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虽说不长,也就小半日的光景,但夏琳琅却莫名的有些想他,更想及时见见他,不想在这继续耽误时间,她回头同顾筝说了两句后,就先进了府。
她方才进府之前都问过巧玉了,说他回来后没去书房,而是径直回了院子,一路上都没有耽误,夏琳琅直接就往主屋去了。
也说不大清这会究竟是什么心情,反正自从温泉池的那个缠绵悱恻的吻后,夏琳琅就已经打定好主意了。
虽说这段婚事从一开始的确是没报什么真心,不管是她还是顾筠,在刚开始的时候也定是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那些事情本就晦涩的很,没有挑明来直说,但男男女女之间的那些事,夏琳琅还是能心照不宣的感觉的出来。
就像顾筠说的,他从来就没当两人的关系是有名无实的假夫妻,具体是当成的什么,他也没说,夏琳琅自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从那句话出口之后,夏琳琅便知道,她是再也不能用之前的心态去面对顾筠了。
脚下的步伐也在不知不觉中加快,就在转过最后一个游廊的拐角后,她没有半分的犹豫,直接就推开了面前的门扉。
开门的声音来的有些突然,屋子里的人大抵也是没想到她这会回来,视线对上的那一刻还有些微愣,夏琳琅也是过了一会才讪讪的开口:
“你,怎么这会就沐浴了?”
看样子,顾筠是方才一回了主屋就去了净室沐浴,这会胸前的衣衫微湿,贴在肌肤上,额上还有细细密密的水珠,唇角微张,脖根处的肌肤上还泛着热水熏蒸过后的潮红,这画面和昨晚朦朦胧胧看到的属实不太一样,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冲击着她的视线。
最是要紧的,是他这会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自己,就让夏琳琅觉得,那张平日里板正寡欲的脸,此时此刻布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意味和欲望。
夏琳琅可恨自己词穷,竟一时半会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这会的顾筠,看得时间长了,竟不自觉生出些口干舌燥的意思来。
“嗯,突然接到圣上的旨意,要临时去一趟彭城。”
顾筠突然的开口,霎时就打断了她的所有臆想,立即便回:
“去彭城吗?怎么会这么突然?”
她说着,就要往里面走,进了屋子才发现,顾筠方才似乎是在房里找什么东西,
多宝阁上的几个箱奁都有被挪动过的痕迹,很是明显。
就一会说话的功夫,顾筠已经将身上的衣衫收拾齐整,嘴里还在回答她的问题:
“还是那个案子的事,那边的衙署一时半会解决不了,还是要我和李循亲自去一趟。”
他边说边往夏琳琅这处走来,和他平静的语气恰恰相反,夏琳琅那颗方才还有些雀跃的心,在听到他的话后就隐隐感到了失落。
又不想让他看出来,只能故作镇定的嘀咕了两句:
“现在吗?”
顾筠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没听见她小声说的那两句话,低头看了她一眼后,反而问起了别的事来:
“我之前给你的玉佩,还在吗?”
闻言,夏琳琅抬头看他,反应了一下之后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点头回答:
“还在,怎么了?”
没有多说什么,顾筠将衣衫整理穿好之后就让夏琳琅将东西找出来。
自从上次,顾筝无意间提起过这玉佩过后,夏琳琅就隐隐觉出这东西的贵重,担心自己平日里不小心会磕着捧着,这才将它小心的放在陪嫁的妆奁里面。
若不是顾筠今日说要看,她大概都不会拿出来,翻箱倒柜了一阵过后,那东西才终于到了顾筠的手里。
掂量着手里那不大不小的东西,顾筠眉眼弯了弯,调侃的说了两句:
“藏这么深?”
