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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继兄宠我如宝,亲哥却后悔了(把酒叙)


谢折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她的双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母亲。”
他品着这个陌生的词。
魏姒眼瞳如水。
她知道谢折的母亲刚生下他就难产离世。
他父亲的贵妾,为他取名“折”。
折,断也。
是何用心不言而喻。
不久后,那贵妾被抬为续弦,续弦生下了自己的孩子,就把谢折送进京城去当质子。
谢折少时仗剑,想当劫富济贫的游侠,想博爱天下。
可他自己从出生起,就从未拥有过母亲的爱。
“母亲……”谢折又念了一遍这个词,似乎对魏姒更感兴趣了,“所以,你是为了你的孩子们,才想方设法让穆家告诉朕,你在西南?你是为了你的孩子们,才主动对朕示好?”
魏姒承认得干脆,“是。”
这个理由似乎说服了谢折。
他身子微微后倾。
魏姒经过香君的教导,如今颇会察言观色,知道谢折的意思。
她低眉敛目地站起身,主动为谢折宽衣解带。
尽管已至中年,可是身为帝王,谢折保养得很好,平日里也有经常骑马射箭,他甚至比很多年轻男子更加骁勇健硕。
他挑着眉看魏姒。
不大满意她笨拙的取悦,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魏姒有一瞬间的恍惚。
年少时,她曾无数次憧憬过她和谢折的洞房花烛夜。
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方式,这种身份。
金铃滴溜溜地响,花烛静悄悄燃了一夜。
次日,蓉城落了初雪。
魏姒是前朝公主的消息不胫而走,人人都称赞天子仁善,不仅没有杀了前朝余孽,甚至还顾念旧情,要带她前往京城安置。
闻家兄妹挤在街边。
闻如风前几天刚出狱,因为走投无路,只得放下读书人的身份,帮闻如云在街边叫卖。
闻如雷持怀疑态度,“二哥,你这生意靠谱吗?”
“怎么不靠谱?”闻如云不大高兴,“这可是金镶玉!我逛街的时候中了一等奖,一等奖是半折购买金镶玉,那人说了,只要我出十两纹银,就能买到这块价值二百两纹银的金镶玉,不知道占了多大的便宜!只要咱们把这块金镶玉反手高价卖出去,就能发财!”
“什么金镶玉,”有路过的百姓讥笑,“三岁小孩儿都知道这玩意儿是骗人的!玉是杂玉,金是贴上去的金箔,这一块金镶玉连半两纹银都不值!对了,那人的奖券全是一等奖,专门骗你这种傻子的!”
周围传来哄笑声。
闻如云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喃喃道:“不可能……我这种经商奇才,怎么可能被骗?!”
“大哥、二哥、三哥!”
闻月引突然匆匆跑了过来。
她兴奋到双颊通红,“你们听说没有?原来咱们的娘是前朝公主,和天子曾经有过一段婚约!现在天子就在镇北王府,打算带娘去京城享福!”
三兄弟不敢置信,“当真?!”
“我骗你们干什么?!说不定,天子还会娶咱们娘亲呢!”
闻如风一扫出狱以来的颓丧灰败,惊喜道:“这么说,咱们很快就要成为皇子公主了?!”
“是啊!”闻月引激动,“咱们家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

昨夜折腾得狠了,谢折在院子里练过一套剑,魏姒还没起来。
近身伺候的太监孙作司笑吟吟递上一块汗巾,“魏夫人也是,如今身份不比从前,却还拿乔摆谱,连早起伺候人都不知道。莫不是还等着陛下伺候她?”
谢折没接汗巾,沉沉地瞥他一眼。
孙作司瞬间起了一身冷汗,连忙跪倒在地扇了自己几个耳光,“奴才多嘴!奴才多嘴!”
谢折没叫他起来。
昨日为闻星落引路的年轻太监走了过来,把闻家兄妹登门求见的事情禀报给了谢折。
谢折收剑入鞘,“让他们进府。”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朕记得她还有个女儿住在镇北王府,与她长得很像,把那个小姑娘也叫过来。”
闻星落离得近,率先被宫女相请。
刚踏出屑金院,谢观澜就过来了。
他打发走宫女,“我陪你去见他。”
说话间,谢厌臣和谢拾安也闻讯赶了来。
闻星落看着他们脸上不加掩饰的担心,心底涌出暖意,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我没有那么娇贵,也没有那么胆怯。我不怕的。”
谢拾安咬牙切齿,“狗皇帝!说不定是见宁宁长得漂亮,又肖似魏夫人,所以想对宁宁行不轨之事!大哥,我忍不了了,咱们现在就杀过去,一刀捅死他得了!”
