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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骨长歌(颜盏君)


云迦安转头打量着她,这女子一身青衣,梳着分髾髻,髻尾随着她左右晃动,加之粉色发带锦上添花,更增添一分活泼可爱。
“云迦安,不知怎么称呼姑娘?”
女子娇俏一笑,声音清脆如银铃:“你原来就是云丞相家的四小姐啊,今日一见,与外面所传相差甚远,我叫平素九。”
这时其它几个女子听到了这边的声响,三三两两地聚了过来。一紫衣女子,耳朵上垂着晶莹剔透的紫云珠,尤为耀眼。她缓步而来,上下打量着云迦安和平素九。对平素九迆迆施礼道:“想必姐姐你是大司马大将军家的三小姐吧,果真如父兄所言,是个朱唇粉面,皓齿青蛾的人儿。”
众人闻言,皆惊讶不已,有人羡慕,有人嫉妒,左手边的红衣女子不屑的嗤笑几声。云迦安对她的身份十分吃惊,尊贵如大司马大将军的女儿何必来争这个职位?
那紫衣女子又看着云迦安,微微一笑道:“这白衣姐姐定是云丞相府的四小姐云迦安吧,我叫木紫心,幸会。”
除了平素九和木紫心,身边的女子似是见着了瘟神,避开她交头接耳不屑地低语着。
红衣女子冷睨她一眼,“呵呵,我当是谁,原来是相府体弱多病的四小姐,今日看上去也不像是娇弱之躯啊。”
众人嗤之以鼻,另一女子上前一步,绕着云迦安转了一圈,“克死自己的娘亲,害自己的五弟横死。啧啧,不在丞相府养病,来和我们这些人争什么?难不成是为了庆王来的?”
云迦安充耳不闻,早已习惯了这些讥讽和敌意。只是静静地想着这平素九和木紫心,一个身份高贵,一个叫人捉摸不透。平素九所来为何?这木紫心为何对她们的身份这么清楚?看来皆是不好对付的角色。
“肃静!我们庆王府不是是菜市。”
一声厉喝从身后传来,声音洪亮如钟,定睛一看,竟是个年过半百满头银丝的老人,却步履稳健,毫无年迈之感,叫人暗暗佩服。众人站成三排,顿时鸦雀无声。老人负手而立,严肃地等所有人站好,一看这姿态便能感受到一股久经世事的老练。
他拿出名册和一支朱笔,咳嗽一声,开口道:“老朽是庆王府的管家,各位姑娘可以称我一声苏老。这次参选司园令择选者,共一十二位,接下来,我来点数,未到者视为弃权,冒名顶替者立即逐出府。”
“平素九。”
“到。”
“木紫心。”
“到。”
“诺月。”
“云迦安。”
“到。”
管家每叫到一个名字,就用朱笔画个圈。
“各位姑娘,等会下人会带你们去客房休息。明日会有两场比试,通过的参试后日的决赛。好了,各位去休息吧。”
苏老收了名册,挥了挥手,丫鬟们就领着众人去了客房,两人一间。正好云迦安和红衣女子一间,木紫心和平素九一间。
客房内,姑娘们各自安睡。而红衣女子穿着里衣,站在云迦安面前,高傲的斜视着她,“听说你克母克弟,既然是不祥,还来这里祸害别人?”
云迦安并未宽衣入睡,只是盯着六角莲花灯发呆,她淡淡道:“你是...诺月?我是不详,那又如何?我也只是想好好地活着!”
诺月看她是个软性子,便没了较真斗气的兴致。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云迦安,眉头一挑,道:“你这张脸纵使多施膏沐,也难令村妆为国色,丞相府就是这等姿色。本小姐看你这么可怜,勉为其难赏你些东西。”她将手摊在云迦安面前,是一只玉镯子,质地精良,似是价格不菲,云迦安看了眼镯子便将它推了回去。
诺月如此高傲,到底是什么来路?白日众人艳羡平素九的姿色与身份时,唯独她一脸怒容,若不是苏老将来,她怕是要和平素九一较高下。不如探听一下她的身份。

第四章 初试辨花
云迦安瞥了一眼诺月,噗嗤一笑:“若以花论,你这等姿容最多也就是花相芍药—张扬艳俗。那平素九当真是可与花王牡丹相媲美,天香扑鼻,国色昵人。这芍药,花似牡丹则狭,子似牡丹则小。诺月姑娘,还是莫要自取其辱的好。”
诺月气得杏眸圆睁,眉头紧蹙,伸手便要掌掴云迦安,云迦安转身躲过,静静的盯着她。
诺月大骂道:“放肆!普天之下谁敢说本……我的姿色逊于她人,我才是南国第一美人,她区区平素九凭什么和我争?云迦安,我会让你跪在地上求我,向我道歉,承认我比她美的!”
