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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妾(别卡我文)


崔君集脚步略浮地走近,带着酒气,却也混着他常用的清冽松香。他在她身旁坐下,床榻微微下陷,两人的衣摆
叠在一处,大红映着大红,不分彼此。
“阿晴……”他开口,声音因酒意和紧张有些沙哑,“我……终是娶到你了。”话语里是得偿所愿的满足和几分不易察觉的得意。他伸出手,想要碰碰她放在膝上的手,那手白得晃眼,指尖却透着淡淡的粉,像初春的花苞,让他都不敢用力。
文有晴没有躲闪,甚至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时,几不可察地将手往前递了微毫的距离,恰好让他的指尖完整地包裹住她微蜷的指节。
如同想的有,触感微凉,柔软无骨。
然而,她抬起头看他,眼神却不像她的手指那般冰凉怯懦。那双眼眸清澈得像山涧的溪水,倒映着跳跃的烛光,平静地、甚至是带着一丝温和的探究,望进崔君集有些迷蒙的眼里。
就这一个眼神,让崔君集心头的燥热和得偿所愿莫名滞了一瞬。
那不是一个新嫁娘该有的羞涩慌乱,也不是全然的顺从,那里面有一种……他看不懂的东西,让他下意识地端正了些坐姿。
她开口,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心尖,每个字却清晰得如同玉珠落盘,“就寝吧。”
“合卺酒,还未饮。”崔君集不急,他每个步骤都要做全,才是全了他的娶她为妻的奢望。他笑了笑,认真地捧起两盏酒杯:“夫人,给。”
他递给她一只,自己拿起另一只。手臂交错,距离极近,呼吸可闻。他看着她微启樱唇,抿下杯中酒液,喉间细微的滑动都显得极其诱人。他也仰头饮尽,觉得这酒似乎比之前喝的任何一杯都要醇厚醉人。
交杯的瞬间,崔君集感觉心脏都快停跳了,这样近在咫尺的幸福,他为什么折腾地差点没了。
刚喝完,他就拿过她的空酒杯,顺势与她十指交叉,试图加重握着她的力道,将她往自己这边带。
文有晴没有抗拒他的力道,顺势微微倾身,两人距离更近,她身上清雅的香气一丝丝钻入他的鼻息,让他心神一荡。
“合卺同牢,”她微微偏头,目光扫过刚用过的那对用红绳系着的匏瓜酒杯,眼神里是追忆,“又不是娶妻,怎么要喝这个。”
她问得轻巧,甚至带点撒娇的语气,可内容全是嫌弃和不耐。
崔君集失了神,这一切太美了,让他忘了来时的路了。他的目光也落在金丝镶嵌的匏瓜器皿。
酒液入喉后,后知后觉返上了辛辣。
他仿佛没听见,低头吻上她,伸手欲解她嫁衣的盘扣。
那盘扣是赤金打造,镂刻着并蒂莲的花纹,精致繁复。他的指尖刚触到那微凉的金属,文有晴却轻轻“嘶”了一声,吓得他慌忙停下。
她微微蹙起眉尖,像是发现了什么令人苦恼的小事,“有什么勾到我的头发了。”她微微侧头,露出一段白皙优美的颈项,以及几缕确实缠绕在扣饰上的青丝。表情有些无措,似乎真的被弄疼了。
崔君集立刻停下动作,凑近去看,语气带着歉意:“是我毛躁了,弄疼你了?我看看。”他小心翼翼地想帮她解开,但那发丝缠绕得巧,他越是心急,越觉得笨手笨脚,怕扯断她的头发,更怕让她觉得他粗鲁。
文有晴安静地等着,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耳廓。等他尝试了几下仍未成功,额角甚至微微见汗时,她才轻声开口,带着一点引导的意味:“直接拽断,真的要命。”
崔君集依言而行,果然,那缕发丝轻易地松脱开来。他松了口气,抬眼对上她近在咫尺的目光,她眼中含着浅浅的笑意,像是赞赏,又像是别的什么。
“夫君真聪明。”她轻声道。
这夸奖来得自然,却让崔君集恍惚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唤他夫君吧?
是她第一次唤他夫君!
