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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夫藏娇 (玲珑绛)


少顷,只见门前的中年男子着一身赤金襄缵藩竹长袍,袖口处绣着几株青竹翠蔓,翻云朵坠,腰间系着一条墨绿色的秦素玉带,长发由玉冠高高束起,浓眉方脸,鬓角还有几缕白发,留着髭须,精神矍铄。
此人便是官从二品的内阁大学士,卫府正当家——卫群!
他不是陪圣上离京春猎了,怎么会突然出现?
贺桩颇为疑惑。
卫良和微微一愣,视线扫过秦氏。随即明白过来,犹笔挺地立在原地。
倒是秦氏,一见着卫群,登时找到了靠山,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直呼舍弟如何命苦,好心好意地替人看管门户。却是死于非命。
下人拔掉钉住她的飞镖,秦氏登时跪在卫群跟前,涕泗横流,“老爷,您也瞧见了。三公子这般对待妾身,叫妾身情何以堪?”
此时,秦氏衣衫凌乱,发丝断了不少,妆容也毁了,活脱脱一介女鬼。
卫群冷眸一扫,被秦氏扰得耳根不得清静,实在恼了,喝道,“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秦氏登时收声。卫群走进去,在首座坐下,见也没人端茶,全然没了昨夜听闻嫡子活着回来的惊喜,面色肃然,视线转向卫良和,“听闻昨夜你就回京了,怎么不先回府见过先祖?”
卫良和冷冷一笑,幽深的黑瞳不见底,“您还当我是您儿子?”
“你这是什么话?”卫群一掌拍在桌上,明显动气了。
卫良和凝着他,仍旧沉稳冷静,但贺桩离得近,自身觉察到他呼吸里的无奈。默默伸手握住他的手。
他反握,轻轻揉着她的手背,低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抬眸,心里却是在告诉自己,早在十几年前,他名义上的父亲就对自己不闻不问,也在乎这一茬了。
“想来,卫府也没有儿子的立足之地,回去作甚?”他轻轻瞟了一眼秦氏,满目鄙夷。
卫群一下愧疚,语气缓了些,“当初你音信全无,扶正你秦姨娘。你不知晓。气也是理所应当。”
卫良和望了一眼横梁,平视道,“儿子掉下悬崖后,虽是活下来了,却是忘了一些旧事,但却是记得,祖母与儿子可是从未允过扶正秦氏。儿子也记得。父亲可是口口声声答应过母亲,绝不续娶,也绝不扶正妾室!”
卫群的额头一下青筋暴起,“那你要如何?为父知对不住你母亲,但卫府总该有个管事的女主人!你一回来就打打杀杀,你可知道,你所杀之人,可是你的舅父!”
卫良和只觉心凉,而贺桩见状,只觉这般的父亲,没有比有还好,忍不住为他正名,“相公九死一生,一度失忆。您不问青红皂白地指责,可想过相公会寒心?”
卫群的视线这才扫向贺桩,只见她瘦瘦弱弱,眸子却是倔得很,反抬头问卫良和,“听说你在外头娶了妻,就是这么个小家子气、不知礼数的乡野村妇?”
秦氏见缝插针。“不就是这么个破落户,尖牙利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王,掌嘴!”卫良和眼底的戾气一下浓郁起来,还未等秦氏有所反应,她两眼猛然出现什么东西,只觉两颊火辣辣地痛。
卫群气得霍然站起,直指卫良和,“大胆,她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
卫良和咬了咬牙,抬眸死死盯着卫群,盯得他心突突直跳。
他这个儿子,越发不由他做主了!
“卫准,送客!”卫良和冷冷吐出两个字。
这是公然撕破脸皮了?
卫群气怒,桌上的茶杯被他狠力一摔,又见老王与何辅拔出剑来护着那小女子,大喝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卫良和的双眼厉如鹰枭,几乎要喷出火来,冷冷地看着他,音量骤升。“贺桩乃是我卫良和明媒正娶的妻子,谁若敢再说她半句不是,休怪我对他不客气,天王老子也绝不例外!”
“好,好得很!”卫群只觉剜心的痛在全身蔓延,“为了一个女子,你竟敢跟你老子刀剑相对!你好大的胆子!你好大的胆子!”
秦氏早就对卫良和以前阻止她上位而怀恨在心。此时恨不能卫群与他断绝关系,是以火上浇油道,
“老爷,这么些年,妾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三公子却命部下对妾身大打出手,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哪!”
贺桩不愿因为自己而让这对父子闹翻,轻轻扯了扯卫良和,眼巴巴地望着他。
卫良和明白她的意思,但是这件事他并不打算妥协,只放低声音道,“桩儿,此事你别管。”
他是铁了心地要闹!
这样的认知,卫群更是怒火中烧,冷哼道,“没有我的同意,你休想让她入卫氏族谱!”
卫良和阴郁的眸中闪过一丝痛楚,别过脸道,“说得好像您的秦姨娘就能入族谱似的。”
要对付他们,他有的是法子,只是生身父亲这般对他的妻子,卫良和只觉心寒。
“你——”卫群吃瘪,见贺桩仍坐在椅子上,他很不满这个嫡出的媳妇,“你这妻子没个父母之言不说,见了公公,连行礼也不会?”
卫良和冷嗤,只扭头吩咐卫准,“卫管家,送客!下次再让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进府,小心你的脑袋。”
秦氏一下急了,躲在卫群身后吵嚷起来,“慢着,今日若不为吾弟讨个公道,你休想赶我出去!”
卫良和侧目睨了她一眼。又扫了一眼卫群,见他似乎默认了,冷漠地勾了勾唇道,“那好,你既要讨个说法,那我就好好说道说道。卫管家,把账本呈上来!”
卫准依言,转身将备好的账本呈上,卫良和接过,一把掷在秦氏跟前,一字一句,吐词清晰,“一则,方才你无端责罚本府的刘嬷嬷。内子不过叫你住手,你却要打她,掷你两只飞镖算是轻的!“
”二则,我卫良和的舅父乃正二品户部侍郎,秦微峥与我何干?昨夜我亲耳听闻他大放厥词,扬言要吞了我神侯府。更欺人太甚的是,他竟敢对祖母大不敬。我不过是要他赔账房子桑先生一条命以及卫管家的一条腿,他却恶意挟持内子,打伤内子,众目睽睽之下,他竟不知廉耻地轻薄桩儿,我卫良和铮铮铁骨,不把他碎尸万段,丢去喂狗,算是便宜他了!”
“三则,秦氏你最好听明白了,神侯府乃我一人枪林弹雨攒下的家业,与卫府没有半点关系!这些年你仗势欺人,几度遣散府里的残兵,将圣上赏下来的铺子田产据为己有,这账本上白纸黑字写着。三日之内,你若是不把这亏空补上,我卫良和不踏平秦家,誓不为人!“
“四则,你以为领了个好吃懒做的弟弟来败我家业,他死了就算了?妄想!他这五年在神侯府的吃穿用度,卫管家都一笔笔记得清清楚楚,你那弟弟耗掉的钱财,你要是不一一还来,!”


