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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妖冶之花(白泽不吃鱼)


北侯川双眸暗下,满腔失落与怅然。
双双,只有双双。
双双性子急,且孤僻。若是发觉自己不在了,他未必会去寻求谁人的帮助,反而单枪匹马地乱闯更像是她的作风。
听那面具人所言,抓他倒不像是针对自己,更像是针对逃跑多年的……双双。
他没时间了。
要赶快出去才是。
“花川。”他眉头一拧,一瞬间想到的竟是先前打算糊弄林清穆千二人时取得名字,本想着能用这么个假名假身份在无主之地调查一圈,没等到派上用场,自己就身处这里了。他轻叹了口气:“这么称呼我罢。”
无主之地的水疫还未解决。南胡反贼还未解决。
齐昴拱手一拜。“好。花川。我名齐昴,我身后这位名刘山。”
得了空的两个小孩跑的飞快,躲在不远处角落的黑暗中,小孩捂着肚子对大一点的男孩道:“哥哥……我好饿。”
“忍着。”
这声音不大也不小,刚好够传到这边人的耳朵里。
齐昴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半块脏得快发黑的馒头,掰了一半,走过去准备分给那两个小孩。
“让您见笑了。这个国家现在就是这么荒唐。”
他走到跟前,俯身给那小孩递过去一块馒头,却叫那男孩抓过猛地一掷。
饿鬼何其多。
就连他怀中这半块也是好不容易从死人手中抢来的,惊诧之色还未褪,愤怒也未来得及涌上,齐昴尴尬地僵在他面前。
不远处有人瞄准了那块馒头,扑过去便伏在地上狼吞虎咽地啃食。
这一动静不小,不少的人都齐齐看向了齐昴这边,黑夜中迸发出一道道狼的精光。
“不好。”
黑夜中,无数个身影而立,渐渐,渐渐向他们这边走来。

“这边。”齐昴招呼着众人,齐齐向崖边角落跑去。
刘山飞速领会其意,蹲下身拍了拍肩膀:“花兄,上来。”
北侯川也不多问,踏其肩膀而上,低头瞧着刘山站稳了,猛地向上一跃,摘下一柄长剑。
这片崖能够着的只有这一柄剑了,他也很自觉地横剑于胸前,站在他们身前。
“扔我,我要拿那个。”男孩紧抓着刘山袖子,指向高处的一柄短匕。
危机关头,这不是胡闹,那短匕位置有四个他高了,这么小的孩子,摔下来便是必死无疑。
“胡闹。”刘山不予理会。
男孩手握着尖锐石头,指向刘山脖颈:“快点。”
刘山正欲发火,齐昴在旁边劝着:“听他的。”随后看着那匕首位置走远了些。“我接着。”
刘山不想与其争,托着那男孩奋力一甩,那男孩也手疾眼快,一手攥住崖壁上石子,给自己荡向高处,轻松摘下那把短匕。
他看着下方高度,确有他四个高。正想着,手中攥着的石头脱落,一下没了借力,狠向下坠去。
“哥哥!”
小孩焦急地呼唤着他,齐昴已是先一步给他接在了怀里。
饿鬼们缓缓地向他们而来,中间的一个,方踱步几步,忽地掐上自己喉咙,神情惊恐,模样可怖,倒在地上止不住地抽搐。
齐昴认出,那便是方才吃了馒头的人……
“多谢。”
男孩毫不在意的从他身上跃下,转了转手中匕首。
效仿着他,刘山也从地上拾起了两块尖锐的小石子。
饿鬼们铺天盖地似地涌来,北侯川提剑而上,对那些看着正常点的闪身其后敲晕,对那些看着就精神错乱的,长剑和着凛冽月光,银剑红出。
鲜血迸于皎皎圆月间。
齐昴和刘山在崖边,护着小小孩,看着北侯川和那个达蒙小孩,二人宛若修罗杀神,心中暗自念起了经。
这漫漫黑夜,何时结束。
齐昴抬头观星,崖上沙石迷了眼,他垂头揉得满眼通红,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他再一抬头,星云疏朗,漫天夜色好似压下来的,密不透风的茧。月光清明照着,地面腾起层层薄雾,几不可查。
若非,闻到些淡淡的臭味……
齐昴向着北侯川大喊:“花兄!那小孩!快回来!”见二人一时停不下手,刘山干脆上前推开旁人,拉着北侯川和男孩向崖边跑。
男孩被提着脖领子很是不爽,扭动身躯挣扎了数下,嘴里开始嘀咕起腌臜话来。
一脚跃至崖边,地面开始发出轰隆隆的震天声响,宛如巨兽低声咆哮,窟内震颤不止。
是地动了。
崖上开始坠下碎石,大小不一,加之砍在崖边的各式武器,皆是一齐松动,哗啦啦的向窟内坠着。
地裂来势汹汹,碎石凌空翻滚坠落,窟内人群几是无处躲藏。
齐昴拉着他们,使劲地贴着墙壁,任由身侧叫那些个乱石擦伤,好在如此性命无虞。
星象明明没问题,转机将出现在黎明。可眼下境况如此,今夜还能不能过去都成为了两说。
齐昴心里刚这么想着,便见脚下当时裂出数条大缝。
“快……”走字还未出口,脚下便悬了空。
另一边。
一个男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滚开。”双双恶狠狠抬眸,满眼戾气,见了来人却有几分惊诧。“顾……?”