兴奋还没起来,文有晴已经微微拉开了些许距离,双手抬至颈间,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这嫁衣繁重,穿了整日,实在有些气闷,你帮我解了吧。”
无论她有意无意,这就是赤裸裸的勾引,他深吸一口气,努力集中有些被酒意侵蚀的神志,手指无比谨慎地、甚至是带着一种郑重的态度,开始为她解开那些繁复的扣饰。
每一个动作都慢而稳,生怕再出任何纰漏。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如何完美地解开这些扣子上,仿佛这不是洞房花烛前的步骤,而是一项极其重要的仪式。
文有晴微微垂着眼,任由他动作,只在某些他略显迟疑的节点,用极其细微的肢体语言——比如极轻地吸一口气,或是脖颈微微转向一个更便利他操作的角度——无声地指引着他。
当最后一道扣子解开,厚重的嫁衣外袍松脱,露出内里同样红色却更显柔软的丝绸中衣时,崔君集竟然有种完成了一项艰巨任务的轻松感,甚至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文有晴抬眼看他,烛光下,她眼角微微泛红,不知是妆容还是羞意,眸光水润。
崔君集看着她此刻柔弱堪怜、全然依附的模样,之前那点细微的怪异感早已被汹涌的保护欲和占有欲冲散。他再次靠近,气息变得滚烫,认为此刻终于可以真正拥有他的新娘。
然而,当他即将触碰到她时,文有晴却伸出方才一直微蜷着的手,指尖轻轻抵在了他的唇上。动作很轻,甚至带着颤,像蝴蝶停留,却有效地阻止了他的进一步动作。
崔君集不解地看着她。
她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声音低柔却清晰:“我来。”
两个字,轻轻的,却像一道无声的命令。
崔君集所有急切的动作,再一次停滞下来。他看着她,看着那双清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温柔却不容置疑的眼睛,忽然间彻底明白了。
合卺酒、解发丝、脱嫁衣……乃至此刻这轻轻的一抵。
她没有说过一个“不”字,没有表现出任何明确的抗拒,甚至每一步都看似迎合他的意愿,将他推上主导的位置。可实际上,从进入这间新房开始,每一步的节奏,每一个动作的许可,甚至他每一次情绪的起伏,都在她看似娇弱无助的姿态下,被不着痕迹地引导着、掌控着。
她就像最高明的驯师,用最柔软的丝绸编织成缰绳,无声无息地套上了渴望靠近的猛兽脖颈。每一次看似顺从的低头,每一次温柔的低语,都是一次无声的指令,让他不知不觉间跟着她的步调行走,并让他以为,一切都是他自己的意愿和选择。
果然是他的心上人。
文有晴迎着他了然的目光,指尖缓缓从他唇上移开,顺势轻轻滑落,搭在他的衣襟上,然后,极其缓慢地,勾住了一根丝带。
她的眼神依旧纯净,甚至带着些许无辜,仿佛在问:怎么了?
崔君集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不是得意,而是充满了发现猎物真正面目的兴奋。他握住她勾住他衣带的那只手,低下头,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带着郑重意味的姿态,在她指尖落下一个轻吻。
“夫人,夜还长,不急。”他顺着她的意,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被彻底点燃的、却又心甘情愿被引导的灼热,“任由夫人采撷。”
红烛噼啪一声轻响,爆出一朵明亮的灯花。
文有晴的唇角,终于缓缓勾起一丝极淡、却意味深长的弧度。她缓缓伸手,把他推进了大红喜被中,在花生桂圆四散逃窜中,她跨坐了上去。
“真乖。”

在床上没有世俗规则。
虽然前半段是文有晴在主导,但后面……不知道第多少次她要抬腿踹开崔君集,小腿被握住,湿热的吻从小腿开始,像百足虫一样慢慢往上爬。
“滚。”连这个自带气势的字,都被疲惫和嘶哑的嗓音磨没了棱角。
崔君集揽着她腰把她抱起来,起身饮了杯水,仰高文有晴的下巴,嘴对嘴把水喂过去,末了还意犹未尽地舔掉文有晴嘴角的水渍,“嗓子都哑了,你先歇歇。”
文有晴真的撑不住了,她也不管崔君集多不要脸了,眼一闭,就昏睡了过去。
一晚的肆意,换来了崔君集难得的告假。娶正妻可以休沐,就算对外请不下来婚假,他也要把她当正妻对待。
何况,他好似一点不上去上那个劳什子的朝。
厮混了两天两夜,第三天一早,不老实的崔君集终于被文有晴踹下了床。
文有晴裹紧被子,“别烦我,补觉。”
崔君集如游蛇钻进去,“我也补觉。”迎接他的是软绵绵的一巴掌。
崔君集勾着一抹愉悦的浅笑,遒劲的肌肉熨帖着她的曲线,强迫自己闭上眼补觉。
等文有晴补好了觉,她就撇下崔君集那句“不用我陪你嘛?