诺月拂袖离去,怒气冲天地躺在床上,不时地瞪她一眼,以示警告。云迦安和衣卧下,心想着诺月好大的口气,这大司马大将军最宠爱的女儿她都不放在眼里,那可是和宰相平起平坐的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难道,她的身份更加高贵,若是如此,那就是宫里人?
黑暗中地云迦安不禁蹙眉皱面,这可棘手了,赛选还没开始,就惹上这么好斗的主。
鸡鸣报晓,参选的十二名女子都纷纷起床洗漱,结伴来到后园中。
“哇,这里的花草比我们昆县所有的花加起来都漂亮。”杨兰兰拉着严卉左看右转,难抑兴奋之情。
“少见多怪,这和我家的相比不过是冰山一角。”诺月正走到赛场,听到杨兰兰的惊呼,不屑地嘲笑,随后朝着盛开的牡丹走去,她觉得只有牡丹才能配得上她。
“你家这么厉害,来这里做什么?打肿脸充胖子,严卉我们别理她。”杨兰兰不服气的反击,拉着严卉就绕过诺月,走到平素九和木紫心身边。
诺月刚想发作,但看到平素九她们却忍了下来,阴沉一笑,自言自语道:“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一群卑贱之人。”
云迦安刚踏入赛场,想走到平素九身边,严卉她们一看到云迦安就有些避讳的往旁边退了几步,即使掩饰的很好,但这小小的动作又怎能瞒得过她,云迦安识趣地独自一人站在一边,其他几位姑娘也陆续的来了。
苏老爽朗的笑声从门口传来:“姑娘们,休息的可好?”他依旧精神抖擞。
众人自觉站好,施礼回道:“一切都好,谢苏老。”
在苏老身后,几个仆人抬进来三张长桌子,每张上都蒙着一块儿黑布。
苏老朗笑几声,道:“接下来,我们庆王府的司园令择选正式开始。第一场比试--雾中赏花。在我身后的桌子上,每块黑布下有四种不同的花,花瓣都用盘子盛着。各位姑娘要蒙上双眼,我会随机让各位选择一种,共一十二种。然后在一盏茶的时间内,辨别出各自的花是什么花,只能靠嗅觉,可以用手触碰一次,但不可品尝,若是答错或犯规则淘汰。来人,蒙眼!”
丫鬟们迅速的给所有人蒙上双眼,牵着她们来到桌前,掀起黑布。锣鼓敲响,‘铛’的一声,计时开始。
苏老坐在正前方,方几上泡着茶,他悠哉的喝着,随意的扫了众人一眼,眼神停留在云迦安和平素九身上,饱经沧桑的脸上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直教人心生不安。
所有人都低头开始仔细辨别自己面前的是什么花,有人欢喜有人愁。云迦安暗暗皱起眉头,这花怎么没有气味?她急速在大脑中思索着哪些花是没有气味的,这时值五月,必定不是牡丹、芍药此类馥郁芬芳之花。她拈起一片花瓣摩挲着,丝丝汁液流出,并不十分粘黏。置于鼻下,有股微苦的味道。拇指大小的花瓣,清爽的花汁,微苦无味。云迦安心下了然,静静的立在那里。
这时锣鼓再次敲响,丫鬟们在苏老的示意下将黑布重新盖上,一一取下各位姑娘的蒙眼布。
苏老放下茶盏,拿出名册和朱笔,开始问道:“接下来,我报到谁的名字,谁就说出花名。第一个,平素九。”
“回苏老,是牡丹。”
苏老随即在名册上画了一笔,但并未说对错,众人心中忐忑。
“第二个,诺月。”
“木槿,是干花。”
“第三个,木紫心。”
“回苏老,是琼花。”
“第四个,云迦安。”
“回苏老,是垂丝海棠。”
“第五个,严卉。”
“回苏老,是月月红。”
......
