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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ke(休屠城)


【你不用管我,今晚我自己有安排,明天再联络。】
贺循放下了手机,走过去和奕欢奕乐玩。
贺菲从奕欢奕乐的嘴里挖到了今天黎小姐来家里的经过,还真是来送文件的,又看看贺循,白天他还好好的,晚上兴致缺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弟,你在想什么呢?”
“没事。”贺循摸摸 Lucky脑袋,淡声道,“只是有些累了,我先回房间休息。”
晚上八点半,贺循打了个电话给黎可,电话迟迟没有接通。
半个小时后,她主动回拨给贺循。
“你在哪?”贺循的声音四平八稳。
黎可笑意满满:“我没怎么看手机,现在在火锅店跟朋友吃火锅。”
电话背景并不安静,有嘈杂的聊天声,有女生的豪迈笑声和男生妖妖的笑凑过来:“Coco,谁啊?查岗呢?”
黎可捂着话筒,小小声:“我儿子,给我打电话说晚安。”
她压低声音,跟贺循说话:“你早点睡觉哦。”
贺循眉棱紧皱,咬牙:“黎可?”
“好啦好啦,我今晚很忙的,小孩不要管大人的事情。”黎可敷衍应付,“我跟老朋友聊天呢,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晚上是休息时间。”
她挂了电话。
贺循重重沉了口气,捏着手机,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
心情当然冷郁——因为这个女人的冒犯和敷衍,时时能激起他的恼怒和烦闷。
晚上十点,贺循给黎可打了最后一通电话,冷声问她:“你晚上去干什么?”
“哦,我打算跟朋友去酒吧。”
她下午买了衣服鞋子,化了妆,这会已经开始兴致勃勃,“大城市就是好啊,酒吧夜店一个比一个劲爆,好多年没玩过了,今天难得尽兴。”
贺循的眉头从未舒展:“你哪儿来的狐朋狗友?”
“贺总,您说话好听点行吗?”黎可翻白眼,对着洗手间的化妆镜涂口红,“是我以前的同事。好多年前,我在临江上过几个月的班,这次难得来一趟,约着见面聚一聚。”
这个女人到底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黎可说:“我今晚打算玩个通宵,明天白天再联系吧。”
“随你。”
贺循冷冷挂了电话。
这个女人随意散漫又经历混乱,并不是安分守己的人。
贺循从冷飕飕的露台折身回房间,沾了满身寒意,迈步去浴室洗澡,换上睡衣,带着 Lucky回到床畔。
打开手机,随手点开一本书,加快倍速聆听。
半夜十二点,贺循拨出最后一通电话——是他把她喊来临江,万一这个女人出什么意外,他怎么面对小欧?
电话当然没有被接通,贺循察觉身上又有蚂蚁在爬,那种细微的弥漫让眉棱越皱越紧。他发消息问她到底在什么酒吧。
黎可很久之后才回他,发来一个定位,语音消息掺杂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和男男女女的尖叫,她语气飘飘然又慵懒沙哑,显然是喝过酒:“大哥,我已经是成年人了,二十八岁,你不要像家长一样监督我好不好?”
她嘟囔:“我妈都没这样。”
贺循面色冷沉,按照地址搜过那家店,是临江一家很火的夜店,主打的就是夜店蹦迪和醉生梦死。
酒吧——贺循以前当然也是去过的,但从来不喜欢这种过度喧闹又群魔乱舞的地方。
贺循抛下手机,静静地躺在床上。
失眠和头疼又卷土重来,无论如何都难以入睡。
那种蚂蚁到处爬的焦躁越来越强烈——如果这个女人喝醉酒被人带走,如果这个女人行为轻浮而言语放肆,如果……
这一切都归咎于他,是他把她喊到临江。
责任心的驱使——贺循承受不起这个后果。
凌晨一点,贺循起床,面色冷肃地换好衣服,毫无同情心地打电话把司机喊起来:“我要出门。”
车子驶过寂静寒冷的冬夜,停在了夜店门口。
这是城市深夜里仍然热闹的区域,不断有车辆驶过街道,有年轻男女在路边的交谈笑声,和醉酒人颠三倒四的嘶吼。
朋友见面总是热闹愉快,黎可不会一直关心手机,时不时拿起看一眼,深夜的来电点亮手机屏幕,她滑开手机,声音已经是懒洋洋软绵绵:“怎么了?”
“出来。”
黎可:“啊?”
