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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吻(冷萃无蔗糖)


“窝囊费啊。”
尤子惠哼声,“真是搞不懂了。”
知道梁听雪已经下定决心离婚,有些话她也不藏着掖着了。
她揩掉嘴旁的泡沫,“中环街奢侈品牌柜姐跟我关系不错,她告诉我,黎岁拿着你老公的副卡在那儿大出血呢,搞得自己像是正室一样。”
果然,有的是钱给黎岁血拼。
对她,一毛不拔。
没情绪。
梁听雪坐下来喝了口水,平静地将这个消息转给了宋三。
焦蕊蕊的信息这时跳了出来。
那天她发送了好友申请,焦蕊蕊很快就接受了。
朋友圈里每天都在分享生活,吃的喝的玩的。
还有那辆从天而降的法拉利。
很开朗的姑娘。
梁听雪不知道秦崇对她有几分喜欢。
但是乐意把车子白送给她,总归不会反感。
「这辆车我开着不顺手,有几个问题想请教秦少,姐姐能帮我约吗?」
问句下面带了一个很可爱的小狗表情包,祈求。
梁听雪这回没犹豫,纤长指尖敲出一行话。
「秦崇的行程发你,自己去找他。」
焦蕊蕊回复得很快,字里行间透露着小姑娘见心上人的雀跃。
梁听雪笑了笑,她回,「祝你成功。」
......
华城另一边,铂悦天府。日式庭院溪流澹澹。
黎岁坐在窗前,修长手指在屏幕上左右滑动,翻看刚接到几张相片。
她轻笑一声,“梁听雪,真够蠢的,我还没做什么呢,她自己就想离婚了。”
她将手机放下,漫不经心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指尖。
新做的指甲在手心蜷了蜷,艳丽的正红色,赏心悦目。
电话那头嘲讽,“勾引完秦峥又勾引秦崇,你是真够不要脸的啊。”
黎岁毫不在意地笑,“你就别好意思说我了,你要脸?”
要脸做什么呢。
没有一颗强心脏,凭她的出生背景,又怎么可能如愿以偿地站到顶端。
何况有秦公子这样的捷径,她又怎么可能眼睁睁放过。
“行了,赶紧下个猛药让他们离了吧。拖泥带水,没点魄力。”
从二楼往下睨见秦崇进门的身影,黎岁眉梢一挑,“不说了。我现在就去下个猛药。”
沉静的屋宇陡然响起一阵急促脚步声。
旋即一抹披着宽大罩衫的女人从二楼一路小跑而下,像是不遗余力在奔像他。
“阿峥。”她笑着,温柔低唤。
脚步止在他面前,女人轻曼,秀丽,宛然飞舞的蹁跹仙子。
秦崇站在庭院门口,听见从她口中跳出“阿峥”两个字时,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没等他做反应,黎岁就上前拽住了他的胳膊,仰头。
可下一秒,笑颜仿佛被风吹散,神色变得委屈破碎。
黑色长发散在瓷白面孔上,被风轻轻扬起,更添一道无助感。
“阿峥,你还记得我带你见过的梁教授吗?我之前告诉过你,他是我最敬重的人……”
“我不在国内这两年,没想到他竟然被扣上了骚扰女学生帽子......梁教授绝对是被陷害的,我绝不不信他会做那样的事!”
言语间,两行清泪从她脆弱的脸颊滚落,“阿峥,你就当是为了我,你帮帮梁教授,帮他洗刷冤屈,行吗?”

她知道一旦喊着秦峥的名字提要求,秦崇势必不会拒绝。
这是她的杀手锏,危险,随时有可能将她自己推入深渊,可她却不得不孤注一掷。
秦崇落在她脸上的视线带着审读,而她目光坚定,不避不移。
“怎么了,阿峥?”
黎岁苍白着脸,挂着泪痕,楚楚动人,“你在听我说话吗?”
秦崇终是不轻不重地嗯了声。
秦峥和黎岁打得火热那几年,他在国外,很多事情了解得并不多。
但帮梁慕清正名的事,他本来也要做。何况他确实也还缺一个角色,来把故事说圆。
当晚,霓虹会所。
酒过三巡,秦崇闲适地靠在软沙发里,侧目看向吴聿,“梁听雪的案子,有没有留下什么。”
吴聿六分醉,神志飘忽地跟着节奏晃,“放心,都解决了。”
“解决什么了?”秦崇风轻云淡。
吴聿双腿交叠,后仰,“那女人留着后手呢,居然随身揣着录音笔。”
吴聿嗤笑一声,“不过放心,我已经把对黎岁不利的东西全部都删干净了。”
“是吗?”秦崇面无表情,“你什么时候跟黎岁这么好了?”
