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相爷的乡野妻(似宫)


新朝刚立,百废待兴,陛下新任命的丞相就请假这事,遭到了整个朝廷的一致反对。
但大人还是来了,皇上特批,众大臣不明所以。
在敬言看来,大人出身儒学世家,如今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新贵,这些年多少权贵要给大人说亲,均被大人以已娶妻为由拒绝,他原本以为是大人不想被这些琐事烦忧的推辞,后来才知大人是真的娶过妻。
即便是大人的这位糟糠妻并没有为他守节,甚至马上要再嫁,大人似乎舍不得一般。
所以大人是既要妇人又要幼子。
他身为大人身边最得力的助手,理应帮助大人做他想做而不好做的事。
房门打开,希狗走了出来,他见娘确实没什么事,放心了许多。
梅清臣目光重新凝聚在希狗身上。
敬言走至希狗面前,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希狗反问:“你为什么打听我的生辰?”
敬言见他翻脸不认账的样子,气的嘴都歪了:“你这小子,我们明明说好的……”
梅清臣眼神制止敬言再说下去。
“你娘有没有告诉过你亲生父亲的事?”梅清臣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希狗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亲生……”
他刚说完就觉得不对,立马捂住嘴,他这不是自相矛盾了,这人比那手劲大的难搞多了。
希狗圆溜溜、水灵灵的大眼睛忽的一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做什么?”
妙哉!不答反问,口风严实的很,敬言心中无声叫好,不愧是大人之子,聪颖过人,小小年纪竟可以跟大人交手,日后大人加以调教,定可继承大人衣钵。
梅清臣:“那这样,你问一个我答一个,我问一个,你也答一个,彼此都不许有隐瞒,公平吗。”
希狗想想确实公平,点了点头。
敬言环胸,觉得好笑,总归还是小孩,玩不过大人的,就这么掉入大人的圈套。
“我是来寻找一位故人,你跟我那位故人有关。”梅清臣首先回答。
希狗立马追问:“什么故人?”
“这是第二个问题,你先回答我的。”
耍赖不成,希狗只好老实回答。
“我亲生父亲他早就死了,现在的爹是我娘后嫁的。”
敬言扭头咳嗽,原来夫人就是这般跟小公子说的。
梅清臣默了一会,回答他的问题:“故人是我的妻,是你娘告诉你他死了?”
“对,我出生前他就死了,村里的人也都是这么说的,你为什么要吓我娘?”
“我并非有意吓她,或许是她以为我死了,我一出现,她惊吓过度晕了过去。”
希狗听得有点糊涂。
“希狗,你娘便是我那位故人。”
这是一个有点复杂的弯,但希狗聪慧,很快绕了出来。
这人寻找故人,故人是他妻,他娘是他故人=他娘是他妻。
所以,眼前这个男人——是他亲生父亲!

第3章 第 3 章 故人
“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救了你,你就要以身相许,我不管,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相公了,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相公相公,咱们已经成亲了,你往后跟着我爹学医,我在家吃好睡好,等我们娃儿出来了,你教他读书。欸,我们这么努力,说不定我已经有了呢。”
“相公,你到底去哪儿了!”
“我已经找了你这么久,你再不回来,我就把孩子打掉改嫁,让你断子绝孙!”
“就当你死了吧。”
七年了,那些本该遗忘的记忆,犹如昨日才发生一般在她脑海清晰呈现,在梦境中沉浮。
睁眼,她就看到了熟悉的床帐,还有一张充满关切与惊喜的小脸。
“娘,你醒了!”
兰秀娘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在希狗的搀扶下坐起来。
希狗乖巧懂事的给她倒了一碗茶水。
兰秀娘确实渴了,端起来一口气喝完,递还给他,扫了眼周围熟悉的一切。
“娘,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就是出现幻觉,好像看到你死去的爹了……”清醒之后,兰秀娘已经不认为那是真实发生过的。
希狗瞪大眼睛,闻言小手颤抖的指向门外:“是他吗,他真的是我亲生父亲?”
兰秀娘伸手抓回儿子的手,皱眉道:“你在胡说什么,莫非你也魔怔了。”
要不要叫花姑看看?