顾言端手作礼:“顾言。”说罢,眼睛却向另一边房侧瞟过去。
双双摘下斗笠:“将军所来何事。”
“我此行来,是为了告诉你殿下的下落。”
“此事我已知晓。”话锋一转。“不过,我与太子殿下一同出城数日,将军何以先我一步知晓太子殿下的下落。”
心中忧虑无限放大,每一根神经都变得异常敏感,前往故地的路上像是叫着个弦紧拉着,步步踩在刀尖。
顾言又是向那个方向一瞟,转过脸来僵硬地一字一句道:“这有一物,殿下务必用得上。”
房侧传来窸窸窣窣声响,顾言飞快改口:“给你的,这个是给你的。”说罢,烫手山芋似往双双手里一塞。
什么玩意儿。
几个玄铁碎块绕成了个环,环上拴着一枚轻薄至极的铁片。
按照顾将军示意,双双给这玩意儿环在了小臂上,衣袖一放,极其隐蔽。
“多谢顾将军。”双双端手回礼,重新遮上了斗笠,不打算多停留。
“诶。”顾言好像还有什么没说完。
“将军还有何事?”
“那个……”顾言一脸冷峻神色,目光中却真真切切的担忧。他本想再问上一句:你是真要孤身一人去赤乌吗。想了想,看她神情坚毅,倒像是自己多嘴。
顾言垂头,双手叠于胸前:“神礼降福。”
“神礼降福”是灵泽的一句吉祥话。灵泽百姓信神明,信太子,信漫天神明都将会庇佑他们国家,便有了神礼降福一说。
子民于天神面前垂头,致以最心诚的祝愿,祈望天神庇佑。
双双不信神明,却有一位除外。
“神礼降福。”她短短一回礼,便匆匆离去,临行前还不忘偏头看那房侧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空荡荡的,只有个野狸子跳了出来。
待她走了,顾言黑着脸抬起头。
角落里的姜子圭慢悠悠地走到他身边,哈哈大笑着,拍了下顾言的肩膀:“顾将,拿来吧。”
顾言及不情愿的解下荷包。
沉甸甸一袋子银到手,姜子圭心满意足,伸了个懒腰打算干活。
“你算计我。”
姜子圭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笑吟吟答他:“我哪有。”
“你说她不信神。”
一刻钟前,姜子圭带着他百无聊赖的躲在这附近,这老狐狸无聊至极,开始拉着顾言打赌。赌的就是这赤乌人也,晓不晓得神礼降福。
顾言是真心不想再和这个狗东西打赌了,姜子圭却放话:“她不信神。”
老狐狸是狡猾,可好像也从未说过谎,想着这一路输的银两,顾言心一横:“赌了!”
