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思想以男权中心,带有天然的男女性别角色束缚,既夫为妻纲。
而法家则视女性为色祸之根源,韩非在书中将「同床」列位八奸之首。所谓同床,指的是君主身边那些魅惑人心的妃子。
第202章 胡亥出生
他认为女性的价值在于色貌,而美貌具有危险性,女人是祸水,为了防范女人,应把所有的权利,包括家庭权力,集中在男性手中。
如果说儒家是从伦理上贬低女性,那么法家就是从制度上否定女性。两者在往后历代统治中,从理论到制度,将女性的价值越贬越低。
现在得知赵九元是女子后,韩非直接被啪啪打脸。
韩非回想起自己的文章,不禁脸红脖子粗。
这世上竟然能有女子做到赵九元这个地步,韩非的三观直接碎了,捡都捡不起来那种。
“非兄,你这是?”李斯不解地看着韩非,他猛然想起韩非在他的著作中,将女子写得极为可怕。
“非兄,现在改还来得及。”李斯状似安慰,实则如利刃一般,扎穿了韩非的心窝子。
“斯兄你——”韩非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赵九元犯懒,睡了两日,醉青也守了她两日。
“先生,快来尝尝这道当归炖鸡。”
醉青将一碗鸡汤端到赵九元跟前,里面还有撕碎了的鸡腿肉和红枣。
赵九元正打算用时,阿珍跨进门槛抓住醉青的手腕道:“宫中胡姬难产,恐怕不成了,国夫人正派人寻你呢。”
“什么?”
醉青当即提了药箱,转身对赵九元福了福身道:“先生,您记得把罐子里的鸡汤都喝尽了,醉青回来可要检查的。”
赵九元无奈地笑了笑:“快去吧,我一定喝完。”
待醉青走后,赵九元这才重视起来。
这次生的不会是胡亥吧?
嬴政每年都有几个孩子出生,她从一开始的新鲜,到现在麻木了。这也太能生了,不愧是高精力政治人才。
也是听到胡姬这个名字,她才有所波动。
胡亥这小子毫无政治能力,还尽干坏事,坚决要将其扼杀在摇篮中。
想到这里,赵九元对外头唤道:“阿旺。”
阿旺跨步进来,拱手道:“主子,阿旺在。”
“扶苏公子和阳滋公主在何处?”
“回主子,扶苏公子一早便去了同文学府,阳滋公主也跟着去了工学院。”阿旺道。
“你派人去同文学府守着,待他们下学后,把扶苏公子也请过来。”
“诺。”
阳滋在赵九元搬回自己宅邸的第二日便被嬴政派人给送了过来。
赵九元觉得有个孩子在家也好,阳滋是个小太阳,又聪明又善解人意,给家里带来许多了人气。
她在现代的岁数加上这个世界活的年份,已经四十了,人到中年,正是需要关怀的时候。
也不知道系统怎么做到的,让她进入这个世界的年龄变到了二十岁,给她偷了十年的时光。
如今这十年的时光也尽数过去了。
只能说岁月不饶人。
嬴政也从当年那个青春男大,变成了权力顶端的霸气帝王,脸上被岁月刻上了痕迹。
虽说有变老的痕迹,并不影响他周身的气质,那是一种让人见了不自觉就要臣服的气质,反给他增添了几分叔感。
放到现代,不知要迷倒多少少女。
赵九元端起铜镜,仔细端详自己十年毫无变化的脸,不禁在心里感叹,还是她自己的脸抗打啊!
醉青匆匆赶到王宫,胡姬已奄奄一息。
她拽住醉青的手,焦急道:“医师……保孩子,保孩子!”