吴聿抬起熏醉的眸子,“什么?”
秦崇将手边的酒杯悬空一大截,就这么嘭声重重砸在桌上,一滩酒水从杯中震出来。
鼓点密集,包厢的热络没有被他打断,但吴聿却瞬间从酣醉中清醒过来。
秦崇冷脸看着他,眼中凌厉不加掩饰,“我说,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帮黎岁掩藏罪证了?”
吴聿心下一沉,“阿崇你别误会,我对黎岁没有非分之想。我只是看不惯梁听雪欺负她。”
秦崇的盯视像一团幽火,吴聿没缘由惊惧。
谁都以为他们关系铁。
可他再清楚不过,自两年前秦崇出过事归来,像是换了一个人,变得喜怒莫辨,没人看得穿他到底在想什么。
和他们这帮人说是朋友,玩在一块,不过因为仍有利益往来。
下一秒,秦崇低笑着敛眸,“你紧张什么。删了就行。”
“但现在,让人把录音笔送过来。”
面上是兄弟,事实上在秦崇面前,谁也不敢造次。
秦家的地位决定了面前这位,发话不容置喙。
吴聿没胆不从,立刻让人去取。
秦崇收回睥睨的眼,阖眼等着。
他喝了不少。
眼前影不是影,人不是人。
满脑子是他回家时看到的画面。
梁听雪的衣橱空了,抽屉也空了。
所有的日化用品被她打包带走,连一只牙刷,一条浴巾都不剩。
就像这个屋子里从来没存在过梁听雪这个人。
可她身上的气味却残留在空间里,每一寸,似有若无,在他嗅觉里反复搅扰,在他心上轻挠,挠得人无比恼怒。
这女人是真的狠下心不跟他过了。
包厢的另一边在摇人玩火焰深水炸弹,吵闹声让人头晕,他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这时候,从人群里窜出一张甜美的脸庞,兴奋又胆怯靠近,“秦少。“
“您还记得我吗?我是焦蕊蕊,那天收了您的车,没来得及感谢您……“
......
梁听雪赶到包厢,看到的一幕,是宋三被扒得只剩一条内裤,跟立式话筒绑在一起,被迫唱歌。
宋三雪白精瘦的小身板上绑着几根领带,神色痛苦,视觉冲击极强。
她浑身一僵。
硬着头皮走进去,可还没挨近宋三,就被两个人彪形大汉架住了。
完全动弹不得。
她抬眸,黑色软沙发里的男人菲薄的唇一张一合,声音冰冷。
“梁听雪,你够有种啊。”
他的衬衣领口解开着,颈侧静脉随着他随性抻筋的动作分明毕露,浑身上下透着戾气。
视点触碰到男人一侧的焦蕊蕊时,整颗更是心吊到半空中。
将行程泄露给焦蕊蕊,她承认有钓鱼的意思。
可是就算有故意的成分,撩不撩得动是另一回事,愿者上钩,她又没指使焦蕊蕊做什么出格事。
没等她想明白,秦崇走到梁听雪面前,捏住了她的下颌。“敢设计我?”
梁听雪心惊胆战。
秦崇抓了她的侦探,认定焦蕊蕊是她放来的鱼饵。
不当众剥她一层皮,他哪肯放过。
梁听雪绷紧了神经,“秦崇,你先把人放了。”
“放了谁?”秦崇转头去看被绑在话筒上的宋三,“那个宋三?”
他的笑容阴恻恻,“那可不行,头回见敢调查我的,这么有意思的人,怎么可以放?”
梁听雪咽了咽口水,“是我雇他,他只是执行。”
秦崇轻哂,“这么喜欢看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啊?“
他转身,随手搂住一旁衣着暴露的女人坐到沙发上,无情朝梁听雪笑了笑,“那你看个够。”
梁听雪下意识咬唇,挣扎着,可动弹不得。
视点中焦蕊蕊一张脸苍白得不像话,梁听雪自知是连累了她,“你先让蕊蕊回去吧,她无辜的。“
秦崇慢条斯理地转头,半阖目看了一眼角落里的焦蕊蕊,轻笑,“吓着了?”