怕他后悔来抢,姜子圭飞快把那些个银两塞进怀中。
“是不信啊。”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浮现在他脸上。
因为她就是神。
“唉。”姜子圭故作高深地叹了口气,以一种及其怜悯的眼光看着顾言,顺手摸了摸他的头。“可怜我小顾将军,次次都上当。”
“闭嘴吧你。”散财童子打开他的手,向回营的方向走去。
不算他这无聊扯皮,顾言心中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姜子圭这人算是半个的灾星,平日在皇城里饮酒作乐,几乎是一步也不愿意迈出皇城门,饶是天子脚下震得住他这个灾星。可他若是出了皇城,势必就有些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发生。
上次是南巡剿匪,本已是平匪乱,可当顾言掀了帐子,看到他笑脸的一瞬间,山匪再次卷土而来的消息就传入他耳中。
也不知道是他算准了灾祸,还是灾祸跟在他屁股后面来。
“嗨,你们好呀。”
得了财心情大好的姜子圭大步迈进了玄武营大堂。
大堂里周游正在奉茶给两位客人,又见了个陌生面孔,望着后方走来的顾言问:“顾将,这是……”
心情不怎么好的顾言答:“这是天师。”
这是王八蛋。
周游放下茶,满脸惊喜神色:“是皇城中那位神机妙算的天师大人吗!”
姜子圭面若春花,微笑着点了点头,一副了然于胸的高深模样。
顾言要吐了。
可真是好事传千里,坏事自己知。
周游摸了摸壶壁,壶中茶已经温吞,他无措的在身上擦了两把手,头也不回地飞快跑出帐外:“天师稍等,我去沏壶新的。”
神机妙算的那个天师声音温柔的提醒:“慢些,别摔了。”
他分明也没看帐子外,此声一出,周游当即摔了个跟头。
林清看着这一幕,神情像方才周游一般,满目好奇与惊诧:“真是神了,这也是料到的吗。”
顾言心道:因为他乌鸦嘴。
姜子圭呵呵笑道:“林小姐见笑了。”
“这个也是猜到的!?您真是神了!”
“林小姐不必讶异,姜某此次请您来,还是有要事相商。”姜子圭转去另一边,“林小姐在玄武营中已是安全的,若是心中有愧,不妨西行赤乌,想来您也是知道路的。”
穆千本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亦觉其人神奇,可话转来他这里,却下意识觉得面前此人憋着坏水、别有用心,手也下意识按在剑柄上。
他们有意要瞒着姓名来无主之地,可穆千从不瞒着林清。双双走后,他便一五一十地将那画像旁的赤乌文转达给林清听。
太子。那便是灵泽太子。林清父亲用生命救下来的太子。
林清超乎意外的冷静,甚是说,没什么反应。
穆千是刻意等双双走了许久之后讲这些的,他有私心,涉及到了赤乌与灵泽二国国事,他不想叫林清趟这趟浑水。
何况……
或许他当时在了,就不会发生太子叫赤乌细作抓走的事情,他心中是有些愧的。
又不是他抓的,是这太子无能,配不上林老爷舍命相救。
每天心中愧意和这般想法打架不断,谁也占不了上风。
“你去吧,我能保护好自己。”林清知晓他这般苦恼,自己心中何尝又不是一样。
她捏着袖子的花边,手指细细扣着上面纹样。
“可……”
“我们要做对的事。”林清的态度坚决。
一如林老爷当年捡他回林府的那样。
“你带这个赤乌小孩做什么,一路颠簸,你瞧他一副快死了的样子,活不活的过关口都说不定,带回去挖坑埋了吗。”
马车中响起那个和煦声音:“你都说了是小孩。”
“可这是赤乌人。”
“这是人。”
穆千意识一片混沌,双眼也睁不开,像只刚落地的小羊羔似的,裹着层毛毯,趴在林老爷的腿上。
那时候他是那么说的。
“我分明可以救,若见死不救,余生都将夙夜难安。”
“我们得做对的事。”

只不过,这个闯的方式颇为血腥了些。
她早就做好准备了,走至总舵门前时候,望着一个个陌生警惕的面孔,笑着摘下了斗篷。
“第一青衣洛伊尔回来了,没人来迎接吗。”
故地重游,却依旧如常的无聊。一切都如预想的那样,看着一个个青衣抽出剑,她竟有种别样的……兴奋。
浓郁的杀意埋在她心中太久、太久,她握着长剑的手微微发抖,眼前一个个行尸走肉般的,不过是几个猎物,几头豺狼罢了。