想着她轻轻捏住儿子软嫩的小脸蛋,笑道:“我儿,何故如此,你爹早就死了啊。”
希狗被捏的嘴巴嘟起,被她按下的手重新指向门口:“凉(娘),可他的的确确就在外面站着。”
兰秀娘盯着希狗的眼睛,那双眼睛黑多白少,澄澈明净,希狗不会骗她的。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山上的回忆涌了回来,她去祭扫,遇到了一个……
不对劲。
兰秀娘松开他,掀开被子就下了床,向门口走去,猛地推开了门。
五步开外,果真有一个男人的背影。
兰秀娘只看了一眼,立马将门关上,一时目瞪口呆。
希狗跑过来搀扶她,问道:“娘,他……”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父亲?
希狗没敢问出来。
兰秀娘伸手用力捏了捏儿子的小脸蛋,希狗受痛,“哎呦”一声,眼中涌出薄泪。
“娘你干嘛……”希狗委屈。
不是梦。
兰秀娘不死心的重新盯上了门,揉了揉眼睛,再次缓缓推开。
这次,已经不是一个背影,也不是五步开外,他就站在门边,抬抬手都能碰到。
兰秀娘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像,太他娘的像了,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像的人。
“秀娘,我没死。”
声音也是如此相仿。
“啊——”
一声尖叫,兰秀娘“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希狗上前牵住了娘的手,认真的仰着头道:“娘,我验证过了,他不是死人,也不是鬼魂,他是活的。”
兰秀娘呆呆的看着儿子,嘴里下意识的嘟囔:“怎么可能呢,七年,七年了,他早就死了,朝代都改了,到处兵荒马乱的,他怎么可能还活着,这不应该……”
“娘,你别这样,他若不是,儿去赶走他。”
希狗见娘神情恍惚,害怕她得失心疯,他在外祖父留下的医书里看到过,他就要开门出去赶人,被兰秀娘一把抓住,“不,别出去。”兴许明日他就消失了。
天慢慢暗了下来,兰秀娘哄睡了希狗,回自己屋里,正要躺下,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走到门口,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听不到什么,索性扒开窗户纸的一角,向外看去。
今日月光甚盛,照亮了院子里所有角落。
空无一人。
兰秀娘大喜,回去睡觉。
不管是鬼也好人也好,走了就行。
识趣点的话,就别打扰他们现在的安静生活。
金鸡唱晓,天下大白。
兰秀娘睡了个安稳觉,睁眼,她像昨日一般起床,依旧充满活力,准备早起挑水做饭。
她哼着小曲,走到门口,拉下门栓,打开了门,秀眸一扫。
“秀娘。”
一声略带沙哑的呼唤,令兰秀娘瞬间浑身僵硬,她循声低头,看到了坐在她台阶上的男人。
男人慢慢站起来,华贵的衣裳起了褶子,容貌昳丽俊美,只是面色有些苍白。
她注意到他发丝上的露水,难道他在她家门口坐了一夜?
“秀娘,我是梅清臣。”
兰秀娘眼中神色变幻,从惊讶到清醒再到冷漠。
“哦。”
说话时,她一手把着门,脸色冰冷,不近人情,丝毫没有想将死而复生的“亡夫”请进家里坐坐的意思。
男人微愣片刻,目光一寸寸的在她脸上移动,许久才道:“秀娘,我们聊聊。”
“好,你先等我儿去念书,再跟你聊,在此之前,麻烦你先离开,我不想我儿看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好。”
既然想聊,那就说明白也好,她本以为自己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却不走,难不成还想跟她争夺希狗不成?做梦!
那边希狗也起床了,睁着惺忪的睡眼,衣裳穿的一边长一边短,兰秀娘过去给他整理。
希狗慢慢脱离困意,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娘,昨日那人……”
“什么人?做噩梦了?”兰秀娘起身塞给他的布帕,“出去洗脸去。”
兰秀娘走进他的屋里,假模假样的整理希狗已经叠好的被褥。
希狗目光看向门口,捏紧布帕,走了过去,轻轻推开了门,门外空空如也。
兰秀娘从希狗房里出来,也看向门外,见没人,心里松了一口气。
希狗洗脸,兰秀娘挑水,希狗帮她将水倒入水缸,兰秀娘做饭,一如往日。
直至吃完饭,背上书包,希狗也没在院子里看到第三个人。
莫非,真是做梦?
