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很懦弱?”羽鸟没来由地问,“总是哭。”
手冢答:“哭完了,继续向前走,就是坚强。”
“嗯。”她知道了。
“住得近所以一起来?”桃城拿着麦克风站在聚光灯底下,“一年级的,你们太天真了!我才不信这种理由!你们知道昨天我在社团办公室里看到了什么?”他故弄玄虚地顿了顿,“我告诉你们,我看见了羽鸟的手机上面挂了一串东西!”
乾、不二、菊丸、大石、新海和海堂纷纷“哦”了一声表示知情,其余人一头雾水:“挂了什么?”
“她手机上挂了一串网球和网球拍样式的手机链,巧的是……”他嘿嘿一笑,“手冢前辈的手机上也有一串一模一样的!”
“桃城武,你胆子不小啊。”
手冢的声音让全场的空气都凝结了,桃城吓得如同机器人一般转过头来,大家也随着他一起朝手冢望去,却见手冢和羽鸟站在门前,手拉着手……
请给他们每人一块冻豆腐好让他们撞豆腐自杀,谢谢。谣言传再久也不过是传说,真正见到手冢拉着羽鸟的手才觉得真刺激人啊。同样是热血运动好青年,人家手冢国光捞了个做饭一流的羽鸟蔷薇回去,他们呢?要么独身一人要么像新海诚一样烂桃花朵朵开,这世界咋就这么不公平哟。
桃城突然叹气,“唉,以后就不能挨部长的训了。”
大家都清楚他的这句“部长”,指的是手冢国光。
新海也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竟是满脸不愿,“也不能和英二前辈一起去吃汉堡了;大石前辈不在,没人啰嗦我们了;不二前辈不在,没人黑我们了……可是,就是不乐意啊。”
海堂补了一句:“乾前辈不在,乾汁也没了。”
“不,”乾抬了抬眼镜,“乾汁还是留了下来的。”
却不想除了乾和不二,其余人等异口同声:“不留也罢!”
“今天既是网球部的聚会,”新海转了话题,“也是我们为前辈们举行的送别派对!恭喜不二前辈和乾前辈考上早稻田大学,恭喜英二前辈考上茨城大学,恭喜大石副部长考上东京大学,恭喜手冢部长考上立海大学!”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叫手冢“部长”,叫大石“副部长”了。
“那么,”乾把四个话筒分别交给了不二、大石、菊丸和手冢,“前辈们就特别为你们唱一首歌吧!”
……
大石:虽然毕业了,总有一天还会相见的吧
不二:无论听多少遍,总像在撒谎
乾:谈论著那幼时的梦想
菊丸:珍爱著你此时的笑容
手冢:虽然想著时间若能就这样停止该多好
合:可惜再也回不到那时
在无数的相逢中,我一定不会忘记与你一起度过的幸福时光
谢谢你
合:数著一、二,一起迈出脚步
总有一天,定会再次相见,与你微笑著举起牵著的手
再见……再见……再见……
即便大家已经毕业了,六年前,在网球场上相遇的那个瞬间,不会忘记;六年来,一起在球场上奋斗的日子,不会忘记;三年前,相约一起考上青学高中部的时刻,不会忘记;这些年发生的许多事,永远永远不会忘记。
有欢笑,有泪水,有快乐,有痛苦,不会忘记。
即便以后的人生道路各不相同,总有一天能够再见的,一定。
“手冢部长!”曾经的、现任的网球部成员们笑着流泪,齐声大喊:“你永远是青学的支柱!”
手冢背过身,抬起头。
羽鸟亦是笑着流泪,绕到他的面前,声音颤抖,“你说过,哭过之后再往前走,便是坚强。”
“嗯。”
他低下头,一滴温热划过脸颊。
他们毕业了。
作者有话要说:《再见吧,眼镜's》
Song By 眼镜's(手冢国光,忍足侑士,乾贞治)
文中没办法放太多歌词,所以我放在作者话这里,希望大家能看完。
三人:昨日的大雨,如谎言般天空放晴了
崭新的清晨,在向我们祝贺
乾:明明是和平时相同的景色
忍足:眼见的少许不同令人心酸
手冢:将低头沉默的你紧拥入怀
三人:胸口涌起阵阵疼痛
三人:是因为「爱著你」吧?
从你那里学会的情感,我会好好珍惜
三人:虽然毕业了,总有一天还会相见的吧?
