘再不去,真真是不孝了。”

  封锦岫自知这无可厚非,再说不过她,“那山路多危险,阿娘你一人走又怎么成?”可还是担心阿娘。

  萧宝珠便笑:“为娘山里长大的,竟会怕区区山路?再者,不是有货担郎、驿使么?阿娘还答应别人替送家书呢,这是好事,又能赚些银钱,如何还不去?”

  封锦岫知道阿娘是断然不会放她上山的,这山路之难,可比登天。
  
  但姥姥的病又火烧眉睫了,她等不到阿娘能筹到雇马车的钱一并前去,因此也只得作罢。

  不过她婶婶说得没错,这一个女孩子在家,吃不好睡不安,一夜下来就足以生病。

  萧宝珠刚走一日,封锦岫就热伤风了。
  
  又是畏寒又是怯热。

  这会儿再想萧宝珠临去前交代的话,真真是至理名言。她若去了,还真就成了拖累。

  ~

  这日托方绶湳替她向山房请假,这是在那件事后第一次与方绶湳说话。也不知这苏蕙蕙后来有没有言出必行,却见方绶湳谈吐扭扭捏捏地,似乎连正眼都不敢对封锦岫。
  
  封锦岫便想,苏蕙蕙八成是豁出去了。

  这之后,方绶湳还是好意地为她去县中抓来药。
  
  封锦岫不曾留他说话,他憨憨在封家杵了半会儿,就这一小半会儿,苏蕙蕙竟然也找着人跟过来了。然后将他袖子一攥,俩人悻悻然离开。

  封锦岫这才觉得心中膈应得慌。
  
  怎么分明做好事撮合二人的人是她,如今被他们当扫门星一样对待的人也是她。这以后,她哪还敢做好人好事?

  愤世嫉俗好了。

  不过她也没得资格埋怨别人什么。譬如先生待她也是如此的,她自己还不是以怨报德,又有什么两样呢。

  正巧这个时候,窗外又飞来先生的飞奴。

  加上前些日子飞来的,总共六只。有次接连飞来三只,每一只都是带字条儿的,而每一次她都没有回信给先生,就这样还有鸽子飞来,好像先生家里就有一座鸽院。

  封锦岫不禁笑了笑,恰逢生病虚弱得很,可以炖一只来解馋。

  不过她还是轻手轻脚地将它抱进了笼子里,摘下字条,并从厨房端来熬好的药汤,一齐带入了书房。

  这药是味苦的,光是气味就能令人舌头发麻的那种。封锦岫将药碗压在书桌上,找之前的清凉糖不到,于是拿先生的字条来慢慢拖拉时间。

  然而封锦岫究竟是被荀夫子骂糊涂了,这回真不是先生寄来的信,是阿姐半月一次的家书。不外是小八又涨了个头,是以脖子上的丝带被解下,和寻常的鸽子混在了一处。

  封锦岫于是提笔给阿姐回了一封,报喜不报忧,只说自己学业进步又得夫子夸赞等等。

  写完这个,封锦岫琢磨着还是得给先生回个简信什么的。先生如今打理着驿传的事务,抽空关心她的学业情况是第一,再来夫子那边再不能吹风了,她情愿一信宁人,不愿天天被夫子嚼叨。

  再来,上回那句感谢,一直没来得及说。就当是迟来的歉意吧,能简单化解就最好,此后了然。

  于是随便拉来药碗下的白纸写下:“岫儿学习很认真,先生不用担心了,岫儿代夫子说声感谢。”

  这么一放飞,又是好些天之后的事。

  ~

  祁令洹兼领车驾清吏司的公事,新上任不久,如今一直在这边上职。手下另有两名京畿驿使听他差令,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他几乎能够独当一面了。

  这日许久不曾走动的温玉卿忽然来到车驾司。
  
  他原是太医院温右院判之子,十七有余,未到医士招录年纪,一直随父亲修学医道且小有成就。平日六部各司司长郎中些许头疼脑热,嫌奏请太医院流程过于复杂的,便会寻这温玉卿瞧病。

