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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不还(不若的马甲)


李流云没办法确定,所以太行道几名少年从一大早便上街巷溜达去了,什么商铺酒肆,茶馆戏院,甚至还去赌坊见了见世面。
他们这么挨家挨户的四处溜达,穿着太行道醒目的白衣,且手持佩剑,很难不引起暗哨关注,于是等他们逛累了回到客栈时,背后纷纷缀着几条小尾巴。
“什么?!我们被……”林木咕咚灌了一杯茶,听闻此事分外震惊,嚷到一半立刻知轻重地压下话头。
被跟踪岂是能大声嚷嚷的,万一隔墙有耳听了去!
连钊也很吃惊:“谁会跟踪我们?”
闻翼抱着茶壶愣在那儿:“跟踪我们干什么?”
于和气:“是啊,我居然丝毫没发现。”
白冤淡淡扫他们一眼,一个个都没什么警觉性。
不过这些人潜伏在吵嚷的市集中,不声不响,完全跟百姓混成一体,不留心确实很难被察觉。
林木突然握着杯子往桌上重重一顿:“难道是痋师,她发现我们了?”

第103章 风波起 “这个时辰正是闭渡锁闸的时候……
四颗小脑瓜鬼鬼祟祟探到窗前, 从左至右在窗棂上横“挂”了一排,一边转着眼珠子监视街道上几个暗哨,一边发挥想象力揣测。
闻翼:“我怎么觉得是那痋师准备埋伏我们呢?”
连钊:“没准儿,痋师让那个车夫来蒲州衙门里传话, 就是为了把我们引到风陵, 她则早早在此设下埋伏。”
林木:“哼, 就这几个人也想对付我们?!”
于和气:“依痋师的手段, 肯定不止这几个人,暗中必然埋伏着罔象之类的。”
闻翼:“咱们都还没跟罔象交过手, 那玩意儿不太好对付吧?”
连钊:“依听风知的意思好像挺棘手, 反正不能小觑。”
林木:“切,棘手什么, 罔象弱得跟小鸡仔一样,到时候来一个我捏死一个。”
连钊忍不住拍这小子脑袋:“别在这狂妄自大, 到时候真对上了不许掉以轻心。”
林木:“师兄,区区罔象真的不足为惧,白冤在京观杀罔象的时候就跟砍瓜切菜一样, 一扒一层皮, 简直手到擒来。”
当时京观月犯舆鬼正在坍塌,大家顾着逃命乱作一团,于和气狐疑地侧过头看着林木:“你怎么知道?”
林木:“逃命的时候我看见的呀。”
连钊简直不能忍, 当初在北屈, 要不是靠着埋在地基下的大阵, 他们所有下山的弟子加起来都打不过白冤,而且那时的白冤还是在听风知封了灵脉的情况下,不然为什么流云不把这邪祟镇回去,或者直接人道毁灭了, 是因为流云不想吗?!
当着本尊的面,连钊不好明说,只能提醒这位不长脑子的小师弟:“人家什么深浅你不知道,还不知道你自己几斤几两啊?下山前师父叮嘱你多少遍,不要轻敌,忘狗肚子里去啦?”
林木又吃了师兄一记爆栗的教训,不敢狂了,老老实实把下巴垫在木框上。
闻翼对这种场面已经习以为常了,毕竟三木没有一记爆栗是白挨的,小师弟就是吃了不长心眼的大亏,必须由连钊不间断鞭策,免得三木出去栽跟头:“所以痋师打算什么时候对我们动手?”
于和气分析:“一般情况下肯定会选择在夜深人静的后半夜,认为我们都睡得人事不省的时候,来个乘其不备。”
林木来了精神:“也就是今天晚上?”
于和气点头:“我觉得很有这个可能。”
闻翼也比较认同这个时段:“痋师肯定没想到自己的阴谋已经被我们识破了。”
几个少年顿时得意起来,于是乎,今晚成了一个不眠夜,几名自以为预判了痋师动向的少年连瞌睡都不敢打,准备到时候来个关门打狗,瓮中捉鳖,务必将痋师罔象一举拿下!
虽然几颗小脑瓜子琢磨的不无可能,但是白冤隐约有种直觉,外头这些人并非冲他们而来。因为这些暗哨虽然个个警惕万分,却根本没有格外关注他们所在的客栈,毕竟每个地方都有相对的势力在暗中角逐。况且周雅人间歇铺了几次神识出去,目前为止并没有发现痋师或陆秉的踪迹,但白冤还是决定在这黑灯瞎火里陪少年们守夜。
终于在林木于和伟不知道打了几个哈欠后,静夜里突然响起一道哨声。
是信号哨!