闪着寒光的长剑嗡鸣阵阵,似是在真正的杀神手中,产生了饮血的共鸣。
青衣乌总舵在沿江一座大院,江水早就被无数江下的尸身污染,方圆百里连条鱼都不愿来。石板路从门口蔓延至院中有百里,十步一机关,各式各样无奇不有。
这些她都见识过许多次了。
幼时看着凭空而来的箭刺进擅闯的人身上,再由几名青衣给他抬着随便往水里一丢。
大巫笑着抚摸着她的头:“洛伊尔,睁大眼睛记住了。走错一步,你也会死。”
走出三步,她侧身一跃,避开砍来的刀,一脚踩向第四步石板。短箭自门前檐下射来,将将擦过她脖颈,刺中身后欲偷袭之人心口。
她潇洒一转剑,喝声问道:“杀了我,便能进青衣高位,大巫是这样说的吧。”
大巫站在二楼,推窗看这有趣一幕,不禁笑出了声,喃喃道:“还是洛伊尔了解我。”说罢,左手抚上右手食指上戴的青白扳指。
忽地三两青衣一齐袭来,她侧身避过,手中长剑毫不犹豫地出手劈砍,园中约莫数十名青衣,各个伺机而动,寻找最合适的出手时机。
洛伊尔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百里石板路,步步染血。
她刺穿面前最后一人心口,推着其尸身向前大步跨去,机关暗箭齐发,死去的青衣霎时变成了个刺猬,叫她松开领子丢下。
不过转眼间,院中尸横遍地。
熟悉的面具出现在窗口,面具之下嘴角弧度扬起,大巫低沉而极具魅惑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好久不见。”
他语调轻快,听起来像是见了多年未见的朋友一样开心。
双双抬手,指节擦去脸上方才溅上的血,径直走向屋内。
青衣乌总舵就是一个摆设,整个院子都是摆设,于她而言,园中所有青衣也都是一样是摆设。
真正的青衣乌就在这座小院的地下,一座阴森石窟。
这位大巫是只血虫,偏爱这些个见不得光的地方。
如她所料那般,通往地下的机关倒是从未变过。抬手将长剑卡于柜子缝隙中,渐渐显现出一条幽长而逼仄的阶梯,俞走下去,四周冷气俞甚。
果不其然,阶梯的尽头,有几名高位青衣正负身而立,等在那里。
双双草草扫过一眼,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无将,在一旁一脸得意模样的千面观,以及……薛大娘。
她攥紧了手,扼住冲上去杀了她的冲动,脸上憋出了个尴尬的狞笑。
“洛伊尔,你还记得路呀?”开口的是千面观,左扭右扭地向她走来,嘴角恨不得咧到天上了,一看便令人作呕。“公平起见,当年你杀我那次,我是不是要还回来呀?”
千面观年纪应是不大,许是常贴着面皮扮作他人模样的缘故,导致她本来的那张脸看起来十分老气横秋,就连普通的笑都增添几分诡异的老成。
双双嗤笑一声:“姐姐哪里的话,你还不是站在这里好好的。”
身后脚步声传来,千面观本想再和她辩上两句,无奈只好闭上了嘴。大巫从暗处缓缓走出,坐上了那把石椅宝座,抬手示意。
千面观领会其意,上前准备搜个身,双双很是自觉地解下腰间两匕首递给她。
她不依不饶地接着上前了两步:“谁知道你还有没有私藏的……”
话音未落,双双当即掐上她的脖子,另一手反剪过她的双手,将她架在身前,威胁似地看向大巫。
而后双双在千面观耳边悄声说:“怪只怪我上次杀的不彻底。”
末了,笑着给她推向前,放开了手。
她不认为她要挟了千面观,大巫能有所动,实际上也是如此。
当年捡回来小风时,得吴娘好心帮助收留,这才给小风救回了一口气。可千面观就像影子一样从赤乌尾随她而来,甚是说杀了吴娘,假扮成吴娘的模样,阴魂不散的在她身边。
“南国通天,赤鸟翱翔。”
“金乌做何,唯青衣也。”
若非当时分了心,也不至于叫她逃掉。
不过,逃也就逃了罢。双双笑着看向面前的千面观:一个只会画皮的废物,不值得叫她上心。
吴娘人善,这条命肯定是要叫她还的。
千面观气极,退后了两步,指着她鼻尖怒吼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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