  医术不输正阳门内的太医们,且品性俱佳,斯文内向。算来算去,也是只有他最适合给下边官员瞧病了。

  祁令洹听到温院判的名字时,还好生回忆了一番,正是在御前伺候的温大人。

  因今日太仆寺又有新的马匹交付兵部,祁令洹一早便去马场进行了验收。回来时只听了这件事,仍先回内院清点马匹。

  这时司署中的番役便带来一封书信,说是铃兰荀老大人那里接来的,已经有好几日。新来的门子不懂事,仍以为三日一发信,被扣在了门堂口。

  祁令洹便肃厉道:“那你再下去新训一遍,信件信物每日分派,再有延误,以连级失职论处。”

  番役得令,又再下去照吩咐做事。

  祁令洹这厢拆开来信件,见是老夫子的手笔,不禁亲切倍增。信内尽书寒暄之辞,末了又将交代“督促学习”一事分说清晰,道:“封母不在家,学业尤未断,自律自学足矣”。

  祁令洹这才明白,此时此刻的小岫儿竟是一人在家的。

  只可惜京都距铃兰八百里之遥,也不知她独自在家安好与否。兼有昨日意外收到她传来的简信,虽知道她如今又听话懂事许多,然心底却还不踏实。

  逢温玉卿为郎中请完脉,正从署内出来,碰见祁令洹便相互揖礼。

  祁令洹对他没有太深印象,然二人皆是国子监出来的太学生,也许是一早一晚入学,彼此应还见过面的。而祁令洹的名号在京都颇具名传,温玉卿自然高山仰止,认识得他,先自报了家门。

  温玉卿性子很是内向,话不多,只捡重要的说清楚,最适合太医这门行当。

  且今日的他似乎很是关照署内同僚,接连为好几人切诊,连祁令洹也不例外。
  
  因一礼而过,彼此间又站至较近,温玉卿似乎察觉了什么,好言相劝道:“都说祁主事能者多劳,然而还是要注重身体的。”

  祁令洹不知此话从何说起,言笑晏晏,“不知有何不妥?”

  温玉卿也不多挑话,“热伤风伤身,祁主事香薷剂量用得重,难保无济于事,其实休息修养一下也不妨。”

  祁令洹便突然明白他指的是“新加香薷饮”的方子。
  
  他身上确然有香薷之气味,然是属他怀中纸条上的。昨夜他还不曾明白岫儿为何会为信笺滴香,今日温玉卿精厘之辨,他才想到竟是小岫儿生病了。

  一时情绪少了许多,淡淡对温玉卿道过谢,送他出署。

  折回来时,后院仍在为新来的良驹上马鞍铁箍。他打马栏瞧了一眼,平静的眼睑下,内心实际有诸多翻涌。

  说不清在犹豫什么。他是两司主事,刚领一司要职,正是多事之秋,万事尤应稳妥为要。
  
  该不当有任何芜杂念头。

  但是小岫儿又生病了,且一人在家中无人照料。他隐隐挂记的是,小姑娘是印象中的执拗性子,不肯与先敏姑母家中往来,这样在家中拖着熬着,等到封母回家时,怕是早就酿成大错了。

  所以,目下的马栏便又似一道屏障。
  
  他该像从前那样泰然旁观,还是选择任情至性一回?

  “小四,太仆寺卿可是有说过,此马乃千里良骑,日行千里?”

作者有话要说:
“新加香薷饮”专门针对热伤风的药方,四季可饮,列位拿走不谢。(*^__^*)
另外气味神马的……温玉卿狗鼻子不解释。





第19章 冲动
  天阴得很突然,似乎是老天爷徘徊的症候。
  
  祁令洹监工完毕回到署内,坐在案前继续批审文书。
  
  这阵子以来,兵部上下对祁令洹的到来极是心领神会。因自宋以后,历朝代重文轻武。武将有战功,无外皆是虚衔,真正管事的兵部尚书和侍郎,还是文官。

  祁令洹是忠勇侯府之嫡系,其父祁先勇身领侯爵,将来他亦是要世袭罔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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