兴许是梦,黄粱一梦吧。
希狗心里觉得空荡荡的。
希狗走后,兰秀娘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将湿手在裙围上擦干。
不多时,院门口就出现了一袭人影。
她的亡夫,七年前本该死去的相公,梅清臣。
如今他回来了。
他换了身衣裳,看着比之前的要简洁朴素许多,只是看着而已,他所穿布料乃浙江所产的缭绫,质地细致,她有幸在一位贵人那里了解过。
“秀娘。”
一声轻唤,引得兰秀娘的目光落在他唇上,薄且软,算命的花姑说,那是薄情寡义之人的象征。
褪去青涩的男人,比以往更好看了,挺拔的鼻梁,狭长而秀丽的双眸,原来令她沉迷的清冷气质,如今已经蜕变成了逼仄的贵气。
七年,旧朝灭亡、新朝建立。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到底经历了什么,她不得而知,也不想了解。
“秀娘,这七年,让你受委屈了。当年,我确实有难言之隐,如今我做了……”
“好了,当年如何已经是过去,如今如何更与我无关。孩子不是你的,我马上再嫁,还是请你快些离开我这脏乱的农院吧,免得脏了您华贵的衣裳。”兰秀娘弯了弯唇,讥讽道。
风从两人身边吹过,拂起两人的衣摆,竟十分微妙的碰到一起。
梅清臣垂目,落在两人纠缠的衣角上。
兰秀娘一把按住了衣裙,向后退一步,让二者再无羁绊。
“还有事么,若没事,不送。”
兰秀娘下了逐客令。
“秀娘……”
兰秀娘看着他眉心紧锁的愁云,内心不屑的笑,他到底来做什么,是想弥补他们,还是可怜他们,她都不需要,连她自己也没意识到心里这团火气。
“请吧。”
兰秀娘伸手示意门口,不等他反应,已经向门口走去。
没想到她刚走两步,就被拽住手腕,她如同碰到荆棘,反应巨大的甩开了他的手,一连退了好几步,神情戒备:“朗朗乾坤,你干什么!”
梅清臣还伸着手被甩在半空,见她如此,慢慢放下,烈日炎炎,他却眉眼淡如雪,看不出多少情绪。
“你真要再嫁?”
“对。”
“那我……”
“打哪来滚哪去。”兰秀娘已经失去耐心,语气并不好,一把推开院门,示意他赶紧滚蛋。
“等等。”
“还有何事?”
“既是故人,吃你一杯喜酒应该不过分吧。”
“随便。”
梅清臣转身,慢吞吞的向外走去。
兰秀娘看着他的背影,忽的胸臆之间激起滔天的怒火,凭什么他可以这么平静,凭什么!
那一瞬间,兰秀娘已经失去理智,眼睛扫到旁边的刷锅水,端起来就冲着那背影泼了过去。
盆子还在地上滚动,人已经跑到屋里,兰秀娘靠着门板慢慢下滑,心里只有两个字:爽了!
就这样吧,谁也不欠谁了。
兰秀娘抱住自己的双腿,将脸埋在上面,肩膀微微抖动着,偶尔还有几声低低的呜咽。
那一瞬间,她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整个人瘫软了。

第4章 第 4 章 急不可耐
见大人出来,敬言牵马迎了上去,忽的发现大人头上、身上都湿了,肩膀上还挂着一抹绿色之物,细看疑似菜叶,他愤怒的喊道:“大人这是谁干的!”
被谁泼了脏水!谁有这么大胆子!
