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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每晚与反派互穿 (想吃桃子)


  “无妨。”
  秋风起,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沈惊寒踩在枯树叶上,“嘎吱”一声,跪在地上的宫女忽然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向沈惊寒渐行渐远的背影。
  眼眶无故干涩起来,被风裹着灰尘吹得生疼。
  等沈惊寒彻底走远,宫女才慢吞吞地起来,却没有立即离开,靠着墙微微喘息,半晌后,才往朝露殿的方向走。
  那是被禁足的莲才人所住的地方。
  沈惊寒到灵堂后,一直守灵到第二天清晨,才出宫回瑞王府。
  简单洗漱了一番,沈惊寒躺在床上,身体极为疲倦,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摸了摸身侧,没有熟悉的温热身体。
  如果早知那天会是最后一次看到阮棠梨,他就不会那样那样利落地离开,至少要和她在说些什么。
  不,他一开始就不该答应建丰帝去江南平乱。
  清晨的太阳升起,屋外的秋蝉也被唤醒,不管不顾地大叫,每一声都仿佛是最后一次那样绝望而凄凉。
  而沈惊寒将整个人都窝在被窝里,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只有黑暗才能带来一丝安全感。
  至此,他才清楚地意识到。
  他爱的、他恨的所有人都一个一个地离开了,他们每个人都走得干净利落,犹如风过无痕。
  来时,他们从不打招呼。
  走时,他们也没有一句道别。
  最后,只留下他在这世间,孑然一身。


第75章 往来书信 她也想和你并肩。
  也不知过了多久, 沈惊寒才拖着疲惫的身体睡着,但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沈惊寒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从江南回来, 阮棠梨没有消失, 她乖乖地在王府里等他,重见他的一瞬间, 阮棠梨就飞扑向他。
  沈惊寒稳稳地接住她, 抱着阮棠梨转了一圈,才缓缓低下头,精准地捕捉到她的唇。
  一如既往的甘甜。
  冒出来的胡渣刺到阮棠梨,她忍不住推了推沈惊寒,嘟着嘴小声道:“快去沐浴, 你身上都臭死啦。”
  沈惊寒放下阮棠梨, 她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手,笑得眉眼弯弯, 拉着她就往内院走。
  但是走着走着, 却突然涌起一阵浓雾,周遭事物全数被浓雾遮挡,就连走在他前面的阮棠梨, 他都看不真切。
  他被拉着在浓雾里跑了很久, 停下来时,一直抓着他的手却忽然放了, 沈惊寒下意识地想抓住那只溜走的手,但却什么也抓不到。
  “阮棠梨。”
  沈惊寒唤了一声,却只有空荡荡的回声,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他在雾里跑了很久,却好似原地打转一般, 能见到的只有浓郁的雾霭。
  而阮棠梨,像是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
  傍晚,沈惊寒被接二连三的噩梦惊醒,每个梦里他都会以各种莫名其妙的方式失去阮棠梨。
  头疼欲裂,沈惊寒坐起来,手指抵着太阳穴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起身下床。
  门口的祁才听到屋内的声音,就敲了门。
  “王爷,晚膳已经备好,王爷可要用一些?”
  沈惊寒穿好衣服,就让祁才进来了,小厮们端着菜鱼贯而入。
  因为建丰帝还未落葬,所以不能食用大荤,厨房里做的都是一些素食。
  满桌的菜散发着扑鼻的香味,沈惊寒却没什么胃口,他没动筷。
  “人找到了吗?”
  “属下无能,未能找到姑娘的下落,”祁才低着头道,他犹豫了片刻,又道:“王爷昨日吩咐属下把范谷抓去地牢……属下办事不力,属下带人赶到范谷的住所时,才知他早已人去楼空。”
  沈惊寒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倒也并不不惊讶。
  范谷有二心他是一早就知道的,他留着范谷是想查清他身后是何人,不想幕后之人尚未查清,却是留了个隐患下来。
  思及此,沈惊寒眸间闪过一丝戾气,经此一事,他大概也猜到他是被谁收买了。
  只是代价有点大。
  “地牢的人呢?”沈惊寒拿起调羹舀了一勺粥,脑子里却莫名想起阮棠梨以前喝南瓜粥的样子,于是入口的粥也透着点苦味。
  “另外,属下赶到地牢时,之前抓来的刺客已经死了,是服毒而死,属下问过守门的两个守卫,才知原来先帝驾崩的那日,姑娘曾半夜去过地牢,似乎与刺客交流过。”祁才冷汗涔涔,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完全不敢看沈惊寒。
  “服毒?”沈惊寒把勺子放下,瓷勺和碗沿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本王怎么不知道那刺客身上还有毒药可以服?”