”先去见了李闻琴。
甫一见面,文有晴就行了见朋友的平礼。虽然早知道这个张大人家的女儿是文有晴,可她来这么一出,弄得李闻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文有晴客气道:“不是为难姐姐,虽纳进来是妾,但实际上就是个门客。姐姐不用担心我会有任何威胁,我只是想安安稳稳待在这。”
李闻琴心中暗暗舒了口气,这两日,不止是她,整个崔府的人都关注着此间苑的动静,即便没有规矩,他们也都是装聋作哑。
“你回来了,儿子就自己带吧。”
说着,沈来惜就从一旁出来,规规矩矩地朝文有晴行了礼,“母亲。”
距离上次见面又是近两年,沈来惜又蹿了许多,儿童就和竹笋一样,还带着婴儿肥,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长大了。长得倒是好看,估计是随了自己的样貌。
这点倒是让文有晴很欣慰,儿子终于回到她身边。倒不是多喜欢这个儿子,而是有孩子在,崔君集总会收敛点。
五岁的沈来惜已不记得生母模样,但他知道自己不是崔家的孩子,也听别人说这就是自己的生身母亲。
不过孩子对母亲总会有种天生的亲近,说了两句客套话,文有晴就带着他告退了。文有晴下意识伸手,伸了许久手还是空的,她这才低头,看着那个迟迟不伸手的儿子:“咋了?”
沈来惜就是觉得不好意思。
文有晴一眼看穿,直接拉住他的手,道:“我今日炖了道菜,我这没有那些规矩,你可以敞开了吃。”
一进此间苑,沈来惜就看见了不苟言笑的师父—崔君集。他立刻松开文有晴的手,规矩行礼道:“师父恭安。”
看着沈来惜,崔君集立刻收起那副风流公子的样子,装模作样嘱咐了两句,便让侍女把人带下去温书。
“大中午温什么书!”文有晴扫了崔君集一眼,拉着沈来惜的手就往屋里拽,“吃完饭,再睡个午觉,下午想温书温书,不想温书去玩玩也好。”
这样的宽和,让沈来惜不知所措,他一面觉得不错,一面又怕文有晴是不想让他读书上进。而且……
师父的脸色并不是很乐意。
三点有两点都是拒绝,刚要开口拒绝,崔君集发了话:“你们母子好不容易吃一顿饭,我就不掺和了。”
碍事的走了,梨花木桌上已经摆好了菜肴。三道简单的菜,一道炖牛尾是文有晴专门给儿子做的。
“在崔家过得可好?”文有晴为他夹了一大块牛尾,“尝尝我的手艺。”
沈来惜微微欠身,一举一动似乎是拿尺子量过的:“谢母亲关心。师父师娘待我极好,兄弟也都友善。”他用小筷子稳稳夹起牛尾,可牛尾太大了,他一时不知道怎么下口。
文有晴看着他规规矩矩的用餐姿态,忽然想起旬阳那些会把饭菜弄得满桌都是的小娃娃。
崔家是江南有名的书香门第,规矩严明,把孩子教得如此得体,却也让母子之间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墙。
“不必如此拘谨,就我们娘俩,”文有晴柔声道,旋即伸手拿起了牛尾,“直接啃。”
沈来惜微微瞪大了眼睛,看着文有晴一口撕下来一大块肉,他点点头,姿势有些僵硬地伸手去拿牛尾。
“以前在旬阳的时候,我和你父亲可爱吃这道菜了,”文有晴见他还是不愿碰,帮他把牛尾上的肉剃下来,放进她碗中,“你那个时候还没牙,吃不了。”
沈来惜微微一笑,礼貌却陌生:“孩儿不记得了。”
“正常,你那个时候很小,记得才奇怪呢。”文有晴说完,谈话陷入僵局。
她心中泛起酸楚。自从沈自节离世,为了自己轻松,也为了儿子有前途,她把他放在了崔家。如今大仇未报,她勉强站稳脚跟,可儿子却已经长大了,错过了他成长的关键岁月。
“儿子,我...”文有晴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继续。解释当年的苦衷?一个五岁的孩子能理解吗?