“天下诸侯,大半都效忠于天子。”谢厌臣提醒,“如果天子死在咱们府里,诸侯王就有理由集结讨伐蜀郡,大哥这些年来的筹谋,就都白费了。”
闻星落凝视谢观澜的双眼,坚定道:“我不会有事的。”
谢观澜沉默良久,才道:“我带兵守在附近。”
谢拾安挠挠头,想起什么,从怀袖里取出一包东西,“这是我和我的好兄弟们搜罗来的宝贝,宁宁你拿着傍身!”
他一边说,一边往闻星落身上藏东西。
闻星落望去,有匕首、袖里剑、飞镖、喷筒、吹箭、血滴子、暴雨梨花针,最离谱的是还有一架沉甸甸的袖炮。
她张了张嘴:“……不是?”
她眼睁睁看着谢拾安最后把那架袖袍塞自己怀里。
谢厌臣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往她手里塞了一瓶药,“这是我改良后的鹤顶红,从服食改成了吸入,毒性是通过气味传播的。宁宁你到时候看情况不对,就立刻砸碎瓶子。”
闻星落:“……”
她怎么有种打仗的感觉。
少女踏进偏厅的时候,闻家兄妹还没到。
她坐在圈椅上等候召见,又瞧见了昨日为她引路的太监。
“我姓裴,”年轻太监看着她,“叫裴凛。”
闻星落看着他的服制,他才十七八岁,却已经位列正二品大监。
她没有小瞧他,起身施了一礼,“裴大监。”
裴凛抱着拂尘,“闻二姑娘可知,天子召见你们兄妹,所为何事?”
“还请裴大监赐教。”
偏厅里没有旁人。
裴凛漫不经心道:“你母亲是前朝公主,生下的孩子,也都是前朝皇族的血脉。闻二姑娘远在西南,恐怕还不知道但凡是前朝血脉,都要接受绝育之刑。男子被阉,女子被灌下红花,终其一生,不得孕育子嗣。”
闻星落的瞳孔微微收缩,想起了表姐从前说过的话:
——事成之后我将称帝,但因为身体原因我不能生育,所以我将立你为皇太女。
原来表姐,曾经被灌下过红花……
她稳住心神,“裴大监的意思是,今日天子召我们兄妹前来,是为了……”
裴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语速不急不缓,“近年来,宫廷御医新制了精妙药方,无论男女,只需服食,便可无痛无伤地失去生育能力。”
他拿出预备好的热茶,“这是天子特意吩咐人为你们兄妹煮的茶,其中,只有一杯无毒。”
他当着闻星落的面,调换了其中两杯茶的顺序,“届时,我会安排闻姑娘饮用无毒的那一杯。”
闻星落又是一怔。
她重新审视裴凛,“裴大监是谁的人?”
尚未得到回答,外面就传来了骚动。
是闻家兄妹进来了。
闻如风四人喜气洋洋红光满面,仿佛即将飞黄腾达。
瞧见闻星落,闻如风沉声道:“星落,母亲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你是不是早就知晓了母亲的身份,所以才想方设法讨好她?”
“是啊,”闻月引附和,“小妹有什么好事都不告诉我们,是不是见我们个个都比你讨喜,怕我们在天子面前抢了你的风头?小妹,做人不能这么自私的。”
闻星落满脑子都是绝育药茶和裴凛的事,根本没心思搭理他们。
闻如云怒骂道:“闻星落,你这是什么态度?!听不见大哥跟你说话?!我告诉你,以后我们都是龙子凤孙,你再也不能借着镇北王府的权势打压我们了!”
“龙子凤孙……”闻星落回过神,品着这个词,嘲讽地扬了扬唇角,“你们几个蠢货,根本就不知道娘亲受了怎样的委屈!”
“你才是蠢货!”闻月引不忿,“娘亲勾搭的可是皇帝,九州四海第一人,她享福都来不及,说不定将来还能当上皇后,又怎么会受委屈?!”
