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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嫁给前夫他弟(陈瑰墨守)


“无妨,我陪着你,尽管支使我,不必同我见外。”
裴昭樱渐醉得深了,嘟囔了两句诨话,歪着头暂时抛却了心事,沉沉睡去。
肖泊照旧施行了一整套按摩的手法,一丝不苟,按完了才对着她烛光下的脸发呆。
她侧睡脸颊肉鼓鼓的,很可爱。
肖泊抬手想贴贴看,她是不是真实的的、热乎的。
最终距离她脸颊咫尺之遥停了下来。
他很会守本分。
累赘层叠的嫁衣纠缠得她于睡梦中呼吸渐重。
肖泊帮她解了外袍。
没有迈过不该碰的界限。
凝视良久,他才依依不舍地吹熄了蜡烛,睡在床的外沿,一夜无眠。
裴昭樱认床认枕头,平白多了个人,倒没影响她的睡眠,难得睡了个好觉。
她以前睡觉喜欢随便捞个什么东西揣在怀里,或是被子一角,或是多余的枕头。
这夜顺手,她摸住了肖泊的胳膊,箍住不撒手,睡得分外香甜。
翌日,按照规矩,裴昭樱得携驸马入宫谢恩,没得懒觉睡。
好久不曾好眠,裴昭樱舍不得醒,听到侍女叫早了,仍扯着被子蒙头。
“再让殿下歇息会儿吧,我们先准备。”
清亮的男声在她的卧房响起,声音压得低,这么陌生的感觉令裴昭樱起了鸡皮疙瘩,麻木地睁了眼。
她还没适应身边多个人。
多了个男人。
她僵硬地伸手示意搀扶,瞌睡冷不丁散尽了:“……还是进宫谢恩要紧。”
搀抱着她起身洗漱梳妆的是肖泊。
他神情自然,没觉得这是下人该干的粗活,力气比裴昭樱近侍侍女们大多了,往常晨间兵荒马乱的一阵忙活,被肖泊一个人信手解决。
肖泊也不觉得裴昭樱身子重,大气都没喘。
裴昭樱在清醒状态下,发觉肖泊的胸膛实在是很坚实,臂膀很稳固,成亲成得不亏。
只是他隔着衣服传过来的温度,她还没有适应。
肖泊既来之则安之,已经小声地跟绮罗商量起裴昭樱今日要换的衣服和发式了。
这个驸马当得够称职,裴昭樱行动不便,需要移动进出,肖泊顺手就连带着轮椅一同抱起来了。还不颠簸,不叫裴昭樱受罪。
两人面对面同处在一辆马车车厢内,衣着的颜色是相称的同色系,夫妻一体,裴昭樱找着话题,说他不必事必躬亲把自己当下人使,肖泊直强调那是驸马的本份。
裴昭樱看到他的右胳膊动作起来有些不自然,担心是他发力抻着了:
“我很重吗?”
“……不是,我昨晚睡觉压着了。”
肖泊没好说,右胳膊被她搂了一整晚,他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夜,酸痛至极也没舍得抽出来。
裴昭樱这才好受了点,仍觉得不妥当。
好端端的一个驸马,尽做些体力活,叫人觉得是她刻薄。
她又要劝肖泊,肖泊郑重地与她说及正事,讲此次进宫,皇帝和太后必然以重任相付。
裴昭樱抛开旖旎心思,正色道:
“是的,皇帝以我的亲事为由,命诸侯进京献礼朝贺,最难缠的那一位,据说已经和皇帝碰了头了,此番少不得让我们分担麻烦。”

肖泊脸上闪过因心疼而产生的恨意,转瞬而过,没让人捕捉到。
关系没有实质性推进,不便有肌肤之亲,肖泊用手背贴了贴她的衣袍。
“诸侯之中最难对付的是淮阳侯,淮阳离金陵皇城太近,物产丰饶,多年未进京拜贺,陛下要一展身手,必会解决京畿附近最棘手的诸侯。但是,陛下又不想引火上身,我猜,要么是把我们推出去,要么是把肖与澄推出去坐山观虎斗。”
裴昭樱感慨道:“你有这样的见识,不管为谁效力,都能大展宏图的。”
她到现在都没有太想明白肖泊固执投靠她的原因。
肖泊的手抚摸过裴昭樱袖口的兰花刺绣,一再流连,鼓足了勇气去勾她的小拇指。
“嗯,不过,我惟愿和你并肩同行。放心,不管情况如何,我们在一块,同舟共济。”
从尾指蹿上来的陌生暖意,裴昭樱还不能完全包容,但是她没甩开肖泊的手,逐渐让自己适应。
然后,她把手往肖泊手心多送了送。
婚事被皇帝利用到了极致,裴昭樱没什么好说的,疲惫地扯了个笑。
肖泊微微收紧了手。
他知道裴昭樱对裴珩多少有些姐弟之情的,可他对那些人只有恨。
一个臣子恨着君王,听起来万分大逆不道。
事实是,那些人都在给裴昭樱的悲剧添砖加瓦。
裴珩软弱,一再地把裴昭樱推出来,外人看着是风光无限,其实是给裴昭樱吸引了无数的明枪暗箭。
马车车毂压过一颗石子,车身一晃。
裴昭樱一头撞到了肖泊的肩膀上。
酸痛之处又被狠撞了一下。
肖泊一句不适的话没说,摸了摸裴昭樱的后脑上。
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过了会儿,裴昭樱闷声道:
“你帮我,扶正一下……”
肖泊后知后觉,不太好意思地将她扶好坐直:“我的疏忽,下次不会了。”
裴昭樱心酸气恼,狠拽了他的袖子:“我就是这样的,衣食住行不能自理,坐歪了不舒服了都还需有人照拂调整,你还愿意在我身边做这些琐事,与我同舟共济吗?”