醉青柔声道:“你放心,孩子和你都能保得住,你现在要保存力气,不要随便乱使劲儿了。”
仔细瞧过胡姬的胎位后,醉青确定胡姬是胎大导致的难产,得侧切,侧切完了还不行,就得上产钳了。
从药箱中拿出一大瓶酒精,将自己和胡姬都消了毒。然后将麻沸散倒了些出来,涂到剪刀和胡姬身上。
胡姬此刻的疼得已经没感觉了,全靠意志力撑着,有没有麻沸散,对她来说都一样。
侧切过后,果然顺利多了,但孩子还是卡住了。
没法,醉青只能用产钳夹住孩子的头,把孩子从产道给拖了出来,胎盘也一起娩出了。
孩子的头上留下了两道产钳印记,看起来十分骇人。
“好壮实的婴儿。”稳婆小心给婴儿清洗干净身体,感慨道。
小孩子的修复能力极强,产钳留下来的印记,以及被夹扁的脑袋后续好好养护,没几个月就恢复了。
保命最重要。
醉青在盆里洗干净手上的血渍,然后用针将胡姬的伤口缝合起来,她的手非常稳,一点没有颤抖的痕迹。
“醉青医师可真厉害,给人缝得这样好看。”稳婆又赞道。
醉青摇了摇头:“生孩子,最苦的还是产妇,我们做医师的,尽量为产妇考虑。”
胡姬已经精疲力尽,等宫人给她清洗干净后,便睡了过去。
本以为这场生产有惊无险地过去了,谁曾想后半夜,胡姬竟然咳嗽起来,然后大出血了。
大出血在现代可能还能救,在医疗技术水平落后的战国,几乎宣判了死刑。醉青满手鲜血,她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出血点,只能眼见得胡姬的生命一点一点的流逝。
“怎么会这样呢?她明明都已经安然产下了孩子。”醉青颤抖着看向自己的双手,十分懊恼和痛苦。
她仿佛又看到了当初母亲一尸两命时的惨状,这辈子她都忘不了那一盆一盆的鲜红的血。
毋继启叹了口气,宽慰她道:“妇女生产本就是在鬼门关里游,你已经尽力了。”
“醉青,不是你的错,是孩子太大了,伤到了母体。”国夫人也很无奈,她事先已经提醒过胡姬莫要贪吃。否则依她那个身板儿,又头胎,定然不好生。
只可惜这位不听她的劝告,一心想要生个大胖小子,争夺大王的宠爱。
大胖小子,尽管是对婴儿身体健壮的祝福语,可对产妇来说,也是催命的存在。
大王的女人何其多,孩子何其多,失去母亲的孩子有多可怜?
国夫人满面愁容地看向这个还没褪去红色的孩子,无声地叹气。
嬴政匆匆赶到,得知胡姬去世的消息,他步入产房,看了看已经毫无生息的胡姬,又看了看满屋子的人。
沉默一会儿后道:“让孩子再看看母亲,然后好生安葬了吧。”
上半夜胡姬生产时,他来看过,还进产房鼓励她,让她莫要害怕,谁曾想后半夜胡姬竟然走了……
第203章 扶苏,你要兄友弟恭
“至于孩子,夫人,你先看顾着,慢慢给他寻个母亲。”嬴政转身又对国夫人道。
“诺。”
国夫人将孩子放到他母亲身边,婴儿似有所感,竟然抽咽着哭了起来。
国夫人看向秦王政道:“大王,给这孩子起个名字吧。”
“既是亥时出生,便叫胡亥。”嬴政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
天刚明亮,醉青同毋继启出了宫,醉青没有回杏林学府,而是去了赵九元府。
赵九元还没起,阿珍已经在院子里转悠了,厨房也升起了袅袅炊烟。
“醉青妹妹,你这是?”阿珍见醉青一脸失魂落魄,关切问。
醉青见了阿珍,哭道:“阿珍姐姐,我没能救得了胡姬,她大出血去世了,呜呜呜。”
阿珍张大了嘴,忽然觉得这样不妥,立刻道:“孩子呢?”
“明明都已经生下来了,当时明明是母子平安,我没想到还会这样,我拼命地救她,按照医案上的各种方法都试了,她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变得冰凉了。”
醉青哭得不能自已。
迷迷糊糊间,赵九元听见有人在哭泣,她擦了擦眼睛,起身披上披风,端起桌上的茶水漱了漱口,而后推开门,正见醉青在院子的角落里对着阿珍哭泣。
“这是怎么了?”赵九元的声音不大,但被阿珍和醉青听了个一清二楚。
醉青见到赵九元,立刻朝她飞奔而去。
瘦瘦的人撞进了赵九元怀中,赵九元两只手举在半空,见怀中人哭得梨花带雨,想了想还是拍了拍她的后背。
“先生,胡姬去世了,呜呜呜,和醉青的母亲一样去世了。”
“她的孩子叫什么名字?”赵九元平静地问。
“大王给他取名胡亥,是个男孩儿。”醉青缓缓从赵九元怀中出来,仰头看向她道。
“你不要自责,大出血的原因有很多,孩子胎太大却强行顺产、生产时撕裂、或者羊水进入了血液里,都会造成大出血,不是你的过错。”赵九元安慰她道。
“医师救死扶伤,可也有医师也留不住的人,你日后还会经历更多。如果每一个都在你心里留下疤痕,那么将来你将千疮百孔,还如何能做得了大医?”
