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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妖冶之花(白泽不吃鱼)


青年无奈推开剑:“没大没小,叫师兄。”
铁链断裂,一个修罗恶鬼挣脱束缚,直直向他们二人冲来。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身影闪过,银剑出鞘,未等那鬼反应过来,已然是身首分离,惊愕地倒地死去。
她笑着收起了剑,等待着老者的表扬。
率先来的是丢到她面前的一块手帕,她接过,看着是神武掷来的,便道:“有暗器!”
那名为神武的青年眉头锁得更深,毫不掩饰自己满脸嫌弃之意:“擦擦,血都溅到脸上了,脏死了。”
下一秒,神武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袖子被这厮抓起来擦脸,末了,她皮笑肉不笑地将手帕丢在地上:“多谢。”
他气愤看向师父,可师父向来是个偏心的,再怎么咽不下这口气也得咽回去。
真不知道师父是怎么收服这个疯丫头的,做事冲动不计后果,与人相处针锋相对,可偏偏对师父,也只对师父一人敬重有加。
神武明白师父的用意,她是世间难得一遇的天才,也是最适合做武神的苗子,放着这样一把上乘的利刃,若叫有心之人利用,难免落个伤人伤已的结果,不如收来身边,好好教化。
就同他们现在这般,来鬼域净化那群修罗恶鬼一样。
世间修罗分为两种,一种是天生的恶,无法更改其本性,另一种则是被怨念入侵所致,他们要来净化的,也就是这第二种。
至于第一种怎么处理……
神武看向侧方,银剑利落解决那些个死到临头也不悔改的修罗恶鬼。
也算是净化了……吧?
他在后方扶着老者,老者掌心散发出暖黄的光,光点飞入那些个束缚铁链中张牙舞爪的修罗恶鬼额间,他们便顷刻安静下来,恢复正常神色。
那女子将满是脏血的剑抗在肩头,疑惑地看着二人的做法,看着那些个恢复理智的鬼也并无感激之色,提起剑便要上前。
老者一展手臂拦住她:“你还记不记得我说的话了?”
她瘪了瘪嘴,向后退去。
这柄剑是师父送给她的,名肃雪。那时师父说:“今日我赠予你此剑,也要你记住,你手中的剑,只可斩恶人,决不能对同门相向。”
她显然没怎么听,只顾着抱着剑,新奇的看来看去,只记得,它叫肃雪。
一旁的神武翻了个白眼:“听见没,师父叫你去扫门前的雪。”
“好嘞!”她笑着应下,屁颠屁颠的跑出门外,拿着比她人还高的扫帚,在门口胡乱扫着。
至于那句话,为了让他记住,师父也是一次次没完没了的在她耳边说。
譬如眼下,净化了的修罗恶鬼,算不得是恶人,她便不可动手。
她悻悻走到一边,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子。那些个净化的术法她学不会,也不想学,可到了能帮上师父的时候,她也什么都不会,只能在一旁干等。
神武注意到她的情绪,拜别师父,慢悠悠走到她身边:“小没良心的,躲在这偷哭呢?”
果不其然,剑尖再次抵上他喉头。
他笑着,迎着剑尖走上前,她便很快泄气收回了剑。
“师父说过了,只斩恶人,不向同袍,你倒好,总是剑尖对着我。”
“因为你是天下第一烦人精,也不知道露儿姐姐怎么看得上你的。”她嘟嘟囔囔说着,脚尖在血水里踢来踢去。
“谁知道呢。”神武低头笑着,“大抵是我幸运罢。我也好奇,以后是怎样的男子,会让你变得像个女孩子一样,别成天只知道打打杀杀的,也多懂一些人的情感。”
“人的情感?”她疑惑地看着神武。
“譬如,爱。爱是世间最奇妙的术法,就像我们现在净化这些个修罗恶鬼一样,爱是让人想变得更好的术法,是想保护她人,是收敛锋芒,是学着温柔,是爱这个世界。”
“听着就好复杂,我才不学。”
神武对她摆了摆手:“爱不需要学,遇到一些人,一些事,自然就会了。”
她低头思考了许久,还是没懂神武说的是什么意思,看着面前的那些个修罗恶鬼,只要她爱,就能净化他们,帮师父的忙?
