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救…救命。”下人听到动静,赶过来。大丫鬟王琰急忙抱起离诺放到床上,大喊道:“快,叫大夫,王妃出事了。”
王大夫在房里给王妃把脉,府里上下人心惶惶,万一王妃出事,喜房里当值的可都要陪葬。
苏老镇静自若,“你们都记住了,王爷在府里照顾王妃,这件事不得宣扬出去,否则小心你们的脑袋。”
下人点头称是。若是让宋国知道王爷在新婚之夜冷落王妃,不知去向,必然交恶,到时候王爷就多了个敌人,就给太子那伙人借口打击王爷的势利。
王大夫束手无策,摇摇头道:“苏老另请高明,老朽惭愧,不知王妃中的何毒。”
“王大夫是京都回春圣手,连你都没办法?”
王大夫摇摇头。
苏老叹口气,“来人,送王大夫。”下人送走王大夫,来报:“苏老,仍旧没找到王爷。”
苏老犹豫片刻,凌厉道:“去宫里通知皇上,派御医来。那边加紧搜找王爷。”
“是。”侍卫四处散去。
“什么?王妃中了奇毒?快把宫里的御医都派过去。”皇帝正要就寝,被这一闹没了睡意。
很快消息在宫里传开了,云迦安也听说了,她从未见过永清公主的容貌,她一次遮着面,一次盖着盖头。从她上次去拜访离幻,可感受到她对自己态度有些不屑,她的傲气倒是与诺月有几分相似。真不明白,她们这么讨厌自己,难不成她脸上写了面目可憎几个字?
宫中平静太久,需要点刺激,新婚之夜王妃中毒足够他们猜想一阵子了。
韩湖来报:“回皇上,御医们都看过了,不知是何毒,但在合卺酒的瓠瓢上试出些毒物。现在只能用龙血参帮王妃吊命,若是五日内找不到解药,王妃恐怕…”
皇帝咳嗽几声,拢了拢衣袖,面色疲惫道:“让迦安明日去神宫向大神官祈求血竭,或许能救那孩子一命。”
“是!皇上,您要注意身子,这药喝了早些休息。”韩湖也是宫里的老人了,皇帝为了国事过度操劳,身子每况愈下,他十分担忧。
王府忙了一夜,结果王爷醉倒在崔影楼里被抬了回去。
云迦安接到旨意,连忙带着大宫女前往神宫,正走到御花园,忘带了梅子酒,便遣大宫女月英去取。云迦安等的无趣便沿着假山向后走,转到一处石门前,石门上长满了紫藤。左右瞧瞧也没人,忍不住好奇,推了进去,里面传来若有若无的人声。走进躲在石壁后一看竟然是金辰公主和一男子在幽会,他们相拥而坐。
“姝儿,我身份低微,配不上你。但我会让爹向陛下提亲的。”
颜姝娇俏一笑,推了他一把:“宋娴桥,你个笨蛋,我会有办法让父皇答应你娶我的,你只要对我一心一意就好。”
云迦安一惊,他竟然是太尉的末子宋娴桥,他可是夫人的弟弟,正值弱冠但听说他不学无术,怎么和金辰公主勾搭在一起了?深宫是非多,还是赶紧离开。刚想转身,又听到宋娴桥问。
“你说这新王妃中毒是怎么回事?”
“我哪知是何人所为,不过她最终也是死。
“哦?为何?”
“我听哥哥说过,反正他最爱的女人已经死了,其他人都只是玩物。就像你那个侄女云笯,不就死的不明不白。虽说王府有人害她,若是没哥哥默许,谁敢动?你就别糟心了,哥哥不是你家势利能动的。你只要时常进宫陪我就好。”
云迦安虽然猜测二姐的死和庆王有关,却不曾他是害死二姐的帮凶,他为何要这么做?那如今新王妃的中毒是否又和他有关?想得出神,脚下一滑,石子滚动发出声响惊动二人。
宋娴桥大喝:“谁?滚出来。”
云迦安急忙朝外跑去。
“你还不快追,若是泄露那是死罪。”颜姝急的推他一把。
宋娴桥追出来已经不见云迦安的踪影,而云迦安正躲在另外两座假山之间,宋娴桥一步步向假山走来。忽然月英提着食盒出现,满头大汗,施礼问道:“敢问公子可见长宁公主在何处?”
宋娴桥眼睛一转,问道:“长宁公主何时来了?宋某刚刚似是看见一人影。”
云迦安心道糟糕!月英这可是害了她。
“刚刚还在御花园等奴婢去取东西,那公子可见公主去哪儿了?”
