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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敌婚嫁手册(香草芋圆)


其实猜测得八九不离十,章晗玉偏不想如实地告诉他。
老老实实说了,人家不信,那场面可难看得很。
“事既然未成,小六郎活得好好的,我当然会尽力推脱,把自己洗刷干净。凌相问了也是白问。”
章晗玉翻了个身,面孔出现在灯光下。
她翘着唇角,半真半假地反问:“我说的,你就信?”
凌凤池没有笑。
暖黄柔和的灯光下,他的声线镇定沉着:
“你只管说。你我已成夫妻,夫妻一体,共同进退。我不信你,谁信你?”
我不信你,谁信你?
简短却有力,落在耳中。
章晗玉心头一震,总习惯挂在嘴角的微笑也不知不觉消失了。
凌凤池还在等她的回复。
对面沉静的注视下,她感慨地抬起自己的两只手,冲他晃了晃。
“看我的手。”
这是一双纤长秀气的漂亮的手。指骨细而长,肌肤如白瓷。
“他们都说我狡猾。马匡也恨我狡猾。恨我把脏活计都推给他们做,自己落个干干净净。当然了,我确实狡猾。”
借着年少文弱的外表,满身书香清贵气,一看就是做不了脏活重活的人。
投靠义父吕钟的头一年,她便理直气壮地把脏活计往外推,并不瞒人。
为什么吕钟会容忍她至今?
还是她狡猾。充当军师角色,几次敏锐地察觉朝堂陷阱,屡屡帮助吕钟逃脱致命圈套。
吕钟猜忌她,又离不开她。
“这双手其实早不干净了。”章晗玉在灯下打量自己纤长如削葱的手,姿态散漫又无所谓,把手搁去床边。
“义父却总嫌不够脏。催促我取了小六郎的性命,倒也不是他多么在意六郎的命,喏,他老人家只想让这双手更脏点……”
摊开的手指尖被握住了。
凌凤池低头凝视白玉般的手指,道:“不脏。”
手指被温热的掌心握住了,握得太紧,章晗玉抽了几下都没抽动,只好任他抓着。
“凌相,你该不会半夜犯困,神志迷糊了?弄清楚,这双手差点害了的,是你家宝贝幼弟,小六郎的性命……”正要再说点什么,手指忽地传来濡湿的感觉。
凌凤池低头吻了她的手指尖。
握住她的手,吻过秀气的指尖,一双长而幽深的凤眼挑起看他。静静地对视片刻,他道:
“连续三次,暗中维护春潇性命。这双手比你自己想的干净。”
蜡烛噼剥声响,灯影在夜风中摇晃。他还在亲吻她的手指。
从食指,中指,名指……亲吻地湿漉漉的,又麻又痒,痒去了心尖里。
几根手指被吻了个遍。
章晗玉觉得自己被男色蛊惑了。
其实夜里犯困迷糊的,应该是她自己。否则她也无法解释,为什么本来抱着被子不肯撒手,坚持不肯再当羊儿被薅毛……
被抓着亲了一遍手指头,亲得手指尖湿漉漉的麻痒难当,她不去洗手,却莫名其妙地松了手,任凭被子被掀开。
从两更折腾到三更末,纱衣都扯破,水房里水泼了满地,又被薅了整晚的羊毛。
头一次坐上面,滋味回味无穷。
就是有点废腰。
【四月十一夜,屋里敦伦一回,水房一回。
坐上面废腰】
隔天睡到天光大亮才醒,她慢腾腾地坐起身,从床板下摸出小册子,捂着腰写下两行后,咬着笔杆想半日,自己也觉得昨夜莫名其妙,又添了两句。
【夜里少和凌相对话,多说易受蛊惑】
【男色误人】

新婚才几日,多少回了?毛再多的羊儿也薅秃了。
章晗玉翻看一遍小册子,自己都看不下去,冲屋外喊惜罗。
“把人从厨房领来,我找她有话说。”
屋外守着的是换班的凌长泰。
相比于细致谨慎的凌万安,凌长泰性子直,态度更强硬些。
“与卑职等说也是一样的。卑职传话给厨房的阮娘子。”
章晗玉好言好语地解释:“女子间的私房话,不好由你转达。你把人领来我当面说。”
凌长泰不肯让步。
来回几遍车轱辘话,章晗玉耐心耗尽,按着发酸的腰,笑了声:“好,你非要听,我就说给你听。”
“你家阿郎夜夜春宵,纵情达旦,我吃不住了。嫁进凌家前可万万没想到凌相关起门来是这样的人。告诉惜罗,替我熬些滋养补阴的汤剂来。我急用。”
砰地关上窗户,回去补觉。
自家品行高洁、修身守礼的阿郎,夜夜春宵,纵情达旦……
凌长泰被震得神志恍惚,脚步发飘地出门。
正好凌万安进来,拦住他说:“当值呢!去哪?”
