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坐之下也等不到聂魄,体内空荡荡的她心里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花容容你要干什么?”
“我吃聚灵丹啊!你觉得剑心宗的宗主带回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还对其礼待有加,这得通么?”
左手已经覆在唇边,可是聚灵丹却没有溢出掌心,她不由得蹙蹙眉头,什么时候灵狐大人变成灵狐管家了?
“不行!你还是琢磨琢磨别的办法吧!”
不行?本来她就觉得今日的流光做什么事都是支支吾吾的,现在就连吃颗聚灵丹都要经过他的许可?她是孩么?她又不是要偷吃糖果!
“天末流光你是不是皮痒痒?我现在哪有什么别的方法可想?就我这鬼样,剑心宗的宗主倾心于我,换你你信么?”
“我信啊!”
“哎呦呦,灵狐大人这睁着眼睛瞎话的本事,还真是见长呢!佩服!佩服!”
花想容想,若不是自己现在能力有限,一定会把流光揪出来好好练练。但是,她心里清楚她和飞羽门已经是“不死不休”的情形了。要她甘心坐在房间里等着被飞羽门算计,她实在是坐不住。
叩叩叩,叩叩叩。
正在她纠结的时候,门口传来叩门声。
“请进。”
“姑娘,在下剑心宗五长老,奉宗主之命,前来带您出宗散心。”
见到花长风的一瞬,她心里很想大喊“真是天不亡她”。可是听见自他的嘴里出“五长老”这话,她不由得就是一怔。
“五长老?”能见到花家的孩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本是一件开心的事,只是得知聂魄竟是如此重用他们花家的人,不知为什么,她心里忽然有些不安。
约是半个时辰以后,他们才走出剑心宗。依照这个行进速度,在剑门关逛一圈再回宗中,岂不是要等到天黑?
走在剑门关主街上,花想容默然地回视着街道两侧,上一次流光符纸用尽了,她适时该补一些回来。这样就算闲来无事,制些符箓,也比坐以待毙强得多。
回视正街一家较大的药铺,她下意识地就想去药铺里拿丹药换银。但微风拂过,她嗅到了花长风身上的气息,才猛然想起,此时自己已不是自己。
“我瞧着五长老似乎不足弱冠,如此年轻有为真是大才。”
“姑娘谬赞,花某刚满弱冠之年。大才不敢当,都是舍妹为在下积下的福荫。”
妹妹?自然不是花重锦,更不该是花红蕖,所以花长风这是在她?
“妹妹?可是门口那两位之一?”
“姑娘错会了,那两位是老宗主的女儿,也是宗中的二长老和三长老!”
花想容似是第一次相识地闻言点点头,如果聂千秋只排到了第二,想来聂千华也还好好的。
“那五长老的妹妹,可也位列长老之位?”
“她?她死了!为了给剑心宗除害!”
此时,她甚至能感知到源自花长风身上溢出来的仇恨,一时间有些疑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到一队飞羽门的弟经过他们身边。
瞧着花长风欲转头的动作,她的视线不自觉地注意到他的手在袖中紧攥,像是知道了什么要报仇的样。下意识地压住他的手臂,当他看向自己,花想容才反应过来自己因为担心花长风冲动而失态了。
不由得假作被什么绊了一下,借着这动作站稳身:“真是失礼了,可能是久病的缘故,总是有些站不稳。让五长老见笑了。”
花长风闻言,看着花想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加深了一些,待她“站稳”,他忽然浅笑:“花某只知宗主带回个姑娘,却不知他日理万机,是如何和姑娘相识的?”
听了他试探自己的话,花想容唇角的笑容没有削减,她仍是淡然地与花长风对视,直指剑门关那唯一的一家符箓铺:
“我是个制符师,只不过身一向不大好。病发,偶然被聂宗主救下。原来,宗主并不曾向长老们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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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九五章大张旗鼓
“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厉害呀容容!”
半盏茶的工夫,花想容和花长风顺利地来到符箓铺里。
听着流光可逮到机会编排自己的语气,她的脸上一丝丝的异样都没有。她原本就是想补给一点符纸的,没想到现在连掏腰包的环节都省下了。
原是店伙计招呼他们,可是柜上的掌柜一见到花长风,立时眉开眼笑地支开伙计,从柜里出来:“呦!这不是五长老么?什么风把您吹我这来了?”