“母亲不必多言,孩儿明白。”沈来惜轻声道,“师父师娘说母亲是为了孩儿好。”
他太懂事了,懂事得让人心疼。
席间又是一阵沉默。文有晴注意到沈来惜的目光几次瞥向那盘蜂蜜糕点,却始终没有动筷。她忽然想起什么,心跳微微加快。
“这个是外面买的,”她将糕点转到他面前,“小孩子应该都喜欢甜的。”
沈来惜的筷子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母亲让我吃点心?”
“这有什么不能吃,”文有晴语气轻松,“好好吃饭,吃完饭就吃点心。”
牛尾其实很好吃,酥烂入味,可他小心翼翼地吃着,让文有晴一阵心酸。忽然注意到他左手食指上一道淡淡的疤痕。她的心猛地一揪,不会是受了欺负吧。
“你手指上的伤疤……”
沈来惜下意识地缩了缩手:“不碍事的,是孩儿去年习字时不小心被砚台划伤的。”
对沈来惜的事情,文有晴一无所知,她没问过,也毫不在意。可当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她眼前,她只有愧疚。
她带来的人,但她让他活得像个孤儿。
她真的是一个很自私很过分的人。
看出了文有晴情绪的低落,沈来惜沉默片刻,轻声道:“其实并不很疼。大哥还把自己的新砚台送给了我。”
文有晴听出他话语中的安慰之意,这孩子即使在这种时候,还在顾及她的感受。她忽然意识到,儿子那过分成熟的外表下,依然藏着那个敏感善良的孩子。
“我...”文有晴鼓起勇气,“我很抱歉,一直把你丢在这里,从来没有问过你一句。”
沈来惜手中的筷子轻轻放下,他垂着眼睑,长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孩儿不曾怪过母亲。”
“你可以怪的,”文有晴轻声道,“我现在在你身边,我希望你可以任性一些,可以像别的孩子那样埋怨我几句,都可以的。”
沈来惜的肩膀微微松动,那份刻意维持的镇定出现了一丝裂痕。他深吸一口气,在崔家,每次看到大哥和弟弟在师娘怀里撒娇,他确实会想,如果母亲在身边会是什么样子。
如今他知道了,他母亲不止是会改农具、建城池。
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他开口时声音就带着颤抖,但丝毫没有阻止他,“嗯,我怪过你,师娘说,你送我离开,不是为了疏远我,而是为了保护我。”沈来惜抬起头,眼中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她说你独自撑起家门,已经很不容易了。”
文有晴没想到崔家人会把这一切告诉孩子,更没想到八岁的儿子如此通透。
“我在崔家过得很好,”沈来惜继续道,声音终于哽咽,“真的很好。”
文有晴本就是个泪点低的,此刻泪水夺眶而出。
文有晴起身走到他身边,把他抱起来,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我们会过得更好。”
这一触碰仿佛打破了某种屏障。那份小大人的外壳终于出现裂痕,他像寻常孩子一样在母亲怀中嚎啕大哭。
文有晴将他紧紧搂入怀中,感觉到儿子最初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这个拥抱迟来了五年,但终于还是来了。
午膳氛围轻松了许多,两人话多了许多。等沈来惜打了一个哈欠时,文有晴要把他带到偏院去睡觉。
走到庭院时,沈来惜自然而然地伸出手,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牵住了文有晴的手。这只小手已经不再是她记忆中的胖乎乎模样,但温暖依旧。
“娘,我们明天还一起吃午膳吗?”沈来惜仰头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孩童特有的光彩。
文有晴停下脚步,蹲下身与他平视:“今天晚膳也要一起吃啊,等夏天我们还可以在雨天踩水坑……你想什么时候来找我,就什么时候来。”
她轻轻抚摸儿子的脸颊,这一次,沈来惜没有退缩,反而像只小猫般蹭了蹭她的手掌,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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