凌长泰二话不说,把凌万安压地上,连比了三回掰手腕,不赢不撒手。
“我赢了。我又赢了。我第三回赢了。换你接连三天在婚院里伺候。”
凌万安:“……什么毛病?!”
凌万安本来有事才来婚院。
揉着发疼的手腕去书房寻阿郎回禀。
大理寺叶少卿登门拜访。
凌万安:“不知大理寺出了什么急事,叶少卿瞧着上火得很。”
叶宣筳坐在书房里,面前放两杯竹叶苦茶。
他嚼着满嘴竹叶子冷笑:“京城确实乱起来了,各路人马都在浑水摸鱼。昨日大理寺才定下重点查北卫军,你猜怎么着,北卫军四个领兵郎将,半夜就死了一个!”
凌凤池面前放着大理寺急报。
半夜被杀的北卫军郎将,名叫曲雄。出身不高,为人沉默寡言,并不起眼。
“死在城南槐花巷子,安置外室的一处外宅……”
凌凤池思忖着道,“这等隐私事,非身边亲近人不会知晓。曲雄身边的熟人犯案?”
“很有可能。”叶宣筳也赞同,“大理寺正在排查曲雄身边的亲朋同僚。”
行凶的手段干脆利落,一刀割下首级,血都没溅出多少。
槐花巷子的外室供称,半夜没有任何响动,她毫无察觉,直到清晨睡醒才发现枕边人身首分离,几乎吓疯了。
“昨日才定下查北卫军,半夜就死了个郎将。时机也太巧。杀人的动作也狠辣,像做惯的老手。”
叶宣筳的思路倾向于:行刺案真正的背后主谋,杀人以灭口。
“行刺案和曲雄无关的话,为什么会被灭口?”
叶宣筳拍案而起:
“所以这曲雄,果然和当街行刺案有关!他说不定就是阉党在军中暗埋的棋子!”
凌凤池一颔首,道:“倒查曲雄。”
紧急公务说完,叶宣筳还不走。
面前添了第二杯茶,嘴里嚼着新鲜竹叶,他心浮气躁地问:
“外贼好查,家贼难防。你家里新娶那位,有什么反常异状?可别把你给害了。查收了屋里所有刀具没有?”
凌凤池啜了口温茶,道:“不必。”
叶宣筳冷笑:“确实。她杀人不动刀,动嘴皮子——”
凌万安敲门进来,送一摞白纸给主人,低头出去。
凌凤池边喝茶边翻阅。
就在他书房会客的这半个时辰,婚院有新动向。
章晗玉召来了阮惜罗。
两人关门闭户,在屋里密谈。
凌万安尽职尽责地把密谈内容录于纸上。
【主母道:腰酸疼得厉害。惜罗,替我备些滋养补阴的羹汤,每日送进来一次。】
【惜罗惊问:好好地,怎会腰疼?】
【主母道:滋养补阴,听不明白吗?这婚院又不止我一个住。他夜夜来我这处。】
【惜罗在此骂了阿郎数十句,遂不录】
【二人商定羹汤,聊起众多无用闲话,诸如女子服饰配色,衣裳尺寸,饮食口味等等。惜罗回厨房】
凌凤池把纸张反折,收入袖中。
对还在冷言冷语揣测的叶宣筳道:“我亲自看她。晗玉在家中很乖。”
叶宣筳:……?
把只狐狸关在家里,当猫儿养了?
叶宣筳心火腾腾地往上冒,竹叶茶也消不去。
把茶杯砰地一放,公事公办道:“马匡供证,凌夫人有谋害散骑常侍凌春潇的嫌疑。劳烦凌相,把人请来问询罢。”
章晗玉被请来了书房。
一问三不知。
“是么?”
“竟有此事?”