“哗啦”解下自己腰间的钱袋抛给店掌柜,花长风抬手指了指身边的花想容:“这位姑娘要的东西,你只管给拿上。”
望见这似乎很眼熟的一幕,花想容不由得有些愣了。这么壕的举动,好像当初的她。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以为她死了的,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为她的死而伤怀。但是看着花长风似在“缅怀”她的行为,她的心里没来由的有点暖!诡异呀!
“得嘞!姑娘您这次还是…咦?五长老,这姑娘似乎不是数月前和您来过的那位?莫不是您的妹妹还没找到?”
“不,今日找到了。”
“那恭喜五长老了……”
“她死了。”
“这……”
符箓铺掌柜奉承的话被花长风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断,直待他到她的死讯,掌柜的脸色都变了。仿佛觉得自己错了话,他转眸看向花想容求救。
“一盒朱砂,两支符笔,符纸若干,都要最好的。”
花想容自然看得懂掌柜的眼色,她善解人意地“搭救”掌柜一把,完这些循着铺另一侧的椅上坐下,末了本能地补上一句:“哦,不要烟墨朱砂。”
只是,她这话引来了店掌柜和花长风的同时注目。
注意到他们同时看自己,花想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错了话。不过流光方才不也夸她了,个谎是不该脸红的:“怎么了么?难道这铺里都是烟墨朱砂?”
店掌柜闻言,久久地注视了她一下,才将眸看向花长风那边,低声似在自言自语道:“不…那倒不是,只是姑娘您的语调就和五长老已故的妹妹一模一样。若不是您形貌都和她差别很大,的还以为您就是她呢!”
“是嘛?那真是巧了。”她没有解释更多,言多必失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不多时,掌柜已将她想要的东西摆放在柜上。
去取的一瞬,她的左手不自控地负在身后。花想容侧目看了一下同来帮她拿东西的花长风,她知道,流光是在帮她。她已经将使用流光茧装东西成为潜意识里的习惯,如果不是他管住了她的手,她不定真的会一抬手就收掉所有的东西。
走在街上,花想容装模作样地看了看街边的摊。
“姑娘还有想买的东西么?”
“我已花尽五长老的银钱,还要买东西,莫不是要将五长老抵出去给商贩?”
因为是和容颜没大变动的花长风在一起走着,她本能地如常开了一句玩笑。完这话,她才抿了抿唇发觉自己又失言了。
“呵呵。”本以为会在花长风的脸上看见尴尬,却没想到他笑了。
“我寻常时候一个人惯了,话也便无拘无束,若是哪里不周,望五长老莫怪!”不知花长风为何会笑,不论人情还是什么,她总要补救。
“方才那掌柜得不错,姑娘虽和我那妹妹形貌不似、话音不同,但你们的举动确实有五六分想象。想必,也就是这份自然所致。”听见他的话,花想容顿觉她家灵狐大人英明神武外加有先见之明。
徒步逛街真是她的死敌,什么东西都没用她拿,她反而累得摊在榻上不想动。
花长风把她要的一大堆东西搁在桌上就出门去了,临走前还对聂姐两姐妹交代了她在休息。
出门之前,花想容原以为她和聂魄的容颜改变,也一起改变了许多事情。可是,他居然让两大长老为自己守门,只这一点,看来是没有变什么。
夜幕已至,房间里光线昏暗不明。
不多时,累得迷迷糊糊入睡中的人,忽然听见房间某处传来窸窸窣窣的轻响。她满心想着:有她们守着,房间里怎么会有老鼠呢?流光,是不是你又不乖?我累了,想睡会。
“二姐,花长风房间里的姑娘是个制符师。你,这靠谱么?我原以为是容妹妹的,可谁想到…找了几个月,却收到了她的尸首。叔叔得有多伤心啊!”
外室那窸窣的源头传来聂千玉的话音,虽然聂千玉的话音还是那么纯净,但这话里,已经显出她比以前多了心思。
“不是为了撑住剑心宗,容妹妹也不会和那些人鱼死破。可惜了当初咱们皆未痊愈,没能帮上忙。以后注意点,别随便在叔叔面前提起容妹妹。至于别的,不是咱们该管的。去把灯点上,一会该来换班了,他一个男不好入内。”
聂千秋的声音依然是凉凉的,不过花想容听得出来,在提到她的时候,聂千秋的话音微微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