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雀(钧霖)

“嗯，韩老板，你说得对。”顾宁玮拍马屁，一副老婆的话永远是对的狗腿模样。
温律师啧啧啧地感叹着。
韩却羞红了脸，冲着温律师点了点头，赶紧推门而出。
她得去开营销会议了。
等她出了门，温律师才对顾宁玮笑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咱们的顾少爷，现在居然是这副舔狗模样，我要不是考虑到不能泄露客户隐私，真想把你这样子拍下来发到群里去，让大家都来见识一番。”
顾宁玮笑了笑，“我这个人嘛，不比你们啊，看你们，你和老唐，哪怕是江津都比我专业，我学的那个商科其实就是个万金油，啥都会，啥都不会，所以我的作用就是为你们这些提供情绪价值了。”
温律师笑道：“你哪儿是什么都不会，你是整合资源的高手，什么人都在你整合范围内。”
顾宁玮笑而不答，也不解释。
“难怪你老婆不放心你，怕你把她也整合了。”温律师笑着说。
顿了一顿，又补充：“不过整合得也挺好的。”
夜里，韩却半靠在顾宁玮的身旁，吃着赵阿姨买的新鲜荔枝，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下午与春意陈经理开会的事情。
“哎，这陈经理的嘴巴也太紧了，怎么都不能套出能够实用的信息。”
顾宁玮知道她非常看重与春意公司的合作，把这当做扩大营收规模的必要手段，见她烦恼，安慰道：“你也别急嘛，换个思路再想想，说不定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
“也没有更好的思路，徐春那个人，这么强势，他们家的业务规模大，其他的经销商都在抱怨，被她卷得不行了，她能够薄利多销搞促销，别人没有这个量啊，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抢生意。”
顾宁玮正在看报表，漫不经心地嗯了声，沉默会儿对韩却说：“那既然是这样，你还真的不能答应她的价格要求，价格战只会越打越激烈，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后面咱们会永远被她牵着鼻子走，你再看看有没有别的路子可走，比如她的其他方面的需求。”
“我现在可真的想不出来，她还有什么需求，她不缺钱，也不缺资源……”
“慢慢想一想，不着急，反正我们还有时间，国资那边流程就要走不少时间，他们的效率比较慢……”
“哎，好吧，我再看看吧……”
韩却叹了口气，继续吃了几颗荔枝，便不想吃了。
她手指沾了荔枝汁水，黏黏的，不知道在哪里可以不擦拭，只能欠着身子，想下床去找纸巾。
顾宁玮回头问道：“你在干嘛？”
韩却张着手指，道：“我找纸巾擦手，太黏了。”
顾宁玮放下了报表，转过身来，半笑不笑地问道：“甜吗？”
“甜啊。”韩却点头，“就是因为太甜了，才这么黏手。”
“我尝尝。”顾宁玮说着，俯过身来，张口含住了韩却的手指，轻轻地舔弄着。
韩却身子一僵，不由得深吸了口气，她已经好久没有和顾宁玮有鱼水之欢了，手指被顾宁玮的舌尖慢慢舔弄着，只觉得浑身酥麻起来。
她身体的微妙的变化，瞒不过身旁的人，顾宁玮吐出她的手指，轻笑道：“想了？”
韩却不说话，只是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顾宁玮没忍住，凑过去，吻了吻她的唇。
柔软的唇瓣带着荔枝的香甜，顾宁玮吻着吻着，只觉得身体的某个部位昂然抬起了头。
他的呼吸蓦然加重了，一把拉紧了她。
“嗯……别啊……”她软软地哼了声，缓缓地倒在了顾宁玮的怀中，娇声说：“你坏，明明知道人家不能，还逗人家……”
顾宁玮哪里能够经得起她这么娇声娇气的撩拨，早就按捺不住，翻身抱着她，手指熟练地解开了她的睡衣的纽扣，一路向上，攀上那隆起的山峦，或轻或重地揉捏起来。
