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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为后 (乐乐丫头)


  浩南王怔了怔,将手中的帽子递给东临,使了个眼色。东临接过刚要去追,苏玉芍却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不必了。”瘦削的身影渐渐被风雪吞没,却吹不散她清润的声音,“反正已回来了。”
  香彻宫中,人影进进出出地服侍,寝殿们悄无声息地开合,似乎生怕进了一点冷风。晃儿一身明黄色的小龙袍,站在门口往里张望,“母后还没好?”
  红萼得闲出来,一见他就迭声道,“小祖宗,快点回去用膳吧,太后娘娘着了凉怕过给您。”说着便吩咐晃儿身边的太监,“还不带皇上回去。”
  大家好劝歹劝,晃儿终于撅着嘴走了。
  虞挚在屋里听见外头的动静,眉间又阴沉了些许,低声责怪给她更衣的如寄,“怎不早点叫哀家起身。”
  如寄不做声,知道虞挚此刻心急,责备的话却只能出口半句。那没说出来的一半如寄也猜得到:怎么让洛康王留下过夜?
  洛康王已走了过来,“是我让她们不要惊动你。”他已穿戴整齐,立在她身后,镜中两人如芝兰倚玉树。
  虞挚眉头舒展开来,看了镜中的人片刻,忽莞尔一笑说起了旁的,“今冬这雪也真是怪,迟迟不来,一来又不走了。”
  她眼角斜睨,樱唇间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态慵懒地指桑骂槐,身上庄重的太后凤袍反更添了一抹禁忌风情。洛康王见了,忍不住一把将她翻转过身来,目光落下,其中燃起灼灼,“嫌冷了?”
  最近琐事缠身,一个多月都没进香彻宫。
  昨夜他可是春宵苦短,半分不觉冷呢。
  “可不是……”虞挚说话声闷闷的,鼻音有些重,还没说完便扭过头去皱眉打了个喷嚏。她是真的染了风寒。
  “不是我不走,只怕我走了你夜里冷。”洛康王笑着把眼前的病人拥在怀里,“昨儿你昏昏沉沉难受半宿,好不容易睡着了,我怎能弄醒你。”
  虞挚靠在他肩头,他的胸膛确实很暖,让偌大的香彻宫不再冰冷,昨天她睡得很沉。醒来时还枕在他臂弯中,睁眼时看见他带着血丝微笑的眸子和下颌新生的胡茬,他就这样一夜未动。
  怔神间,洛康王温热的呼吸已凑到耳边,“许久不见,想我了么?”顿了顿,又叹了一口气,“不知道照顾自己……”
  他气息轻柔语调低沉,冰冷的冬天里犹如春风和煦,情到深处时,往往会带那么点患得患失的哀伤意味,让人心里不知是苦是甜。
  虞挚推开他,与此同时嘴角抿起嗔怪的笑,“快去吧,上朝了。”
  洛康王笑着走出香彻宫,天色阴沉,心里却晴朗得很。
  泰极殿的耳房里,群臣正三三两两地聚在聊天,话题不外乎赈灾进展如何、今天早朝怎么还不开始。虞晋坐在太师椅上,慢条斯理地往面前的杯子里倒热茶。他位高权重,身外好像有一层无形的墙壁将众人隔开,除了宫相和少数几个尚书级重臣,没人敢上前与虞大将军搭话。
  忽然,人们的说话声微弱了下去。虞晋抬眸,只见洛康王负手走了进来。众人忙不迭地向他行礼,心里还疑惑王爷怎么和早朝一样姗姗来迟,不过当然没人敢问。
  洛康王走到虞晋对面坐下,立刻有人过来服侍。虞晋嘴角挑了挑,一摆手让宫人退下,背缓缓地离开了椅子,直身亲自将热茶往洛康王面前一推,“王爷请用。”大将军做久了,一举一动都高高在上慵懒威严,唯有在洛康王面前,才会露出众人难得一见的恭敬。
  下了朝,太后身体不适先行回宫,擎政侯主持内阁议政。晃儿在宽大的龙椅上坐着,满耳朵都是大臣们文绉绉的争论,听得他昏昏欲睡,一如既往两腿一叉什么也不管。决断全权交予擎政侯,朝会未到中午便早早结束了。
  来到泰极殿,不消通报径自入内,果然看见虞挚伏于案前,撑额阅读奏章。
  “前头散了?”她抬起头,鼻音越发浓重了,说话都带着一股懒洋洋的滋味。
  洛康王嗯了一声,从袖中拿出一份奏折放于桌上。虞挚扫了一眼,“这是什么?”一般折子都是由尚书省整理好递上来,不知他这是为何。
  “十万火急的事,你瞧罢。”洛康王口里说着已绕到她身后,端起袖子,抬手为她捏起肩来。
  他手下力道匀称,不轻不重的同时也觉不出有什么情绪。虞挚心里愈发疑惑,也顾不得拒绝他这般亲昵的伺候,蹙眉拿过奏折打开便看。
  从头到尾看完,眉头依旧皱着,脸上却慢慢变红了。
  蹭地站起来,转身将奏折掷到他怀中,“就晓得作弄我!”
