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二姐,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姑娘,劳动咱们三大长老守门,是不是有些兴师动众。难不成,她真是制符师?”
“千玉,我了,这些事不是咱们该管的。叔叔肯定自有安排!”
“是,二长老。”
被姐姐不冷不热地训了一下,聂千玉有些不高兴地称呼一声“二长老”。
点好了灯,聂千玉又悄声地退出去。
原本睡意很浓的人忽然睁开眼睛,身姿未动,凝视着房间里忽闪忽闪的烛火,思虑着聂魄的安排的确有些太过大名旗鼓,完全没有依循一丝他的常性。
花长风和她们姐妹二人都今日宗中收到了她的尸首,可这尸首,到底是聂魄用来掩人耳目的障眼法,还是他的心里留有别的心思?
蓦然间坐起身,作势就要下榻出门去。
“容容你要去哪?”
流光的声音响起,她的脚步微微一顿:虽然我最不愿意怀疑的,就是聂魄。可是流光,你不觉得聂魄让长老来‘保护’我的行为,的确很奇怪么?
“所以呢?你想干什么?”
她想干什么?她向去看看流光此时此刻,到底在干什么!
*v本\文*/来自\v\v/**\ .G ZB Pi. bsp; Om ,更v新更v快无弹*窗**
正文 第一九六章妖出没
最开始时候,听流光她仅仅是失去灵力,她是不信的。可是,当她躺在床榻上,仅仅是想着去到聂魄所在的地方,就将神识外放出去。她想,流光确实是没有必要连这种事都糊弄自己的。
仿佛是自己亲自走出去一样,不,比起那个,她觉得这更方便一些。因为现在的她不能腾跃,至少这个神识外放能瞬时穿越很多障碍。
不多时,榻上的人身姿忽然轻颤一下,流光茧中也瞬时响起流光的嗓音:“容容回来!”
忽地一下,花想容坐起身,惊得冷汗涔涔。
她下意识地抚向自己的面具,面具还在,探出手指向面具下面,疤痕也在。粗喘着僵坐着,她仍对自己刚才看见的一幕感到不可思议。
蓦然间,一滴眼泪夺眶而出,顺着面颊滑落而下,她合了合双眼,心下低低地问:流光…刚才那个是什么?怎么可能有两个聂魄?
她看见了,在春之尚那个幽深的地穴中,它的底部,她看见了那个模样大变的聂魄正不知在对分别之前模样的聂魄做着什么。
听不见流光立时就给她回应,她不由得再次追问:不可能的!不可能啊?流光,之前见到这个模样更改过的聂魄时候。他的习惯,他的言行,明明就是聂魄没错!如果是居心叵测者的效仿,不可能连我们之间交谈方式都分毫不差……
“是妖!”
“你什么……”
听见流光茧里忽然冒出来的两个字,虽值盛夏,花想容却直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是妖!不会错的!是易形妖!不行容容,咱们得……”
流光似乎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瞬时间,她觉得掌心一热,赫就出现在她的膝头。也是在她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情形的一刹,院里传来两个人倒下的轻响。
“嘎吱”一声,房门就像是被风鼓开的一般,一道人影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和来人几乎是面对面的距离,未看清此时容貌,一只手就扼住了她的脖。“腾”一下面前火光乍起,紧接着耳边就传来什么东西被击倒在地和兽“嗷嗷”的痛叫声。
无数次的遇险,可从未有过一次像现在一般真真切切地体会到被人掐住脖动弹不得的感觉。她双手用力扣住这人的手腕想要用力扒开,只是短短的工夫,视线就开始模糊。
“流…流光……”用力地扳着这人的手臂,她的意识已经随着缺氧的感觉渐渐模糊,眼前越来越黑之际,她好像看进了流光茧。
“哐啷”巨响,先是身前衣中华光一闪,而后通明的火光将房间里照亮。
“咳咳……”看清淬骨丹鼎在自己面前的一瞬,剧烈的咳嗽,引得她头晕目眩,那道黑影一闪就消失在淬骨丹鼎的那边。
感悟淬骨丹鼎又救了自己一命,刚才那一刹,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这要断气的感觉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强烈、都要真实。
她粗喘着气,根本没有力气去追。收回淬骨丹鼎,一道红影儿一瘸一拐地挪到她的脚边。
俯身把受伤的赫从床下捞起在怀里,花想容惊魂未定地揉了揉自己的脖,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地吞了吞口水,低声地问:“刚才那个…那个什么妖的?死了么?”