苏老点完名,各位姑娘都期盼的看着他,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留下,这里或许是改变一生的渡桥,谁都不想掉下去。
“好,各位实力不容小觑,这次是我庆王府择选以来入选人数最多的一次。接下来,我报入选之人:平素九、木紫心、诺月、云迦安、严卉、杨兰兰。其余六位请回吧,不送了。入选的请准备下午的第二场比试。”
严卉兴奋的笑了笑,随后一脸惋惜的拉着另一位落选的女子,低声安慰着。平素九和木紫心倒是平静的很。云迦安独自看着她们惜别,所有人的喜怒哀乐都与她无关,她早已习惯了孤独,毕竟少有人愿意靠近她。
诺月瞥了眼严卉她们,“连第一关都过不了,这等废物要来何用,还不快快离开这儿,免得丢人现眼。”
严卉一听,气愤不过:“诺月,你欺人太甚。我们是比不过你,但你比平素九她们差的远了,就是云迦安也比你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恰到好处的击中了诺月的痛处,还没等严卉从激愤中清醒,诺月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严卉猝不及防扑倒在地,诺月又一步上去将她踢得在地上滚了几圈,严卉嘴角流出血丝,想反抗却又被诺月的气势给吓住了,只能委屈地捂着脸哭泣。
众人鸦雀无声,不想搀和这趟浑水。平素九看不过她如此蛮横,上前扶起严卉,问道:“你没事吧?”
诺月早就看不惯平素九,此时更是火上浇油,她一把推开平素九,瞪着她:“从小到大,谁敢拂我的意!你这一品官的女儿也敢和我比?论才学,论姿色,我哪一样不比你强。”
她突然转身,看着云迦安,撇了撇嘴:“至于你这个倒霉的丑女,还不配和我相提并论。”她拂袖离去,留下众人低低的咒骂声。
云迦安淡然一笑,真是是非难躲啊,明明什么也没干却要被无辜牵连。她无意一瞥看到木紫心若有所思的模样,暗暗心惊,这女子不惊不辱,对她们的背景都有所了解,着实不简单。
平素九懒得计较诺月的无礼,陪着众人去用午饭。六人用过午膳,赶往后园准备第二场比试。

第五章 二试种花植草
踏进后园,就看到面前摆着六张桌椅,上面备着笔墨纸砚,***气微寒,冷风吹得纸张沙沙作响,也使姑娘们打个冷颤裹紧衣衫。
苏老缓步而来,开口道:“六位姑娘,这第二场是笔试。作为我们庆王府的司园令,想必各位都知道只要你们有真才实学,将来是可以进宫参选苑囿丞的,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作为司园令自然要对课花植草熟悉,你们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完成所出试题--如何课花植草,未能按时完成或者胡言乱语者,淘汰。好了,各位开始吧。”
炉内香火燃烧,袅袅香烟,回旋而上,连枝头的鸟儿也静了下来,似是怕惊扰了这场赛事。
云迦安提笔却一时不知从何写起,犹豫地看了看左右两边的诺月和木紫心,她们也未动笔,倒是平素九已经开始下笔。云迦安闭上双眼,思索一番却毫无头绪,眼看时间已经过了一会儿,忽然灵光一闪,下笔写道:
余素性嗜花,五弟尝赠吾《秘撰花谱》,今辑课花十法以供苏老一阅。人性各异,何况花木,课花植草,当寻章按法。世人惜花,常道种花一载,看花十日,香艳不久,殊为恨事,今特叙贮花耐久之法。
......
若是制作花茶,则取金菊或玫瑰,在半开之时摘取,于罐瓯之内,一层茶叶一层花,间投至满,以纸箬密封,秘法焙制,泡茶则香溢唇齿。课花植草,四时迥异,此间不再赘述。
云迦安写完放下笔,点头示意面前的丫鬟,丫鬟便掩卷收去。环视其他人,除了严卉和杨兰兰两位,其他人也都写好放下了笔。等了一会儿,香燃尽了,苏老下令收卷,吩咐众人在园中稍等片刻,他转入屋内批阅。
诺月伸了个懒腰,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将身后的平素九给撞到了,诺月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的腰,将袖中一物悄悄塞进她的腰间,随后轻轻一推,嘟囔道:“没事儿站我身后干什么?还不谢谢我扶你。”
平素九白了她一眼,怒道:“你这人好不讲道理,哼!你要给我道歉。”
诺月也是横眉冷对,平素九摆开架势,俩人即将开打。
突然传来一阵嘤嘤啼哭之声,二人因此住手,云迦安转头一看,竟是严卉。
木紫心上前挽住她的臂弯,柔声道:“你怎么了?可是比试没答好?”
