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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夫藏娇 (玲珑绛)


气氛倒也算祥和,但皇帝在场。谁敢放松?
没多久,歌舞撤掉,便是该各家各府的千金闺秀展现才艺了。
千金秀艺,该是在座的青年才俊关心。
贺桩自觉此事与她无关,细细把玩着方才他塞过来的糕点。
一块好好的绿豆糕,被她抠得只剩一粒一粒的小碎绿豆。
卫良和一本正经地听着殿前的动静,也时不时注意着她的小动作,瞧着她满手的米屑,无奈里又透着宠溺,大手罩过去,替她拍掉沾在衣裳上头的米屑,凑到她耳边低语,“老实点,弄得脏兮兮的。”
贺桩不满地撇了撇嘴。倒也没阻止他,却又听他说,“你听话一些,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嗯?”
“说了不饿!”贺桩也不知今儿是怎么了,脾气大得很。
原先她只以为自家夫君担任禁军统领,不必离京出征。而长公主又另辟了公主府,两人见面的机会不多。
可她忘了,她夫君守着的这片天地,可是皇宫,长公主爹娘的地界儿。
自打她从钟萃宫出来,就突然闹脾气,男人不用想也知定是有人要她难堪了。只得耐着性子,软声好气对她道,“那咱们早些回去,叫府里的嬷嬷给你熬着粥,可好?”
“嗯。”她犹闷闷道,但好歹也算应他了。
几家闺秀才艺展示完毕,接下来该是馥云公主压轴了。
一身飘逸醒目的鹅黄羽衣,轻盈地立在大殿中央。可她并不急,伴乐一起便被她打断,“馥云穿这身,想必诸位也猜到馥云要干什么?”
“馥云才艺不精,斗胆献丑,舞一曲《霓裳羽扇》!只不过馥云独舞,也没什么意思。若能请卫统领武剑以和之,也算一段佳话不是?”
佳话?
男已婚女未嫁,且她堂堂一国嫡出公主,竟不知羞耻地与一介外男扯上关系,颜面何在?
贺桩一听,觉得荒唐的同时,也担心他当真应了。
她不由想起卫群的话:圣上既尚了良和一个长公主,你还禁得住他再赐一个公主?
他会去吗?
皇帝显然也被气得不轻,但碍于场面,也给皇后面子,不好发作。
场上的人皆在帝后、馥云公主与卫良和夫妇来回逡巡,看热闹不嫌事大。
男人站起身,面色如故,解下腰间的樊络名剑,一把握住剑柄,飞速出鞘,就在众人以为他会上前应了馥云公主所求时,他却突然把剑狠厉刺向大殿门口。
只听一声惨叫。
男人大喝一声,“来人,有刺客!”
场内一时颇为躁动,只见男人冷冽道。“还请诸位稍安勿躁。”
未几,老王亲自把剑送进来,恭谦道,“回禀圣上,刺客已被卫统领一剑击中要害,臣即刻带回去审问!”
皇帝许是被刺客刺得见怪不怪了,这段小插曲自然不会影响宴会。只发话道,“小事一桩,这里有卫统领在,众爱卿继续!”
馥云公主恢复了神态,心里越发爱慕卓尔不群的卫良和,盈盈而立,问得直白,“侯爷还未回答本公主所求呢?”
卫良和一心注意着贺桩,见她无恙,便打起精神来应付她,“回公主,臣自打十二岁得了这把剑,便只用它来上阵杀敌,从来无关风月。死在此剑之下的恶人不计其数,便是臣之妻,臣亦从不愿她碰此利器,公主冰清玉洁,金枝玉叶,臣承蒙公主厚爱,甚是惶恐,但臣恐怕不能为公主破这次例?”
为她破一次例,“有何不可?”馥云公主问得理所当然。
贺桩闻言,淡淡一笑,便是当初她在不知情下,碰了他的宝贝剑,他都差点翻脸,馥云公主这话也忒不走心。
果然,卫良和的眸色一下变得阴鸷深沉,断然拒绝,“想必在场的青年才俊,多是愿为公主御剑和舞之人,公主又何必为难卫某这有妻室之人?便是破例,也该是为臣之妻,还请公主切勿强人所难!”
长公主一听,面色微微一变。心里头却如排山倒海那般苦涩,那个三句不离发妻的男子,也曾是她待嫁闺中日夜思慕的少年将才。而今,他携着满城风雨而归,怀里拥着的却另有其人,而她的夫君还远在战地,最可怕的是,她的驸马是生是死,她竟毫无期待。
心恍若被无形而巨大的绸缎紧紧掐着,掐得她生疼,可偏偏是她负了他在先,当年她大红嫁裳十里红妆风光无限之时,他却不知在何处苟延残喘,骄傲如他。是怎样的狼狈与不堪?
她怪不得他,怪不得他任何。
有种作茧自缚的悔意,直教她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
他这话说的可相当不客气了,若她执意于此,那就真的不止恬不知耻,而是无脑了。
馥云公主愤恨咬牙,那些青年才俊算个什么东西?莫说舞剑,总有一日,她定要他心甘情愿为她描眉点唇!