“嗯……”韩却他的手掌肆意抚弄着，微微颤栗着，“别呢……”
“好像变大了啊。让我检查一下。”他说着凑近了细看，眸色幽暗，抿了抿唇，轻轻含住了那上面的樱桃。
韩却的身体猛然一僵，她推拒着：“别呢，不行的……”
“可我好想啊，你明天问问方嘉妍，得到什么时候，才能做啊……”顾宁玮一边亲吻着她，一边含糊不清地说。
“我才不问呢，问了要被她笑一辈子……哎，你……”韩却喘息着娇声呻吟，在顾宁玮的怀里难耐的扭动着身体。
如同过电一般酥麻让她情不自禁的叫出了声音，顾宁玮几乎要按捺不住要去冲锋陷阵，可是下一秒，看着韩却微阖的眼睛，他顿时清醒。
“嗯，看你这么动情，我来伺候你吧……”顾宁玮说着，放下了韩却，让她平躺在床上，缓缓解开了她的衣服，他的唇滚烫地沿着她的脖子缓缓向下，继续轻吻着，一路带着火星一般，噼里啪啦地燃烧过去，一直往下，直到那一片湿润温暖的丛林。
他拨开那片隐秘潮湿的丛林，用舌尖探索着那其中的秘密，听着来自上方那急促的喘息。
“不行，顾宁玮，你放开……”韩却挣扎着想要挺起身体，却只能触摸到他的头发，他更深地埋了进去。
韩却喘息着，颤抖着，挣扎着，直到一泓滚烫的泉水喷薄而出，与他的舌尖融为一体……
“舒服了吧？”顾宁玮抬起头，仰望着她。
黑夜中，他那双桃花眼，水波潋滟，一往情深。

旖旎之后，韩却的身体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湿透。
她瘫软地躺在窗边的软榻上，双目微睁，微微喘息着。
“阿玮……”她闭着眼，轻轻唤了一声。
那声音柔媚娇弱，带着颤音，顾宁玮正在换床单的手，微微颤了颤。
韩却从来不叫他阿玮，甚至在最欢好的时候，他哄着她叫他的名字，她也只是连名带姓的叫他：“顾宁玮。”
今天她这么娇娇弱弱地喊他，顾宁玮的心都要被融化了，恨不得把她捧在心尖儿上。
“怎么了？”他丢下了床单，走过去，半蹲在她的面前，“要什么？”
“口干，想喝水。”韩却有气无力地说。
“嗯，我去拿。”顾宁玮找了个玻璃杯，去饮水机那里，倒了一杯温水给她，又顺手将她的身体扶起来，半依靠在了椅背上。
“谁让你刚才叫得那么凶，喉咙的都哑了吧？”顾宁玮调笑着。
韩却白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只觉得自口干舌燥。
她接过了杯子，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唇喝水，樱粉色的唇瓣，一张一翕，软软的舌头探出来，嘬饮着，浑身透着慵懒妩媚。
顾宁玮的眼神微黯。
他从她的手中拿过玻璃杯，自己先含了一口，再喂给她，手掌也不听话的在她的身上游弋着，缓缓抚摸着，她的喘息渐渐变重，鼻腔里发出细微的声音。
“阿玮，别闹了……”韩却弱弱的抗议道，“等会儿，你又不能……”
“你帮我……”顾宁玮声音喑哑，他站起身来，拉过她的手，抚上自己的，眼底的眸色浓郁，含着期待。
她的手掌柔弱无骨，微带凉意，抚摸那炙热的地方，两人都同时一震，顾宁玮的垂眸，视线看着她白皙的手，又渐渐转向她仰望着的脸。
他微微闭上眼睛，专心体会着她指尖的拨弄，在她的节奏中渐渐失控。
事后，韩却一边擦拭着自己的手指，一边半笑不笑地对顾宁玮说：“这些日子真的是委屈你了，有劲儿没处使。”
顾宁玮微喘着，说：“没事，我有你五指姑娘帮我就行了。”
韩却哼了声，又故意逗弄他：“要不然你去与何恋联系联系，看看她能不能安慰你这压抑多日的身体。”
顾宁玮瞥了她一眼：“这是你说的啊。我要是去的话，何家人准得要张灯结彩，鞭炮齐鸣的欢迎我呢。”
“想得美呢。”
韩却扭过脸不理他，哼了声，想了想又说：“那天谢铭说的关于你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呢……”
她故意叹了口气，“可惜他要我拿你们的报告和他交换，这个人，真的够精明的。”
顾宁玮蹙了蹙眉，没有吱声。
韩却接着又揶揄道，“会不会是你在外面花天酒地的证据，你怕被我知道，所以才不让谢铭再联系我了？”
