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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简小酌)



禁足的口谕送到怡景宫, 云充容当即双膝一软,险些站立不稳。
云充容昨日当众发作,是有站得住脚的理由。她借口苏贵人的珠子绊倒了她, 只是后来不该借机推搡求情的宜才人, 有理也变成了没理。
等闲这小事, 压根传不到皇上耳边,她想要一石二鸟,却挑错了人。
但凡有些眼色的,都不该招惹皇上的新宠。
“不会的,皇上不会这么对本宫的——”云充容脸色惨白,不敢置信的摇着头。“什么御赐之物, 本宫怎么不知道!”
来传旨的是福喜, 他特意提醒道:“宜才人佩戴的玉佩环, 正是皇上亲赐。”
云充容张口就要反驳, 脑海中却忽地浮现起那日薛姈蹲在地上捡碎裂的玉环, 难怪她那样珍视!
是薛姈害了自己!
云充容在心里叫嚣着, 可转念想到自己曾经口出狂言,终是颓然闭口不言。
作为受害人, 薛姈是稍晚些得知消息的, 同时送过来的还有皇上的赏赐。
她这一份是刘康顺亲自送来, 特意多说了一句:“苏贵人和您每人都有,已经有人往宁秀宫去了。”
薛姈福身谢了恩,命人收下东西, 绣棠极有眼色地递过去一个荷包打赏。
刘康顺没有推脱,笑眯眯地接过来:“奴才谢才人赏赐。”
对这个结果她有些惊讶,却不算意外。
云充容看似欺辱她和苏贵人,实则落了皇上的面子, 又如何会有好下场?
不过看着绣棠她们欢喜鼓舞的模样,她并没有点破,只是叮嘱往后行事更要低调些。
宁秀宫,锦澜阁。
当来送赏赐的内侍离开后,苏贵人看着宫女打开送来的四个精致锦盒,有补品有衣料甚至还有首饰。
她入宫以来,还是头一次收到这样丰厚的赏赐。
“主子这次也是因祸得福了,皇上到底还记挂着您呢!”碧萱高兴的道:“您是不是要去福宁殿谢恩?”
以前她们主子位份不高、又没有恩宠,自然没资格去,这次机会太难得了。
只要见到皇上,以主子的容色,得宠是迟早的事。
苏贵人脸上却并无多少喜色,她摩挲着手中的青色瓷瓶,摇头道:“我该谢的人是宜才人,而非皇上。”
当日是宜才人帮忙把她们主子送了回来,次日又送来了极为灵验的药,每一件都是雪中送炭。
碧萱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压着声音兴奋道:“宜才人得宠,您跟宜才人多接触,将来也能分到些恩宠。”
苏贵人微微弯了下唇角,不置可否。
此次风波后,宫中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皇上不耽于女色,除了初一十五去坤仪宫是一定的,余下的时候则凭着心意去后宫。
明眼人都清楚,近来又有了不同,颇有恩宠的那几位里,不声不响的多了位宜才人。
坤仪宫。
等着皇后出来的时候,薛姈目光在殿中环视一圈。
除了被禁足的云充容,人竟是到全了。
王皇后对现状应该很是满意。
因来得人多,殿中四处放得冰比往常多了些,她们手边的高几上,除了茶水糕点,还摆了牛乳点缀的冰碗。
琉璃盏里装着切好的瓜果,又浇着香浓醇厚的牛乳,闻起来甚是诱人。
有仪仗的高位宫妃们也就罢了,大家至多喝两口茶,一路自己辛苦走来的低品阶宫妃,看到清凉解暑又精致可口的冰碗,有不少人都忍不住吃了些。
薛姈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片刻。
这个月她一直在喝李太医开的药,一概寒凉之物都不许用,只能看着别人吃。
“这茶香气不错。”旁边苏贵人抿了口茶,轻声道:“妹妹可以尝尝。”
她这一提醒薛姈彻底歇了心思,端起茶尝了尝,是信阳毛尖,果然不错。
殿中都在三三两两说话,她们位置又靠后,本不显眼。然而薛姈还是能感觉到,有几道打量的目光望了过来,最明显的就是薛妃。
自从被罚俸银后,皇上再未踏足过延福宫,听说她私下去福宁殿送过吃食,并没有得到召见。
她只怕还会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薛姈放下了茶盏,大大方方的回望过去,倒是薛妃先撤回了视线。
不多时,内侍声起:“皇后娘娘到——”
众人忙敛声肃容,起身迎接皇后。
王皇后扶着宫人的手走进来,往殿中看了一眼,温声叫起。
待众人坐下,王皇后照例先关怀了一番,目光落在了恪昭容身上。
她已经六个月的身孕,身子沉了行动多有不便,虽已经免了她的请安,可近来不知怎么的,竟次次不落的过来。
王皇后正要开口,本来正喝茶的徐婕妤忽然脸色一变,匆匆放下手中的茶盏,拿帕子捂住了嘴。
“娘娘,妾身——”她站起身,勉强说了半句,只觉胃里一阵翻涌,险些吐出来。
来不及说完,徐婕妤就快步走了出去,她身边的宫人连忙跟上。
一旁的柳昭媛见状,起身道:“娘娘,妾身去看看徐妹妹。”
王皇后点头应允,示意坤仪宫的宫人也跟过去服侍。
殿中一时静得落针可闻,从殿外清晰的传来几声呕吐,不知谁忽然说了声:“徐婕妤是不是有喜了?”