琴技惊人

大殿之上,珠光咋起,她一身嫩黄舞衣,头插雀翎,罩着长长的面纱,赤足上套着银钏儿,在踩着节拍婆娑起舞。
她的舞姿如梦。她全身的关节灵活得像一条蛇,可以自由地扭动。
一阵颤栗从她左手指尖传至肩膀,又从肩膀传至右手指尖。手上的银钏也随之振动,她完全没有刻意做作,每一个动作都是自然而流畅,仿佛出水的白莲。
不过,馥云公主许是被卫良和气得不轻,这支熟得不能再熟的《霓裳羽扇》舞,舞得频频出错。
不过馥云到底贵为公主,一曲舞毕,仍有不少才俊应和叹道,“公主此舞眉目传神、韵味十足、神形兼备、只应天上有!”
“公主妙舞,在下看得可是如痴如醉,忍不住要为公主吟诗一首了:妙清秋一梦,清清子衿,明月相思,是谁入梦?清宁梦,清风舞翩纤。繁花落。雁回月满楼,梦若流星,一弯明月,不辞冰雪为卿热曼!”
贺桩一听,只道遣词不错,可这造句。韵律何在?这青年才俊只怕也是半吊子。
偏生馥云公主听着还心里膨胀了,倨傲地转向卫良和,盈盈一笑,“卫统领,你说,本公主舞得如何?”
男人一心注意着身侧的贺桩。方才压根就没瞧,被她一问,却也不慌,胡诌八扯道,“公主天生丽质,又得名师指点。自是极好的。”
他这话,便是她舞得再好也不是她的功劳。
馥云心里很不是滋味,瞧了眼事不关己的贺桩,气不打一处来,“哦,是么?说起来,神侯府还未有拿得出手的才展呢,卫夫人莫不是什么都没准备?那可是对母后的大不敬!”
贺桩手一顿,抬眸,颇为意外。
未等她说话,卫良和倒抢先开口了,“内子才艺不精,若是冲撞了皇后娘娘喜诞,只怕不合适!”
整个宴席,卫夫人一句话还未说,这卫统领可真是护得紧!
可馥云公主又岂会善罢甘休,只掩嘴嘲讽,“瞧卫统领这话说的,寻常人听着,只道你敬重母后,爱护发妻,可仔细一寻思,莫不真是卫夫人学艺不精,怕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损了这如花似玉的美貌?”
贺桩被气得唇色发白,浑身颤抖。
当真以为她毫无拿得出手的才艺么?
她的出身,终究会成为攻击他的利器,便是他不在意,可她怎么又舍得将他置于流言漩涡之中。
她深吸一口气,见卫良和脸色冷凝。眸底闪过阴鸷与戾气,悄悄伸出手轻轻扯了下他的袖子,男人以为她心里害怕,反握回去,柔声道,“别听她瞎扯。她是故意激你呢,一切有我……”
贺桩只摇头道,“相公都为我做到如此境地了,若真怂了,那桩儿当真是配不上相公了。”
“你这是什么话?你知道我素来不拘这些的。”男人一急,他最受不得的便是她说这些丧气话,却见她缓缓站起,一笑倾城,却未达眼底,满满的火药味。
男人生怕她被馥云公主刁难,急忙拉住她,沉声道。“桩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贺桩却不理他,径自朝大殿中央缓步走去,落落大方地朝馥云公主屈膝行礼,面色端庄清和,直直朝堂上的帝后俯首跪下,镇定道,“馥云公主言之有理,北定神侯府若无半点拿得出手的才艺,倒真对陛下与皇后娘娘不敬了。”
大殿之上,堂上端坐的自然是帝后,座下首座左右两侧则分别是太子与萧王。
太子近日修身养性。自打落座后,对殿前的美人也是兴致缺缺,晚宴来的多了,也觉得没什么意思,百无聊赖地闷头饮酒。而待贺桩走得近了,跪在他面前的女子低眉顺眼,温温婉婉的侧颜,白皙的颈项,言语间也是软糯无力,却在无形中透着倔强。
太子不由惊叹,这世间怎会有那么相像的女子?若非时隔八载,他当真会以为伊人从未离去。
可是怎么可能呢?他亲手斩断的情丝。痛到他一度以为余下的日子将无以为继,痛得清晰又浑噩。那个人走了,她又岂肯独活?
只是,这卫夫人当真像极了当年遗世独立的女子!竟让他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对面的萧王姿态慵懒,手执着酒盏,状似漫不经心地凑到唇边。慢慢品着。微眯的眸子却出卖了他心底的野心,置身事外似的欣赏着这一出免费上演的好戏。
馥云公主心头一堵,羞愤难当,这个榆木疙瘩眼里怎就独有那个小妖精?
她定要叫那小妖精好看!
如是一想,馥云公主心生一计,扯唇冷笑道,“是么?卫夫人国色天香,想必才艺亦是一绝。但现在却还尚未为母后献艺,这可说不过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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