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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妖冶之花(白泽不吃鱼)


竺溪白了他一眼,没理会他走了。
花川笑道:“这么牙尖嘴利的,都没叫你们发现是个鸟妖啊。”
方走出一步的竺溪回头,随便抓起旁边什么东西就朝他丢过去:“你才是鸟,你个鸟人。”
花川看出修竹忧心,刻意惹着竺溪打趣,待她走后,他架着修竹,一路走进深处,带着他进了那间小屋子。
妖界的妖医是有些本事的,只是性格太古怪了些,瞧见花川一进来,顺手丢去一把剪子,厉声吼着:“滚出去,我不是说谁也不能进吗。”
她在救人的时候,谁都不能进去,谁都不能看,这是规矩。
花川早有准备,抬手接住那把剪子,规规矩矩放到一旁。
修竹打了个激灵,被面前这个气得满头白发冲天的妖的样子吓得不轻。花川提住要偷偷溜走的修竹,客客气气道:“再送来一个病号,他比较害羞,我得陪着。”
安顿好伏御帝,那妖医看向修竹的腿,疑惑道:“噫?这种软骨刺的毒倒是很久没见了,上次见还是祁乌。”
花川在一旁安安静静帮她磨药,道:“对,就是祁乌干的。”
那妖医登时炸毛,满头凌乱白发再次胡乱飞舞起来:“什么!他在哪?他还活着?那殿下呢,我的殿下呢?”
她期盼地看着花的回答,修竹则是看到她的样子,下意识向椅子后缩了缩。
花川薄唇轻启:“自然,千叶也活着。”

第132章
修竹本以为,自己这条腿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可经过那怪异的妖医治疗后,竟真有轻快之感。
按那妖医话说,过不了多久,余毒排清,他便可以恢复如初。漫天医师皆是无法,没想到,能治好他的方法竟然在这里。
一时间,修竹开心不已,他转头问着花川:“你如何得知我们在这里遇难?”
花川坐在他床边削着苹果:“自然是芃地的山告诉我的。”
自从花川给了石山传音物之后,有事没事石山就会告诉他各种各样新奇的事,有时候是有两只鸟来了,有时候是它养的花川开了,这次便是他说看到了两个人在打架。
那时花川还在同青禾武神聊着,本没当回事不想管的,可石山又补充了一句:有一个瘸腿的也上来打架了。
那时花川便有一种直觉,想着可能是修竹,便来看看。
九渊与刹罗一起在南海之中探寻无极渊时,有一处极强暗流,卷起不小风浪,彼时他们二人沿着那处暗流向上游去,九渊记住了一个方位。
九渊此次回天上摸索,发觉那个方位在衍界,一重、二重皆没什么东西,到了三重,便真如她预想那样是天水。
同样的位置,再向上走去,是每一重的天水。再向上,便是九重。
九渊忽然有些不敢踏上去,也有些不想面对这个答案了。
她叹了口气,鼓足勇气向上去,也发觉了这个绝望的事实。天水之上的尽头,是明王殿——父帝的寝宫。
既然来都来了,不如直接进去看看。九渊掐诀隐匿了身形,正准备潜进去一探究竟,在被那群神侍发现之前,率先叫一人给拉走了。
玄机先生带着九渊匆匆回了崇文殿。
九渊愤懑甩袖:“为何拦我?”
玄机毫不客气说道:“你隐匿术法不精,连我都看得出。况且,寝宫门前有结界屏障,以你来说,难不成还想被关回至幽天牢之中?”
“那你又为何会出现在那里,你不信我?”
玄机拍了拍主座,示意九渊落座,为她倒茶:“正因为相信你,也相信你会做出傻事。既然你来了,我便把我知道的,万年前的始末都告诉你。”
天妖大战的起始,便是因为妖人屠杀了天界琼生岛子民,那座岛上的仙神们都是桃源神,不问世事,不参与争斗,可即便是如此,他们依旧对他们动了手。
天界咽不下这口气,怒气冲冲抓凶手时,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人——便是当时的妖王。天妖两界本亲密无间,因此产生嫌隙,老天帝下令封锁现场,本着绝不无端冤枉人的原则,决定查清事情真相。
也是那时,有些激进天界人士,去屠杀了妖族旧部。
妖界自觉平白无故蒙冤,又遭天界欺侮,妖王势必要讨个说法。老天帝那边也查明琼生岛上,处处皆是妖气残留痕迹,于是一怒之下下了追杀令,战争自此打开。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青禾大败妖王,战争自此结束,青云继位帝位,重振天界。”
九渊皱眉:“为何要重翻这个旧事?”
