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葬重生后我被摄政王盯上了 完结+番外 (白霜白)
那日她本是在替李司制跑腿的路上,哪知半路遇上这种事,东西也没送成,温浓跟着陆涟青回来的路上摸索过,香珠瓶子没了,恐怕是入水的时候丢湖里去了。
这无故旷工两天,李司制好说话,太后那边则不好说。温浓嗫嚅:“那日殿下把奴婢带走的事,太后是否已经知情?”
纪贤云淡风清:“她知道,郭小姐回去之后与她细细说明了。”
温浓一愣:“郭小姐?”
纪贤颌首:“是郭小姐私下来求殿下,请他把你接回去的。”
第59章 皇帝 温浓从来没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见……
齐氏离宫之前, 亲自拉来关若虹与郭婉宁和好。本来这件事就只是关若虹单方面置气,只稍她一服软,彼此就又是一对情同手足的好姐妹。
如此一来, 齐氏也算能够放心出宫去了。
虽说关若虹表面妥协, 心里隔阂到底还在,郭婉宁说什么都不中听,还要忍着脾气与她附合。就好比这会郭婉宁说要陪她出去散心,可她脸上还有抓伤,出去被人瞧见岂不是成了笑话吗?
“我没心情,还是等伤疤好了再说吧。”关若虹铭记母亲教诲,耐着性子没发作。
“你从昨天就一直闷在屋里不出来, 我怕你老是把自己关在屋里会闷坏。”见她兴致缺缺,郭婉宁温声提议,“或者我们去太医府, 找我哥吧?”
关若虹眉心一弹:“怎么能去太医府?我现在这模样你让我怎么去见常溪哥哥!”
郭婉宁被她一喝, 软了声音:“我心想着冰虎抓得也不深, 今日这么一瞧倒去也不见显……就是让我哥瞧出来了, 说不准他还要更怜惜你一些。”
关若虹本来还在气头上, 听完她后半句话忽而转念。那日郭常溪可不也是这么追问那个贱人脸上的抓伤么?她现在也可以去找郭常溪卖惨,不仅能够博同情, 还能让他看清楚那个恶毒女人的真面目。
“我脸上的伤真的不难看吗?”其实关若虹一早就在照镜子, 发现经过一晚伤口确定浅了不少, 再加上太医府和她娘送进宫里来的膏药轮番涂抹,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郭婉宁柔柔一笑:“你让我哥瞧瞧呗, 若他敢说难看,我保证陪你一起打他。”
关若虹的心一下子舒坦许多,释怀地挽起郭婉宁的细胳膊:“那行, 我们一起去找他。”
*
永信宫中。
温浓坐卧难安,尽管纪贤让她不必介怀安心养病,可她心觉不能继续待在陆涟青的寝殿里,不能继续睡他的床了。
她算什么东西啊?她可不是郭婉宁。
昨日九曲桥事发当时,陆涟青与一干大臣正在广善殿议事。事后郭婉宁陪太后返回行宫,悄悄折来永信宫找他,一直等到日落西山才等到他。
若非有郭婉宁给他报信,让他到九曲桥去接她走,这一跪只不知将要跪到什么时候。
温浓出神盯着花白的床幔,心说郭婉宁还真是个好人呢。
过去是她误会了,因为带有前生的记忆去看郭婉宁,无论她做什么温浓都觉得不怀好心。就好比上次在瑶光暖阁与关若虹起冲突,夹在中间的郭婉宁屡次帮腔替她说好话,听在温浓耳里都成了煽风点火的挑拨离间。
可原来郭婉宁真的只是在帮她,反而是她小心眼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温浓烦躁地抓开凌乱松散的垂丝,她恹恹地想,可能真的是被上辈子的怨怼所蒙蔽,不仅蒙蔽了双眼还蒙蔽了心,竟活成了曾经的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喵。
心烦意乱间,温浓听见软软的猫叫从前室传来。因为拉了青帘,又有屏风隔挡,温浓瞧不见槅门已经被一团毛球给拱开一道狭缝,脚掌肉垫踩过门槛钻进屋来。
随着小猫的喵声越来越近,温浓视线下移,果然发现雪白一团的冰虎抄过挡路的屏风来到内卧,琉璃眼珠正一眨不眨盯着她,花白的胡须抖两抖,娇里娇气地喵了一声。
温浓只记得它满身湿毛服服贴贴的丑样,这还是头一回仔细瞧它,发现那茸毛蓬松的小模样精致得不行,不怪乎能成为宣平侯府那样的大户人家所娇养的小宠儿。
在她卧病这两日是纪贤在打理它,瞧那矜持高贵的小模样还把自己当成什么金贵的小主子。彼时救驾有功的温浓已经入了它青眼,小冰虎纡尊降贵来见她,端的是神气挥霍的高高在上。
温浓看在眼里正好笑,忽而就见绕过那扇折叠屏风,小冰虎的屁股背后原来还跟着一个亦步亦趋的小矮子。
精心剪裁的小皇袍上五爪金龙活灵活现,那张粉雕玉琢的精致小脸似曾相识,可不正是缩小版的鲁太后嘛!
