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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为后 (乐乐丫头)


  那时以为虞挚开恩饶他一命,可最后还不是信不过他动了杀机。后来让他去长宁宫假意投诚,诱使太皇太后投毒,再掉包蜜藕反过来毒杀太皇太后……步步为营,连毒药都是太皇太后自己准备的现成,在外人眼里是太皇太后自己下错了毒,导致命丧黄泉,真真和香彻宫没有半分干系。
  一切如此完美,眼下唯一多余的就是他了。
  “小的答应的都已完成,但愿太后莫忘了承诺。如寄姑姑在她身边,也时则提醒一二。”
  “你放心。”如寄扶着桌子坐下,两人相对,似是以往得闲时几个宫人凑在一起,寻个阴凉处说几句宫闱闲事,“他们在充州过得很好,听说你侄子还考上了秀才。”
  充州是虞晋的地界,这些年付家人在他的照拂下过得顺坦,都道是祖上积德,才出了付如海这样的大红人。
  “付老太太眼瞎了,屋里还挂着你的像,逢人便说你小时候的事。”如寄淡淡地说着,中间忽然顿了一下,继而恢复如常。
  因为她看见付如海举起了杯,一饮而尽,仰头时眼角泛起泪花,“老太太一直盼着我衣锦还乡。”抬袖擦了擦嘴,忽地笑了出来,“这回得了,我也能回去了。”
  如寄抬眼看他,良久,嘴角也动了动,“是啊,就能回去了。”
  付如海把杯子一放,拿起酒壶竟又斟了一杯,不管有毒没毒,一饮而尽,“我这辈子,陪王伴驾,活得心惊胆战,连酒都不敢沾,临了总算能痛快一把。”火辣入喉呛得眼眶湿润,声音也有些哆嗦,不知是恐惧还是激动,趁着醉意喃喃自嘲,“还不是不得善终。”
  “宫里的人,能无疾而终的有几个。”如寄垂下眼帘,放在膝头的手握紧,又松开。
  “是啊!太皇太后都不能,何况我呢?”付如海脸色振奋了些,浑浊的眸中泛起光亮,思来想去,便没什么放不下的了,“转告娘娘,当初的事小的对不起她,可是……唉可是这宫里谁不是为了自己,能全心全意对谁好呢。”
  说着说着,声音逐渐微弱了下去,头也有气无力一点一点的,最后软软垂下抵住了胸口。一道血从嘴角流下,蜿蜒着蔓上衣襟,晕染成冰冷的暗红。
  如寄看着桌上空空如也的酒杯,光泽犹在。坐了一会儿,她静静起身,敛袖迈槛,走出门去。外面紧张注视的宫人见她出来,连忙低头。
  “付如海恐大内总管位置不保,诬蔑太后,经内侍省定罪赐死。太后开恩,留他全尸。”一步一步往外走去,一字一句背诵旨意。秋风乍起,无人打扫的落叶贴着地面飞旋,如垂死的枯蝶。
  “刑毕,收尸。”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简直太少了,我无地自容= = 明天补下半章交代付如海
  补完,晚上又要去看电影,应该很晚更了