此话一出,众人神色顿时一凛。
恪昭容能怀上,徐婕妤更年轻,且她月余前是为数不多侍寝的人之一,有喜也是情理之中。
事出突然,大家的情绪也没及时收住。
薛姈不着痕迹的看过去。
卫贵妃看似漫不经心的拨弄着鎏金护甲,心里不知在想什么;德妃脸上的笑容虽然没变,可眼底却露出思索之色;贤妃垂着眼睛,明显有些失落;至于薛妃,她双唇紧抿,眼神有些冷。
高位尚且如此,位份更低些的,或是羡慕嫉妒,或是想起自己的处境而难过,外露的情绪更是明显。
她们恩宠稀薄,有些人甚至几个月都未曾侍寝,怀上皇嗣的几率更是渺茫。
等徐婕妤回来时,几乎被众人各异的目光吞没。
她不知所措的笑笑,歉然的对皇后道:“妾身一时贪凉多吃了冰碗,近来脾胃又不大好,方才失仪,请娘娘见谅。”
徐婕妤性子天真散漫,心思单纯,贪吃倒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王皇后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归座,方才温声问道:“徐婕妤本月可曾来月事?”
“还没有。”她没有多想,有点无奈道:“身边人都说妾身夏日贪凉,小日子才不大准的。”
话音才落,在场宫妃脸上的从容面具出了一丝裂痕。
王皇后当机立断:“去请太医过来,给徐婕妤诊脉。”
徐婕妤脸上闪过一丝茫然,才要推脱时,柳昭媛听出弦外之音,在旁低声提醒了一句,她才后知后觉的红了脸。
“应该不是罢?”她喃喃道。
在场的人本该散了,可出了这样的事,谁都不愿意走。
王皇后心里有数,倒也没催着众人回去。
很快在太医院值守的周太医赶了过来,王皇后亲自陪着徐婕妤去了侧殿诊脉。
殿中各处小声议论起来,隐隐透着些躁动,薛姈忽然感觉一道似有若无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她借着端茶的时机,不动声色的看过去。
本以为是薛妃在看自己,竟然是恪昭容,甚至能感觉到一丝敌意。
薛姈觉得奇怪,正琢磨缘故时,徐婕妤跟在王皇后身边走了出来。
“徐婕妤只是脾胃不大好,太医说并不是有喜。”王皇后知道众人好奇,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
皇后说完,殿中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娘娘,各人体质不同,月份尚浅时有可能误诊。妾身怀二皇子时,便是两个月才诊出来的。”德妃忽然开口道:“不若换个太医再瞧瞧,此事不可轻忽。”
她说的有道理,王皇后认同的点点头,“本宫安排了太医,隔日会去徐婕妤宫中给她请平安脉。”
德妃这一提醒,大家本来放下的心,又开始悬了起来。
眼看时候不早,王皇后让众人散了。
坤仪宫中闹出这样的动静,自然也传到了赵徽耳中。
听到徐婕妤疑似有孕,他吩咐刘康顺派李太医再去请脉,近来多留意重华宫的饮食。
刘康顺答应着去了,待安排好回来,已经临近午膳时分。
“皇上,可要传膳?”