“因为不公。”
“战争爆发前夕,老天帝忽然暴毙,大弟子神武继位,拥军坐镇。青禾武神伤心至极,偏听一面之词,认定老天帝是妖王所害,而后,又亲眼见着神武被妖姬千叶刺杀。”
“我是目族,目族窥天之人常有,可窥天便无法窥见全貌。若天资极高的目族,除了窥天,更能通晓过去,只是这样的人千万年也不见得会出一个。”
“而我兄长,正是那个人。”
“我的兄长是什么样的人呢,单纯,天真,是目族最没有天资,最愚笨的一个。成日只知道穿着一身红衣,奔赴各个宴会,撒上一把豆子,高喊着‘神礼降福。’这是天界古老的习俗了,大家都不喜欢,可他却听着先辈的话,非要沿袭下来。大家都不喜欢,我是喜欢的,每次都希望兄长能多撒些豆子给我,多多赠与我福气。”
“我也是没天资的目族,没天资的目族注定是不幸的,是族内人人瞧不起的废物,只有兄长,把我当个小孩般疼爱,在我难过时会出现在我身边。”
“纷争是那日开始,我兄长说他看见了,看到了神武是被青云所杀,如此荒诞的话语自是没有人信,他们都说我兄长是疯了。”
“天妖大战之时,我尚年幼,不知战争为何,却也故作高深姿态,理解青云的良苦用心,为了天界的胜利,灼族的灭亡的不可避免。可这等事情真落到我身上时,我见兄长与青云帝对峙,见他血溅大堂,见目族所有人无一人为他发声,只说他是失心疯。我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
“自那以后,目族归顺于青云所用,我厌倦他们的所为,所以隐下了目族身份,混迹于天界,当一个文史官。”
玄机先生说到这,从衣袋里扬出一把豆子,望着落下的豆子发呆。
“我兄长是疯的,还是天资过人的天才,这点只有青云知道。我只是,不想让他死的这么不明不白,我要为他的冤屈昭雪,我要让所有天界晦暗处的不见光的东西,统统暴晒于阳光下。”
只是为此而已。
“能叫自己亲儿子伤成这样,你丢不丢人。”
瞧见父帝醒了,修竹没好气地把汤药往他面前一推,伏御不做声,接过汤药饮尽,而后意味深长道:“天要变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荧蓝色的石头,塞在修竹手心。修竹接过后,伏御帝漫不经心拿起一旁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指尖。
这正是在日月乡之时,伏狰费尽心机抢走的那个。修竹不理解他这又是何意,愤恨地望着父帝。
伏御帝平静说道:“有什么大业,需要用别人性命去成全。”
这句话,正是以前修竹说给他的。
修竹和他另外两个孩子不同,他并非纯正长龙氏血脉,因此本事较他两个兄长差远了,心性也全无长龙氏半分残忍冷漠。
他很像挽词。
挽词死后,伏御常常怀疑自己做错了,修竹只会哭哭啼啼的,这样,以后怎样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和事?伏御便开始对他严厉,对他施以最恶毒的话语,期盼他能够快些,再快些的成长起来。
直到那个小兔子的出现,伏御意识到,修竹还没来得及成长,便有软肋了。
彼时,他刚寻到这方千灵石的踪迹。
“务必拿回来,将他们日月乡之人杀尽也要拿回来。”他是这样说的,可他也知道,修竹做不到的。
毕竟,有什么大业,需要用别人性命去成全?
瞧见父帝闭目阖眼休憩,不想再多说一个字。修竹犹疑抬手,催动掌心千灵石。
“你说的这些与我何干?或者说,你想让我做什么?”
玄机先生掏出地图:“希望殿下替我跑一下,去趟鬼蜮,在那里,你会找到你疑惑的答案。”
九渊:“我没有疑惑的。”
玄机笑着将地图放置在桌上,推向她:“关乎青云帝乃至整个天界的安危,殿下,只有你能做到。”
“你自己怎么不去?”