终于沉不住气要行动了吗?!
几名少年立刻精神抖擞地挺直背,握紧剑柄,目光炯炯盯住门窗,就待罔象破门窗而入!
外头传来阵阵急促且杂乱的脚步声,客栈的门窗却一直安然无恙。
这时黑暗中的听风知开口道:“他们走了。”
“什么?”少年们很是吃惊,猛地窜到窗前,谨慎推开一条缝窥探出去,就见两纵列十几个人迅速消失在巷尾。
“怎么回事?”于和气懵了,“他们怎么走了?”
“难道他们也发现我们发现他们了?”林木也很懵,“所以怕了吗?”
怕是不可能怕的,若是披着人皮的罔象,周雅人肯定能看得见,所以他很确定:“这里没有罔象。”
“这些人跟痋师没什么牵扯,也不是冲着咱们来的。”白冤直接掀窗而出,走之前撂下话,“熬了大半宿,都洗洗睡吧。”
林木愣了一下:“不是,你要去哪儿……”
未等他说完,周雅人也风似的卷了出去,继而是李流云、连钊、闻翼、于和伟,接二连三全都跳了窗,林木当然少不了要缀在师兄们后头。
白冤一回头,就见身后跟了一长串打眼的白衣少年,飞檐走壁,招摇过市,好不热闹。
白冤不得不停在一片屋脊上:“都跟来干什么?”
周雅人与她踩住同一片屋脊,当然也听见了少年们起落间带起的劲风。
少年们落燕般相继杵在屋顶上:“我们出来看看啊。”
“看什么?”白冤简直要被他们气笑了。
连钊回答:“看这些人深更半夜干什么。”
虽然几人停在原地,但周雅人的耳力追着脚步声一路铺出去,捕捉到几个非常简练且严正的命令:“破门!”“拿下!”“违抗者,杀无赦!”
“好像是在缉捕。”周雅人听着动静指出,“在西二里之外。”
这些人行动有序,俨然受过统一训练。
白冤待朝他说的西二里方向去,又被周雅人一把拽住。
“干什么?”
周雅人侧耳,此刻听的却是另一个方向:“东北方向也有破门的声音,还有西南百丈之外……”
他将神识更加拓宽,几乎扫荡半个城邑,不知又听见什么异动,周雅人忽然面色一沉:“渡口……”
白冤:“怎么了?”
他听见绞盘转动的巨大动静,是渡口在夜半宵禁之时开了闸,数艘大船破浪靠岸,沉重的铁锚轰然入水,浪花炸起数丈高,碗口粗的铁链在船帮上擦出不容小觑的响声。
更不容小觑的是急促且乱中有序的脚步声,周雅人道:“有大队人马在渡口集结上岸,预计不下百人。”
连钊惊讶:“这么大阵仗?干什么的?商船吗?”
白冤觉得不是:“这个时辰正是闭渡锁闸的时候。”
任何商船在宵禁时都不允许靠近渡口,若没及时赶上,也只能在附近找个河湾处临时停泊。
他们从蒲州顺水而下时,白冤站甲板上观到距风陵渡三里处,岸边立有十二条石桩,石桩雕十二生肖像,应该就是所设的临时夜泊点,便于渡口闭闸后却未能抵达的船只暂停。
李流云道:“对,渡口律令严明,又有巡兵把手,不可能给商船开闸。”除非此地津吏收受贿赂罔顾律令,但给这么多船只和人员私开闸门,很容易被发现,守津渡的胥吏必将难辞其咎。
那会是什么人呢?这么多人趁夜逼进风陵渡究竟为何?
周雅人遥遥听见渡口处一声慌张惊恐地质问:“你们究竟是……”
另一道声线冷冷开口:“拖下去,把嘴堵上。”
“干什么……唔……”那人似是在挣扎。
闻翼捺不住好奇:“听风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显然,这是一场经过严密部署的秘密行动,周雅人暂且还没听到任何确切的缘由:“或许开闸的并非扼守闸门的津吏,而是预先便混入风陵蛰伏在此的人。”
李流云神色一肃:“这是有人要作乱?”
林木感觉要出大事:“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总不可能站房顶上吹冷风吧,按听风知那意思,城里现在到处都在生事,所以他们现在应该何去何从?