赵徽摆了摆手,起身道:“不必了。”
刘康顺猜皇上想去重华宫,正想派人先去通传一声,却听皇上道:“去凝汐阁。”
“不必提前知会她们,朕直接过去。”
他一愣,皇上不去看徐婕妤,反而去宜才人宫中?
不过圣心不是他能揣测的,他恭声应下后,立刻去准备銮舆。
“主子,您的药已经晾好了。”绮霞端着药进来,送到薛姈身边。
看着热气腾腾的汤药,薛姈皱了皱鼻子,如临大敌。
“再等会儿,李太医不是说可以随着午饭一起用么?”她从小几旁的蜜饯罐子里拿了一块杏脯,捻在口中。
光闻着苦味,主子都要用甜的来压一压。
平日里她还能纵着主子,可今日经历了坤仪宫中的事,她心里添了些紧迫感。
“主子,还是分开用更好些。”绮霞坚定的道:“再凉就失了药效。”
薛姈无奈,只得接过来皱着眉头喝了一口。
她总觉得这药怎么比以往还要苦呢?被热气一熏,眼泪都被逼出来了。
薛姈把心一横,干脆含泪端起来,一饮而尽。
正当她泪汪汪的放下碗时,一道低沉的男声忽然传来。
“今儿谁给你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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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先跟宝子们说声抱歉,上一章(30章)不太满意,后续一直在修改,辛苦宝子们再重新看一下!
本章掉落66个红包做补偿

她微微一怔, 下意识扬起脸去看。
这抬头的动作,恰好让她包在眼里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不明所以的人瞧着,她像是再也忍受不住委屈, 终于哭出来了似的。
在赵徽眼中, 女子白净的面颊上滚落了泪珠, 那双清澈的杏眸泛着水光,好不可怜。
他被薛姈哭得有些许心软,耐着性子又问了一次。
“谁给你气受了?”
先是问她被谁欺负,又问她是不是受气了,俨然一副允许她告状的模样。
皇上大概误会了。
究竟是顺着皇上的意思将委屈演下去还是直言自己只是因为喝药被逼出了眼泪——
“没有人欺负妾身。”她颊边浮起些许绯色,像是有点难为情, 小声:“药有点苦, 我不大喝得习惯。”
赵徽视线落到她面前的甜白瓷碗上, 果然残留了些许褐色药渍。
再往旁边移开一寸, 旁边放着个半开的蜜饯罐子。
以前赵徽多是晚上过来, 没见过她吃药时的模样。
今日坤仪宫中徐婕妤似是传出喜讯, 他却下意识时想起薛姈被太医判定身子有亏,特意过来瞧瞧她。
赵徽进来时没让人通传, 走到窗边恰好瞧见她泫然欲泣的模样, 自然先入为主。
他知道自己误会, 觉得有些无趣,淡淡道:“娇气。”
说完他从薛姈身边走过,就要走到软榻旁的椅子上坐下。
自从她被封为才人后, 皇上还是头一次反应这么冷淡,显然是不高兴了。
“皇上——”薛姈轻轻拽着他的衣袖,不肯让他就这样过去,软声道:“这样热的天, 您还特意来看妾身,妾身心里欢喜极了。”
美人轻声软语,赵徽本也是关心她而来,自然不会驳了她的面子,依着她在榻边坐下。
“朕本是要去重华宫,顺路过来。”他随口道。
就在刚刚,他突然意识到薛姈不仅牵动了他的一丝怜惜,仿佛还有更多的,但他不愿去细想。
听了他的话,薛姈眼底闪过一丝失落,攥着他衣袖的手指不自觉松了。
她半垂着眼睑,掩去眸中情绪,片刻后,她轻轻笑道:“皇上是该去看徐婕妤,若有了准信儿,妾身也替您高兴。”
赵徽挑了下眉,忽然抬了下衣袖。
看到天子绣着云纹的玄色袖口扬起,薛姈以为他要起身离开,不由勾住了他的衣袖。
皇上既是先来凝汐阁,就不止是看一眼。
若想彻底查清当年的真相,她在宫中就不能只当低位宫妃苟且偷安。
她既不能贪心,又不能将恩宠往外推,如何接得住,且让皇上觉得舒服,当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晌午天热。”薛姈心中惴惴,抬眸望着他,小声道:“皇上在妾身歇过晌午,再去看徐婕妤好不好?”