玄机:“殿下可知,鬼蜮内关着的都是什么?”
“是修罗,是半妖半鬼的修罗。数万年前,老天帝在位时,常带着座下弟子前往鬼域净化修罗,可一夜之间,修罗悉数灭尽,而后鬼蜮自此封闭,再无人踏入此地。鬼域内修罗悉数灭尽的原因我尚不知,我只知,鬼蜮是一个需要修罗引路,才可以进去的地方。而刹罗正是南海目渊深处,新生的修罗。”
九渊惊诧:“所以你……才同刹罗交好?”
玄机先生笑着摇了摇头:“倒也不算交好,若是我们交好,我早就去了。如今,怕是只有殿下开口,才能请得动他。”
说罢,玄机看向她的眼神,忽地多了一丝可怜意味。他叹气道:“殿下,不妨再告诉你一些。刹罗原身为蛟,而蛟龙并非真龙,离了水,本事会随着时间下降不少,殿下若想杀了他,也是最好的时机。”
九渊冷笑:“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同盟?”
“道不同罢了。”玄机起身,而后跪在九渊面前,隆重一拜,“祝殿下一路顺风,神礼降福。”
听了他的话,九渊竟真鬼使神差地去了南海,只是,这种事情,还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玄机所讲之事皆为万年前的旧事,与南海之事好似并无什么关联,如今他同自己一样,查到了父帝的头上。所以玄机所托,他不能不管,
只是……真正让九渊动身的,不是玄机,而是榭娘夫人。
那时她从至幽天牢出来,榭娘夫人屏退侍女,狠地给她来上一刀。而后凑到她的耳畔,用着只有她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着:“殿下,请您去鬼蜮一遭。”
至于之后那句什么不要在她面前出现的话,自然是说给旁人听的。
她那时说的“好”,也是应下她的请求。榭娘夫人那时眼中竟然释怀。
榭娘夫人与她几乎从无交集,她更从来没有拜托过自己什么。如今邛宁已陨,她同她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她不该是恨她的吗?
九渊心中存疑,可不知去鬼蜮的路,更不知去鬼蜮的方法。
如今,这方法倒是比天水之谜,更早的到了她手中。
她在目渊处纠结许久,正欲放弃离开之时,刹罗忽地无声无息出现在她身边,笑问:“小畜生说,女子见心爱之人都会紧张地来回踱步,小流萤,你是见我紧张吗?”
九渊板着脸,无心答他这般孟浪之语:“刹罗,有一事,我需要你的帮忙。”
刹罗笑回:“好哦。”
按理说,叫他这条蛟上岸,自是搭上性命的事,可他不问就算了,应下都那么痛快,反而叫九渊心怀愧疚。
“你都不问是什么事?”
刹罗伸出手,将她微皱着的眉头抚开,笑着看她:“我说过,只要你开口,心挖出来给你都可以,所以无论什么请求,我都可以。”
九渊怔住:“你为何这般相信我?”
“我希望你爱我。”
他说得坦荡直白,宛若一颗滚烫石子直击九渊心底。
每一次的相助与相救,每次都笑着,耐心地在她身边,一桩桩,一件件,尽数涌进她的脑海。
九渊急忙开口想反驳,刹罗冰冷食指按在她嘴唇上,似是早有预料她会说些什么,率先道:“别说哦,我不想听。”

九渊确认这一路上都和他啰嗦清楚了,也确认刹罗应该是一个字都没有听,就这样随着她一路来到了鬼蜮结界前。
刹罗看了看面前强力的结界,沉思片刻,向旁边递出手,示意九渊握上。
九渊披着斗笠,指尖挑开一角纱,看着面前流落下来的血样结界,犹豫片刻,搭上了他的手。
临到了结界前,九渊顿住脚步,因为紧张,因为歉疚,握着刹罗手的指尖都用力的发白:“刹罗,你可知我为何带你来?”