瞧见她安分一会,神武便去了师父那边帮忙。
她踱步走过桥,走进鬼蜮深处,看着面前被重重铁链锁着的修罗恶鬼,蓬头垢面,看不出是个什么模样。
她俯下身,好奇地眨巴着眼睛看着,开口问道:“我不会术法,只能用刚学的‘爱’净化你,你想变得更好吗?”
铁链下的人不为所动,似乎是没听到。
她伸出手,想伸手戳戳他的肩膀。
后方传来一声急切呼喊。
“青禾——”
她直起身,回头看着来人。
神武飞似的,三步并做两步跑到她面前,一把扯过她拦在自己身后,胸口起伏不定,警惕地盯着面前的那个人。
铁链下的人微动,抬起眼眸,透过乱蓬蓬的头发,望着面前的神武。
还有躲在她身后探着头的人儿。
察觉到他的目光,神武周身胆寒,将青禾护在身后,小心翼翼地向后退着。
那是无比空洞的一双眼,是不在乎世间所有,代表着毁灭的一双眼。
退至一定距离,神武拉着她,头也不回地快步逃离了这里。
这声呼喊一下唤醒了九渊,她猛地从虚无之中挣脱,没等想清刚刚看到的是什么,环顾四周,见刹罗依旧倒在原地,她便快步去往刹罗身边。

“那有什么呀,是不是神,你都是我们的保护神呀!”
“对呀对呀!呸呸呸!什么神,你都是我们的保护蛟! ”
一群小鱼七七八八的绕在他身边游来游去,七嘴八舌,聒噪至极。
龙族染了一堆情债不说,连本职工作都忘了去,南海神明渐渐没落,更哪堪是最深的目渊之中。
这群弱小的生灵随波逐流的活着,碰见哪个看起来强大的,便依附在哪个的身边,现下,这个盘旋在目渊之底的蛟就是他们的目标。
起初,蛟觉得他们烦人极了,可时间久了,听这群小东西叽叽喳喳倒也觉得有趣。
后来,那群小东西没再来过。
起初,蛟当他们是寻到了什么新鲜东西,一时贪玩罢了,等他们想起来时候自然会来的,说上这几日的见闻。
再然后,十日、二十日都过去了,蛟在想,是不是南海之中出了新的神明,他们都去寻求新的神明庇佑了?
等到第四十日的时候,他终于坐不住了,穿过无尽漆黑的崖洞,水中尽是腥气,恐惧无限放大,快要将他吞没。
第一缕晨曦的光刺破海面之时,他游上来了。
海面漂浮着密密麻麻的尸体,各式各样的鱼儿皆是没了生息。
他有些颤抖,试图从令人窒息的鱼尸中穿过,一旁传来小小的声音,正是往日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小家伙之一。
“快跑,守护蛟,快跑。”
话一说完,隔着密不透风的鱼尸,一柄剑将它刺穿。
这群鱼儿大多是有个灵识,尚未来及化成人形的,不过巴掌大的小身躯,叫那与它一般宽度的剑将身体劈成两截。
蛟认得,这剑上,是神光。
这群小家伙对强弱嗅觉向来敏锐,叫他跑,便是等同说,来人要比他强得多。
可他是“守护蛟。”
那神拭了拭剑,方欲走时,身后忽然无声息地出现了个人影。
来人有着半身未蜕化完的鳞片,深蓝色的长发,浑身令人作呕的腥气。
那神皱起眉头,极为不满地再次召出剑,身前腾出半丈的屏障,直直向着那蓝毛小子走去。
蛟不知死活地一遍遍上前,想同他厮杀,可始终不能靠近他身边,叫那屏障隔着,看着那神鄙夷模样,无用功地胡乱打着。
他砸向屏障的手停下,那柄长剑自他心口处贯穿而过。
带着满腔的恨意,如同垃圾一般,被他丢入海中。
刹罗忽地惊醒。
他捂着自己的心口,大口喘着粗气,一股从未有过的窒息感充斥他的全身。
察觉到身侧有人,他下意识弓起手背,显露利爪,可那人却是更先一步将一个小碗塞到了自己嘴边。
水缓缓流入他的喉中,有些在他嘴角溢出流下,蚂蚁一般滑到他的心口,浑身酥麻。
在看清那人样貌时,他收起利爪,安然地半倚着躺在她臂弯,方才的惊恐消失大半。
看他缓和许多,九渊开口:“好些了吗?”
