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卫军队中冷汗淋漓:“因为……因为这次枢机会也……说是月党挑动四盟国,包围了柯玛城!说里面全是……全是异教徒!”
克维尔顿一怔,忽然厉声:“那个城里有谁?”
“有……格洛欧殿下……”
话音刚落,克维尔顿径直大步走出了行宫,披着一件白色的教袍就进入了圣堂,六位枢机主教还在议论,见到她来声音微微一滞。
“圣城的军团,他们的名单和数字呢?”克维尔顿坐在圣座上,攥着手,“现在,立刻告诉我,然后给我集结,骑兵五万,总数不得少于月党四盟国的二分之一。”
枢机主教都沉寂了一会,然后其中一位上前:“冕下,总军长与殉职的军团长还没有人选,请问您想要任命谁来带领这支外征军呢?”
“各位是不是想说,教皇不允许亲自参加战役也不能随意出圣城?”克维尔顿淡淡说,“我听说原来圣职不允许有女军官,但打破这个规定也很简单。那么现在,你们是愿意同意我领军出城,还是想我效仿阿弗瑟德一世,以神的名义,跟你们杀一场?”
☆、出卖
十二月的诺丹罗尔,是全年阳光最灿烂的月份,没有十月十一月的阴寒多雨,也没有一二月的雪花,冬季干冷的阳光带着暖洋洋的温度,普照着这片土地。
“不好的天气。”克维尔顿的瞳仁在阳光下一片透明。
的确是不好的天气,对于血族来说,是最不爱出行的月份。格洛欧前往咔莎山脉,秘密疏散血族军队,也只能在夜间行动,因此行动缓慢,竟然半个月都没办好。
她试图给波因尔公爵发信件,但是信使却说波因尔公爵并不在席勒盟国境内,由于八盟国之前的一些收尾工作,他如今还在偏远的森杜尔盟国主持私密会议。
这就有点糟糕了,席勒盟国的军务大权,是把持在波因尔家族手中,如今格洛欧被困,其他地方的军队也无法收到调令前去救援。如果在白天,血族军队根本无法战斗,更何况,珂玛城依山而建,城墙是倾斜的,易攻难守,这是最大的弊端。
克维尔顿带了五万骑兵先赶去,同时对月党下了通牒令,要求他们停止一切对珂玛城的军事行动。但是这条命令居然被驳回了,月党的理由还很理直气壮:“冕下还不知道吧?我们是正义之军,要为诺丹罗尔清除一群居心叵测的异教徒!”
……异教徒。
这个词在克维尔顿耳边响过了很多次,格洛欧行事稳重,不可能暴露出血族的事,因此月党与狮党就算怀疑,也从来不以这个为借口征讨——除非有了充足的证据。
怎么可能呢?他们的证据从哪里来的?
克维尔顿皱眉,想起了范赛斯,他是月党中的人,但按理说更是水玫瑰党的盟友,难道是他的背叛?
从圣城不停歇赶向珂玛城,足有几天的行程。克维尔顿站在一个山头上,遥遥望见了咔莎山脉,微微松了一口气,月党的军队还密密麻麻在外面围城一片,看样子还没有破城,应该是有所顾忌。
她这个想法刚持续不到一秒,一阵喊杀声就突兀响起,然后一个侍从官惊慌失措来报:“冕下!他们打起来了!”
话音刚落,突然眼前一片火光,竟然是月党军队在珂玛倾斜的城墙上浇满了煤油,然后放了一把火,熊熊大火瞬间烧遍了整座城池的外墙,在城墙上往下射箭的黑塔军也不得不暂时避开。
克维尔顿瞳孔一紧:“去柯玛城还需要多长时间?”
“冕下,山路崎岖,恐怕最短也要一刻钟。”
在教皇率军奔向火光中的城池时,站在倾斜城墙上的格洛欧拔出了长剑。
白发飞扬,她的速度瞬闪,刹那间周身爆出了雷鸣般的风响,一剑刺穿了一个全身披着湿布冲锋的百夫长,她随即一抖手,血点溅落,下一刻又退回到没有火焰的城墙上。
她瞥了一眼自己被阳光烧到的手背,普通的皮手套根本没有用,使劲按了按伤口,抬头望向了扑上来的月党士兵。
一道光裂开了火焰,以格洛欧为点,三米为径的弧形,六个士兵被瞬间拦腰砍断,这是鬼影一样的速度,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挡住那一剑,狂风怒啸,火雨爆裂。惨叫声围绕在格洛欧前后左右,她突然加速,杀入了军队,反手一刀,切断了月党的旗帜,大旗倒下,她徒手握住统帅的脖子,在万军之中拧下了他的头颅。
“怪物!怪物!”所有人肝胆俱裂,莫大的恐惧笼罩了月党士兵。
万人之中取统帅头颅,这本应该是夸张的描述,然而却让这么一个贵族后裔轻而易举地做到了,她擦去剑上血腥,不退反进,轻蔑瞥向了另一边盟国的统帅。
格洛欧的速度太快,手中剑光没有一刻停下,没人能靠近她三米之内,犹如一柄神罚的光,所及之处只飞溅了碎皮断骨。她攥住第二个统帅的盔甲,手中剑一挑让他送命后,剩下的两个统帅疯狂后退,高喊着让军队保护自己。
这个时候,一个貌不惊人的参谋却做出了相反的举动,他命令士兵不再攀爬倾斜的城墙,而是抬着一个二十人才能扛起的重锤,攻击被大火焚烧的城门。
“都点火。”参谋厉声下令,“所有人把城门撞开!”