说着话,孙作司过来,宣几人进内室见驾。
只是宫廷规矩森严,见驾之前,还得搜身。
闻如风四兄妹站在旁边,呆愣愣看着宫女们从闻星落身上搜出一堆兵器。
藏在罗袜里的飞镖,绑在小腿上的匕首,装在袖袋里的袖里剑和毒药,甚至连怀里都还揣着一架沉甸甸的袖袍!
孙作司怪笑一声,“闻二姑娘还真是……过分谨慎。”
闻星落:“……”
她刚刚被谢观澜的美色迷惑,竟然忘了见驾时要搜身的规矩了,由着四哥哥在她身上藏了这许多小玩意儿!
闻月引轻哼一声,“真是有福都不知道享!屋里的那位可是咱们的未来爹爹,疼爱咱们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对咱们不利?!你竟然蠢到带武器防身!真不明白镇北王府是怎么看上你的!”
闻家三兄弟虽然没吭声,但也都赞同地点点头。
即将进去的时候,闻如风突然又道:“且慢。”
众人望向他。
他从怀袖里,郑重地取出闻青松的牌位。

闻如风取牌位的动作太过丝滑,连孙作司都看呆了眼。
他把牌位扔在地上,叹息道:“父亲生前做错了事,深深伤害了母亲。母亲十月怀胎生下我们,这份恩情我们兄妹一辈子也还不清。如今她终于有了好归宿,我们也该和过去道别了。”
闻如云深以为然,“往后,我们只认当朝天子为父。”
四兄妹在孙作司震惊的目光中,坦然进入了内室。
闻星落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牌位。
牌位上镌刻着几个字——
慈父闻青松之灵位。
少女满眼嘲讽薄凉,径直越过灵位。
内室燃着龙涎香。
谢折倚坐在罗汉榻上,正翻阅奏章。
听见行礼的声音,他掀起眼皮望过去。
闻家五兄妹,独独老小和另外四人保持距离。
他合上奏章,“赐座。”
闻如风等人对视一眼,从彼此脸上看见了欢欣雀跃。
闻如风朝弟弟妹妹眨了眨眼睛,心声道:母亲果然很讨皇帝喜欢。
闻如雷挑了挑眉:我们几个第一次面见天子就被赐了座,这可是很多肱骨老臣都得不到的殊荣!
闻如云则是一脸邪魅:从今往后,我们就是皇子公主天潢贵胄了!
闻月引更是笑容满面:咱们家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
几人各怀心思兴奋落座,裴凛才慢悠悠端来了药茶。
闻星落注意到,裴凛将那杯无毒的药茶放在了她的手边,而原本属于她的那杯毒茶,被放在了闻如风面前。
她正细看,孙作司皮笑肉不笑道:“这是宫中最好的君山银针,一年也就得那么一斤,专供皇后贵妃。这几杯君山银针,乃是陛下特意赏赐给诸位公子小姐的,尝个新鲜。”
闻家兄妹顿时喜不自胜,纷纷细品杯中茶,仿佛只要喝了这茶,自己也就成了尊贵的人上人。
闻星落捧着茶盏,迟疑片刻,还是选择根据自己的直觉走——她直觉裴凛不会在药茶的事情上骗她。
见五个人都喝了茶,谢折缓缓露出一个满意却又深沉的微笑。
他把玩着一串碧玺佛珠,目光落在闻如风身上,“朕听闻,你乡试落榜了?”
被天子单独问话,闻如风自豪不已。
前世也是如此,新科进士里面,天子最关注的就是他了!
大约是因为他本身魅力所在,再加上闻家嫡长子的身份吧!
他坐正了身子,恭敬道:“回禀陛下,草民落榜并非是因为学问不好,而是因为食物中毒。草民的学问,不比今年的解元郎差。”
谢折似笑非笑,并没有说什么。
闻月引抓紧机会,示好道:“陛下,我娘亲性子沉闷又没见过世面,若是有惹恼您的地方,民女代她向您赔个不是。”
谢折微微挑眉,望向她。
闻月引心中生畏,却还是恭声道:“听说娘亲要跟您一块儿回京,不知我们兄妹是否也能进京?我们都是至善至孝的孩子,实在是放心不下娘亲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
谢折一颗一颗捻着佛珠。
内室寂静,落针可闻。
想起天子喜怒无常,闻月引的手脚渐渐出了一身冷汗,即将心志崩溃之际,终于听见谢折幽幽道:“自然。”
她顿时长长松了口气。
裴凛察言观色,出声道:“陛下乏了,诸位可以先行退下。”
众人离开内室,压在头上的无形巨石才仿佛消失不见。
闻如云虚脱地撑着桌案,低声道:“这皇帝也太吓人了!他刚刚看我们的时候,我的腿都吓软了!”