刹罗喉头滚动,餍足地舔下嘴角的水渍:“你若是用嘴喂,我想我会更好。”
嗯,听起来是好了大半。
九渊毫不客气地给他扔到一边,可在看见他竟真的毫无防备头磕到一边石上时,还是没忍住伸手要拉。
刹罗头还是昏昏沉沉的,磕了这么一下算是清醒一些,看着她伸来的手,伸出手拉住,自己勉强坐起身。
“你就不怕我给你喝的是毒药。”九渊抽出手,低头收拾着地上的小碗和壶。
“我说过的,阿萤。你给我的,是毒药我也喝。”
刹罗笑眯眯的,态度极好,九渊怀疑他是脑子磕傻了。
她伸出食指,一点他额心将他往后推了些,同他解释着:“听闻海里的离了水都会变弱,我特地盛了些海水来,不知道有没有用。”
海水……
猩红海水的一幕在脑海中显现,刹罗腹中开始翻江倒海作呕起来。
“怎么了?”
刹罗顶着苍白的脸色,尽力遏制自己的不适,强撑着笑:“放心,我很强的,不然我们打打看?”
听他这般讲,应算是还好,九渊摇了摇头。
头顶阵阵轰鸣,封闭的鬼蜮上方层叠天桥开始碎裂,脚下隐隐地动,四处逃窜的冤魂发出慌乱的嘁嘁声。
九渊拉起刹罗手腕,四下寻找着什么。
鬼蜮寻不见出口,看起来封闭无路,可实际上有能出去的路。
九渊闭眼,回想着方才见到的那段场景。
神武:“你看这两边,一边是鲜红似血的沙华,此为死花,在这鬼蜮留存上千万年。另一边荧绿色的,此为生花,哪怕嗅到了一丝外面的新鲜空气,它都会奋力汲取,向着外面的方向生长。顺着生花走,就能走出去。”
“若是迷路了,大可这般试试。”
神武将青禾从鬼蜮深处接出来的时候,没有一如往常的同她生气争辩,而是轻声一点一点教她这些。
照常理说,这般显眼的颜色应是很好寻才是,可九渊放眼看去,竟不见一丝。
鬼蜮封闭,上方还有些残存的天生桥,如今在这迷雾重重之下,加之上方坍塌,掉沙碎屑,叫人分辨不清。
她拉着刹罗手腕规避着袭来的怨气,可聚集而来的怨气越来越多,九渊干脆召出鸣霜。
鸣霜出来一瞬间,剑光晃上刹罗的眼睛,他眯了眯眼,脑中回闪的尽是那神屠尽南海生灵景象。
恍惚间,面前的九渊也变成那神的模样。
刹罗厌恶地扯开手,驻足在原地,窒息感再一次控制住他,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心口,手抚上被剑刺穿的地方。
九渊回头,发觉所有怨气竟是冲着他一人而去。
刹罗痛苦的停在原地,双手捂着头,反复敲着。
她尽力回想了一下神武他们那个净化修罗的术法,可尝试着使出,却是一点成效也没有。他依旧那般痛苦的站在自己身前。
九渊低头看着自己掌心,是哪个地方结印没做对吗?
便是这一瞬,刹罗忽地扑上来,一个踉跄带着她向后倒去。
接着便是一声巨响,砸下来的巨石在他背上碎裂开来,像是要将他浑身骨头都要敲碎一样。他扑着九渊倒向后方。
“刹罗……刹罗?”
九渊推了推他,他却不做声。他背上一片尘灰,与黑乎乎的一片血,方才危机时的举动,无一不叫她愧疚。
九渊费力拖着刹罗躲到一旁较为安全的崖壁旁,可越是焦急,却想不出神武的净化术法细节为何,又不知鬼要如何救治,只能暂且将他放到一旁,着急的干等。
刹罗察觉到她的无措,迷迷糊糊地睁眼望向她,笑着:“鬼会自愈,但是被你担心,我还挺开心的。”
九渊背靠着崖壁,望着上方漆黑的天空,自动忽视了他这一如往常的孟浪之语。
“刹罗,有时候我觉得你挺好的。”
“好?”刹罗手肘支撑着地,爬了两步,凑到她跟前。“挺好是多好,是想和我好的那种吗?”