宋娴桥整理衣衫,顺手指了指御花园。月英跑了过去,他又环视一周假山,想再靠近瞧瞧,云迦安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就在他伸手要拨开假山间的紫藤时,金辰公主在里面唤了他几声。宋娴桥走了进去,云迦安偷偷走出来正要跑回御花园,“你往哪里跑?长宁公主,或者叫你侄女?”
宋娴桥正站在她身后,没想到他来了个回马枪。
“杀了她!”颜姝指着她。
云迦安奋力向外跑去,但裙裾太紧迈不开步子,没几下就被宋娴桥捉住,他双手用力掐住她的脖子,云迦安喘不过气双手拼命的掰着他的手,伸脚踢去但没了力道。人被掐住不能呼吸时,是使不出力气的。很快她就开始翻白眼,宋娴桥更加大手劲。
“哎,首领,卑职听到假山那儿似乎有动静。”一侍卫报告。
“走去看看,近日宫内要戒严。”巡逻侍卫队走了过来。
宋娴桥听到侍卫的动静,顾不得她死没死,直接把她扔进御心湖里,转身躲进石洞。
“参加公主殿下,属下方才听到有落水声,不知公主可有事?”首领拱手行礼。
金辰公主整理衣裳,用手帕掩嘴咳嗽声:“放肆,本宫好端端的,哪有什么落水?还不快滚,扫了本宫的雅兴。”
“是是,属下知错。”
巡逻侍卫队转去别处,云迦安呛了几口水,很想叫救命但嗓子太痛无法出声。双手在水中无力的挥舞着,希望他们不要走但因无法呼吸渐渐意识模糊,向水下沉去,侍卫们彻底走了。
“王爷,您可算醒了,王妃中了奇毒,至今昏迷不醒,御医说若是五日内找不到解药就…”苏老将醒酒汤为庆王服下。
庆王一脸醉意,揉揉发痛的脑袋,“风影回来了吗?”
“还没。”
“派人去圣林找血竭,一定要救活她。”庆王神色阴冷的将手中的碗捏碎,她要是死了,宋国可不会放过他,他不怕但现在不想两面树敌,太子那伙人正愁没法扳倒他。
“去查清楚,是谁干的?”
“是。”
刑堂内,惨叫声不绝于耳。
“啊----,苏老饶命,奴婢真不知,那瓠瓢是奴婢负责准备的,可不敢谋害王妃啊。”无情的铁鞭在火上烤的暗红发亮,一下一下抽打在婢女身上,嗞拉嗞拉衣衫都被烫焦了,皮肉被打出血又被高温给烫熟了,散发出人肉烤熟的气味,婢女已经奄奄一息,体无完肤。
“浇醒了再打。”一桶冰水迎头浇下,“说,还有谁碰过瓠瓢?”
“朱慧,她…曾来礼房看过…奴婢。”婢女的瞳孔已经开始散大,喘息几下倒地身亡。
这朱慧是赵姨娘的婢女,苏老派人将她捉来,朱慧看见惨不忍睹的婢女,面色惨白,哆哆嗦嗦的语无伦次。
“是谁指使你害王妃的?是赵姨娘?”苏老威严的质问。
朱慧内心挣扎无比,她想起赵姨娘的话:若你不想你娘病死就去揭发我,不过我死了,你们一家也要陪葬。只要你替我顶罪,我保证你们家后世无忧。
再三犹豫,朱慧点头道:“是奴婢做的,与他人无关,奴婢痴心妄想做王爷的侍妾,恨不能杀光所有后府的女人。本想连赵姨娘一起杀了,念些情分就没动手。”
精明如苏老,她刚才犹豫就已经说明了什么,他一脚将她踹翻在地,“解药呢?拿出来。”
朱慧心知没解药,一狠心咬舌自尽了。
苏老向庆王禀告此事,询问是否要深究背后主使。
庆王依旧一身红衣,白皙的手指嗒嗒嗒的敲击着桌子,“到此为止吧,只要她不过分就睁只眼闭只眼,还有用得着的地方,派人监视着点。另外加紧搜寻解药。”
赵姨娘听到朱慧死了,王爷不追究下毒之事,心中悬着的石头算是放下了。她去了木紫心的屋中,忐忑道:“我按照你的指使,在瓠瓢上抹了紫附珠,现在只要王妃死了,我们就大功告成了。”
木紫心拿出一带银子塞给赵姨娘,“这也多亏了赵姨娘机敏,万事小心。”赵姨娘收下钱,匆匆赶回院子。
“什么?迦安还没找到?”皇帝大怒呵斥月英,“你怎么照顾主子的?拖出去砍了。”
“皇上,饶命啊!”侍卫将她拖了下去。
皇帝饱经沧桑脸上露出悲戚的神色。
“参见皇上,长宁公主找到了,在菡荷宫。”韩湖来报,“今日颜苺小公主去御心湖游玩,发现长宁公主漂浮在水面上,救了她。
皇帝一行人连忙去了菡荷宫,皇帝见到云迦安脖子上的掐痕怒火丛生,她刚醒,正在喝药。
皇帝抱着她亲自喂药,“迦安,是谁要害你?谁人竟敢在宫中行凶?”
