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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做替身好多年 (半江夏)


  他长大到十六七岁的年纪,第一次对爱产生了渴求。
  他不懂怎么去爱一个人,却固执地想要将世间万物都捧到她跟前,再将她牢牢拴在自己身边,哪怕她不情愿。
  他像是渴求了太久得不到满足的困兽,在阴暗潮湿的笼子里,闻到一点她身上的馨香,就猛虎扑食,恨不得将她拆食腹中。
  可他却让她走了。
  因为他知道,他留不住她的心,她永远失去鲜活张扬的色彩。
  他的心也不会得到满足。
  他特意将婚期提前,他担心孔妙禾变卦,不肯与他完婚就离开。
  他故意选了方婉宁的生日,一来不想太子夫妇出现在宴席上惹孔妙禾不快。
  二来,他抱有最后一丝妄想,孔妙禾会来质问他。
  届时,他一定能将他与婉宁的关系向她说明。
  可是没有,她安安静静的,早就做好了离开他的打算。
  他告诉方婉宁她的身世,告诉她,自己永远将她当做亲侄女看待。
  他划清了心里的界限,整理好心房等着孔妙禾入住。
  她却消失在他眼前。
  他总会将她寻回来的。
  因为没有她在身侧的每一夜,都令他无比煎熬。
  他像条濒死的鱼,痴痴望着河岸。
  他快不能呼吸了。


第36章 追妻 ……
  除夕当夜, 晏子展从宫中赴宫宴回府。
  王府上上下下灯火通明,到处是高高悬起的红灯笼。
  晏子展身上披着那件黑色斗篷,是那日在西境, 穿在孔妙禾身上的那一件。
  那一日, 她冻得小脸通红,却固执地要往他手里塞好几个汤婆子。
  真诚又可爱。
  ……
  晏子展的思绪飘到很远, 耳边又想起了她银铃般的笑声。
  他再一晃神, 偌大的院子里只有雪地里他长长的影子,在无声与他作伴。
  府门外到处是震声的炮竹声,他却什么也听不见。
  寂寥。
  除了寂寥,还是寂寥。
  他望向孔妙禾的屋子,那里本该有一盏明黄的灯, 能映衬出她小巧的脸庞。
  这个时辰, 她该是撑着脑袋在屋子里睡着了。
  等到他轻轻走到她身侧将她抱起,她才会软乎乎往他怀里钻。
  一边蹭他的颈窝, 一边咕哝:“晏子展, 等你等了好久啦。”
  而他轻轻推开那扇门,是望不尽的漆黑长夜。
  没有她,哪里都没有她。
  晏子展抚摸着桌边的纹理, 静静坐下。
  她什么也没有带走, 这间屋子似乎还弥留着她身上的气息。
  晏子展缓缓闭上双眼,贪婪地嗅着, 试图用这残留的一点香气,慢慢拼凑成一个完整的她。
  “呀!”春桃进了屋,见到一个黑影坐在桌前,吓了一跳。
  她走进一看,却是王爷, 长舒一口气。
  “王爷您怎么……不点灯?”
  晏子展眼中茫然,似乎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才能从回忆里抽离出来。
  他轻轻应了一声,却恍若未闻春桃的问话。
  春桃站在原地,尴尬而无措,正想要退下。
  听见晏子展淡淡说:“这间屋子要时常打扫,但不要改变里面的布局。”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轻轻叹口气,走出去带上了门。
  整个大俞,在人人为新春庆贺的时候,只有那个傲骨小王爷孤身一人,度过漫漫长夜。
  ……
  离开颐亲王府已快有十日,孔妙禾却没走出多远。
  她原计划要北上,去找份差事,慢慢安稳下来。
  谨慎起见,她绕开了所有的大路,专寻刁钻的乡野小路,又将自己打扮得像流窜的流民,以免被歹人觊觎钱财。
  她是真没想到,滕英居然会给她这么多盘缠,这些钱足够她去到大俞的任何一个地方,去置办铺子,置买房屋,定居下来。
  因此,四海为家,她哪都能去。
  于是她临时改了主意,打算去江南水乡,那里商户多,经商之道也是一门学问,她正好拿着滕英给的银子,也去学学如何开好一个铺子,日子应当也会充实起来。
  她一路走走停停,一是为了避人耳目。
  二是混淆视线,以免被王府的人算出她的脚程。
  她其实心里也隐隐明白,像晏子展那样睿智的人,也许早就猜到她有出逃的打算,却没有阻止她,可能也是对她出逃王府的一种默许。
  他不会派人找她的,至少不会到处张贴告示,悬赏颐亲王府刚过门就失踪的王妃。
  走出这条小路,入眼是一个摆在土路边的茶摊。
  难得大年初一还开张,孔妙禾正觉得口渴,走过去点了一碗茶。
  这茶摊位置偏僻,做的是过路人的生意。
  孔妙禾走的是小路,但这茶摊旁是条主道,向西走有一个驿站。
  她慢慢喝着茶,背后传来一串脚步声。
  没回头,那二人的对话钻进她耳朵里。
  “这正月头还要赶路,真不叫个事。”
  “大哥消消气,很快就到了。”
  两个穿着布衣的男子在孔妙禾右侧的桌子旁坐下。
  她瞥了一眼,正准备掏出铜板放在桌上然后离开。
  那二人嘻嘻哈哈交谈了几句,她身形一滞,手上动作停了。
  “最近都城可有件奇事,不知大哥听说没?那颐亲王府的王妃在洞房之夜——”
  “跑了!”