温浓不禁抽倒一口凉气。
昔日她曾设想过无数种接近小皇帝的方式,可就从来没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见到他!
聚精会神的小皇帝没有注意床上的人,滴溜滴溜的一双眸子始终未离冰虎身上。跟了这么久的猫屁|股总算让他找到破绽,跃跃欲试的两只小手无处安放,作势就要往前扑。
正是这最关键的节骨眼儿,屋外响起敲锣打敲,一顿兵荒马乱,惊得小奶猫激灵一抖,慌乱的小脚丫一蹬一跳,一跃怀了温浓的怀,直接导致背后偷袭的小皇帝扑了个空。
“来人、快来人啊!小陛下不见啦!!!”
这把尖嗓略耳熟,温浓后知后觉认出这是皇帝近身内监魏梅魏总管的声音。两手扑空脸朝地的小皇帝也听出来了,爬起来正要发火来着,脑袋一歪,慢半拍发现床上有人:“诶?”
生怕猫毛掉满床,温浓正在把猫往外举,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一笑。
“陛下、小陛下,您在哪——”
外间寻找他的宫人还在鬼哭狼嚎,小皇帝却因为心心念念的喵喵被其他人给抱在怀里,弩眉噘嘴指着她:“你……”
“陛下。”
一道声音穿屏而入,温浓视线朝前移去。
陆涟青伸手拉开隔挡的屏扇,卓然身姿立现眼帘。他今日高冠束发,乌金礼袍,严丝不苟的模样与平日常服打扮大不相同:“魏梅到处找您,没听见吗?”
小皇帝肉嘟嘟的手指还指在温浓脸上,小不点必须仰高脑袋才能瞧清他的脸:“小皇叔,你床上有女人。”
“是臣许她睡在这的。”
陆涟青从容不迫地拉下小皇帝的手:“陛下在臣的寝屋做什么?”
“喵喵,有喵喵。”小皇帝手舞足蹈地比划,正儿八经地鼓着小圆脸:“朕在抓喵喵。”
陆涟青瞥眼刚刚被放回地上的小冰虎,喝止偷偷摸摸试图下榻跪地的温浓:“回床里去。”
温浓觉得陆涟青不可理喻,她总不能见了皇帝都不跪,万一落下不好印象怎么办?不是让她想办法找机会接近小皇帝的嘛!
不过眼下小皇帝根本不在乎礼数的问题,一门心思扑在小冰虎身上,拉了拉他的裤腿:“小皇叔,朕想要这只喵喵。”
“那猫不是臣的。”陆涟青语气平平。
小皇帝呆呆瞅着拿脑袋亲亲昵昵使劲拱温浓的小奶猫,羡慕的目光依依不舍往旁边挪移:“你把喵给朕,朕封你作县君。”
“……”
温浓见陆涟青事不关己把脸别开,咽了咽口水:“奴婢不敢当,这只小猫也不是奴婢的。”
“那为什么小喵会在小皇叔宫里,它又为什么跟你这般亲近?”小皇帝明察秋毫,断不相信:“你是看不上县君之位,那朕估且斟酌一二,考虑封你作郡君,享封邑的那种。”
说着,他还很是郑重其事地摆摆小短手:“郡君已经很高,不能再多了。”
眼见这小皇帝越说越离谱,温浓被吓得心慌气短,拿眼神拼命向陆涟青求救。陆涟青终于张开尊口:“郡君应当如何行赏册封,陛下记牢了?”
“朕记得。”小皇帝回想一下,仔细点头:“上回罚抄十遍的时候已经记下了。”
陆涟青颌首:“再抄十遍。”
听说又要抄书,小皇帝瞬间垮脸:“朕、朕已经记住了。”
“你没记住。”陆涟青冷下脸:“你若是记住,现在就不会又拿封郡赏邑胡乱说话。”
纪贤领人进来找皇帝的时候,小皇帝正委屈巴巴地噘着嘴,一见魏梅就要抱抱,伏在他的肩上哭。
魏梅前边没找着皇帝吓都吓死了,得知他又被信王罚抄书,轻拍他的背脊说:“老奴这就带小陛下回宫抄书……”
“朕的喵喵。”哭唧唧的小皇帝还想要猫。
陆涟青懒得理他,还是纪贤的到来提醒了温浓,她抱起冰虎来到皇帝跟前:“陛下。”
所有人都看过来,小皇帝盯着她怀里的冰虎眨泪,又瞅了瞅她。温浓认认真真地说:“小猫原是有主的猫,可它的主人已经选择将它弃置,奴婢心觉或许把它留给喜欢它、需要它的人更好。”
“朕喜欢它。”小皇帝忙不迭表示:“朕也需要它。”
温浓与小猫对了一眼,双手将它递上前。小皇帝从魏梅怀里下来,他如视珍宝般把它抱满怀,冰虎在他怀里轻轻抓了抓,既没挣扎也没反抗,仿佛能够明白这是一个怎样的交替过程,如有灵性般冲小皇帝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