  明明是生气的话,可两人站得那么近,气息交缠说什么都带了绵绵。洛康王含笑低头,声音轻柔仿佛生怕惊走了眼前落网的小兽,“真的是十万火急呵。”
  虞挚颊边红云腾地飞起,瞬间就让这对峙失了气势,不知是害羞还是倍觉压迫的紧张,她微微喘息着,风寒的鼻塞使得樱唇无意识微张,胸口极力压抑的细小起伏都尽收眼底,让人居高临下看去,只觉甜腻可人犹遮万种风情。
  洛康王不禁俯首探过去,唇快要相碰的时候,却被她头一偏避开,“小心过给你。”声音低如蚊蚋,睫毛轻轻颤抖着,乌鬓下白皙如玉的肌肤分毫毕现。谁能想象,在帘后执掌大铭江山的女人,会是这般娇媚撩人。
  “挚儿便是有毒,我也甘之如饴。”洛康王将她抵上身后的桌案,狎昵地蹭过她的耳垂,引起身下人一阵颤栗。
  不知是为了这句话,还是为了项间徘徊的炽热呼吸。
  “你休要说混话……”虞挚转过头望入他眼中,意乱情迷间她的目光有一刹那的清明,甚至带着几分担忧的正色。
  “别怕。”洛康王捕捉到她的关切,心中软软化开,令人情动处最是那抹不经意的温柔。拂落桌边的文书将虞挚抱坐其上,终于可以和他平视,她却一直低着头,如同被命运丑恶嘴脸吓坏的孩子。
  他将她垂下的发挽到耳后,手顺着她的面颊轻抚,托起有些紧绷的下巴,“我会一直陪着你。”触目处,她似水般的眼底动了动,得了保证终于安心一般,静静地不发一言,那任人摆布的样子顺从而乖巧。洛康王望着她一笑,小心而缓慢地吻了下去。
  入夜,如寄执香将一盏盏宫灯点燃,走过之处幽辉亮起黑暗隐没,细长而模糊的人影投落在地上。
  幔帐一挑,虞挚裹着米白的睡袍下了床来。初睡醒乍见灯光不太习惯,眯起眼睛走到桌边,“几时了?”
  “还有两刻便入更了。”如寄将灯罩扣好,转头时只见虞挚轻车熟路端起备好的药汁,闭上眼一口气喝完。睡袍的带子不知丢去哪里,她便用手拢着衣襟,仰头喝药时半个肩头滑落到外头,也丝毫不知道冷似的。
  如寄在心里叹了口气,避孕的药伤身,寻常女人一辈子都不会喝一次,太后却三天两头当水饮。如今感染风寒,更是拖拉着好不了。
  “奴婢叫红萼把姜汤端进来。”如寄想起红萼亲自在御膳房守着姜汤,只等太后醒了趁热喝。
  虞挚嗯了一声算是答应,披衣走到外间,“奏折呢?”空空如也的桌子让她皱起眉头,转身瞧着如寄。
  “尚书房的人拿走了,说今晚上送去洛康王府。”如寄如实禀报,“王爷惦记着太后的风寒,怕太后醒了之后继续挑灯夜战,便吩咐人把折子送到他那去。”
  虞挚听完,神色淡淡的不予置评。在殿内转了一圈,红萼的姜汤也送来了,喝了一碗暖身,才开口问如寄,“让你查的事怎样了。”
  如寄微微一怔,才想起来虞挚指的是什么,自从小皇帝登基以来,她已好久没有得闲过问宫里的事了,“将御膳房和府库的人都查过了,御膳房一个叫田禾的,曾因拿手的甜品受到先皇后赏赐,其他的便与宫里没什么关联了。”
  当日那坛胭脂毒酒,从出了香彻宫府库到瀚景王府,便只停留过御膳房一个地方。虞挚命如寄暗中查了许久可一直都没有线索,那个投毒者犹如黑夜中的狼,出其不意扑出咬下致命的伤口,而后便隐匿在夜幕莽林之中踪迹不见。
  可虞挚知道,冥冥中有一双墨绿的眼睛盯着她,如影随形。
  “处置了那个田禾,继续查。”虞挚沉沉吩咐。不管那小太监有没有罪,先杀了他麻痹对手。“让内侍省小心点,别让洛康王知道。”
  如寄点头,“是。”洛康王虽不管内宫的事,但总在后宫走动不得不防,这些算计人命的勾当,还是不要让他听到风声为好。
  交代完,漫长的一天便结束了,无所事事。虞挚转过头望着空荡荡的宫殿,就这样安静下去,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灯火跳跃着映在她白皙的脸上,晦暗而幽昧。
  明楚皙的面容隐在灯光照不见的阴霾中,看不清表情,唯一双手禁不住地颤抖着,两眼盯着眼前的奏折,每个字都认识,然而连在一起却怎么也看不明白……
  她不明白!
  啪地合上奏折,那一声在死寂的书房中回荡,清晰得如同掌掴,在她脸上火辣辣地留下耻辱烙印。心里开了个口子,冷风灌入,连带手脚都寒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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