他眼睛深处潜藏着笑意,令夏琳琅想起了多宝阁上有过被翻动的痕迹,一瞬间就了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耳朵:
“是顾筝,她之前说过,这枚对你来说意义不同,我担心自己不小心弄坏了,这才把它好好的收起来。”
顾筠用拇指轻轻的摩挲了那东西两下,上面雕刻的是一株紫竹,冰冰凉凉的触感,就算在冬日里头摸起来,也是让人无法忽略的存在。
白日里李循说过的那些话现在还言犹在耳,他倒不是担心别的,只是他和夏琳琅之间的感情,眼见着才好不容易有了些进展,就又要分开了。
他那会当即就问李循自己该如何去做,哪知人真的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看着他,说什么:
“我说你真的是杞人忧天,人这会都已经进了你顾家门,成了你的顾家妇,就算生疏些又怎么了?等你结了案子从彭城回来,再多相处几日,那感情自也就回来了不是?”
这话他不知该如何去回,就说夏琳琅到如今都时不时将三年之约挂在嘴边的事情来看,他可不敢肯定从彭城回来之后,两人还能像现在这样相处。
就像是一种习惯,习惯了长时间不见这个人后,也自然就会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他伸手去牵夏琳琅的手,拉着人去床榻边坐下,没去管她这会的反应和神情,兀自将手里那块玉佩给她系在腰际上。
“你这是干嘛?”她好奇的问他。
顾筠手上这会正在忙活,十指灵活的将系绳系紧:
“再是意义重大,也不过是身外之物,而今既然都给了你,就好好戴着。”
“可是…”
“没什么可是,就这么戴着吧。”
边说,东西就已经系紧,他顺势拍了拍她的腰,说:“挺好,衬你。”
夏琳琅这会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怪异感,总觉得顾筠有什么心事一样,她没忍住的问:
“你,今晚怎么了?”
顾筠笑:“我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夏琳琅点头:“我也说不上来,但就是有种怪怪的感觉。”
“方才听到我要去彭城的消息,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这次换夏琳琅不知该怎样回了,她这会不仅有想说的,而且想说的还不少。
舍不得你,不想让你走,想同你一道去…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不想和他分开。
但这些话她又觉得难以启齿,内心也有着女儿家独有的矜持,不想就这么告诉他自己的心思,只能在这里保持着缄默。
顾筠见她这样,似乎是猜到了一些,但没有戳穿,而是说了些别的:
“但我却有话想对你说。”
夏琳琅看着他深邃乌黑的眼睛,下意识问:
“说什么?”
实在是没忍住,顾筠抬头捏了捏她已经泛红的耳垂:
“之前就答应过你,过府后的第一个新年是要陪你一起过的,但皇命不可违,我尽量早去早回。”
夏琳琅心里突然的咯噔一下,没想到他还记得成婚前说的这话,心里也瞬间泛起暖暖的热意,轻轻点了点头。
见此,他轻笑了一声:
“就光点头,连句话都不回我?是在生气我将你一个人丢下?”
她急了,说:“你又胡说。”
这次,他总算正色了一些,又伸手捏起方才给她戴在身上的玉佩:
“我走后,你便要天天将它戴在身上。”
她皱眉:“为什么?”
“那样,你一看到东西,就会想起我,日日都戴着,才会日日都想起我。”
夏琳琅别了别嘴,但细看之下,能发现唇角是向上弯的。
“彤彤。”顾筠突然又唤她的小字。
“嗯?”
“真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夏琳琅咬了咬唇,想了一会才终于点头,小声的说:
“也不算真没有…”
看出她的羞涩,顾筠揉了揉她的脑袋:
“不想说就算了。”
她刚松了一口气,就听顾筠又坏坏的开口:
“等我回来,再慢慢说予我听。”
最后的最后,夏琳琅还记得顾筠说了最后一句:
“记得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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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还是和昨天一样哦大家~
第62章 秘密
就像夏琳琅之前说的,今日的顾筠有些说不出的怪异,或许是临别在即,说的那些话都一套一套的,也听的夏琳琅晕晕乎乎的。
那晚的顾筠其实说了许多话,但她都已经记不大清了,只记得一晚上被顾筠哄着,点了好些个头,也隐约看见他唇角若有若无往上提的细微弧度。
末了,顾筠像是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手掌控制住她的后颈,粗粝的指腹都忍不住摩挲。
夏琳琅又被那酥酥麻麻的感觉带起了身体的轻颤,屋里明灭的烛火晃的她都犯了困,就连看顾筠的眼神都不禁迷蒙起来,又是熟悉的感觉,也成功勾起了那潜藏在最底处,已经有些蠢蠢欲动之势的一种叫做欲望的东西。
毕竟也是同床共枕了那么久的‘夫妻’,就算是名不副实,也大致知道她这会的反应代表着什么,顾筠勾起唇无声的笑了笑,小声问她:
“怎么了?”