云迦安对皇帝的爱十分眷恋,这不同于大哥的刀子嘴豆腐心,这是暖暖的父爱,她笑了,沙哑道:“爹爹,我…没事,我想先去找大神官,还有三天,王妃命要紧。”说着就要起身,皇帝一把按住她,帮她掖好被脚。
“放下,爹已经派人去了。说吧,是谁干的?”
云迦安正犹豫是否要说,这牵连到太尉府和金辰公主,若是不说他们是否会再次杀人灭口。
“爹爹,我头有些晕,一时记不得了,我想起来再告诉您。”
皇帝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不要有顾虑,爹给你撑腰,想起来再说,睡吧。”皇帝一直握着她的手直到她沉沉的睡去,嘴角挂着甜蜜的微笑,方才起身离去。
宣室内,“卑职参见皇上!”是那日当值的禁军副统帅。
“你那日当值,长宁公主在御心湖出事你竟然不知?”皇帝坐在龙椅上。
“是卑职疏忽,那日见金辰公主在湖边就没有继续查看,是卑职失职,求皇上开恩。”副统帅不停地磕头谢罪。
“姝儿?除了她…还有别人吗?”
“听月英大宫女说,那日太尉的公子宋娴桥曾在湖边看见长宁公主。”
皇帝若是有所思,挥退副统帅,“老韩,去查查看,他们两个是否有关联?”
韩湖领命退去。
“公主,金辰公主来访,想见您。”新任大宫女来报。
云迦安好多了,正喝着雪梨汤,润润喉。她来?求我来了?
“有请!”
颜姝命人将补品放下忐忑的看着她,又看了眼下人。云迦安识趣地让宫女都出去。
颜姝扑通跪倒在她面前,梨花带雨道:“云姐姐,本宫知错了,求你不要告诉父皇,我是真爱宋郞,求您了。”颜姝恳求的看着她。
云迦安悠闲地喝完汤,擦干净嘴巴,颜姝不安的盯着她做完这些,她眨眨眼,“金辰公主,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闭口不言。”
“好,我答应你,别说一件事,十件都可以。”云迦安上前扶起她坐下。
“你也知道云笯是我二姐,她待我恩重如山,她的死让我悲痛万分。那日你说她的死和庆王有关?”云迦安打量着这二八芳龄的公主。
“这…”她咬咬唇,估计在衡量自己的性命和哥哥的秘密哪个更重要,“那日斗花船赛后,哥哥喝醉了,听他说他爱的女人叫什么…我忘了,他说没有人配做他王妃,她们都要死,就这样。”
颜姝说话间,手指不自觉的绕了绕衣角,扭捏可不像刁蛮小公主的脾性。
“公主若是不愿坦诚,那就不送了,父皇那儿我会想想怎么说。”云迦安作势要起身,颜姝急忙拉住她的衣袖,叹了口气。
“哥哥他还说要…要你们云家血债血偿,云王妃只是个开始。”
这消息着实分量不轻,云家可曾得罪他?血债血偿从何说起?他爱的女人又是谁?这得问问大夫人去。
“放心吧,公主,我只是失足落水,脖子上的伤也是无意蹭的,您请回吧。”
颜姝松了口气,本以为她会有多难缠,看来也不过如此!
