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失足成千古恨。
羽鸟愉快地来到饭厅,正好碰见了把早餐往饭厅端的芽衣。芽衣见她居然戴上了首饰,顿时“噗”地笑了出来,不失时机地揶揄羽鸟:“哟,蔷薇,为啥那么开心啊?而且还打扮得这么好看,是要和谁约会啊?”
羽鸟想也不想地回答:“没什么!”
吃罢早饭,羽鸟借口要和渚出去玩,偷偷摸摸地出门了。手冢家的大门敞开着,她亦不好直接进去。不,这门到底是敲还是不敲?虽然两家是邻里关系,互相拜访也挺正常的,但是附上了手冢那句“来我家”之后,她就觉得好别扭啊!要不……不敲了,回去吧?可是反正都来了,家人那边也没法解释,干脆就敲门进去吧!
“你在干什么?”手冢平缓的声音简直就像在问她“你作业怎么没交”一样。
“新、新、新年好,我、我是羽鸟蔷薇,前来拜访!”羽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回应,彩菜闻声,从饭厅里走了出来,笑着拉过她的手,“蔷薇新年好,今年又漂亮了呢,进来坐吧,我去沏茶。”
然后自然地把她的手塞到手冢手里,手冢默契地拉起她的手,把已经被这情况吓懵了的羽鸟拉到客厅里。国一和国晴正下着象棋,听到彩菜的声音后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恰巧看见了站在客厅门口的手冢和羽鸟。她这才缓过神,笑着问好:“爷爷、伯父,新年好。”
国晴难得地板起了脸,“新年好,坐。”
羽鸟一惊,这个家里最温和的除了彩菜以外当属国晴了,他现在板着脸,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有某些地方做得不好让他生气了?国一没出声,却指了指桌子的一侧,示意二人坐下。手冢自然地坐下了,羽鸟下意识地挪开了些,不安地坐在他旁边。彩菜端了插进来,总觉气氛诡异。把茶放好后,她坐在了手冢和羽鸟的对面,静静地看着局面的发展。
“你的爷爷打了电话过来……”国晴若有所思地看着羽鸟,“国光在那边做了什么?”
啊?羽鸟一愣,“没、没做什么……”
“你老实说!”国一发难,羽鸟被吓了一跳,“本来说去看电影因为我怕虫所以没去看了然后就去打了场网球比赛!”
这一长串下来羽鸟愣是没换气。
一定是这样的,爷爷和伯父不想让手冢继续打网球,所以手冢不肯把他在札幌比赛的事情告诉他们,他们才来问她!羽鸟满脸歉意地看着手冢,谁知他一脸淡然地在喝茶。不对啊,如果真像自己所想的那样,在羽鸟迫于压力说出这件事后,手冢起码会绷着脸坐直的啊!
国一和国晴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羽鸟一头雾水。
国一心情似乎很好,“国光,不愧是我们手冢家的男人!国晴,你输了,今晚准备做饭吧。”
国晴笑完了,表情也恢复成原本的温和的模样,“愿赌服输,我做就我做。对了国光,你给蔷薇解释一下吧。”
然后他俩就这样被国一他们踹了出去。
羽鸟从头到脚都是被蒙在鼓里的,而手冢的脸似乎也有些冻得发红。她把脖子上的白色围巾解了下来,递给了手冢,“冷吗?”
两个人走在商店街前的人行道上,雪已经被踩成了路。手冢接过她的围巾,却是替她围上了,“不冷。”
“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拜托找个知情人告诉她好不好?她真的想不通!她爷爷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啊?为什么他们要问手冢在札幌做了什么事啊?不就是过圣诞节交换礼物还有打网球吗?
“……”手冢竟然难得地把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半晌,他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羽鸟,而他的脸依旧是“冻”得发红。“爷爷和父亲打赌,”他艰难地开了口,“我……”
“你?”
“有没有……”
“有没有?”
“亲过你。”
“……”
羽鸟抬起双眼装作没听懂,其实是欲哭无泪,国一爷爷好懂他啊知道他不可能随便亲别人。要是让羽鸟自己来猜的话肯定也是选择“没有”这个选项。她悄悄地把视线移到了手冢脸上,他的脸颊依旧是冻得发红。逞什么强啊,都冷成这样了,她今天穿得多,不戴围巾也不打紧的。
蓦地,一片鹅毛般的白雪从空中飞下。羽鸟忍不住了,再次准备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别逞强了,戴上。”
手冢把手中的伞撑开,一手拉住了她正解着围巾的手,随着上身的降低,伞面也降低了,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
“抓小偷啊!”