“没,没怎么。”
顾筠这会正揽着人坐在床榻上,将她一整个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故意问道:
“可我怎么觉得,你的身子在颤?”
他这话说的慢吞吞的,声音又沉又哑,和夏琳琅昨晚在汤池边听见的。
而唯一不同的就是,昨天在池水里两人衣衫不整,又有黑夜做掩护,又哪像这会,不仅衣冠楚楚,光线还好上不少,夏琳琅有些不习惯在这样的情境之下和顾筠说这些话。
她微微将头偏了一点,不再直视顾筠,尽力压下潜藏在身体深处的悸动,故作镇定的反驳:
“是外面太冷了,我才打了个寒噤。”
“是么?”顾筠问,他这次凑近了些,呼出的热气就洒在她的面颊之上。
夏琳琅这次重重的点头,借着动作又拉开了些两人间的距离,她猜想或许是屋子里燃着炭盆的缘故,让顾筠身上那股沉水香的气息愈发浓烈,她鼻息里面这会都是那个味道,吸入肺腑之后,就无缘无故的感觉到面红耳
赤起来。
耳畔传来一声低低的笑,夏琳琅不敢偏头去看,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接着,就听耳边传来顾筠的声音:
“彤彤你知道吗,你这会的反应,和昨晚的一模一样”,他说完这半句,顿了顿,揽在夏琳琅腰上的那只手在悄悄用力,既能不让夏琳琅察觉,又能悄悄将她往后轻拽,手上动作不停,嘴里还在边说“那既然是冷的话,我倒是有个办法。”
夏琳琅听这话也是眉头一皱,猜不透顾筠这会心里又在打什么歪心思,但既听他如此说,心底也就难免好奇,下意识的就偏头想去看他这会的神情,哪知面颊才刚一有所动作,腰上就立即传来一股力道将她往外拉,她身子下意识的往后,头向上仰,下一瞬就发现自己的双唇被顾筠给衔住。
变故来的太快,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脑子里白光一闪,再一回神,她就已经沉沦在顾筠这个突如其来的吻里了。
其实,早在顾筠掌住她的后颈,用指腹摩挲开始,夏琳琅已经就想这么做了。
昨晚在汤泉池里的记忆实在是深刻,她压根就忽略不了顾筠带给她的种种体验,从一开始的微微抗拒,到后来的无奈接受,再到最后的主动迎合。
所有的细节她都能清楚的回忆起来,以至于这会能很快接受。
好在顾筠只是浅尝辄止,没有继续加深这个吻,分开时右手拇指的指腹轻她轻轻拭去唇角的水痕,笑着问:
“这会还冷吗?”
夏琳琅这会还轻喘着气,光听这话就能明白男人是在故意揶揄她方才敷衍说的那两句话,知道又被人看穿,她索性也开始破罐子破摔:
“我要说还冷的话,你是不是又要亲一次?”
闻言,顾筠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回她:
“你要真的想要,也不是不行。”
夏琳琅一个眼刀就朝他睨了过去:“你!”
没能让她继续说,顾筠顺势就拨了拨她被弄乱的鬓发,又摸了摸她的耳朵,颇有些安抚的意味:
“但今日是不成了,我得准备上路了。”
“方才答应我的事,可都记住了?”
他这话都说的一半一半,夏琳琅也听的云里雾里,反应了一会才听明白他是在说什么,抿着唇点了点头,顾筠却是看她这会一脸懵懂的样子,心里也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懂了,追问:
“那且先说说,都应了我什么?”