刹罗温和笑着,纯良无害:“因为我是鬼,你害怕鬼,但是不怕我,所有鬼都怕我,有我在,你就不怕了。”
九渊心中更是愧疚起来,按这样说,刹罗并不知道,自己是修罗之身。
玄机先生是文官,通晓各种天下之事,这点他不会说谎。刹罗是蛟,自然是妖,所以,是在漆黑无光的目渊之底,连自己什么时候死了也不知晓。
九渊轻声问:“你为什么是鬼?”
刹罗思考许久,终于思考到了原因,笑答:“因为突然有一天,有些小鬼来向我逞威风,我很聪明,学他们的术法很快,当下就把他们杀了。而后越来越多的鬼找我的麻烦,我嫌烦,于是直接杀到他们老巢,把鬼王也杀掉了。”
这点九渊倒是有耳闻,他笑着讲着,对自己活生生撕碎鬼王一片片拆吃入腹的事丝毫不提。
看来,他不知道自己死了。
九渊正想着,上方有一声音开口:擅闯鬼蜮者,好大的胆子。
声如洪钟,直击心底,令人发颤。
刹罗轻托着九渊的手,无视上方那庄严肃穆声音。温声在九渊耳边说着:“没关系,我胆子大,跟在我后面。”
他率先进入,可九渊半只手臂卡在结界进不去。刹罗于是出来,揽过九渊的肩,低声说:“贴紧我。”
闻言,九渊别扭地揽住他的腰,整个身子依偎在他怀中,以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方式走着,这才进去。
刹罗低头,看着他斗笠纱幔下墨似的发,一低头便能嗅到她身上特有的那种清冽香气。
贪心地将她揽紧,更紧些,只盼现在成为永恒。
穿过结界,一进入鬼蜮之中,九渊飞快抽身,刹罗倒显得恋恋不舍,维持着半拥着的姿势,自嘲似地笑着放下,快跑几步,紧跟上前面快步走的九渊。
鬼域之中,血流成河,漫天漂浮着怨气,戚戚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血色腥气,令人一踏入便感觉强烈不适。九渊回头看向刹罗,他依旧一脸从容,并无异样感受。
漂浮着的怨气嘁嘁声音时有时无,令人心烦,脚下泥土湿润,一踩下便会溢出血水,瞧着真真是一副残忍画面。
他却惬意地,在后方悠闲散着步。九渊盯着脚下,时而避着那些血水,等待刹罗,回头看时,他赤着脚,淌着那些血水,垂头看着两畔的花。
忽然,刹罗停下来,盯着一旁的花出神。
“怎么了?”这句话问出口,九渊确实是真切的担心。离了水的蛟,现下怎么也应有些不适反应才对。
刹罗诧异地看向她,似是很奇怪她冒出这样关心的神情,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他想伸手触碰那些花,可眼前总是一阵一阵的晕眩。
漆黑的海底,冒着幽光的鱼儿,霎时间染成鲜红的海……这些画面是什么?
他努力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天幕忽地黑下,九渊低头,自脚下开始蔓延出无尽黑暗,四周一切景象全都分崩瓦解。
她回头看向后方的刹罗,他依旧盯着那些个花儿出神,忽然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倒下。
“刹罗!”
阖眼前最后,是他的小流萤,正向他奔来。刹罗费力抬起手回应,却只能无力落下。
四处皆是空寂的黑暗,没有声音,什么都没有,陷入一片盲。
九渊费力睁开眼时,一道刺目的光落下,三三两两的人影逆着光而来。
年迈的老者,端庄的青年,还有在他们面前蹦蹦跳跳的女子。
那青年皱了皱眉:“慢些跑,女孩子家,不知稳重。”
那女子回身,朝着他做了个鬼脸:“男孩子家,啰里吧嗦。”
眼见着二人又要呛声,老者咳了一下,青年立刻哑声,不再同她计较。
走进鬼域深处,四处都是凄切哀嚎,那老者与青年缓缓前行,皆是皱起了眉。那女子却丝毫不受影响,兀自走在前面,视眼前一切凄惨景象为无物,甚至于有闲心蹲下身,拨弄着地上的花儿。
老者叹了口气:“孩子哪里都好,就是没有同理心。”
青年扶着他:“师父,您就别操心了,她呀傻人自会有傻福,会改变的。”
等他转头时,剑尖抵着他的喉头,她傲慢昂头开口:“好哇你,神武!你又背后和师父讲我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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