宋娴牧回娘家探望父母,已待了两三日,书房内。
“姐姐,你要救救我,我和姝儿的事儿被云迦安知道,她说不会向皇上揭发我们,可我不放心。姐姐,我该怎么办?”宋娴桥扯着宋娴牧的袖子,神色不安。
宋娴牧恨铁不成钢的打了他一巴掌,“废物,杀人都不利索,还让她活着。告诉你,赶紧劝爹帮你去提亲,不然出事就完了。至于那个小贱人…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她做了个杀人的手势。
宋娴桥一愣,但为绝后患不得不这么做。
“可我要怎么做,现在宫中戒严,怎么派刺客去。”
宋娴牧又打了他一巴掌,“驴蛋蠢货,谁让你派刺客。”她冷笑一声:“她不是和颜莓小公主很好嘛,不如…”她耳语一番,宋娴桥支支吾吾道:“这…不妥。万一败露可就是灭门啊,姐姐,不可,不可。”
宋娴牧气得扭着他的耳朵,啐道:“混球,胆小如鼠。做的利落点,谁会发现?谁的承诺都是靠不住的,只有死人最可靠。在皇后那儿有个叫伏尘的二等宫女,她欠我一个恩情,待会儿给她捎封信,让她帮你。哼,你再做不好,就等着掉脑袋吧。”
晴空万里忽的飘过几朵乌云,是在预示着黑暗的来临亦或是大雨将至?险过鬼门关的云迦安还沉浸在二姐的事儿里,却不知另一个更大的阴谋向她逐渐靠近…
第二十八章 诱入含寿殿
韩湖匆匆忙忙跑进宣室,跪拜道:“皇上,大神官说他没有血竭。如果要救王妃就让庆王自己去求药。这可如何是好,只有两天了。”
皇帝放下朱笔,疲惫的扭动脖子,“看来他还是放不下心结,这俩孩子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把这话传给洛儿。”皇帝有心无力,管不得那么多了。
韩湖帮皇帝捏捏肩,递了杯浓茶,想起关于云迦安的事儿,道:“皇上,金辰公主和太尉之子并未有何关联,那日或许是巧合。”
皇帝摆摆手,“宫里不安全,尽快让迦安回公主府。”
韩公公派人将大神官的话传给苏老,而救治离王妃的时间只剩半日,苏老进了屋向庆王说明此事。
庆王一挥衣袖,咬牙切齿道:“要本王亲自去?颜盏这是要羞辱我!告诉他,本王是绝对不会去的。”
“爷,万万使不得。若是王妃出事,宋国可要向您发难了,倒时太子他们借此打压您就麻烦了。您和大神官的恩怨可以日后算。”
“下去,别让本王说第二遍。”
苏老心知他二人恩怨颇深,可他不能看着王妃死。苏老正着急,忽然想起一人或许可以帮忙。云迦安和大神官有些交情,况且和她见过几次,能看出她不是个见死不救之人。苏老立即书信一封,派人送进宫。
云迦安不久收到信,看着信中苏老言辞恳切,着实难以拒绝。只有半日的时间,她赶去神宫是来不及了,只能靠小花了,但她不确定小花在不在身边,她试着对四周叫了几声花狐狸,一会儿后,它果然从树干上蹿出来,跳上她的肩头。
云迦安写了封信,让花狐狸送上神宫。几个时辰后,花狐狸叼着一锦盒出现在她面前。云迦安打开一看,里面是血竭,就派人送到庆王府去。
苏老接到东西时已是半夜,立即送到厨房,让下人煎药给离王妃服下,王妃喝了药,渐渐清醒,吐出毒血,慢慢在府中静养。
庆王得知王妃的毒清了,便逼问血竭是怎么来的,苏老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庆王将手边的砚台砸了出去,“颜盏!你是在可怜我?既然云迦安帮了本王这次,那就饶她一次性命,让宫里暗杀的人撤出来,还了她这次的恩情。”
苏老点头。
离王妃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将下人都叫来,将事情的始末都讲与她听。她自幼长于深宫,自然不信一个小丫鬟会有这胆量加害她,这赵姨娘恐怕没有安生日子了。
颜姝正在去菡萏池的路上,却被颜苺伸脚绊了一跤。“哎呦,七妹你做什么,走路不长眼吗?”
颜苺嘟着小嘴,气呼呼道:“六姐,你欺负云姐姐,我讨厌你。你推她落水的,我都听到了。”那日颜姝去求云迦安,颜苺正好躲在云雀宫内午睡,刚睡醒就听到她们的谈话。云迦安待她如亲姐,她也甚是喜爱云迦安。
颜姝像只被撩拨的刺猬,竖起全身的刺,怒道:“胡说!我害她作甚?七妹休得胡言。”转而指着颜苺的大宫女,“你们这些嚼舌根的贱蹄子,管好主子,有些话哪能乱说,再让公主胡言乱语小心你们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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