“刚刚,不还要跟我去方洲集团上班呢?”
焦蕊蕊根本不知道自己从一进包厢就被看穿了,三五句就被套出了话。
不过一个大二学生,城府心机和这些上流公子哥根本没办法比,现在更是大祸临头的感觉。
焦蕊蕊摇了摇头,“没,没有……”
秦崇朝门的方向偏了偏头,“回家去吧。”
对女孩子,秦崇倒是有态度柔和。
焦蕊蕊惊慌失措地推门出跑了。
门慢慢回弹。
秦崇仰头,接过了膝上女人抵过来的烟,慵懒地吞云吐雾。
“梁听雪,阿崇这些年还真是白罩着你了。”吴聿拿着酒杯走到她跟前,“你还学人捉奸。”
她双唇抿唇一条线,直直看向秦崇,“你到底要怎样?”
秦崇不为所动,他身上的女人倒是相当卖力在点火。
“秦少,我们就在这??”调情调的气氛热烈,他膝上的女人发问。
秦崇眯了眯眼,脉络分明的手指将她隔开了几寸,“有观众,你可以?”
女人娇嗔,“能跟秦少一晚,直播都行。”
秦崇不置可否地倚在沙发上,女人见他不抗拒,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
女人的靡靡软音袭耳,梁听雪下意识闭眼,不去看眼前的荒唐。
“把眼睛睁开。”秦崇的口吻是命令的。
梁听雪一动不动,秦崇凌厉的目光移向一侧的保镖。
“帮她把眼睛睁开。”

保镖毫不怜香惜玉,强行将她的头抬起来,又把她眼睛撑开。
粗糙手指刮过脸颊,梁听雪全身的血都冷了,深深的恐惧从她眸色中跑出来。
男人微敞着腿,任由女人撩拨,身子随性朝后仰着,从头到尾透着前所未有的矫戾。
她知道,秦崇不解气,今天这出根本收场不了。
乖顺睁着眼,暗中蓄力,突然发狠一低头,咬住了一旁男人的胳膊,死命挣脱。
清楚她是什么身份,保镖也不敢真的蓄力抓她,失去重心的瞬间,她趁机撞上了茶几。
上面烟灰缸酒瓶倒了一地,惹出大动静。
主动撞的。
可她没想到桌角凹进腰里,这么疼。
尖锐的痛感从腰上蔓延开,疼得手脚都蜷了起来,动不了了。
沙发里的秦崇朝她看过来,黑压的眸子里多了几分阴沉。
他身上的女人再想攀附上秦公子,也明白这场面不能造次。
明眼人都看懂了,这个女人在秦公子心里有份量。就算不是正室,大概也是他极为在乎的女人。
否则在人前一向洒脱坦然的秦少爷,又怎么会公然将戾气和愤怒释放得彻底。
可在她还没来得及躲开时。
秦崇已经用力将人甩开,“滚。”
梁听雪疼出了眼泪,大口吸气,秦崇瘫着张脸,面无表情地看出她的把戏。
梁听雪觉得此刻,他身上衬衣可怕,笔挺的西裤可怕,眼睛鼻子嘴唇,就连头发丝都可怕。
可她也顾不上其他,她只是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
僵持半晌,她终于听见吴聿在赶人,宋三浑身的领带也被松绑下来,放了。
偌大空间里,只剩两人。
梁听雪一直趴在桌边,低头缓解疼痛。
身后的男人的脚步,由近及远,一步步,像砸在她神经上。
她艰难地抬眸,“你到底要怎样?”
她眉心蹙起,眼眸半睁,疼得咬烂了唇畔。
鲁莽了,撞个半身不遂还不是自己惨。
“活该。“
秦崇的鞋面抵住她猫腰蜷起的小腿侧,垂眸俯视,面不改色地扫过她的脸颊。
”我分明当面警告过你,别再有下次。“
梁听雪她心头过电一样战栗。
那天在南鲤会所,他果然还是认她出来了。
要她泡茶,要她洗脚,耍着她玩。
他视线朝下几分,落在她捂住的腰侧。
从她苍白的面色看出了她有多疼。
秦崇伸手扶在她脸上,又将她的下巴挑起,“我都说了,想要什么回家告诉我。你倒好。一声不吭把东西都搬走,什么意思?”
