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侧目仰视了一下穹顶三殿,犀凤与那只神采奕奕的火凤凰,正一人托住两点之间的仙气媒介,防止三殿陷落直接压垮整座仙岛。
“真的…是师兄么?”琴心不防备花想容在告知她昭白骨回还的时候,还存了别的心思,扭头看过去,只觉得牢门那边再次传来猛烈的一击。
“轰——”地一声,忧天倾率先从水牢里蹿了出来。
而她们之所以这么不及,是因为琴心扭头看向灵尊的时候,花想容…松了手劲儿。
蓦然之间,琴心被四巨头骇人的力量震出数丈远,背脊直接迎上赶来灵尊身前。
“哐啷——”的一声巨响,花想容祭出淬骨丹鼎,首当其冲要收掉的就是忧天倾。在她的记忆中,只要忧天倾一钻入地下,便拿它没什么办法,所以,要震慑住四巨头,便由它来祭器。
“咻——”“哐——”“嘎啦嘎啦嘎啦——”
忧天倾对自由的天地还存在着威胁全然没有防备,花想容又倾尽了九成的仙力,眨眼的工夫,方才那个还在水牢门口呼和,惊退一般仙门弟子的大老鼠也被她投入丹鼎之中。
虽然这次的计划立时成功,但不可否认,寻常妖物的厉害还是与四巨头之一的忧天倾有着天然之别。忧天倾落身在丹鼎之内,引起火光四溅,挣扎的那两下,几乎将丹鼎捣翻。
掌心汇聚了足够的火灵力,很快一块硕大的火灵石就成了。
“噹”地一下子抛入鼎中,里面折腾着的忧天倾再也动弹不了了。
“你们…可还认得这只鼎?”说实话,花想容有些胆怯,可是她已经不能回头了。
此时,她已经耗尽了就成灵力,就算自己不支倒下,至少给仙岛与尚云留下的,也只有三个祸患。比起当年,她应该是有用一点了吧?
飞雪白首先退回水牢,其余的两巨头几乎将水牢的门撑爆。
“你们仍觉得,今岁与当年一样?还是想学一学,那不值得借鉴的父母双亲?”面对两巨头,花想容面上毫无退色,它们那边奔涌而出的妖气,直冲得旁人都无法靠近。
唯独她,站在丹鼎旁边,才勉强站得住。
见到两巨头迟疑的目光,花想容缓缓地展开双臂,唇角带着满是自信的笑意说:“看来,忧天倾的死,还不能令你们觉悟。若是这样,那你们就出来试试看吧!”
她的双臂平展,汇聚了身体与周围所有的灵力,那灵光在她的双手上,即便两巨头身在牢狱里面,也不得不连连向身后退了许多。
瞧此情景,她唇角的笑容终于消失。
“哐——”地一声,水牢的门被她从外面紧紧地闭合上。
冲击这诸人的水汽骤然消失,花想容缓缓地移动步子靠近水牢门口。
身后,灵尊见她走到牢门,并伸出右手覆在门板上,随即她身后的淬骨丹鼎就消失了,不由得大惊喊道:“红菱,大可不必。我会想到……”
然而,他的话音至此,已然来不及了。
水牢的门板上,就在花想容掌心覆在的地方,多出一个淬骨丹鼎的刻纹,还不时地闪烁着火光。而原本在那里的手,随着花想容的倒下而渐渐滑落。
“红菱——”灵尊的呼唤响彻蓬壶仙岛。
七千年后……
中殿殿中。
“师兄,你已经找了这么久了,或许…小师妹的元神,真的已经散了……”琴心一袭深粉的留仙长裙,容颜比之往昔沉稳了数倍不止。
殿上,某人一袭白色衣袍走下来,腰间仍旧佩戴着四色灵玦。
一头银白的头发披散在身后,额头上绑着一条嵌有水蓝灵石的护额,男子双手负于身后,闪身之时眼看着就要走出大殿。
“师兄。”
“琴心,要和你说多少次。我不是昭白骨,我只是天末流光。”
“可是师父仙去的时候,你分明……”
“那是因为,容容喜欢我那样。”
“可是师兄,岛上与尚云的事务,你…哎——”
不等琴心把话说完,那袭雪白的身影便已消失在殿门口。
眨眼的工夫,某人已经来至天梯与天阶之间,再要起身之时,一道黑色的影子直接迎面撞了上来。
“……”
“师…师…师…师…祖……”
“何事如此慌张?”
原本,某人是不打算理人的,这问话也仅是走走过场罢了。就如他问过之后,人几乎到了最下面的岛上。
“师祖不好了!水牢,水牢那边发生了怪事,那门上亮起了红光,还掉出一个小女娃来,小女娃凶神恶煞的,好吓人!”
弟子晓得师祖的脾性,单膝跪地,连头都不敢抬地回禀。
只是,他的火急火燎,换来的是寂寂无声,抬眸看去:“咦?师祖人呢……”
这弟子返回水牢前面,见到他们师祖正单膝及地,跪在小女娃前面,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尽量不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只闻二人道。
“你今天这身白衣袍真难看。”
“那你喜欢我穿什么颜色的?”
“恩,我想想。要不…就白、墨、蓝轮着穿吧!一味白花花的,太单调。”
“好。那现在,能和我走了吗?”
“要抱抱。”
“好。”
就这样,平时高冷到看人一眼,都会让人觉得自己要冻结的师祖,好声好气地哄一个小女娃给自己抱。
像凡人一般,师祖毫不在意他诧异目光地抱着小女娃经过他身边。
二人过去的时候,他还见到小女娃的左手背上,闪着五色灵光……
全篇完【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