醉青知道先生说这话一方面是事实,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安慰她,可她心里仍旧过不去,胡姬她从医以来,第一次没能留住的人。
昨日扶苏和阳滋下学后,赵九元将扶苏叫到跟前,给他陈述了兄友弟恭的重要性。
“公子是大王的长子,大王又对公子寄予厚望,然不患寡而患不均,公子始终要牢记,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大王不止你一个儿子,你的兄弟姐妹们都是你的资源,你当把握好与他们的关系,做好一个兄长应有的样子。”
扶苏捏着他那把德剑重重地点头,表示十分理解。
“先生之言,扶苏都记住了,二弟子高今年九岁,三弟将闾也是九岁,其余兄弟年岁不算太大,扶苏会维护好兄弟关系的。”
“孺子可教也。”赵九元摸了摸扶苏的头道。
傍晚,扶苏急着去完成兄友弟恭的任务,并未留在赵九元府中。
公子高是兰夫人的儿子,而将闾是月姬的儿子。
两人并不算特别受嬴政重视,故而快十岁了,还仅由博士教导功课。
子高和将闾平日里最佩服的就是扶苏这个哥哥,父王喜欢他,他又时常被先生夸赞,而且还能跟随南山侯学习。
这样的哥哥简直是令他们仰望的存在。
“子高,将闾,你们二人都已经长大了,是时候为为兄分忧了。”扶苏一副小大人的作派,拍了拍子高和将闾两人的肩膀。
先生说了,兄友弟恭,他先友好了,希望这两个弟弟对他恭敬些。
“阿兄要做什么?我二人定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子高平时老实持重,文化成绩不错,武艺上差点意思。
将闾抓耳挠腮,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额也一样!”
每次博士讲学,将闾都会被批评,他在武艺上却很有天赋。
“彩!为兄就知道,有你们两个兄弟,为兄这辈子都极好了!”扶苏赞了一句后,继续说道:“既是兄弟,便来帮为兄处理政务,减轻阿父的负担!”
“啊?”子高拒绝地摆了摆手道:“没有阿父的允许,我们怎么能私自接触政务?”
“放心吧,都是些小事,阿父不会计较。”扶苏带着两人来到侧殿,给他们介绍起自己日常批阅奏折的地方。
子高和将闾看着满墙的书架子,当即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们不行。”
二人齐齐开口。
扶苏抽出腰间佩剑,眼神威胁。
二人怂了,听说阿兄当初用木剑就把嬴雷给打扁了,他们不会也被阿兄打吧?
他们已经够扁了,只能被打圆。
扶苏把自己要看的东西匀了一部分出来,摆到两个弟弟面前。
“快点开始看!”
两人打死也不敢看,即便是迫于扶苏的淫威也不肯。
公子之争向来如此!
扶苏这才满意的收起剑,而后踢了踢将闾的屁股道:“明日我会奏请父王,允许你们去同文学府预科班上学。”
“真的吗?阿兄!”将闾高兴道。
听说同文学府可好玩了,里面的教授授课一点也不枯燥。
“南山侯真的是女子吗?我阿母说南山侯以前爱穿男人的衣裳,现在换回女装了,南山侯其实是女子。”子高问道。
说起赵九元,扶苏的话匣子打开了:“先生自然是女子,作为女子,先生十分厉害,一点也不比男子差。”
“我们也好想像阿兄和阳滋妹妹一样,跟随先生学习,听闻先生府上有许多好吃的好玩儿的。”将闾完全是小孩子心性。
“以后有机会的。”扶苏点了点头道。
“不过在此之前,你们得把学问学好了,先生问起来可是什么都问的。”
扶苏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随后指着墙上的书架道:“从现在起,你们不把这些书看完,不许从殿内踏出去一步。”
子高、将闾:“嗯??”