顾宁玮点了点她的额头：“韩却，你又来了，你说你是有多不信我呢。我们就差一张结婚证了，要不然这样，我们在领证之前，再签个婚前协议吧。”
“婚前协议？”韩却侧过脸来看他，“这不是本来就要签的嘛？你的婚前财产要划分清楚啊。”
“谁说我本来就要签的？”顾宁玮丢下床单，皱眉道：“在此之前，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和你签订婚前协议，我也不想从开始就想着以后要离婚了会怎么样，虽然这一辈子很长。”
韩却“哦”了声，低眉没说话。
“但是现在我倒是想签个协议了，如果你以后发现我出轨而要求离婚的话，可以让我净身出户，你合法拥有全部的财产，包括但不仅限于所有的一切，这样总行了吧？能放心了吗？”
韩却怔了怔，没有说话。
看着顾宁玮咬牙切齿，信誓旦旦的样子，心里柔软下来，她低眉看着自己手指说：“你这样赌咒发誓，搞得像我要谋划你的钱似得，是名副其实的捞女了。”
顾宁玮笑了笑，恨恨道：“你就是啊，当初你不是因为我有钱才看中我的嘛。我可记着呢。”
韩却脸上微微一红，“那是我对你不了解嘛，要是我早知道你……”
她故意没说。
“知道我怎么？”
“要是知道你的诚光就是个空架子，还需要我们这么拼命拯救的话，我才不会跟着你呢，不都是说我是捞女嘛，捞女怎么可能做亏本的买卖呢……”她仰脸看着他，巧笑嫣然，一脸无辜。
“好啊，你这没良心的东西。”顾宁玮咬着牙搂住了她，“你给我等着，等那到能折腾的时候，看我不折腾你，让你逗我，让你嘲笑我，我要折腾得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欲仙欲死……以解我这些日子的饥渴。”
韩却笑着，抓起一个靠垫砸在了他的身上：“你做梦吧。”
顾宁玮让韩却发散思维，多想想春意公司的需求是什么。
她和于晓丽商量，反正不能松口降价：“一旦我们统一降价，徐春肯定还会不满足，她会以为我们还有利润空间，会再进一步的再去逼我们，这样下去就没完没了，我们在她的面前再无还手之力了，”
于晓丽也同意：“对，还有王建安那死老头子，成天就盯着我们，我们去哪里他就到哪里，就是要跟我们死磕到底。我这个月已经有两个单子被他低价抢过去了。”
韩却微微沉思道：“王建安抢你的什么单子？是新品还是老产品？”
“老的啊，都是以前的库存，那些还是王建安在的时候搞出来的产品，正是因为是他搞出来的产品，他都样样门清得很呢。”
于晓丽气呼呼地说：“这个人太过分了，就算你自己开公司也没必要，盯着我们，想当初，要是没有李总，没有哲宁，他王建安也没有现在的本事。”
韩却点了点头，她打开公司的ERP系统，查看了仓库和订单情况，然后打电话给公司财务，要一份这些旧产品的盈利分析表。
没过多少时间，财务就产品的盈利分析表发到她的电脑上，韩却看了看，又打电话过去：“我看到了你们发来的分析表，现在是不是能够确定，我们这些旧产品的利润率就是这么多？”
财务说：“是的，这些产品以前已经核算过多次成本了，现在原材料价格降下去了，人员工资也比之前要少，所以利润率基本上如此，只会高不会低。”
韩却点了点头，对于晓丽说：“你去拟个产品降价通知，就是说这些老款产品清库存，大量抛货出清。至于每款产品的价格，我会做个清单，发到财务和销售群里。让IT部门导入到CRM系统中去。”
“你准备和那死老头子打价格战了？”于晓丽兴奋地睁大了眼睛。
韩却点了点头，“是的，不是盯着我们要卷嘛，我们就卷死他们，反正都是些老款产品，本来就要被淘汰掉的，我们正好清库存，给新产品让路。”
于晓丽说：“太好了，早就该这么办了，卷就卷吧，卷死了不偿命。”
韩却说：“是的，反正我们的平均利润高，现在哪怕就是亏本卖了，综合利润量还是不会低的，王建安就不同了，我们的老产品是他的新产品，他刚刚开始生产，设备折旧什么的刚刚开始摊销，他要么不跟我们比价格，要么就自认倒霉，亏本销售。”