☆、一四四、记得

  午后的香彻宫中,阳光累积总算多了些暖意,红萼倒了些安神香点上,挥手扇散了乍燃起时的浓烟,端着三足小篆银炉走进书房,寻了个不远不近的地方摆好。
  虞挚正伏案翻阅奏折,宽大的桌子上摆满了文书,几叠折子摞得高高的,愈发显得她身形的清瘦。给太皇太后的孝服已脱了,不过还是着了一件不饰花纹的墨色锦裙,与以往那个明艳照人的虞昭容大不相同了。
  “娘娘,召小的何事?”门帘一挑,陈泉走了进来。红萼这才恍觉已一上午不见他了,新君登基后陈泉能者多劳,后宫事务许多都暂由他打理,常要在外走动。
  虞挚抬起头,见他来了便搁下笔,“也没什么。哀家不过想问问,你可否愿意接替付如海的职位。”
  她说得简单,却让红萼倒抽了一口冷气,惊喜地望着陈泉。大内总管可这皇宫里最大的官,统领一应上万名宫女太监,多少人从入宫熬到老都不敢奢望的位子。像陈泉这么年轻的就当总管,可谓前无古人!
  “这偌大的后宫衣食起居都要人管,可得力的人没有几个,哀家想来想去,只有你合适。”虞挚继续解释道,后宫中人虽少了,但再少也要有个统领,上次在溯月宫的所见,让她意识到是时候安内了。
  陈泉低着头,看不出是喜是忧,静静地听完虞挚的意思,过了片刻才开口,“小的走了,娘娘这里怎么办。”
  虞挚也觉此事棘手,香彻宫的人本就不剩几个,再走了陈泉就更加捉襟见肘,“和哀家这相比,后宫的问题更紧迫些。”
  陈泉沉默了少顷,不知在考虑什么,抬起头时神色淡淡的,与以往没什么不同,“小的有残疾在身,在娘娘身边还好,出去恐怕不能服众。”他了解虞挚的心事,继续说道,“娘娘想挑的称心的人,其实说远也不远。”
  听他这么一说,虞挚哦了一声,暗自思忖自己落下了谁,“你指哪个?”
  “苏氏。”陈泉腰弯了弯,为提醒虞挚不得不直呼名讳,“娘娘恕罪,苏玉芍。”
  虞挚的眉头蹙了起来。
  先皇驾崩,没有子嗣的妃嫔都到白露庵隐居修行,苏玉芍也在其中。她过去的确是个聪明的,会察言观色,能周旋主事,管理后宫再合适不过了。只是,她和栗宝林曾是旧识,栗月临死在自己手下,这多少让虞挚有些不放心。
  “只怕她不愿为哀家效力。”
  陈泉微微抬头,嘴角露出些许宽慰的笑意,仿佛早就把一切打点好了,“苏宝林若不愿意,也不会在临走的时候托小的在娘娘身边美言几句了。”
  虞挚瞧着他,抿唇笑了,“这倒好,原是收了人的钱,忠人之事。”
  被主人这样说,陈泉清俊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慌乱。他了解虞挚的脾气,她心里已然接受了这个提议,不然断不会如此轻松。“小的收她的礼,是为了今天忠娘娘之事。”
  一句话说出,侍立一旁的如寄和红萼都乐了,“咱们可得跟着好好学学,大大方方拿了钱,然后到娘娘面前请功。”
  陈泉回头看她们俩,淡淡回敬,“那几两银子,还不是给你们开销了。”
  虞挚听他们拌嘴也觉好笑。新君登基以来朝政如无形的乌云压在头顶,让人日夜提心吊胆,香彻宫里已好久没有这样的排遣了。
  正偷得浮生半日闲,门外一个人怒冲冲地走了进来,四下望了望见空无一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人呢,怎连个通报的都没有?”
  屋里几人一听是九皇子的声音,连忙正身迎了出去,“九皇子来了。小的有失远迎,望请恕罪。”
  叡谨也无心理会他们,径自走进书房。虞挚这才看清他的脸色,叡谨生性随和,尤其在虞挚面前,很少会如此气闷难看。
  “你今天不是在吏部当值么,怎么进宫来了?”虞挚摆手示意红萼倒茶,柔声问道。
  “就是在吏部当值,才碰上这档子事,不然还真两眼一闭被糊弄了。”叡谨从袖中抽出一份文书放在虞挚面前,蹭地坐在根雕木墩上,随手捡了个纸板扇风。他一路行得匆忙,额角鼻尖上都是晶莹的汗意。
  虞挚拿起文书打开一看,脸上的笑意也退了些许。文书只有短短几行,上面签着户部的印章,她却看了许久,一言不发。
  那薄薄的文书关乎如今最紧要的一件事,赈灾钦差。新君即位人心不稳,加上许多地方受了涝灾,这个时候派出去的人必须尽职尽责,出一点纰漏都会引发怨声载道。而这个钦差责任虽大,一旦功德圆满便前途无量,近几天早朝后商讨过要派的人选,几方势力斡旋却至今未定。
  不料吏部那里已经悄然拟了文书,盖了印章,上面赫然写着李诚的名字。
  “照这样下去,朝廷迟早要被换血。”叡谨喝了口茶解热,咽下去又摇了摇头,“且不论他是谁的人,单是武将代理文官之职这事,说出去简直荒谬。”
  他抱怨了半天,虞挚却从头到尾默不作声。静静将文书合上抚平,恢复它本该有的工整,“把它送回去。”
  她声音不大,却让叡谨的嚷嚷一下子停止,端着茶杯的手怔在半空,这才发现她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激动。
  “现在把它送回吏部,当你没看见过。”虞挚将文书一递,抬眼等着他接过,一双漆黑的眸子中不带任何情绪。让人觉得,真的是秋天了,有些凉。
  叡谨一向敬重她,满腹不情愿但又不敢违逆,只得沉着脸起身,“不就是十三万大军么,若当初硬拼一场,鹿死谁手尚未可知,现在也由不得他们上天去……”
  “够了。”虞挚将手中文书一晃,快速地吐出两字打发他走。平静的脸上没有被冒犯的愤怒,可叡谨察言观色也知道不可再说下去了。
  郁郁地接了文书,行礼告辞,转身就往外走。这时门口正走进来一人,差点与闷头走路的叡谨撞上。
  “这是哪个。”洛康王收步站定,一身飞龙锦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叡谨闻声抬起头来,他看清眼前人后眯眼想了想,才微微一笑,用目光比量着,“原来是九弟。朝堂上还没仔细瞧过,都长这么高了,干什么去?”
  叡谨心里正憋闷,一见他只觉更气,“皇兄是天之骄子,每次臣弟远远见着都须低头回避,怎么可能瞧得清楚。”洛康王是嫡长子,与他们这些庶出的儿子有天壤之别,叡谨说得都是实话,可嘴角挂着一抹不冷不热的笑,有些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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