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这条冗长的甬道里,点着千年不灭的鲛人鱼灯,照亮了定道千年文明的路。
凤箫似乎也为这精妙的壁画所震撼,转瞬间似乎想到了什么,“你有没有觉得这壁画,与榆林那座奇怪的墓里,发现的有些相似……”
话音未落,便觉得甬道里起了一阵风,一盏灯被吹灭,甬道内的光影黯淡了下来。
于那甬道尽头,一道纤细的影子,若隐若现,长发飘飘,宛如谪仙。
雁姑娘抱头嗷呜一声,再次如八爪鱼似得跳到了陛下身上,将头埋在他颈窝间,哆嗦着爪子,指着那影子,“鬼,鬼阿!”
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
于那甬道尽头,一道纤细的影子,若隐若现,长发飘飘,宛如谪仙。
雁姑娘抱头嗷呜一声,再次如八爪鱼似得跳到了陛下身上,将头埋在他颈窝间,哆嗦着爪子,指着那影子,“鬼,鬼阿!”
这是近几日来第二次的投怀送抱,凤箫有些头疼,以前怎么没发现这混账女人的小毛病呢,温香软玉满怀,一股无名之火自丹田之处开始燎起。
他是正值当年,常人有的**,他也一样,那种被抛在半空里耍赖般的调戏,真是让他头痛不已,
他无比犯贱的觉得,自己竟然很是享受……
凤箫叹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你看清楚了,那是一个雕像……”
某女人缓缓伸出脑袋,瞅了瞅,刚才的白衣飘飘的感觉不过是自顶部光线照射进来所形面的光影变幻。
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觉得陛下的声音有些不太正常,耳后浮起一层极淡的粉,某人坏笑两声,跳了下来,“哦,原来是这样阿。”
说罢,拍拍衣袍,大摇大摆的向前走去。
留某陛下一人风中零乱。
这层宝塔建的极是精巧,从中间的那两个雕像之间入塔,而唯一的那一条通道则是顺延向下而行的。
给人的感觉像是宝塔在下面,呈一种倒斗形。
雁丘前世,曾经在湘西边境,见过一座元代的墓穴,那里面的墓道就是这种感觉,有趣的是,在这座墓地遗址之上,竟然还发现了上层建筑的痕迹,后来由工程力学的专家,古建筑学的专家合力,方才做出复原图。
那时,她刚毕业从Y国回来,当复原图出来的那一刻,简直把她级震撼了住了。
那是一座底上两层的建筑,上面是一座缩小版的宫殿,更令她震撼的,则是那地下的建筑。
竟是以地面为中心线,所做的一个镜像建筑。
这种建筑的布局当今世界屈指可数,更遑论在元代时便已有这种设计了。
她触摸着那出土后的黑色乌木,会闭上眼睛好好地感受,体会那沉寂千年的韵味,以及那或许迷乱,或许辉煌,或许荣耀,或许耻辱,或许血腥的过去,和曾经矗立在这片土地上,那些千年前的帝国。
自此,她更加坚定的选择了这样一条路,选择了属于腐朽,属于沧桑,属于过往,属于史前文明的考古。
转眼,那些年目之所及处,皆化做笔下学术论文,于国际刊物上发表,在考古界小有名气……只是还没评定教授呢,就嗝屁了……
雁姑娘觉得真是人艰不拆阿。
今日能再此,见到这一座与当年那座震撼她心灵墓穴可相提并论的建筑物,它不再是废墟,不再是电脑上的全真模拟图形,没有灰烬,更不再是人工智能数据的合成。
它是一座原原本本,真真实实的矗立在自己面前的建筑物,象征着文明,象征着智慧的建筑物。
顺延着那楼梯而下的拐角处,一片空旷之地,像是宝塔之下的第一层,在那空地之处,一个莲花座上,立着一个以水晶雕刻的女子的神像,宝塔顶部的光线照射,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影子,随着光线的变动,那影子也在变动。
离远看去,却实像长发飘飘的女鬼。
雁丘抱壁站在那水晶雕像面前,只觉得这雕像无比的眼熟,却又找不到这种熟悉感是从哪里出来的。
凤箫见她站在那里不动声色,“怎么了?”
雁丘闭上眼睛,指了指“你又没有觉得她很熟悉,像在哪里见过?”
凤箫闻言,方才仔细打量了下水晶像。
只见它与真人差不多高,虽是用质地上层的水晶雕刻,只是那女子的脸雕刻的却极是大众化,甚至连西梁大街小巷里,那些小贩摊上的侍女像都比不上。
不知为何她却有此一问。
“你看出了什么?”他问道。雁丘摇摇头,“就是因为没看出什么,才觉得奇怪?”