无论听多少遍,总像在撒谎
乾:谈论著那幼时的梦想
忍足:珍爱著你此时的笑容
手冢:虽然想著时间若能就这样停止该多好
三人:可惜再也回不到那时
三人:在无数的相逢中,我一定不会忘记与你一起度过的幸福时光
谢谢你
三人:数著一、二,一起迈出脚步
总有一天,定会再次相见 与你微笑著举起牵著的手
再见……再见……再见……
☆、二四
早樱开花了,浅粉色的花朵点缀了褐色的树干,展示出春日的活力;绿色的小草从地底冒出了头,嫩嫩的,细细的;去年冬天落了树叶的树木也开始冒出小小的芽,新叶小小的,点缀着树干。
春天来了。
尽管初春的风仍带有些许寒意,羽鸟蔷薇却还是面带微笑。看见万物生机勃勃,不知为何,她的心情总是很好的,大概是被这些积极的家伙感染了吧。这样一来,即便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十分烦人,她想,她一定能做好的。
来到公车站,等了约五分钟,公车来了。她收拾好心情,迈上公车。
刚到社团办公室便听见了电话响,羽鸟匆忙从文件堆中翻出电话,“你好,青学高中部男子网球部,我是经理羽鸟……”
她的工作就是在这个乱七八糟的社团办公室里处理外交事宜。据桃城透露,一般电话最多的就是在春假和暑假期间。青学是网球名门,一直以来在关东都占有较大席位,且是种子队伍,许多学校都想趁着放假和青学打友谊赛。
“北幌高中?”羽鸟一边戳头一边翻外交手册,这上面记录了乾做的关东学校网球实力的大牌名。一般而言青学都是选择实力较强的学校来打友谊赛,但是如果实力较弱的学校里有不错的苗子,也会列在考虑范围内。问题是这间中学听都没听说过啊,“你们是第一年开始打网球吗?”
“……是,所有成员均为二年级学生。”对方愣了愣,还是老实说了出来。
羽鸟“哦”了一声,良久,问:“请问贵校为何一定要和青学比赛?”
对方信誓旦旦:“尽管我们才第一年组建网球部,但是我相信我们能在高中生网球联赛上夺得好成绩!”
光说不练是不行的。羽鸟记下了学校的名字,“请让我们考虑一下,无论结果如何,我一定在三日内回复,可好?”
“羽鸟,”新海一脚踹开了办公室大门,一边擦汗一边朝她走来,“目前为止多少间学校了?”
“26间。”她一边低头写东西一边说:“新海,踹门属于毁坏公物,自己找海堂领罚。”
这羽鸟越来越和手冢靠边了啊。想当初他刚进部的时候也是,因为一脚踹门走进社办,被里面的副部长手冢直接罚了10圈,理由一模一样。唉,人家两夫妇呢!新海酸酸地想,嘴里说了句“我知道了”转身便去找海堂了。海堂更不含糊,竟然罚了20圈,比手冢还狠。桃城在一旁幸灾乐祸:“活该,谁让你踹了?”
确实是他的错,他也认了……但是能不能不要幸灾乐祸啊桃城武!
突然手机响了,羽鸟条件反射地拿起话筒,“喂”了一声后才发现不是电话。她尴尬地笑笑,从口袋中掏出自己的手机,打电话来的是父亲。她一边用笔的尾端戳着本子一边接听电话,“爸,有什么事?”
“蔷薇,快回家,我们去札幌。你……奶奶她,可能不行了。”
顿时笔摔在了地上。
羽鸟匆匆跑出了社团办公室,简单地和桃城交待了一下工作后,急忙朝车站跑去。明明过年回去的时候奶奶还那么有活力,怎么说不行了呢?骗人的,一定是骗人的。
——直人从来不会拿这些事开玩笑。
芽衣为难地站在了手冢家门前,这门铃按还是不按啊?羽鸟家的家事,本来手冢国光就没有任何必要去管,但是瑠奈想要见国光。幸夫说,她躺在医院里,一直念叨着“国光”和“蔷薇”。
下定决心,芽衣按下了门铃,前来开门的是彩菜。彩菜见芽衣脸色很差,急急问:“芽衣,发生什么事了?”
“很抱歉,我知道我们家的家事不应该拖你们下水,但……妈说她想见国光。”她说着,鞠躬,“我知道这样做会让你们为难,可是我想圆了妈的梦,爸说她快不行了……”
“说的什么话。”国一从彩菜身后走了过来,他想起信子去世时对他说的那句话,便能体会到羽鸟一家的心情。“国光答应了,他和你们一起去。彩菜,叫国光收拾好就去丫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