“不记得了。”
对着空白一片的录供书,青筋突突直跳的叶宣筳,她最后不紧不慢地道:
“空口白牙,指认我谋害小六郎?我可没做过。但马匡和我有多年恩怨,他竟为那点私仇诬告于我,我忍不了。”
哗啦啦供了一堆马匡经手的脏事。
录供书写下整卷。
签字画押时,叶宣筳没忍住,刺了一句,“马匡和你同为阉党,你们之间竟然也有私仇恩怨。你怎么处处得罪人?”
章晗玉轻轻地鼓了下掌。
“说得好。是啊,我怎么处处得罪人呢。”
她噙着笑反问:”敢问叶少卿,我对你做了什么,你这般恨我?”
叶宣筳一怔,收拢供状的动作停下。
他竟然被问住了。
说起来,章晗玉还真没对他做什么恶事。
无非冷嘲热讽几句,朝堂公务使点绊子。
在官场这点算什么?就连他自己的大理寺同僚有时也会对他使绊子。
他为什么对她如此痛恨,以至于听到这个名字就心浮气躁,难以自控
章晗玉淡定喝了口茶:“口供录完了,和叶少卿待在同个屋檐下气闷。你走还是我走?”
叶宣筳抓着供状起身就走。
砰地关门出去。
“哎……”章晗玉揉了揉耳朵,转过头来,对屋里唯一剩下的人无辜道:“他真的恨我。”
凌凤池平心静气地啜口茶。
“何必故意激他?激怒了他,于你并无好处。”
章晗玉似笑非笑,手指尖在桌案上转着茶杯。
谁说没好处?有意思啊。
婚院里休养的日子平静如水。舒坦归舒坦,无聊了点。找点乐子还不成?
她这边心思不正,凌凤池那边看一眼便猜出七分,警告道:“下次再犯,叶宣筳不再与你直接见面。按照寻常内宅做法,男女分坐,由仆妇传书。”
章晗玉:“嗤。”
凌凤池警告一句便足够,重新埋首案牍公文之中,不抬头地道了句:“身上哪里不舒服?若疲累的话,回去歇着。”
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身上疲累怎么来的?章晗玉起身便走。
走两步腰酸背疼,她站定在窗边,吸着气揉了揉腰。
沿着后腰揉搓几下……也不知按着哪处,更酸了。
身后沙沙的纸声响停下了。
书写公文的人留意到她的动静,开口问:“疼得厉害?”
她不怎么想搭理,轻轻吸着气,反手按揉后腰的时候……
人正好站在窗边,视野对着庭院,一眼瞧见显眼的绯红官袍又绕进门来。
阴魂不散的叶宣筳居然回来了!
瞧着心事重重的模样,直奔书房。
哎?这可有意思了。
叶宣筳,凌党第一爪牙,凌凤池的多年同窗好友,对自己极度痛恨。
如果撞见生平最好的挚友,在给他生平最痛恨的阉党对手温情脉脉地揉腰的场面……
气得会吐血罢。
她本来站在窗边揉腰,突然哼唧一声,人就趴下了。
动静不小,书案后坐的人果然停笔注视过来。
不止人趴在窗棂边,她还主动地侧了下身,指着后腰酸疼的部位,带些撒娇语气说:“这里疼……”
身后传来木椅挪动的声响。
被她勾了一下,原本在书案后坐着的人果然起身走近窗前,温热的手掌替她按揉后腰。
带薄茧的指腹缓缓抚过喊疼的部位,压了压,
“这里?”
章晗玉肯定地嗯了声,“疼。”
凌凤池低头凝视着弧度优美的后背,呼吸深重三分。
被两层单衣覆盖住的雪背腰肢上,隐藏着她本人也不知道的两个小小的腰窝。
喊疼的部位,便是其中一个浅腰窝。
昨夜她坐在身上时,被他发力按住,按出了淤青。
章晗玉眯着眼趴在窗边,眼角余光探见绯红官袍越来越近,叶宣筳仿佛心事重重,低着头往前猛走,直走到书房近前才发现屋里情况不对,脚下一个急停。
章晗玉没忍住,嘴角边露出小小的狡狯梨涡。
暗想,凌党第一爪牙,回家吐血去……
后腰揉捏的动作忽地停住了。
她原本趴在窗边享受后腰揉捏,被直接抱起转了半个圈,人坐在窗棂边,后背靠去墙上。
“………”
唇边的微笑还没褪尽,震惊的神色从她眼睛里溢出来。这里是堆满公务奏章的书房!凌凤池你……
凌凤池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腰,一只手压着震惊而微微张开的红润唇角,低头凝视片刻,吻住了甜美的嘴唇。
章晗玉:“……”
意外发生在堆满奏本文书的书房的亲吻,格外刺激,带出甘美的滋味,仿佛枝头生得太高轻易摘不到的甜果子。
她只吃惊片刻就想通了,欣然接受。
都拜过堂的夫妻了,有什么好抗拒的?凌相喜欢在自己堆满了奏本文书的书房重地搞,让他搞。
眼角里绯红官袍一闪而过,庭院里的人去哪了?