“此话怎讲?”
“这水晶像的脸极是模糊,我却没来由的觉得它极是熟悉,但却没有丝毫记忆它曾在哪里出现过?”
凤箫浓黑的长眉轻蹙,“会不会是你……”你的那一世,这五个字,他生生咽了下去,虽然至今他都想不明白,这世间为何会有这般荒唐之事——发生。
雁丘抬头,看了他一眼,“不会!”
“算了走吧,你说这是去上面还是去下面呢?”
她摇摇脑袋,大步走在前面,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想,会累死她的脑细胞的。
凤箫笑了笑,回头再次打量一眼那水晶像,这一看便吓出一身冷汗,刚刚,这水晶像似乎并不是这个姿势!
他刚想再说什么,见雁丘已走远,便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顺着阶梯向下走着,光线却是越来越亮,甚至连那些阶梯壁上的灯都不必去点了,将这壁上的画照的极是清晰。
雁丘根据这壁画上的内容来判断,这座七层宝塔,肯定与榆林关内的那一座墓穴有些关联,只是这两个地方,离的那样遥远,自东隔海相望,自北,隔着无法翻越的天山山脉,能有什么联系呢?
这副壁画之上,很明显,是在讲述一个故事。
一个文明被另一个文明所灭的故事,当然,雁丘觉得,如果用一个宗教被另一个宗教所灭更为恰当。
那些乱七八糟的图腾,看得让她有些眼晕,这些东西要表达的范畴,已经远远超过了最开始的那种飞天神女,反弹琵琶之图的美感。
它似乎在宣扬一种东西,一种主义,一种精神,看久了,容易让人产生错乱了情绪。
她不再去研究那些壁画,反而拉着凤箫说起她那一世曾经吃过的美食来了,“我来的那里,有很多好吃的,从南到北,水晶虾仁小笼包,蓝莓山药土豆泥,等有机会,我一定要让你尝尝……”
某人提到吃,瞬间来了精神,将刚才因为看图而造成的迷乱全数抛到了九霄云外。
凤箫无奈的笑了笑,“好。”
“咿,我好像也没有见你下过厨,别告诉我你也信什么君子远庖厨!”
某人贱兮兮的脑补着陛下围着围裙,在灶台前挥舞着铲子,指点蔬菜千军万马于油锅之上奔腾的样子……
“嗯,有机会可以让你见见。”
陛下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这下换某人惊掉了下巴了,“不是吧,知道你们皇室都是精英教育,不会连下厨也教吧。”
“不是,在宫里学的。”
“咿?那是在哪里?”
“在军营里……”
他说到军营两个字时,有些黯然……
雁丘忽然想起凤箫后背上的那一处触目惊心的伤,其实与那种伤相比,心伤才无药可医吧。
她傻笑两声赶忙扯开话题,“那啥,你说咱们这是往上走还是往下走阿?”
凤箫偏头,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笑。
雁姑娘被他这突然的笑意给弄晕了,“你笑什么?”
“你”
“我脸上有灰?”她赶忙在摸摸脸,恨不得找个镜子来瞧瞧,到底沾了什么,让这家伙笑的这么开心。
“很可爱。”
话音未落,便听到身后响起阵阵杂沓的脚步声。
有白色衣衫的教众缓缓从那阶梯尽头冲了进来。
两人相视一眼,快速向前方奔去。
……
“你说的人呢?”
有女的厉声相喝道。
一白色衣衫的教徒踉跄向前几步,跪倒在地上,“乾达婆王,信徒,信徒确实看到了。”
噗通!
哎哟!
澹台樱一脚将那白教徒给踹倒在地上,大骂“你这低贱的使者,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再往前一步便是我教的禁地,没有大祭司的召唤,擅入者,死!你是故意的吧!”
说着又是一脚踹在那教徒胸口。
其余立在一旁的众人皆是冷眼旁观,眼神如同死气沉沉的浊水,没有一丝的灵气,没有半点活人之气。
那教徒痛苦的抽搐一声,吐了口鲜血,晕倒过去。
澹台樱挥挥手,立马有人上前,将他抬了出去。
澹台樱看着那阶梯尽头处的半透明的水晶像,目露沉思,那两人,到底在没在里面。
若是能捉住这两个入侵者,在下次的祭司大典上,自己极有可能会再进一级,离那神术,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