李流云当机立断:“分头查探。”
反正他们还算人多够用,林木和连钊去西二里处,闻翼和于和气去东北方向,听风知和白冤去渡口,因为依听风知所闻,渡口人多势众更加复杂,李流云则单枪匹马去往西南百丈之外。
分别前他不忘叮嘱几名同门见机行事,切不可轻举妄动。
林木答应得最快:“放心吧流云师兄。”
李流云最不放心的就是他,好在有连钊盯着这位心智不全的小师弟。
太行道几名少年踏着青瓦砖墙分别奔赴现场,或在某上等客栈,或在闹中取静的大宅。
李流云隐伏于暗中,窥见十来二十名玄衣人,衣领袖口绘制缠枝纹,脚踩乌皮六缝靴。这种常服装扮李流云当然熟悉,他盯着玄衣人左腰悬挂的横刀,漆木鞘,不用多说,那刀身近镡处必然錾刻“北衙”铭文,此乃皇帝亲卫——北衙禁军。
庭院内跪着好几个只穿亵裤的男人,应是刚从被窝里薅出来,面对横刀架于颈侧,个个抖如筛糠,低声下气央求:“大人饶命,不知小的所犯何事啊?”
架刀之人冷肃着脸一声不吭,只待同僚在各处屋宅翻箱倒柜,跟抄家无异。
另外一处也是相同情景,北衙禁军全全包围客栈,经过彻底翻查,从上房搜出一只木匣。
趴在屋顶上的连钊和林木卸了一匹青瓦,透过洞口正好窥见那人打开木匣,里头装着厚厚一沓纸张。
林木悄声问:“他们这是干什么?”
且听持匣者冷厉问罪:“盐商王氏,持假引贩私盐,该当何罪?!”
而闻翼跟于和气蹲守之地同样搜出假盐引,为首的玄衣禁军责问:“假引从何而来?”
那盐商瞪着双铜铃大眼,早已吓得面无人色。
腥风一路从渡口掀过来,芮城一夜之间变了天。
夜半登陆风陵的乃五百兵将,拥簇着某位大人物直奔芮城衙署,沿途顺便捉拿了风陵津令以及驻守河道的巡检司津尉,外带一帮大小津卒,白冤甚至看到了税吏崔进。
途中,周雅人终于听见了那名大人物开口,声音不可谓不熟悉:“来的是监察御史曹秋实。”
白冤隔着一道暗巷看过去:“监察御史怎会来此?”
“早在几个月前,河东发现有盐商持假引贩卖私盐,陛下便派官员赴河东道暗查。”那时候周雅人还身在长安。
天下之赋,盐利居半,朝廷绝不容忍盐铁私贩。
风陵津雄踞黄河“几”字弯东南翼,牢牢扼守河东盐运。
而今监察御史曹秋实持鱼符调兵夜袭风陵,绝非小事,周雅人首先想到的就是盐引大案。
监察御史历经数月暗查和布控,终于在这个风平浪静的夜晚收网抓捕,雷厉风行地砸开了芮城县衙的大门。
“出事了!大人!出大事了!”司阍人见外头黑压压一片寒铁甲胄,屁滚尿流奔去通报。
县官几乎是摔下床榻的,一路跌跌撞撞摔到了监察御史的脚下。
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本官乃监察御史曹秋实,陛下钦点钦差大臣,奉旨前来查办河东道伪造盐引案。”
监察御史的名头一出,县官已经作五体投地状了,何况再见到那柄象征皇权并被赋予了“先斩后奏”权利的尚方宝剑!
直到接二连三押进来各路盐商和一众津吏,全都五花大绑堵严了嘴。
兵分三路出去查探的太行道少年,此刻也尾随着抓捕归案的各路禁军到县衙,与周雅人和白冤会合。
几位少年正集体扒墙窃听,周雅人低声示意他们:“芮城要下雨了。”
连钊会错了意,盯着里头上演的大案:“可不是吗,腥风血雨。”
各路长安来的禁军将查获的赃物罪证一一呈报,搜出假引和私盐也就罢了,居然还从芮城廖氏大宅的密室中搜出了私刻的盐引印模雕版!
县官犹如五雷轰顶,整个人被“劈”得外焦里糊,脑中轰隆隆一片空白,耳畔也轰隆隆的,就听御史一声厉喝:“芮城县令陈鹤元,你可知罪!”
