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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为后 (乐乐丫头)


  嘴上忍不住嘲讽,心里终究记挂着正事,顺手将文书塞进袖中,不动声色。
  洛康王脸上的笑意僵了僵,就趁着这片刻的沉默,叡谨已抢先颔首,“臣弟告退。”说罢也不等他允许,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洛康王看了看他的背影,眉头一皱,也不深究,迈步走进屋来,“这么多奏折。”他一眼就瞧见了虞挚面前堆积如山的折子。
  虞挚摆了摆手,命陈泉等人退下。洛康王没有停顿直接走到她身边,把搁置的笔挂在架上,“放着,留给我看罢。”
  “你这几日料理太皇太后的丧事,已然很累了。”虞挚伸手覆着他放抚在她肩头的手,语气轻柔。
  提起太皇太后,洛康王脸色不由一黯,丧礼已经过了,但失去亲人的伤痛至今无法痊愈。他叹了口气,宽慰虞挚道,“总会过去的,你不用担心。”
  虞挚无需回头,光听语气便知他内心强抑着难过。她不说话站起身,反过来引他走到椅边坐下,靠在他身前俯首低眸瞧着,“你看你,都瘦了,在我这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抚着他的下颌,如羽毛滑过,柔软如梦,让人的心跳也无端平静下来。
  洛康王怦然动容,执起她的手吻着,虞挚能感到他双唇的颤抖,“这几天我睁眼闭眼,都能看见皇祖母临走前的样子。晚上也不知怎么了,一直梦见过去的事。”他喟然揽过她的腰,疲倦地将脸贴在她怀中,声音也随之有些闷闷的,“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到皇祖母处吃点心,听她讲大铭开国的故事,晚上在长宁宫的院子里看星座。”
  虞挚抚着他鬓角的发,声音也低沉下去,仿佛怕惊醒他的梦,“我记得。”
  “那时皇祖母偏心你,你就每次都去她面前告我的状。”洛康王喃喃地说,不知此刻是笑还是哀伤。
  “我记得。”虞挚抬起头,缓慢地深吸了口气,将脸转向别处。这一切她都记得,然而已许久没有想起。这么多年了,她就像一个忘了喝孟婆汤的孤魂野鬼,带着前世的记忆活在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这世界自私、冷酷、残忍、龌龊,往昔的美好只是镜花水月。
  她记得,可是再也无法相信了。
  看着怀中这个沉浸在回忆中的男人,手中明明抚着他的发,却又好似只触到一片虚空。他在说什么?虞挚无声地扯起嘴角,她怎么能告诉他,自己已经听不懂了呢。
  “你的家人就要到了,我为她们准备了一个宴会接风洗尘。”淡淡地开口,感觉环着她的手臂僵了僵。
  他抬起头来,那一瞬间目光中露出受惊的模样,不解又担忧。他了解她的性子,所以更加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大度。
  “怕什么,早晚都得见。”虞挚笑了笑,言辞中又略带不满。
  “只要你不介意。”洛康王揽紧了她的腰,一向光明磊落的他此刻有些局促。
  “怎会不介意。”虞挚垂下眼帘,“可有什么办法。”
  洛康王不由沉默了下去,静静抱着她,身体相贴却无法消除内心的隔阂,一时相对无言。
  “礼不可废,就这样定了。”虞挚脱离他的怀抱,绕过桌边走过去倒茶,水声响起时她随口说道,“李诚这一路辛苦,让他也来罢。”
作者有话要说:  