轰得一声尘土飞扬,柯玛城内剩余的血族军队沉默地走出了房屋,他们举着伞,然而却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还在城墙上奋战的黑塔骑士团已经渐渐不支,而城门即将被破,火焰也将烧进来。
铁锤周围全部包裹着火焰,格洛欧一击不成后退几步,擦了一下自己的脸,竟擦掉了一块皮,血液滴在手套上,凝成了深沉的黑色。
城门不能破,否则里面的几万血族,火与光将会把他们烧成灰烬,血族一事暴露,种族之战在所难免。
格洛欧慢慢后退,越过火焰,站到了城墙上。
克维尔顿一直对格洛欧有种谜之信任,也许是她太强了,超越了所有的同龄人,以至于就算在这个时候,她虽然心里着急,却依旧觉得格洛欧可以摆平一切。
直到她看见了背对着她的格洛欧,她的前后,都是火焰,城门的前后都烧起来了,煤油淋在上面,铁被烧成了红色,冒出了白烟。
克维尔顿忽然嘶声大喊:“格洛欧!”
她无比清楚格洛欧想干什么。
“不!不!格洛欧!撤退!离开火焰范围!!”
克维尔顿不信她没听到,但她没有回头,从高耸的城墙上跃进了火海中。
军队那必胜的一击撞击在摇摇欲坠的城门上,火焰与尘埃以重锤与城门撞击为中心,扩成一圈粉白的气浪,军队中欢呼刚要响起,然而瞬间所有人都被强劲的反震力压迫地摔倒,城门已经凹陷下去,但是依旧坚强。
它的背后有什么顶住了。
不可思议的力量顶住了城门,重锤滚落在地,攻城的士兵手脚酸软,参谋高喝着让他们抬起重锤再来一次,但身后排山倒海般的圣城骑兵顷刻席卷而来,吼叫冲天。
“先撤军!”参谋猛地回头,冷冷说。
月党统帅却惊喜莫名:“那是圣城的人!这城里是异教徒,他们难道会放着城里不管先镇压我们?”
“蠢货!你没看见教皇圣驾么?她可是被城里的怪物亲自捧上圣座的!”
圣城军团浩浩荡荡奔驰而来,月党军队被这一冲之下,竟连基本的队形都不顾了,向四面八方奔逃而去。柯玛城的城墙上全燃烧着火焰,在克维尔顿高喝之下,前排一群军士下马,用手搬石头往火焰上分离出一条隔离带,煤油还没烧干,只能先往上撒沙土。
攻击城门的重锤也滚落在地上,城门上的火焰已经发蓝,橘色的轮廓一闪一灭,被烧成白色的铁屑纷纷落下,一时间寂静如死。
“冕下,城门打不开,太烫了,而且……像是被卡死了。”传令官气喘吁吁说。
过了好长一会,克维尔顿问:“城墙上的火呢?”
“已经筑起了一圈石堆,大约再过几个小时,火就会灭了。”
这时候,突然一个军团长疾步过来,躬身行礼:“冕下,我军追逐月党的时候,俘虏了一个人,他说他是何费尔殿下,所以我把他给您带来了。”
克维尔顿望过去,见到了那个有些狼狈的皇子。
何费尔有些畏缩,却还是装成神定气闲的样子,开口就为自己正名:“格洛欧本就是罪无可恕,不说她未成年的时候,就在月党与狮党里犯下罪行,就连这几年也是搅得诺丹罗尔动荡不安……而且冕下你看,她还是异教徒!我虽然是她的丈夫,但是我与她绝不是一路人,我是皇子,理应代替神惩罚异教徒!”
克维尔顿站在那里,没有动,仿佛没有听到这一番话。
半晌,她忽然露出一个扭曲至极的笑容:“是这样吗?”
一道残影闪过,白袍扬起,克维尔顿瞬间出现在他身后,猛地一脚踹到他膝盖窝里,何费尔向前跪下,啊的一声还没喊出来,克维尔顿又迅速伸手抓住了他的头发,狠狠攥紧,像是要把他的头拧下来,声音中尽是狂风暴雨:“你是说惩罚吗?一件巴罗伊五世的遗谕,你把自己当成了什么?好啊,既然你这么想代替神惩罚世人,那里是黑塔骑士团,是格洛欧生前最忠诚于她的骑士,他们罪孽深重,你去惩罚他们吧!来呀!过来啊!你怕什么?你连至高之座都敢杀,你不是什么都不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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