县官陈鹤元两股战战,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神志不清,别说不知什么罪,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
御史又问:“半月前,来风陵渡的盐商洪氏是不是被税吏崔进所杀?!”
什么洪氏盐商?
什么税吏崔进?
县官左耳进右耳出,人已经彻底麻了,好像压根儿听不懂人话。
“那洪氏乃本官亲信伪装成河东盐商,一路顺藤摸瓜查到风陵渡,结果被那税吏发现破绽,所以遭你们杀人灭口?!”
听闻此话,白冤和周雅人相视一眼,都没料到那洪氏竟是御史亲信伪装。
县官此刻终于听懂了人话,震惊到语无伦次,膝行至御史脚下,喊冤叫屈:“大人冤枉,大人冤枉啊,下官根本不知那盐商洪氏竟是大人亲信,那人,那洪氏,他是被脚夫何来顺所杀,而且何来顺已经招认伏法,御史大人明察……”
他的所作所为早就在御史的监控之下,御史一脚将其踹翻在地:“你以为让一个脚夫顶罪就能蒙混过去?!别以为本官不知道,那脚夫究竟是怎么招的认,怎么伏的法!来人!”
一旁的禁军立刻奉上几页信纸。
御史狠狠将信纸摔在县官脸上:“这是你与盐枭合谋伪造盐引的密函,已被北衙禁军截获!”
县官捧着他的确凿罪证,更是催命的铁证,双手抽筋似的哆嗦,他骇然瞪大眼,满脸不敢置信:“不!不!这不可能!大人,御史大人!下官冤枉啊……”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都这个时候了还敢喊冤:“拿下!”
“不!大人,下官没有与盐枭合谋,下官冤枉啊……”
与此同时,闪电雷鸣当空劈下,砸断了县官的呼喊。
疾风骤雨轰然而至,正如听风知所言,芮城下雨了。

第104章 斩立决 她望了望天,午时三刻早已经过……
暴雨冲洗青瓦, 从屋顶层叠的凹槽间倾泻,形成急坠的雨帘,顺势蔓延至四面八方,渗入地缝或暗渠。
沿街的幌子历经风吹日晒, 又被大雨洗刷褪色。
监察御史携“天威”降临, 犹如铅云压城, 同这场雷霆暴雨一样声势浩大, 要彻底洗一遍藏纳的陈年污垢。
风陵关津全面封锁戒严,营兵将芮城围成了铁桶, 路边的狗见了都得夹着尾巴走, 来自四面八方的商贾过客全都被迫强留在此地,连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
“风陵出了大案, 京中来了位大官,下令封渡了。”客栈茶馆酒肆都在四下谈论这桩风波, “我听说渡口查获了十几艘持假引的私盐船,捉了好几拨走私盐枭,不止津令税吏遭了殃, 连本县县令都下了大狱!”
“据说是因为官吏跟盐枭合谋, 监守自盗!”
“哼,狐群狗党,蛇鼠一窝, 要我说, 朝廷早就该惩办这些贪官污吏了。”
“当官的天天捉贼拿赃, 其实最大的贼盗就是这些官匪!”
“谁说不是呢!”
此时几名穿甲胄戴斗笠的士兵冒雨经过,客栈大堂立刻鸦雀无声,这些可都是昨晚登陆的官兵!
周雅人和白冤带着几名少年围坐在角落,一边吃饭一边低声说话。
“除了北衙禁军, 这些都是曹大人从河南道借调的营兵。”周雅人耳朵灵,昨夜便听出那些士兵的口音。
林木不明白:“河东道不是有府兵么,为何要绕大弯子从河南道借兵?”
“有关伪引私盐,少不了官商勾结,其中不止盐务官吏,河东道根系错综复杂,谁也不知道扎根有多深,牵涉有多广。若是州县上下都有官商胥吏勾连,京城的人一到地方就会打草惊蛇,所有涉事人员必将串供包庇,毁灭证据,查起来恐怕难如登天,”那么在庞大的势力干扰下,风陵渡这些罪证不是被转移就是遭销毁,半点渣滓都不会留下,周雅人抿一口茶,“所以曹大人带着北衙禁军暗查取证,不惊动河东州县官吏,选择从异地调兵突袭。”
五名少年亲眼见证了一起人赃并获的特大抓捕,对此案颇为上心,忍不住要刨根问底发表意见。
“原来如此,”闻翼夹菜下馒头,边嚼边问,“流云昨晚在廖宅看见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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