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那个乡野村妇敢这么对大人了,大人在外面坐了一晚上,等来的就是一盆脏水,大人可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啊,哪个女人被大人这样对待,都要感动哭了,这个女人忒也不识好歹,敬言心脏气的抽疼。
梅清臣只摇了摇头,眼下隐隐现出乌青与疲倦,毫不关心身上的狼狈。
他此刻如同圣洁的月华被乌云掩藏,这种神情敬言很少看见过,出现就意味着事情非常棘手。
看来那妇人是不愿回到大人身边,真够野蛮难驯的。
两人回了歇脚的客栈。
“大人昨日一夜未眠,不若先去歇息吧。”
梅清臣从屏风后走出来,他已沐浴,换了一身雪白宽松大袖衫,他坐在圈椅上,向后靠着,单手支撑头部,眼眉低垂,长睫投下来一小片阴影,微微下拉的唇角现出惆怅之态,他的衣裳堆叠如云,宛如一副图画。
敬言觉得,大人随君上最艰难那会,也不曾这般惆怅。
“大人还对那妇人有情?”敬言不动声色的为他端过去一杯刚泡好的茶,水和茶都是他从京城带来的,小小的青山县是买不到这么好的茶,也寻不到这样好的水。
梅清臣单手接过茶盏,握在手里,望着淡雅的茶色,眼前飘过一双冷漠的眸。
“七年了,什么情感也会被时间消磨。”他淡声道。
敬言却心似明镜,这些年,大人孤身一人,这般智慧才貌,为人处世,多少权贵想将女儿嫁给大人,可大人从来都只有一句,他已有家室。
这还是他头一回见大人这样卑躬屈膝去求一个女人。
即便是大人对那妇人没有情,也有相当深的执念,现在却说什么消磨了,鬼才信。
“那小公子呢,大人的血脉,难道也要留在这穷乡僻壤间?”
梅清臣眼底下荡过一片流光,似叹息般道:“当年是我不告而别,我连他的存在都不知道,她恨我是有缘故的。”
“大人也是身不由己。”
“我本就有愧于她,若再夺她子,岂不是罪加一等。我倒并非在意她再嫁一事,夫妻一场,我只想让她好过些,也算还了她的救命恩情。政务繁忙,我不能再待下去,等她成亲,我会为她送上一份大礼。”
敬言听到了心里,这意味着,他必须要在那妇人再嫁那天及之前的日子,让大人破了这个执念——让大人得到这个妇人
梅清臣眼角瞥到了若有所思的敬言,抬手饮尽杯中茶水。
“亡夫”离开后,兰秀娘扛起墙边的锄头,按例去地里锄草,马上要搬去城里,她还有些舍不得家里这两亩三分地了。
她以前从未下过地,小时候娘倒是耕种过,娘走了之后,爹行医没空,便雇人来种,后来没钱了,兰秀娘不得不自己耕种,这片土地养活了她跟希狗,还有希狗上学堂的束脩,当然,这些是远远不够的,新朝建立前田税严重,再加上天灾人祸,有时甚至颗粒无收。
好在是父母遗留,再加上她发过一笔横财,还有董士成的帮助,希狗才能上得起学堂,他们的日子也安稳下来。
事发后她头回去地里,发现自家地里的稻子长势良好,才知道是董士成一直默默给她照顾田地。
她给他送去钱,算请他做工了,可他无论如何都不要,还偏偏硬要帮她种,她也管不了。
天下大乱,他们县来了个恶霸,县衙都得听他的,见她孤儿寡母的,命人强收了她的地,兰秀娘抄着家伙就往地里跑,去了发现董士成光着膀子,浑身冒血,握着一把钢叉,嘶吼着,与七八个汉子对峙,硬是没让那些人靠近她家的地,之后便不了了之。
她气坏了,上前对着董士成大吼:“你这个傻子,谁让你为我拼命的,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跟你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浑身冒血的傻子问为什么。
兰秀娘狠心道:“因为你没有钱,我要让我娃上县里的学堂,束脩还有笔墨钱,不是你这个空有一身蛮力的庄稼汉能负担的起的。”
“是不是只要我有了钱,你才会嫁给我。”
“那等你有了钱再说吧。”
之后她便没有再看见他,村里也没人知道他做什么去了,直到一年前,他拿着五十两找到她,不由分说的就塞给她,说他准备开了个肉铺,在城里买了房子,有能力供希狗上学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反正后来兰秀娘被他感动到了,答应嫁给他。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