“我在夜店外面等你。”贺循声音冷沉,“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不要啊。”黎可语气无奈,“我还没散场呢,跟朋友约了五点钟去吃早茶。”
男人的冷清嗓音在耳边拂去浮华嘈杂:“要么你出来,要么我进去。”
怎么可能让他进来,他眼睛看不见,怎么能来这种地方。黎可无语叹气:“行吧行吧,您真是我大爷啊……等我五分钟。”
她跟朋友说有事先走,最后意兴阑珊地走出了夜店。
每年最盛大的假期,沿路树枝的灯带如火树银花,也如星河般缓缓流淌,灯笼闪烁七彩流光,黑色的车子停在树下,所有的流光溢彩在车身倾泻。
穿深色大衣的年轻男人站在车旁,面容英俊而气质深沉,肩膀亦有星光落下,惹得路边闲聊的女孩窃窃私语,而他只是睁着漆黑双眸,安静冷漠地注视着面前,似乎明晓面前的一切。
无人知晓他什么也瞧不见。
黎可站在楼下,和他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她抱起手,歪着脑袋,静静地看着他,静静地和他对视。

第43章 你是不是经常和别的男人这样玩
记忆会忘却,永恒会消失,无论多么深刻的人和事,最后都会变成遥远稀薄的曾经。
如果想要记住某个瞬间,想尽可能记得更多更长久,用眼睛凝视的时候就不能想太多,想的越多,越模糊潦草。
什么都不想,这一刻才有意义。
黎可甩甩头发,脚步懒散地迈至那一树璀璨星光之下。
尚未站在他面前,贺循已经捕捉到她的脚步声,只是黑眸定住,身姿沉静不动,就这样淡漠冷沉地面对这个女人。
黎可抱手站定,对着男人勾唇轻笑,而后稍稍倾身,往那张英俊面孔徐徐吹了口浓郁酒气,就是明晃晃的挑逗,声音带着醉酒的醺意,娇媚懒倦:“这位帅哥,是在等人吗?”
她眼波迷荡,踩着高跟鞋的脚步摇摇欲坠:“你看我怎么样?要不要……嗯,带我回家?”
如果今晚的电话已经让贺循积累了层层烦躁头疼,那她此刻的轻浮瞬间就能惹起他的恼怒,和压断冷静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贺循太阳穴直跳,额头的青筋都隐隐浮起,咬牙切齿:“黎、可!”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脾气被她土崩瓦解,愤怒的是她的欺骗任性,她的恣意妄为、她的不受控、她的轻佻孟浪。
他终于伸手,想要捏扁这团作乱的妖风,碰到的却是她单薄的肩骨,还有滑腻微潮的皮肤,天气寒冷,她身上穿的是什么鬼东西,贺循用力拽住了她的胳膊,那双漆黑清湛的眼睛也有怒火,却极力克制着情绪:“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胳膊被攥紧,黎可顺着他的力道稍稍趔趄,腰肢一拧,摇摇晃晃跌进了贺循的怀抱。
浓香扑怀,女人窈窕纤柔的身体贴紧,她酒力不支,脑袋无力地抵着贺循的肩膀,委屈撒娇:“你好过分。”
贺循站立不动,他不喜欢女人的轻浮和投怀送抱,全身僵硬至无法动弹,闭眼咬牙:“你给我站好!”
她声音滴水,似乎下一秒就有眼泪要砸下来,软绵绵让人心软,“你把我的胳膊抓得好疼好疼。”
贺循有时极力控制着要把这个女人忽视,或者规训,甚至直接把她扔开丢掉。
眉棱深皱,他已经逼近忍耐边缘,冷声质问:“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黎可懒洋洋醉醺醺地呓语:“朋友不让走……我最后喝了整整一瓶酒才脱身,整个人晕乎乎的,都快站不稳了。”她的脸颊在他衣领蹭,小猫似的,“本来说好了要通宵的嘛,你干嘛非得来?”