九渊回头正想上说什么,他便笑着开口阻拦:“不要回答我,我不想听。”
刹罗苦笑一下,心里明知道答案,却还是忍不住一遍遍同她确认一下,万一,哪天她不这样下意识地回绝了呢。
她叹气:“等你休息好,我们出去。”
刹罗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吧。”
他这人很奇怪,很强,却还是爱时不时的逞强。
分明站起来的时候,身子稍微倾斜一下,却笑着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
九渊走到他身边,揽过他的一只手臂,将他架着,继续寻找着生花。
费劲找到一处,又是一处,她伸出手,神力震荡,扬起地上的尘土,显露出一些荧绿色的痕迹。
可走着走着,身边一切景象有些眼熟,等九渊回过神来,发觉已是进了鬼蜮深处。
断裂的铁链仍在原地,他们走过时,脚边一阵风,便将那早已腐蚀的铁链吹散了。
九渊看着飘散不见的齑粉,一股不安的想法涌上心头。
那个大妖,跑出去了?
“救我。”
九渊回头看着刹罗,他头低着,口中发出并不属于他的声音,时而苍老时而少年,时而癫狂时而尖锐。
“救救我,我不想死,饶了我,求求您饶了我,我不会说出去的。”
现在说话的,是一个女声。
刹罗的表情也开始扭曲起来,成了一副诡异的惊恐的模样,他推开九渊,慌张地朝着方才铁链所在的方向跪着,不断求饶。
他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对面,惊慌跌坐在地,不断向后爬去。恐惧过后,“她”看破了一般狂笑着。
“杀了我!杀了鬼蜮所有修罗,你以为你就翻身一变,纯洁无瑕了吗?总会有人!总会有人知道的!”
而后痛苦呜咽,似是叫对面“那人”所杀。
九渊:“刹罗……”
刹罗又慌张起身跑着,这次变成了个老者:“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哪个东西在哪……”
九渊想到,那些怨气应该是鬼蜮死去那些修罗的,此刻,正在他的身体、她的眼前重现全部消失的原因。
这些看似疯癫的呓语,听起来很重要。
眼看着刹罗跑去了一处血水之中,身边大片的沙华。九渊心道不好,任凭她怎样呼喊,刹罗神识未能清明一点,九渊追也追不上他的步伐。
鲜血般的沙华成片铺满,延伸至深处,再向里走,可真的回不来了!
顾不得那么多,也顾不得那些重要信息了。
九渊抬手结印,掌心发出暖黄色的光,狠地向着刹罗的方向打去。
“刹罗——”
声落之时,刹罗停驻在原地。
随着那道术法打入他身体,各式各样的怨念从他体内消散。
刹罗晃晃悠悠地站定,看着脚下成片的花。
看他方要转身走过来,九渊急道:“跳到翠色的花那边!”
刹罗停下脚步,疑惑地低头,看着两侧的花。沉思不久,他抬腿便向沙华那边走去。
沙华死花,这么成片的量难保出现什么情况。
九渊飞快跑去,揽过向着死花的刹罗,身体向后一倒,环抱着他滚到了另一边的生花处。
滚过的背上灼出一片红痕。
她愤恨坐起身,想埋怨他几句,却在开口时候叫他先打断。
他木讷地盯着他们此刻所处的的地方:“什么是花?”他双目失神,垂眸抚上一旁的沙华,任由沙华灼伤自己的指尖:“什么是翠色?”
“这样疼的感觉,是花吗?”
九渊拉回他的手,将他手带去另一处的生花上。
“这样柔软的,色彩缤纷的是花。”
他自嘲似地笑了笑:“我看不见颜色。”
他问时,九渊想过,目渊漆黑无光,他又鲜少出来,自然是不了解“花”是个什么东西的,但是听他自己说出目不辨色时,还是没来由的感到可惜。
漆黑无光的地界,目光所及皆是黑暗,渐渐地,便也什么颜色都看不出了。
九渊:“那你便记得它在你指尖的触感吧。花是脆弱的,娇艳的,却也是坚韧的,自土地里扎根,努力汲取一切生长,最终破土,来到这明媚的世间。”
刹罗苦笑:“这个地方,也算是明媚吗?”
“世间并不是只有鬼蜮一处,它们花瓣所指的方向,也是它们努力向往的明媚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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