梁听雪疼得脑子发晕,她强撑着仰头,咬唇,眼中汲出泪,“我要跟你说的,都已经说过了。”
秦崇面色无虞,“你跟我说过了?想要离婚?是吗?”
梁听雪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还是咬咬牙,一闭眼,点头。
“对,秦崇。我们离了吧。”
眼睫垂下的瞬间,生理性眼泪就滚了下来,砸在秦崇的手背上。
秦崇的视线追随着那一滴泪。
刹那间,这女人连日以来的所有委屈模样铺天盖地,悬到他眼前。
像经年累月烙印眼中的视觉残像,挥之不去。
像是突然间,所有的怒意都被她的眼泪敲碎。
秦崇抬眼,视线对上。
将她的泪痕抹掉,“那以后不能再说了。我不喜欢听你天天提离婚,我们也不会离婚。我说清楚了吗。”
梁听雪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反应。
她没点头也没摇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哑得厉害,发不出她想要的声音。
像是刚刚那句话,已经花光了她所有力气。
秦崇俯下身来,戾气逐渐驱散,“好。不说了。回家。”
梁听雪呼吸还乱着,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什么,整个人就被秦崇抱了起来。
公主抱。
就那么大剌剌地抱出酒吧,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惊诧的眼光来回扫在他们身上,他也不避讳。
到车前,司机打开门。
她本以为秦崇会把她自己一个人放在后座上。
没想到他不放手,抱着她弓腰进了后座,直到他坐稳了,梁听雪人还在他怀中。
她一侧腰疼得厉害,没支撑点,只能紧紧靠着秦崇的胸膛。
后座的车门被关上,隔绝车外一切声响,有一瞬仿佛坠入真空,只剩他们俩。
秦崇心跳声强健有力,透过她耳膜直通心脏。
淡淡的冰川香被威士忌掩盖,酒香浓稠得直白,无法忽略。
“需要去医院吗?“
她感受到秦崇说话时胸腔的震动。
“不用。“她鼻尖发酸。
“那我帮你揉揉。”秦崇右掌搭在她右侧的腰上,帮她捂着,帮她揉。
突如其来没缘由的好脾气。
她心尖颤巍巍,潮湿一片。
何苦故作深情。
她想从他身上下来,手腕推他胸膛,马上被抱得更紧,“别动了,坐好。“
像在哄。
“把行李搬哪去了?乖,现在去拿回来。”
他嗓音很哑,像是揉着沙粒的温柔。
可仍是个命令,没得商量的强势,不许她搬出去住。
没再追究她招来侦探和焦蕊蕊的事,算留情面了吗。
她不敢再忤逆。
“在锦年公寓。”
一个小时后,黑色商务车停在了锦年公寓前。
尤子惠睡得早,接到梁听雪的电话时,已经见了一回周公了,迷迷糊糊一睁眼,看见墙上的时钟。
半夜两点,她一怔。
把梁听雪那口大行李箱搬到门口,还想好好问问是怎么回事,没想到根本没见到人。
门口只有一个彪形大汉。
“听雪呢?“她紧了紧随意披在身上的外衣,防备地问。
“少夫人跟小秦总在车上,尤小姐,您把行李交给我就好。”
倒是礼貌。
这一句少夫人,尤子惠才终于对梁听雪是豪门媳妇有了实感。
她不放心,又回播了一通电话。“雪,你真没事?要不要我下去接你上来?“
梁听雪,“我没事,放心交给他。“
膝上明明坐着个人,秦崇却没感觉出多少重量,真是瘦的很。
两只眸子那么乖巧地垂着,很听话的模样,却不知道脑子里又在盘算什么。
秦崇阖眸仰着头,手掌虚虚搭在她腰间,有些痒。
不一会,男人发出均匀呼吸声。
梁听雪掀眼看了看他。
清楚这一切不过是他的酒后反应。
一时暴戾,一时温柔。
别当真。
别再记吃不记打。

彼时她刚打算开始做一份法语翻译,不得不匆匆搁置,先往秦家老宅赶。
她和秦崇最近掐得这么厉害,秦老夫人肯定有所耳闻。
具体到底了解到什么程度,梁听雪还不清楚。
最惨的情况,是秦老太已经知道她雇佣了离婚律师和侦探,打算要和秦崇对抗到底。
梁听雪进秦家的时候,老太太在书房里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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