她轻轻闭了下眼睛,“贺循。”
贺循深深、无比烦躁地沉了口气。
想起刚才他站在树下的模样,她睫毛如羽翼轻颤,轻声呢喃:“不过看见你……我还挺高兴的,你不是来接我的吗?干嘛对人家这么凶。”
至少她还认得他,贺循紧紧闭眼,只觉头疼像海浪般涌来:“黎可,你能不能稳重正经点?”“不喜欢吗?我很久很久没有喝醉过了,可我一喝醉就这样……”黎可拖着慵懒的醉意,刚才夜店里热浪如潮,穿单薄舞裙都要出汗,这会出来,寒风一吹,热气散尽,她肩膀哆嗦了下,手指抓住他的大衣,“好冷。”
“你的衣服呢?”贺循冷声,手指不耐烦触及她身体,不过就是一层薄薄的布料。
“不知道,那不重要……”
身体本能寻找温暖,大衣挺括柔软,带着男人身体洁净的香,她只想往他怀里钻。
贺循蹙眉,面色冷肃地脱下外套,生硬地扑在她身上,手指钳住她的肩膀,抗拒她往自己怀中偎依,摸开车门:“上车。”
黎可被硬推进了车里。
她跌跌撞撞地倒在车椅上。“Lucky。”黎可惊喜地笑起来,趴着伸手去摸后座 Lucky的脑袋,“小宝贝,你真好。”
Lucky打了个哈欠,并不十分活泼地拱她手心。
车里温度适宜,座椅舒适,好多年没有熬夜疯玩到这么晚,黎可也是累了倦了,裹着温暖厚重的大衣,蜷在车椅轻轻打了个哈欠,再看着坐在身边的男人。
这人的脸色冰冷阴沉得可怕,拧着剑眉,唇线紧抿。
黎可眨眨眼,卷翘睫毛感觉黏重,她轻轻笑了笑,伸手拉拉他的衣袖,软声问:“你要把我带去哪儿?回你家吗?”
她身体蹭过去一点,发丝已经挨着他的肩膀,笑声极轻而暧昧:“会不会把家里人吵醒?”
贺循宁愿她是个哑巴,冷峻面容对着前方,神色凝刻,闭起的眼睛也有浓睫严密抗拒,一字一句,冷声道:“闭嘴。”
黎可向来敢越雷池一步,将精致下巴轻轻蹭在在他的肩头,语气如蛛丝一般黏在耳膜:“贺循,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贺循微微垂头,睫毛动了下。
她甜甜柔柔一笑,在他耳边轻声道:“其实我很漂亮,身材也很好,跳舞的时候所有男人都会来搭讪。”
他又把睫毛紧紧一闭,神色愈发冰冷凛冽,几乎要把自己与她隔绝开来,车子转弯时他身体动了下,黎可脑袋一晃,又从他肩膀上滑下来。
她软趴趴地蜷在座椅,把脚上的高跟鞋踢掉,新鞋磨脚,她蹙眉嘟囔:“我的脚好痛。”
踮着脚尖,稍稍一抬就能顺势踩在他的腿上,靠近膝盖的位置,男人长裤的料子滑顺有棱角,蹭动时能感知衣料的细腻绒感,而衣料下是因坐姿而紧绷的坚硬肌肉,仅仅隔着一层布料的距离,绵绵的温热体温。
黎可轻声无辜地央求:“脚都磨红了,贺循,你帮我揉揉脚踝好不好?”
不管她是发酒疯还是发情,贺循已经忍无可忍,脑海里排山倒海的呼啸不仅是怒意,还有巨大的暴躁情绪,他极力控制成双手握拳,指节都在泛白,声音极冷极冷,还带着微颤的喑哑:“挪开。”
“黎可,你都已经二十八岁了,你是个成年人,是个妈妈,至少要有最基本的羞耻心和稳重。”他眉眼冷戾,只需要一点力道,伸手把她整个人隔开,“我最后再说一句,安分坐好,别发酒疯。”
黎可缩回脚,被他伸手一推,全须全尾地蜷在座椅,滑落的大衣又被拽起,粗暴地扔在她身上,盖得严严实实。
她努努嘴,悄悄瞟他一眼,人已经彻底气疯了。
黎可把大衣往上拉一拉,蒙住了脑袋。
车里寂静无声,不过几分钟之后,身边已经完全没了动静,而是响起了轻缓的呼吸声——黎可已经蜷在车椅上睡着了。
贺循头疼欲裂,心如烈焰和寒冰同灼,缓缓松开拳头,手指冰冷而手心潮热,极沉地吐了口气,无力地揉了揉自己眉心。
他觉得自己的脑子有如混沌凝缓的浆糊,或者冷热交替的岩浆,不知道何从来的气流乱窜,将人气死又气活的疯狂。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女人,甚至找不出一个形容词来框定她。
黎可的确睡着了。
她不确定自己具体睡了多久,但应该不会很长时间,只是刚刚陷入梦境,她就被贺循粗暴地推醒,还有 Lucky舔手指的湿热,下意识抬头看了眼车窗外。
外面高楼林立,灯火璀璨,显然还是在城市中心,并不是安静的别墅区。
“黎可。”
贺循带着 Lucky站在车门外,不耐烦地喊她,“下车。”
贺循握住了盲杖,身边还站着个穿西装的男人,胸前佩戴着名牌,很像大堂经理之类。
黎可精神萎靡,脑子发懵,刚睡醒就被喊起来很难受,她抓着大衣,踩住高跟鞋,慢吞吞地滑下车。
“这是哪?”她嘟囔问,睡眼惺忪,睫毛膏几乎要黏在眼睑。
没人回答她。
那个西装男人犹豫着比划手势,客气道:“贺先生,您看我是扶着您的手?还是牵着您的盲杖比较合适?”