韩却说着，想起王建安和肖梅等人当初对她的侮辱，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顾宁玮说过，在商言商，对待不讲武德的竞争对手，只有死磕到底，却不能心慈手软。
更何况是王建安这种吃里扒外，毫无职业道德之流。
韩却咬着嘴唇，恨恨地说：“他不是老是说我韩却就是个靠身体上位的女人嘛，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女人发起疯来有多疯狂。”
于晓丽被她强势的语气所震惊，她倏然瞪大了眼睛，从来没有见过韩却这种样子。
“那……韩却姐，这份降价通知需要和顾总商量吗？”她想了想问。
现在顾宁玮就在对面的办公室，每天都能见到他。
韩却摇了摇头：“不用，顾总在我们的群里，通知发出去，他自然会看到的，不用和他提前商量，他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没空管这些小事情。”
于晓丽怔了怔，心想，顾总真的是给了韩却极大的授权，让她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情。
哎，就算韩却是他的女朋友，那也是比一般人要更加尊重和信任。
于晓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干活了，韩却对照财务的盈利分析表，一样一样的调整价格。
到了快下班的时候，老产品的新价格已经发到了销售和财务群里，并且说：“如果有特殊情况，还可以找我酌情特批。”
她的言下之意遇到王建安的竞品，那就是奉陪到底。
财务人员还没有表态，销售群里一片欢呼，“韩总英明，这样我们才有竞争力了。”
“是啊，要不然都被憋死了，现在好了，我们可以放心大胆的卷死他们。”
“是的，那个死老头子，太不像话了，我好几个单子都被他呢撬了去，还有朱梅梅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好意思跟我抢单子，她忘了当初是我带她入门，她生病的时候，还是我把订单让给她，现在居然一点情面都不讲了。”
“人家等着老王兑现承诺呢，哪里能顾得上跟你讲情面。”
韩却说：“大家加油，我们要做卷王。”
过了会儿，她的手机屏幕亮了亮，顾宁玮发了一条信息给她：“干得漂亮。”

第130章 谣言
韩却得到了顾宁玮的肯定，心里十分高兴，于是打电话给他，笑问道：“我事前没向你请示汇报，是不是不太妥当？”
“怎么会不妥当呢，韩老板这点小事还不能做主嘛。”顾宁玮笑着说，又温和说：“哲宁的事情辛苦你，我这边的事情太多，实在是忙不过来了。”
他现在人在集团，还忙着与顾志光等人斗智斗勇。
韩却压低了声音，柔声说道：“我是觉得这些事情再问你，会打扰到你，而且你也不想分神，对吗？”
“你没有觉得不妥就行了。”韩却笑了，想了想又故意说：“可是你也别跟原来的李总一样，当甩手掌柜，什么事情都不管，到最后都被人架空了。”
顾宁玮笑起来，轻斥道：“李哲凯怎么能和我相比，再说了，你也不能把自己比作王建安啊，他们是什么关系，我们两人又是什么关系，这能一样嘛。”
韩却自己也觉得比喻不当，握着话筒，无声地笑了。
顾宁玮又说：”没有什么不妥的，我一直让你放开手脚大胆去做，你自己做主就行，再说你发在群里我也能够看到的，如果我觉得有问题，会及时与你沟通的。你别担心。”
韩却嗯了声。
顾宁玮想了想，又补充道：“你这段时间多注意观察下什么样的货即使降价了，也销路不好，那就是说明这种产品已经被市场所淘汰，可能还得降价，不要怕亏，之前我们已经把利润赚了回来，这些产品就是用来引流的，也是射向王建安的子弹，明白吗？”
韩却想了想，觉得他提醒得有道理。
韩却开心，嘴角不禁上扬，她现在觉得与顾宁玮越来越可以配合默契，工作上的事情，她只要轻描淡写地提一句，顾宁玮立刻可以知道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