严卉揉了揉眼睛,焦急道:“我的青玉簪子不见了,昨天还在的。这是我娘亲的遗物,这怎么办啊?”说着她又悲伤的哭了起来。
杨兰兰急忙解释道:“这可不是我拿的,我们虽住在一间,可严卉你是知道的,我昨天看过之后就还给你了。”
诺月突然站出来说:“好了好了,哭什么哭,大家现在都有嫌疑,最好都敞开衣袖,让严卉自己来搜查一遍不就解释清楚了。喏,你先搜我吧,别磨磨蹭蹭地。”
严卉胆怯地看着诺月,又看了众人一眼,杨兰兰也表示同意,众人没有意见,就开始从诺月搜查,接着到了杨兰兰,都没有。随后轮到木紫心,也没有。平素九张开手臂想让她搜查,突然从左前方窜出一只野猫,平素九向来怕猫,顺势就躲到云迦安身后,有什东西从平素九身后掉了出来,但身后是假山,并未有人注意。野猫跑了,而云迦安被她拉的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嘎达一声,什么东西碎掉了。云迦安暗叫不好,起身一看,正是支青玉簪子。
严卉大哭着跑过来捡起断成两截的簪子,怒问:“云迦安,你怎么解释?”
云迦安沉默的看了眼平素九,当时混乱中似是听到东西落地的声音,随后就踩碎了,但身后只有平素九,她为什么要偷严卉的簪子,这也不是什么天下罕有的宝物,她身份高贵,又何必做这等勾当?严卉推了她一把,再次质问。
云迦安解释道:“不是我,信不信随你。”
诺月拉过云迦安将她护在身后,对着平素九道:“我相信不是云迦安,她虽然人丑,但我房里的东西比你的值钱千百倍她都不要,怎么会看上你的。而且我刚刚明明看见簪子是从平素九你的身上掉下来的,只不过她被你推得正好踩碎了而已。”
云迦安有些糊涂,这诺月从来是眼高于顶,不屑与自己交谈的,怎么突然帮自己了,难道说她其实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还是另有蹊跷?
平素九一听矛头指向自己,急道:“你血口喷人,我堂堂大司马大将军的女儿,要什么有什么,怎么会做偷窃之事。木姐姐,你相信我对不对?”
平素九像是个被冤枉的孩子,一脸委屈的看着木紫心,急切地想要有人肯定自己。木紫心温柔一笑,拍着她的肩膀,点头示意自己相信她。
平素九笑道:“我就知道木姐姐疼我,才不信某些蛮横不讲理的人随便诬陷别人。”
现在两方僵持不下,严卉思量一番,对云迦安道:“这簪子就是你踩碎的,你赔我。”
云迦安刚想开口,诺月凶道:“我说是平素九你居然敢不信我?”
严卉吓得往后缩了缩。
云迦安狐疑的看着诺月,她这么殷勤可不像她一贯骄横跋扈的作风,看来她是借机针对平素九。
平素九护住严卉,“你好不霸道!随意把污水泼向我还威逼严卉,我看这卑鄙窃贼就是你。”
诺月眼神一虚,随后声音提高几分,“贼喊捉贼!严卉你哪来的胆诬赖云迦安?偷东西的人就在你身边,有眼无珠吗?”
平素九从小高高在上,是捧在手心里怕碎了的宝贝,哪里受过这等侮辱。一气之下,一掌将诺月打了出去,诺月摔倒在地,气得发丝根根竖起!上来就准备和平素九一较高下。
木紫心赶紧拉住平素九,其他人也拉住诺月。云迦安挡在二人中间,“你们这样会被赶出去的,冷静点。”她感激的看了诺月一眼,毕竟她是在帮自己,在别人见风使舵时,诺月肯站出来替她说话,实属难得之至。
云迦安对着严卉道:“你说我偷的,可昨日我并未见过你,请问我从哪里偷得?”
木紫心站出来,有意无意道:“各位姐姐都不要吵了,紫心说句公道话,今日上午我还看见簪子在严卉头上,而用午膳的时候,只有云姐姐和诺月坐在严卉身边,这一转眼就不见了,难免让人怀疑。但紫心相信,这事定有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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