  另一人扬起声调:“跑了?”
  “可不是,最近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的,都说是那小王爷性格阴鸷狠厉,兴许是新婚之夜对王妃做了什么嘿嘿,把人给吓跑了。”
  信口胡诌从来不需要什么证据,那两人不怀好意地笑成一团,孔妙禾皱了皱眉。
  她放下铜板离去的时候还在想。
  晏子展听了这些流言会是什么模样呢?
  若是以前,他大概会剑眉上挑,神色散漫而玩味,唇边勾着若有若无的笑,然后明知故问:“这都拜谁所赐? ”
  她好像确实给他惹了一个不小的麻烦,孔妙禾摸了摸鼻子。
  不过大概过不了多久,他就不会再为此事蹙眉。
  毕竟他舍身救下方婉宁,属于男女主的那条感情线也该向前走了。
  她能改变故事中关于朝局的发展,却无法改变男女主的感情走向。
  毕竟,这个故事里,她从来只是推动男女主感情发展的一个,小配角。
  ……
  -
  两月后,余州醉芳楼。
  巳时三刻,本该是楼里姑娘休息的时刻,往常这个时辰,连倪妈妈都在补眠,深知没有什么重要的客人需要她迎接。
  醉芳楼是余州规模最大也是名声最响的青楼。
  醉芳楼里的姑娘,各个模样标志,能歌善舞。
  一到夜幕时分,醉芳楼灯火通明,笙歌燕舞,不绝于缕。
  它坐落在余州主街尽头,偏安一隅,向北面有望阳湖,夜风拂来,景致也是一绝。
  因此,不论是风流雅士还是王子王孙,都爱来这醉芳楼。
  可今日这醉芳楼,本该在屋子里休息的姑娘们全部围在一楼大厅的桌子四周,或高深呼喊,或低语轻笑,各个神采奕奕。
  桌子一角,孔妙禾一左一右坐了两位姑娘,都在瞧她手中的牌。
  她凝神片刻,丢出去五张牌,手指也不安分地在桌面上轻轻叩了两下。
  她左侧坐着花魁聂念真,正伸出纤纤玉指指着那五张牌,问她:“阿禾,这五张可就是你说的…顺子?”
  孔妙禾点了点头,不忘解释:“是了是了,这就是顺子,连着五张以上的单张牌组成的就是顺子。”
  对面倪妈妈紧紧攥着手里的牌,眉心紧蹙,说:“这怎么出啊,要不起啊。”
  孔妙禾右侧的云溪姑娘笑了,烟波流转,自成媚态。
  她扬声道:“若是没有十往后连着的五张牌,就是要不起了,还是阿禾出牌。”
  “不错,看来云溪已经学会了。”孔妙禾扫了她一眼,笑了一笑。
  对面倪妈妈和平竹姑娘都无牌可出,转眼又轮到孔妙禾。
  “三四五六七,还是顺子。”孔妙禾勾唇一笑,将牌丢到桌面上。
  对面两人怨声载道。
  “这可怎么出啊。”
  “要不起要不起。”
  于是又轮到孔妙禾。
  “对k……十三,对十三。”
  “不要。”
  “对二!对二是比对十三大吧?”
  平竹姑娘犹犹豫豫地抽出牌,不敢将牌放下,试探地看了孔妙禾一眼。
  直到看见孔妙禾点点头,她才放下心来,慢慢笑起来了,那模样倒像是她已经赢了。
  孔妙禾手拢在嘴边,轻轻咳了一声。
  然后云淡风轻地丢出牌:“四个八,炸弹。我只剩两张了哦。”
  平竹一时愣了,倪妈妈先反应过来,恨恨道:“我们两家哪有四张一样的牌啊,管不了,你出你出。”
  孔妙禾随手将剩下两张牌丢出去,双手举起放至脑后,转了转脖子。
  “金银炸,我赢了。”
  对面二人颓丧地将牌丢出去,懊恼急了。
  身后的人群里,姑娘们晃着孔妙禾的身子,叽叽喳喳,十分热情。
  “阿禾,我会了,我知道这西域的扑克牌怎么打了,让我也来试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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