见两人如同见了鬼一般瑟瑟发抖,扶苏心中暗道:什么叫做兄友弟恭?这就叫做兄友弟恭。
第204章 你们拜的究竟是什么?
“怎么?连阿兄的话也不听了吗?阿兄这也是为你们好,你们难道不想得到阿父的宠爱吗?不想得到先生的垂青吗?”
“想啊,想啊!”两人重重地点头。
“那还不快去读书!”扶苏一个眼神甩过去,两人像上了发条似的,自动走到书架前,取了书来看。
将闾拿了一本《数学册一》,打开后发现上面全是陌生的东西,他惊恐地把书放回原处,又拿起一本来。
这次是《论语》,他轻呼一口气,总算是他熟悉的了。
扶苏将弟弟的行为尽数收入眼底,《论语》好啊,以后学了孔子之仁德,定然是个正经君子。
现在他有十七个弟弟,父王的妃子中还有正怀着孕的。万一生下来是男孩,他手里的小弟又会多几个。届时他将一一把这些小弟搜罗起来,利用起来!
扶苏暗戳戳地想着。
先生便总是搜罗和利用身边的人才,他要向先生学习。
他年纪还小,不像先生急需的是立即可用的,他可以和人才一起长大,日后再让他们为大秦效力。
“主子,这是织造司新染的浅紫色布料,听说这个颜色极难获取,他们送了一匹来,我给主子做了身衣裳,您试试看。”
如今是初冬时节,天气寒冷了起来。所以阿珍在这件衣裳里夹了棉,穿起来很暖和。
这衣裳十分合身,赵九元总算感觉身上有了几分暖意。
又披上了披风,把雪王挂脖子上当围脖后,赵九元才抱着手炉上了马车。
自从赵九元发现了系统的小心机后,她就不再把雪王当个普通猫儿了。
这小东西听得懂人话,还十分黏人,赵九元使唤它,它也很乐意。
于是雪王成了赵九元最忠实的猫奴。
除了偶尔有些小脾气外,赵九元叫它往东,它绝不往西。
一人一猫下榻同文学府,天阴沉着,不知不觉竟下起了雪来。
阿旺替赵九元撑起伞来,赵九元抬手挡去了,冒雪而走,别有一番意趣。
同文学府论道台旁早已聚集起了人,几乎所有同文学府的学子都来了,师生全都怀中万分的好奇。
传闻是真的吗?
南山侯真的是女子吗?
每个学院都院训都出自于南山侯之手,含有无尽的道意,都是各学院学子的骄傲。
同文学府的校训也刻在论道台旁,每日都有学生去抚摸悟道。
说出这样话的人真的是女子吗?这世上真有这样胸怀博大的女子吗?
赵九元一步一步踏来,在她身后跟着一长串的队伍,是来给这群学子送冬衣的。
“她来了!那张脸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不知哪位学子说了一句,引发了一连串反应。
“先前有人猜测南山侯已死,秦王为稳住民心,才找了个女人来冒充,现在看来传言是假的。”
“南山侯真的是女子,我道心碎了。”
“先生,难以想象当初论道台上,与我等论辩的竟是个女人,我如何甘心?”
“我不服,女子就该在家务事耕织,岂能凌驾于我等学子之上?”
一旁的紫恽翻了个白眼,骂道:“女人还不该生你这个棒槌呢,你怎么不凌驾于你母亲头上?”
“你——”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紫恽身旁的阳滋公主糯声糯气道:“孔子之意,乃是——「只有你们这几个不懂事的弟子和小人是难以教养的。与你们亲近一些,你们就会不严肃;与你们疏远一些,你们就会抱怨。」什么时候和女子有关了?这个道理,连我这个小孩子都明白,你却不明白。”
周围人见有人欺负小孩,顿时对那人投去不友善的目光,那人只能灰溜溜地低下头,不敢再言。
赵九元缓步走到论道台上,尽管她身着女装。但那被权力熏染过的气势也不是底下的学子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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