盲杖在地面滑动,贺循淡声道:“不用,在前面帮我领路就好。”
黎可打量周围,这里不是酒店,看样子大概是那种高级公寓。
贺循已经迈出了步子,又突然顿住脚步,偏了偏头,冷声:“跟上。”
她拢拢披在肩膀的大衣,懵懵懂懂地跟上了贺循的脚步。
公寓管家一边走一边说话:“您小心脚下,这里有三级台阶……往里面就是公寓大堂。”
“下午您的家里已经做完了清洁,买的东西也放置好了,您跟着我往左边走,我们现在绕过大堂,入户电梯在左边。”
贺循:“我还记得。”
管家道:“您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回来过。”
贺循沉默:“是。”
黎可默默无言地跟在他俩身后,管家伸手摁了电梯,领着贺循和 Lucky进了电梯,黎可也跟着走进去。
Lucky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分外专注地蹲在贺循身边,黎可垂着脑袋,虚踮着磨脚的高跟鞋,百无聊赖又精神恹恹地倚着电梯,电梯后壁是巨大的镜子,她凑近,对着镜子拨弄自己的睫毛。
“叮。”
楼层到了。
管家站在电梯旁:“您往前走几米,就是您家里的大门。如果有什么需要,您随时跟我打电话,我给您送来。”
贺循道谢。
黎可懒洋洋地跟着他和 Lucky走,大门是指纹锁,贺循伸手,门锁“滴”地打开,他抬起盲杖,带着 Lucky跨步进去。
黎可扶着门框,懒声问:“请问这里是哪?”
贺循冷声:“我以前住的公寓。”
他在失明之前住过的房子,失明之后,这屋子被人草草收拾,而他也再没回来过。
黎可晃悠悠地踏进家门,踢掉磨人的高跟鞋。
贺循没有收回盲杖,径直走到了屋子中央,Lucky已经在屋子四处探看起来,而他伫立在那,背影黯淡而模糊,似乎陷入了极深的沉思。
黎可只想睡觉。
她懒洋洋地抱着手,声音发软:“我今晚睡哪?”
贺循沉默:“跟我来。”
盲杖落在地板的声音清脆连绵,而他脚步时停时走,偶尔略有沉思,黎可跟在他身后:“是左边吗?左边好像有扇门。”
“是。”
盲杖探过去,贺循伸手摸住墙面,而后手指挪到门上,拧开了房门。
他站在门旁,抬抬下巴:“你进去。”
好像狱卒,好像要把她关牢笼里。
黎可耷着睫毛,头脑昏沉,打着哈欠走进去,脚尖绵软酸痛,又被睡意一激,几乎要满眼泪花,歪歪扭扭的身体蹭过贺循的肩膀,实实在在没有预料,脚下突然又一趔趄——
被贺循的盲杖给绊了一跤。
盲杖被撞落地,贺循猛然伸手捞住了这个女人,把她扶稳。
臂弯的腰肢纤美柔韧,而娇躯软绵无力,男人的胸膛宽阔坚硬,而她借势而为又顺理成章地窝进他的怀抱,纤细手臂虚虚搭在他肩膀。
又是浓香满怀,肌肤微凉,而此刻并不潮黏,而是滑腻如绸。
手指自有意志,忍不住流连。
黎可又发出了那种慵懒暧昧的轻笑,吐息如兰,掺杂着温热的酒气。
贺循又开始蹙眉,紧咬牙关:“黎可!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又开始耍酒疯,又开始这一套。
“你是不是忘记了开灯?”黎可把下巴枕在他肩膀,笑声像浪潮上的白沫,“家里只有一点光,我看不清楚呀。”
“是你把我绊倒的。”
她在他怀中扭了下,语气很轻很缓:“贺循……你的手,把我箍得太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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