赵徽侧眸看了她片刻,才应了声“好”。
薛姈又惊又喜,她一叠声的把绣棠和绮霞都叫过来,当即点了几道菜,让她们安排人去取。
这些都是合他胃口的菜品,两人一起用膳的时候不多,她却都记了下来。
自己或许不该对她太苛求。
赵徽顺势牵过她纤细的手指,放在自己掌中把玩。“朕问过李太医,你再调理一段时日,就能停药了。”
薛姈心中微动,隐隐有种预感,仿佛这才是皇上亲自过来的目的。
不过她面上没露出来,脸上只有对能停药的高兴。
这药苦涩,哪怕能调理身子,她也着实喝够了。能停药于她而言,总是个好消息。
“谢天谢地!”薛姈长舒一口气。
赵徽甚少从她脸上看出孩子气的神色,觉得有些稀奇。
“真就那么苦?”
薛姈用力点点头,说着又打开罐子给赵徽看里面晶莹剔透的蜜饯,她自己捻出一块放在嘴里,鼓着两颊道:“妾身每次都得吃蜜饯压一压。”
赵徽不喜甜食,对她所谓的甜没有感觉。
看着她餍足的神色,唇瓣上沾了一点晶莹的琥珀色,他眸色稍暗。“甜吗?”
薛姈专心的嚼嚼嚼,一时腾不出功夫答话,只能点点头。
待她吃完,还来不及开口,忽地被男子矫健有力的手臂揽住怀中。
她的唇瓣被轻轻一啄,男子温热的手掌托着她的脖颈,薛姈下意识仰起头,张开双唇迎合。
“果然很甜。”
下一刻,炙热的呼吸交缠,薛姈腰肢越发软了下来,只是她存着一丝理智,这还是在白日里——
那双水润的眸子无辜地望着他,赵徽眸色愈深,她不知道,这样看着他,只会让他更有想要“欺负”她的冲动。
幸而帘外传来绮霞的声音:“皇上,主子,午膳已经取回来了。”
只见本来伏在他怀中的薛姈身子轻轻一颤,杏眸里露出一丝祈求。
罢了,总该让她在这凝汐阁能立威。
赵徽松开了她。
薛姈平复了几次呼吸,才扬声应道:“摆上罢。”
她一面说着,一面挪到旁边整理衣裳,幸而只是领口有些散乱。
赵徽看了她一眼,端起小几上的茶盏。
薛姈收拾妥当转过身,瞧见后忙道:“皇上,这茶已经凉了,妾身给您倒新的来。”
赵徽拒绝,不动声色道:“凉茶刚好降火去燥。”
薛姈才要劝时,倏地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耳根隐隐发烫。
皇上能在此时停下,已然是给足了面子。
薛姈大胆地牵起天子的手。
“妾身琢磨了一道解暑的汤,只等着您来尝呢。”
用过午膳后,赵徽没有留下午歇,直接回了福宁殿。
薛姈一直将他送到了琢玉宫的大门外,直到銮舆的影子不见,才转身进去。
本该午歇的她,却让人倒了杯新茶来提神。
约莫半个时辰后,绮霞走了进来。
“主子,那两日总来咱们附近晃荡的人又出现了,奴婢让小安子跟住了他。”她轻声道:“他往清和宫去了。”
恪昭容的人?
薛姈想起今日在坤仪宫中,大家都在为徐婕妤疑似有孕而神情各异时,偏偏恪昭容看向了自己。
她不记得自己曾得罪过恪昭容。
“恪昭容还仗着身怀皇嗣,抢了贵妃的药材。”绣棠在一旁也奇怪道:“她没道理跟您过不去呀。”
这事薛姈知情。
前两日新贡上来一颗极为难得的百年人参,原本是昭阳宫先定下的。不知怎地恪昭容得了消息,说是自己的安胎药里急着用,大摇大摆从昭阳宫手里抢了过来。
向来张扬跋扈的卫贵妃,在皇嗣面前也不得不忍让。
“等下你去趟坤仪宫,就说我给大皇子做了件玩具和一些奶糕,想亲自送过去。”薛姈沉吟片刻,吩咐绮霞。
在她做宫女时,王皇后就曾邀她陪大皇子玩。
如今提出来,也不算突兀。
绮霞答应着去了,绣棠却面露担忧之色。
“主子,您是要暗示恪昭容,知难而退吗?”她有点困惑,实在想不通。
“不止如此。”薛姈低声解释道:“我除了去坤仪宫请安,就是待在凝汐阁里不出门,恪昭容想做些什么也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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