片刻之前,两人才浅尝辄止的亲吻过,以至夏琳琅这会还没彻底将自己抽离出来,心底的那份悸动还在,若是此前,她一定不会理会顾筠的这种问题,甚至还会怪他为什么要突然来亲自己。
但人说来就是奇怪,也或许是因为她已经逐渐接受顾筠行事风格所故,对这样的问题,并未觉得有多么的难为情。
唇上和耳畔上似乎还残留着顾筠指腹上的问题,她没忍住舔了舔唇角,小声的回答:
“要记得把你送的东西天天都戴在身上。”
“嗯,还有呢?”
“要记得…想你。”
这句话她说的有些小声,细弱蚊蝇似的,顾筠其实是听清楚了,但就是想逗逗她,故意的又问:
“说的什么?大点声。”
夏琳琅这次学聪明了,一看他那神情就知道是故意而为,没再上当的落入他的陷阱之中,而是别了别嘴,戳穿他的伪装:
“你分明就听清楚了,还要故意来逗我。”
顾筠一本正色的神情终于有了松动,没想到她竟会这样回答,没忍住笑出了声,曲解着她的意思在解释:
“这不是怕你记不住,特意来提醒你。”
她努了努嘴,小声嘀咕:“你才记不住。”
说完,夏琳琅也不去看他,将视线放在了别处,顾筠见此,又揉了揉她脖颈处的软肉安慰,旖旎的气氛也变得浓郁许多。
这会两人都默不作声,平静了一会过后,屋子里头除了两道不轻不重的呼吸声外,便再无别的声音了。
四目相对了好一会,直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顾筠应当是知道来人是谁,没等外面的人说话,他就先开了口,说就快好了,让对方再等等。
也是在这时候,夏琳琅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方才说的‘早去早回’的‘去’竟然是在今天。
顾筠的手还箍在她后颈上,看着她半晌都没说话,是临别前的不舍,时间渐渐过去,就在阿衡的声音再度响起的前一刻,顾筠终于扣着她往前,再次将唇角压在了她的额头之上。
微凉的双唇贴了好一会,才听他沙哑着声音说了句:
“我这就走了,可别忘了你刚刚说过的话。”
事情发生的就是那么突然,也就是小半日的光景而已,两人在短暂的分别重逢后又再度分别。
就连夏琳琅都觉得事情有些出乎了她的意料,就这么简单的三言两语过后,顾筠就同李循一道领了旨,即刻去了彭城。
也说不上是个什么心情,离开前顾筠说外面天黑,眼见着就是要下雪的样子,便不让夏琳琅去送,等人真正离开后,夏琳琅独自面对心里难免会有孤独和失落感。
顾筠离开过后,为了不让自己满心满眼都在想他,夏琳琅主动将搁置已久的中馈又给拾了起来。
之前日夜学习账册的功夫并没有白费,即便已经懈怠了好些日子,但当再次看到的时候,夏琳琅仍然看的得心应手。
顾筠的归期未定,老太太和叶姨娘也因为她在学习中馈的事情继续免了她的请安,这便说明,她能在顾筠回京之前心无旁骛的看府里去年的账册。
眼看着年节越来越近了,这是夏琳琅嫁进顾家过的第一个新年,许多事还不太清楚,还要由叶姨娘亲自教导着。
于是,夏琳琅白日帮衬叶姨娘忙府里年节的事,夜里空闲下来,就在书房里仔细看着账册,日子过得倒是充实,却也有人颇有微词。
“嫂嫂,你现在一天天不是在和娘亲张罗着过年的事,就是一个人呆在书房里头看账册,都没时间陪我了…”
话落,夏琳琅手里的账册刚刚翻过新的一页,听着顾筝的话有些分了神,下笔的时候就歪了一下。
看着坐在一旁百无聊赖的顾筝,夏琳琅到底还是心软了,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腕骨,把笔放在笔架山上后就看着顾筝:
“不是才从北郊的别苑回来吗?这就又想出去了?”
她这会正无趣到在把玩桌上的杯子,一听夏琳琅这话,嘴角一翘的抱怨:
“还提呢,好容易可以出去一趟,结果到头来还不是我一个人在玩儿。”
提起这事,夏琳琅的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歉疚,但真要说起来,罪魁祸首还是在顾筠,要不是受了他那晚的蛊惑,夏琳琅怎会放任顾筝一个人在外面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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