“并没……”
流光的回应声伴着不知何处响起的清脆笛声休止,莫名地,听见那低声让花想容有了一些心安的感觉。她的身有些不自控,起身就顺着那笛声奔到院里,只是她才来到院里,就见到聂千秋和聂千玉倒在地上。
笛声未停,她的脚步也没有停,追着笛声来到长春堂外面。
高悬“长春堂”匾额的门楣上面,一道和夜色一样,几乎可以隐没在这夜中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因为他的手里有一只通体莹白的长笛,还因为他的衣摆上有几点流彩。
笛声因那人身姿轻动而停歇,恍惚被迷了心智这才醒过神来似的,她凝视着那仿佛什么都没有出现过的门楣之上发怔。
“流光,刚才那…是妖还是……”
“是吓到了,我,哪里像妖。”
身后传来清淡的“问话”,花想容蓦然回首,见到自己身后两步处站着一道黑影,本能地吓了一跳向身后退了几步。
昭白骨?上仙大人昭白骨?
见到眼前的人衣摆上的四点光彩和额上的微微银光,虽是他背向月华而立,但她仍是认出这个腰上插着一只白玉笛的人,就是她许久未见心心念念的人。
欲上前的一瞬,花想容因为脸上面具忽然轻动,略略挡了她的左眼视线一下而止步。她现在这个样,应该不会被认出来了吧。
“你从来,都没有信用可言么。”昭白骨冷冷清清地看了想要上前又忽然止步的花想容。
“我,上仙大人认得我?”没想到自己变成这样也能被认出来,花想容的心里不由得漫上甜甜的味道:上仙果然是上仙……
满满的幸福还没正式开启,她身侧,白色的身影就随着药香漫溢出来。
“我何时不信守成诺?”
“你并没有夹起尾巴做人,反而惹出事来。”
听着这一仙一狐你来我往,接合得天衣无缝的交谈,花想容的心灵受到了不的伤害。原来在上仙的眼中,有的从来都不是她,是流光。
“上仙大人这话得不公道。若我要惹事,早就鼓动容容灭了飞羽门一宗。要是我想惹事,这剑门关也不可能维持这祥和的景象。”
“祥和,你确定。”
“上仙到底是什么意思?”
“动用异术,引渡她躯壳入尚云,使妖物乘机而入,就是你的安分守己。”
闻言,已经退出二人之间的花想容,蓦然停住要去一边凉快的步调。
她不可置信地回眸看向两个人,昭白骨周身的光晕和流光隐没在药香里的氤氲好像瞬时间就要碰撞在一起。
“上仙!上仙手下留情!现在有妖正欲加害我的朋友,不知此事可在上仙的管辖之内?”
即便听见昭白骨流光真的把她现世的肉身带来了尚云,花想容还是在昭白骨动手之前的一瞬,展开双臂只身挡在二人之间。
“容容……”
“闭嘴,等我回去收拾你。”
*v本\文*/来自\v\v/**\ .G ZB Pi. bsp; Om ,更v新更v快无弹*窗**
正文 第一九七章差距
“这是我最后一次相信你。”
昭白骨的目光仿佛能洞穿花想容的身直接看到她身后的流光。
当她终于听见昭白骨松了口风以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地双臂缓缓下垂。忽见昭白骨在这个时候抬起手,她赶紧再次张开双臂,试图拦住他对流光动手。
可是…他的手,扬起在她的面具边上时候,就停下了。
“上仙别……”
昭白骨只手取下她脸上面具的一瞬,她下意识地抬手去挡自己左边的半边脸。只是,当她的手覆上本应该留有疤痕的地方时候,指腹触到的竟是一片光洁。
来回地在那里摩挲了一下,仍然没有抚到那道疤。她甚至没有见到昭白骨有多余的动作,可是她脸上的疤痕确实不见了。
脸上浮现出的笑容,躬身给昭白骨行了一个标准的九十度大礼:“谢谢上仙!流……”
欢欣回眸看向身后的时候,花想容却见原是站在身后的流光消失不见了。
“上仙!流光去哪了?”没有一丝流光重新回到她身体里的感觉,她情不自禁地看向身前出奇没有立时离去的昭白骨发问。
大约是有些心急,她竟是不自觉地双手捉住了他的衣襟。
“流光茧里……”
浑然不觉自己用了多大的力道,可是别在昭白骨腰间的白玉笛跟着她的动作掉落向地上。昭白骨开天恩回应她的话,也因此中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