而今,却是这般凋敝

卫良和语气激愤,面色憎恨。
他一旦决定的事儿就绝对不会改变,也不管秦氏有多惊骇,他只要他想要的!
他虽然不说,但贺桩知他心里定是异常委屈,艰难地起身,挪到他跟前,轻轻握住他的手,没有说话。
卫群却是注意到她行动不便,而方才,卫准走路也是一瘸一拐,他瞪了一眼秦氏,回头问卫准,“此话当真?”
卫准鼻头一酸,这些年的委屈在眼前闪现,抹泪点头。
“三公子与少夫人夜里才到侯府,还淋着雨。少夫人本就病着,老奴急忙去禀报舅……秦三爷。他非但不信,还骂老夫人是……巴望着她仙逝,后又他挟持少夫人,扬言要三公子滚出侯府。”
刘嬷嬷也来了,只见她脸颊高肿,眼眶蓄满泪水,跪在卫群面前,“奴婢也算跟着老爷长在卫府,断不敢有半点欺瞒,委实秦姨娘欺人太甚。”
卫群气得发抖,自家儿子凭一身本领挣来的神侯府。竟给秦氏败得面目全非,他真是愧对嫡子!
他再望向卫良和,只见他面色深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实在叫他不敢亲近,只好长长叹口气,“良和。是为父对不住你。”
卫良和只觉好笑,现在才说对不住是不是晚了?“儿子日夜兼程,舟车劳顿,乏了,还是请回,省得污了您的眼。”
此时秦氏颤颤兢兢,好不容易齐足勇气走到卫群面前。以为掉几颗眼泪,服个软就了事了,哪知卫群对着她鬼畜般妆化的模样,只觉心烦,“你闭嘴!侯府的亏空,你休想从卫府里拿!”
这么说是要动用她的私库?
秦氏肉痛不已,这回真哭了。“老爷,妾身也是为了甄儿着想,她马上就十八了,没点好的嫁妆,你就她如何找婆家?”
“那你就惦记良和的那份?这是他上阵杀敌拼命攒下来,留着给他妻儿的家业!你倒好,恬不知耻的占了一份不够,还叫上娘家人?要哭回去哭,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卫群自觉没脸再呆在这儿,看了一眼携手而立的儿子儿媳,道了句,“娶了妻,有空还是回府一趟吧。”
卫良和没任何表示,只携着贺桩回房,他心情阴郁,贺桩也在琢磨着事,二人一路无话。
卫良和走到前面,一回房,他忽然转身,一把抱住贺桩,下颚垫着她的肩膀。
贺桩被他压得不舒服,微微挣了挣,“相公。”
“桩儿,我就抱一会儿。”他压低嗓音道。
贺桩伸手抱住他,不说话,只默默陪着他。
卫良和到底顾着她的身子,没多久,调节好情绪,便松开了她,见她闷头不说话,以为是方才他的气势吓着她了,问,“我若不争,只怕秦氏会欺到你头上来。桩儿,你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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