  祁才瞬间跪倒在地,颤着声音道:“是属下失察,属下该死,请王爷降罪,”
  “自己去领罚。”沈惊寒再也没有半点胃口,他站起来,冷冷地瞥了祁才一眼,“全城搜索范谷,必须要把他找出来。”
  命令是吩咐下去了,但现在是国丧期间,即使是瑞王府也不能大张旗鼓地找人,只能暗中探访,是以进度非常慢。
  一直到建丰帝葬入皇陵,沈惊寒才得到阮棠梨的一丝丝线索,而这个线索还不是他自己查到的,而是池怀述送上门的。
  那几日秋雨连绵,气温骤降,建丰帝落葬的那日难得停了雨,然而在晚上,又一阵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当时已是深夜,池怀述身着一身朴素的蓑衣,独自来到瑞王府。
  沈惊寒接待了他。
  书房内,除去屋外淋漓的雨声,便再无其他声音,池怀述已经到了一刻钟了,却一句话都没说。
  沈惊寒难得的不耐。
  他独自穿着蓑衣而来,想来是刻意隐瞒着不想被人知道,但他却不懂池怀述为何要如此。
  他们之间向来不对付。
  良久的寂静,池怀述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淡笑道:“瑞王府的茶果真名不虚传。”
  沈惊寒凉凉地瞥他一眼,没心情跟他在半夜这般寒暄,“若是只为了喝这杯茶,大可不必半夜而来。”
  听着沈惊寒不耐的话,池怀述也不恼,他放下茶杯,“瑞王果真快人快语,那池某就直接问了,听闻瑞王最近在满京城找人?”
  提到这个,沈惊寒就冷了脸,一瞬间,他满腔不耐的情绪几乎要爆裂开来,“跟你有关系?”
  与他恶劣的态度相反,池怀述依旧气定神闲,他缓缓道:“若是王爷正在找梨子姑娘和范谷,池某倒是可以给王爷一点线索。”
  沈惊寒微眯的眼慢慢睁大。
  池怀述这种态度……让他没由来的一阵烦闷涌上心头,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
  他找了这么久也找不到阮棠梨的半点踪迹,可池怀述却好像什么都知道。
  是不是……阮棠梨告诉了他自己的踪迹?
  霎时间,尖锐的嫉妒犹如外面越下越急的雨,排山倒海地涌来。
  沈惊寒甚至尝到了喉间一点儿腥甜。
  “条件呢?”沈惊寒哑然出声。
  池怀述从不做无利可图的事。
  池怀述却不着急回答,他将手中的折扇翻了个圈儿,慢条斯理地将折扇展开。
  “条件就是,池某希望王爷能将您的计划推迟两年。”
  那把折扇上画着一幅不伦不类的画。
  但沈惊寒却对此非常熟悉,因为那是属于阮棠梨独特的画风。
  一个小人儿是狂奔的姿态,却还时不时地张望着后面一脸茫然的小人儿,她的神情又是犹豫又是决绝。
  沈惊寒倏地站了起来,走到池怀述面前,伸手想碰那把折扇,却又在一寸处停下。
  “这把折扇,哪儿来的?”
  池怀述将折扇一收,放到沈惊寒的手中,道:“自然是梨子姑娘托我转赠予你。”
  死死握着那把折扇,沈惊寒的指尖发白,却又不敢太过用力,生怕将折扇弄坏,沈惊寒几乎目眦欲裂。
  妒火、怒火交织在一起,烧得他胃里一片灼热。
  沈惊寒倏地伸手掐住池怀述的脖颈。
  阴鸷充血的双眸紧紧盯着他,仿佛用了浑身的力气,才说出一句:“她在哪儿?”
  “此事请恕池某无法告知。”池怀述的命门被人掐住也丝毫不慌,眼神平静如常,“池某方才所提之事,王爷考虑得如何?”
  回想起方才池怀述的话,沈惊寒神色微变。
  虽说近来他的动作频繁,却也不至于被人揪住什么把柄,沈惊寒无从得知池怀述是从何处知道的。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现在并非好时候,若要行大事,必得找一个天时地利人设皆具的时机,现在实在非良机。”池怀述言辞难得的诚恳。
  沈惊寒却是冷笑一声,完全不相信他说的话。
  但池怀述深夜来找他说这番话的动机确实让沈惊寒很好奇。
  他就地坐在池怀述旁边,扇柄轻敲桌面,沈惊寒微眯双眼,“怎么?池公子特意来本王这,是来投诚的么?”
  这话其实是在试探。
  毕竟池怀述就代表了池家,若是池怀述投诚到沈惊寒这边,他将来造反成功的几率能大上不少。
  而且池怀述背后还有一个姜家。
  但没想到,池怀述竟是笑着点了点头,似是玩笑似是认真道:“若池某当真来投诚,不知王爷能否接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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