☆、一四五、打架

  北雁南飞,在天空中留下一行背井离乡的落寞剪影,尽头晚霞燃烧殆尽的时候,星起月升。瀚州滨水,纵使在深秋,夜色里也有些湿凉。
  绡帐里却温暖如春,外头桌上红烛明亮,腾腾地照耀着一地衣衫狼藉。玉手轻轻挑开幔帐,一个女子悄然从床上下地,云鬓松散芙面含春,回头试探着低唤一声,“王爷?”
  应答的只有熟睡中均匀的呼吸。女子弯腰拾起绣鞋,捡起水粉的纱罗罩衣,蹑足往门口走去,生怕吵醒了身后的人。到桌边时脚下一凉似是踩着水渍,低头看去才发现是玉壶倾倒,壶嘴里还滴滴答答地流着昨夜残酒。
  小心绕过,推开一道细细的门缝闪身溜了出去。
  门外没有仆人伺候,刚入夜正是欢情浓的时候,下人们都避而远之,非传唤从不入内。女子穿好鞋,并没有向往常一样回自己的别院,而是四下望了望,径自往东厢的书房走去。
  书房也尚未掌灯,其实这里已很久没人来过了。人人都知道瀚景王风流不羁,离了京城的管辖就仿佛鸟儿出笼,纵情声色还来不及,哪里得闲去管什么政事。
  推开门,吱呀一声刚响起便停了手,小心翼翼地侧身进入,不留一点痕迹。虞将军吩咐务必要找到遗诏,拿走遗诏瀚景王便再没有可以威胁虞氏的东西,到时将军便可以一举铲除这颗毒瘤。今晚天时地利,机不可失。在定波侯府养的暗卫中,她自认是相当出色的,前面派来的几个人有去无回,无非是太急躁冒进。而她潜在瀚州已快三个月了,终于寻得机会进入王府,此番就算拿不到遗诏,也得找到线索供日后从长计议。
  利落地从桌案后的百宝阁翻起,曲起手指轻敲,侧耳细听有没有暗层。一片静寂中,唯有自己平稳的呼吸和心跳。
  不知敲到什么似有异动,忙屏息凝神,入耳的却是一声轻笑。
  “果然是虞家的。”
  心中大愕,脱罪的借口在脑中百转千回,转身便楚楚可怜地开口解释,“王……”
  只一个字,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低头看着深入腹部的长剑,不敢相信地就这样失去了所有退路,伶牙俐齿派不上用场,满身的功夫却连拼死一战的机会都没。从小进入侯府成为暗人,这些年身经百战,危急的时候不是没有,却都不比现在令人绝望……
  他披着沾满酒渍的外袍,没有衣带束缚衣襟大开,结实精壮的胸膛袒露在外,昨夜抱着她时还那般火热,如今却隔了冰凉。
  蓦地抽出长剑,毫不留情。鲜血从腹部的窟窿喷涌而出,女子膝头一软跪在地上。她浑身剧烈地颤抖着,一半是因为死亡逼近的剧痛与寒冷,一半是因为眼前人云淡风轻的旁观与微笑。
  “来一个,本王杀一个。”
  嘴角牵动时唇上闪过润泽的光,漂亮的眸子也随之弯起,如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冰雪,给人温暖的错觉。
  “你、你怎么知道……”女子跪在血泊中,不得不以一种匍匐的姿态仰视。她不甘心,她自认已将一切做得聪明,自认意乱情迷时彼此都那么热切,他怎可能没有丝毫动心?
  漆黑的目光居高临下,若不是其中一点光亮在闪烁,早已和门外旷远的夜幕溶为一体。良久,久到她眼帘沉沉地将要合上,以为自己此生再也等不到回答。
  “本王睡觉也会睁一只眼。”
  生命跌入黑暗前,最后看到的是他模糊的背影,宽大袍袖被风吹起,长发纷然垂在身后,头也不回地迈出槛外,那一瞬竟恍如被天宫贬黜凡间的谪仙。
  瑶池宴饮独缺这一位,只怕天上人间都会失色。
  “早闻香彻宫修得匠心独运,今日一见,倒真似是幻境仙地。”
  大红灯笼悬挂的高檐下,洛康王妃明楚皙款款走来,抬头望着夜幕下冷屏山连绵起伏的轮廓,伸手拉起身边粉雕玉琢般的男童,“晏儿过来,要去见父王了。”
  “父王为什么会在这里?”晏儿眨着大眼睛撅起嘴,不太满意地问道。
  明楚皙知他盼了一路心心念念想见父亲,赶到京城却没能在洛康王怀里撒个娇,就被教了一番宫廷礼仪来到陌生的地方,小孩子不高兴都摆在脸上。
  “今天是太后娘娘设宴款待我们,给我们接风呢。”耐心地解释道。
  “太后?是皇祖母吗?”
  “不是,不过也差不多。”明楚皙笑了,晏儿这孩子从小就聪明,身边同来的李诚也笑了起来。明楚皙转头对侧妃荆儿道,“走吧,待会儿该迟了。”
  荆儿点了点头,咬着唇一言不发。明楚皙心里暗叹了口气,还是这样小家子气,也难怪王爷这么多年都不宠她,若是像蔻初那般活泼娇媚,也不至于如今天这样空顶着侧妃头衔,被后来者居上。
  想到这心中不忍,伸手也挽了荆儿,“走吧。”
  还未行至门口,远远地便有宫人笑脸相迎,“王妃,侧妃,小世子,这边请。”明楚皙点头受了他们行的礼,领着晏儿跟着去了。
  李诚迈步也要跟上。
  “慢着。”一个清俊的太监挡住他,眉眼冷清,声音淡淡的,“武将入宫要例行检查,请跟我来。”
  李诚从未赴过皇宴,心里难免有些紧张,一听觉得有理便跟着往另一边去了。
  却没想到检查得如此细致。脱得只剩亵衣裤。陈泉手持麾尾冷着脸,低眸看着小太监们将衣袍一件件翻来覆去地查。深秋的时候这厢房没有烧炭,门缝风一吹李诚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旁边的宫女见了纷纷捂嘴偷笑。
  李诚脸上挂不住,冷冷转开头去。
  折腾了许久才穿好衣服,一出门便看见虞晋蟒袍玉带,与浩南王说说笑笑,在众星捧月般的簇拥下施然进宫去了。脚下不由往前赶了几步,想打招呼时浩南王却没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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