手冢敏捷地把伞塞到了羽鸟手里,面对着朝着他们跑来的小贼,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抓住小偷的衣领,抓住他的手臂,竟是狠狠地摔了一个完美的过肩摔。随着小贼追来的警.察感谢地朝手冢笑笑,手冢僵着脸点了点头,“无妨。”
要不是这小贼撞他枪口上,他一定不会下手这么狠的。
可是当他转过脸看向脸上写满赞叹的羽鸟鼓着掌说“好厉害”的时候,他突然觉得,算了,就这样也挺好的。
——才怪!
作者有话要说:_(:3」∠)_我一回来就这么给力..
太累了= =今天早上睡不着六点就起来了, 然后呆呆地坐到九点, 出门, 坐车, 晕车, 五个小时后回到家, 又被同学拉出去...然后走路都走不动, 几乎是撑着墙爬回家= =
我看看还能不能更文吧, 准备在去读书之前完结= =但是也有可能拖到10月份...
所以, 别抱太大期望...[喂
☆、二三
太阳用力地晒着地面的积雪,反使气温又降了些。羽鸟蔷薇一个人坐在车站里,呵了呵冻透了的手,习惯性地朝身旁看去。然而,那里除了椅子,什么也没有。习惯了身旁有他,习惯了看他读书的模样,突然间没了他,羽鸟只觉得好孤单。羽鸟觉得自己是得寸进尺,然而他让她明白,这是合理的,这是应该的。
因为她是手冢国光的女朋友。
“还真是忙呢……”羽鸟不知不觉地叹气。在寒假结束前手冢给她发了邮件,说也许在第三学期会因为考试而没办法和她一起上下学,结果他竟真的忙到这种地步。尽管知道原因,也理解他,却总觉得有些难受。
“谁很忙?”新海朝她投了个鄙夷的眼神,“你?你是全网球部最闲的吧?”
“决定了,”羽鸟推了推眼镜,“今天乾汁归你。”
新海闻言立刻摆出了苦瓜脸,“姑奶奶,大小姐,前部长夫人,别让我喝那玩意儿好吗?我立刻跑10圈——不,20圈!”她都跟谁学的?这么狠毒!一定是乾前辈,一定是他!乾前辈好事不干,干的全是坏事啊!
一月末,三年级的学生们参加了统考,随后是各大学校的招生考试,然后就是等成绩,中间夹了个情人节。今年青学新闻部又闲得发慌,发动一、二年级学生们进行“情人节巧克力派送”的活动,结果今年收到最多巧克力的是不二周助,第二名是新海诚,第三名是手冢国光。新海听见结果的时候眼珠子都快笑掉了,海堂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怎么不见你找到女朋友?”烂桃花,哼哼。
当即戳心。
海堂你够狠。
不知不觉,第三学期都过去了。当羽鸟等一部分低年级的学生作为学生代表位前辈们戴上胸花时,当毕业生们唱起校歌时,当校长为毕业生们授予毕业证书时……羽鸟的目光,始终在追寻那个戴着眼镜的、一脸严肃的男生。他穿着黑色的校服外套,外套的胸前处的口袋里放着不知由谁为他戴上的花朵。他的神情一如既往,仿佛是看着他家的桑树。羽鸟细细地看着这个名为手冢国光的男生的一举一动,因为今天,是他作为青学学生的最后一天。
“最后有请学生代表——手冢国光为我们讲话!”
台上台下掌声如雷。
手冢从舞台侧边走了上来,站定,微微鞠躬,随后走上演讲台,一如去年的春天,他上台竞选学生会会长一般。
“这三年是人生中珍贵的一笔,”手冢的声音竟然失去了平日的稳重,而变得有些颤抖,“切勿忘记。”
手冢扫视台下,努力使自己的情绪平复。
“然后,不要大意地前行吧!”
羽鸟第一个站起身,一边鼓掌一边微笑,笑着笑着,泪落了。一个,两个,渐渐地全部人都站了起来,抽噎声伴随着掌声渐渐传开。她匆匆擦了泪,手冢说得对,人生路如此漫长,毕业不是终点站,仍然需要每个人毫不大意地继续前行。
春假第一天,网球部大聚会。
阳光温和的春日,冰雪已然消融,路边的草地上露出了小小的绿色嫩芽。羽鸟蔷薇的视线偷偷落在了身旁的人的脚上,随着步子渐渐上移。白色球鞋,深蓝色休闲裤,白衬衫打底,V领蓝色毛衣在中间,白色休闲外套没有扣上扣子……
蓦地,碰到了他同样向下移的目光。
两人同时把头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