“不然他怎么能当皇帝?”闻如风倒是还好,他前世也常常进出宫廷和皇帝打交道的,“你们发现没有,陛下特别关注我。咱们五个兄妹,他就只关心了我一个人。”
闻月引笑了笑,“大哥是嫡长子,又满腹学问,陛下当然要关注你。依我看,说不定等咱们到了京城,陛下就会给大哥安排一个大官当。”
听见这话,闻如风不禁面露喜色,连闻月引害他喝神水的事情都抛在了脑后。
闻如雷望向落在后面的闻星落。
他劝道:“小妹,你不要再闹脾气了,和我们大家和好如初吧!镇北王府再厉害,也管不到京城里的事。而大哥和我都即将加官进爵,到时候,就只有我们能护着你。”
闻星落听而不闻,一一收起谢拾安送给她的防身道具。
收拾好,她径直踏出了偏厅。
“闻星落!”
闻如云不忿,紧追了上去。
他在回廊里追上少女,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三哥跟你说话,你耳朵聋了是不是?!你眼里还有没有长幼,还有没有尊卑?!”
闻如雷同样不悦地看着闻星落。
他知道前世是他对不住闻星落。
可他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而且他明明都已经道过歉了,又三番五次拉下脸向她求和,也不知道为什么闻星落就是不肯原谅他!
闻星落挣开闻如云的手,面无表情地扫视他们四兄妹,“你们觉得,到了京城背靠皇帝,就能像前世那样飞黄腾达了,所以你们现在又不把我当回事了,是不是?”
闻月引几人都没说话。
只闻如云莫名其妙,“什么前世?”
闻星落冷笑,“你们这些蠢货,根本就不知道京城是怎样的龙潭虎穴,根本就不知道母亲即将面对什么。”
“宁宁。”
背后传来谢观澜的声音。
谢观澜和谢厌臣、谢拾安出现在闻星落身后,见她安然无恙,三人才稍稍放心。
谢拾安帮忙拿过她装满暗器的包袱,“你别跟蠢人说话,走,咱们去祖母院子里吃饭!”
谢观澜警告般看了眼闻家兄妹,才跟上他们。
闻月引不屑地撇了撇嘴,“不过就是边陲之地的世子罢了,也不知道拽什么!咱们如今身份不同,乃是龙子凤孙天潢贵胄,说不定将来他去京城述职的时候,还要给咱们行礼呢!”
闻家三兄弟也很看不惯谢家兄弟,不禁对这番话深以为然。
“好了,我做主,咱们现在就回客栈收拾东西。”闻如风春风满面,“便宜的衣裳细软就不要带了,往后去了京城,父皇自有更好的给咱们。”
四兄妹说说笑笑地出了镇北王府。
往万松院去的路上,谢观澜不远不近地落在后面,静静注视被谢厌臣和谢拾安哄着的少女。
今日没有陪着她去见谢折,仅仅是一时半刻没见到她,却比这些年加起来都要担惊受怕。
她离他这么近,他尚且担心到不能自已,京城那么远,他又如何能放心?
他不该纵容她离开。
他该将她留下。
谢观澜注视闻星落的背影,眸色晦暗深沉。
冬日的镇北王府没有蝴蝶。
他要造一个温暖的春天,囚住他的蝴蝶。

闻星落低头看着脚上崭新的珍珠履,小心翼翼地走了两步。
她心中雀跃欢喜,回头冲卫姒笑,“娘,这双鞋真好看!”
“你喜欢就好。”卫姒温柔轻笑,“是魏时的宫廷样式,也不知现在还流不流行。我针线不好,也就只能做个大概的样子。”
闻星落跪坐到她脚边,捧起她的手细细地瞧。
见她手上没什么针线伤,少女才稍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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