管他呢。回叶家上吊了也没人管。
叶宣筳重新回身寻凌凤池的时候,脑子嗡嗡的。
他想了一路,为什么只对章晗玉敌意深重。其他阉党做的恶事更多,也不见自己如何地愤怒。
想来想去,他觉得自己想明白了。
章晗玉出身名门,饱读经学,原本有可能是清流士大夫中的一员,如他一般,如凌凤池一般。叛变投敌,更加可恨。
所以不是私仇。自己对她的痛恨,纯粹是其效忠阉党的痛恨。毫无私怨,只为公心。
这么个简单问题,他居然被问住了。
叶宣筳越想越气,即刻回转,要在那章晗玉面前说个清楚明白——!
结果,他看见了什么?!
刚刚会过客的书房,门窗都敞开,一览无遗。
他才走进庭院几步,迎面撞见书房里的光景!
雕花轩窗边人影纠缠。
他的多年好友,搂着他新婚的发妻,旁若无人地在门窗【踏雪独家】敞开的书房里放肆亲吻,沉浸不知年月。
隔七八步距离,能够清晰地听到女郎鼻音轻柔的动情哼声。
叶宣筳转头疾步冲出婚院。
脑子比进门时更加嗡嗡的。
仿佛当头一桶凉水浇下,透心冰凉,神台却突然清明,把之前一切的掩耳盗铃,都无情揭破。
所有的自欺欺人,所谓“痛恨”,所谓“毫无私怨,只为公心”,全是私怨。
章晗玉不经意的言行笑嗔,让他时而愤怒,时而挂心。
竹叶苦茶都压不下去的熊熊心火,全是嫉妒。
奉姚相和老师之嘱托,迎娶她入门,把她看管在后宅,白日里抱着她亲吻的……本该是他才对!
叶宣筳大白天地打马直奔酒肆去了。
一颗心哇凉哇凉地啊。
想不明白还能凑合着过日子,想清楚了,这日子还如何过。
罢了,什么都别想,去喝酒。
晚上掌灯时分,惜罗亲自捧着一盅热汤进婚院。
上好的阿胶玉竹,熬新鲜羊大骨,在灶上炖足三个时辰,汤色显出诱人奶白。打开盅盖时,浓郁的香气飘得满院子都是。
章晗玉热腾腾地喝下两大碗,出了一身热汗。
白天书房里那个缠绵的吻勾得她不轻,越想越回味无穷。她懒散坐着出神,惜罗想起主家早晨抱怨的那句“腰酸背疼”,体贴地替她揉捏肩背。
边揉边低声骂。
天下男人都是一丘之貉,什么清流士大夫,国之四柱,关起门来也不做人。
章晗玉倒不骂了。
她回味着书房里深吻带来的情动滋味,关闭门窗,和惜罗透了几句私房话。
“难怪男子们沉溺美色。人欲带来欢愉,也算是世间少有的快乐事。”
她懒洋洋地边喝汤边道:“惜罗,你看我。傅母是这世上最看重我之人,她打我最狠;我那义父是最赏识我能力之人,他又想杀我。倒只有这位朝堂争斗了许多年的老对手……嘴上说话真真假假地不能信,身体还是给了些实实在在的欢愉的。“
她悠悠地回味了片刻:“凌相的姿色,累是累了点,我不亏。”
惜罗又气又心疼,骂更大声了。
“凌贼狡猾,以男色勾引主人!”
章晗玉笑得趴在桌上肩头抖动,半晌止不住:
“倒也谈不上狡猾,我也以女色勾引于他……”说到这里,脑海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凌凤池和她多年明争暗斗,没摁死她是他胸襟广阔,娶回家也带着看管的意味。
如今果然才新婚就禁足在婚院里不得出入,她并不觉得意外。
心存防备,把她看管禁足的同时,身体却又容易受勾引。男子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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