“嗯。”表忠心这一块,肖泊向来不喜欢长篇大论。
他的一个字,总是胜过旁人虚假的表演。
裴昭樱不想这么快给他好脸色,没吱声,眸中慢慢跳跃着宽慰的喜悦,然后给他介绍着长公主府内的情况。
将管事人员、上下运筹、人事安排一一都讲给了肖泊听。
她自己还没进入新婚的状态呢,已经在替肖泊忧心操劳,不想他在府上过得不自在。
这些事很是细碎繁琐,裴昭樱想到哪处说哪处,一会儿说府中哪处亭台水景好看,一会儿说要替肖泊张罗出一个合他口味的小厨房。
肖泊耐心地听,心脏被人间寻常的温情浸润。
裴昭樱总是自己还没从困局里脱身,就替身边的人打算筹谋。
肖泊没见过这样蠢笨又善良的女子。
所以见之不忘。
车驾行至宫门,肖泊不假手于他人,先跳下来,再轻松平稳地把裴昭樱连带着轮椅抱了下来,动作行云流水。
以往,是需要两三个丫鬟合力抬上抬下的,把身边人折腾出一身汗,裴昭樱坐着也不踏实。
对肖泊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裴昭樱没把夸赞说出口,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肖泊不居功,脸上浮现了笑意。
绮罗适时夸奖道:“驸马好身手,有驸马在身边,我们这些府上的旧人们放心多了,驸马与殿下真是般配。”
裴昭樱轻嗔她:“小丫头,新过府的驸马这就把孤身边的人收买了是不是?”
肖泊替她调整了珠花,一点儿没勾住她的头发。
宫门有太监们盯着,都是裴珩耳目,裴昭樱没多说话,小鸟依人地受了夫婿的体贴,保持着新婚夫妇伉俪情深的亲昵,拜见皇帝与太后。
太后只当是裴昭樱发挥了作用,成功离间了肖家兄弟,以长辈的姿态说了几句体贴的话,又赏下去几件不菲的珍品。
裴昭樱讨厌太后的虚情假意,但没必要和金钱财宝过不去,她抽空对肖泊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意思是府上又有进项了。
肖泊挨着她,眯着眼睛笑,岁月静好。
裴昭樱大婚带来的政治价值远超裴珩的设想。
金陵京中许久没有大喜事了,裴珩大张旗鼓操办,逼着皇室分封出去的诸侯进京。
裴珩和颜悦色道:“皇姐,许多王侯皇叔为了恭贺你新婚,进京献礼,多停留了几日,你可要多替朕连络走动啊。尤其是淮阳侯,算是我们叔伯辈的,不能显得我们不识礼数,不懂招待长辈。”
裴昭樱一寻思,裴珩这意思是,让她趁着诸侯进京,赶紧抓住他们的错处惩治。
裴珩把脏活累活推给别人的毛病改不掉,也许,这是帝王必备的平衡之处。
裴昭樱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不想接话。
肖泊替她应付着场面:“陛下说的是,臣一定尽心竭力替陛下效劳。”
裴珩为了让肖泊腾出时间来处理皇家事务,以新婚为由,让大理寺放了肖泊大假。
一听肖泊表态站队,裴珩大为放心,称了好几句“姐夫”。
裴昭樱使劲掐了掐腿,懒得管虚词,有了中毒的误打误撞,激出来微末的知觉,裴昭樱只想等双腿能够健步如飞之日,果断丢下皇家的烂摊子远走高飞。
肖泊见状包住了她的手,防止她用力过猛伤了皮肉。
他手掌宽厚,刚好把裴昭樱的手一整个裹住,传递出由血肉组建的安全感。
裴珩和太后交换了个眼神,对新婚夫妻的你侬我侬甚是满意。
待二人谢恩走后,裴珩舒心大笑。
“成了,母后,皇姐的美人计,把肖泊拖进来卖命了,还掣肘住了肖与澄,我们只消看最大的祸患内斗。”
太后想起前阵子肖家人弄出的乱子,心有余悸:
“皇帝,不要高兴得太早为好,你岂知肖泊不会成为第二个欺主权臣?”
“母后放心,文臣素来与武将不同,手无兵权的一介书生,不依附于朕,怎能有所作为。在朝中,皇姐夫妇,与大司空有一阵纠缠了。但愿地方上,不要出什么乱子来。”
江山到裴珩手上时,已是风雨飘摇的模样了。
他不甘心以九五至尊的身份仰人鼻息。
既然臣子诸侯们各怀心思,他就挑起来手底下人的争斗,放出来一点甜头,看别人头破血流。
臣子们不争不斗,就要将矛对准皇帝了。
重任下到裴昭樱身上,她这个实际要执行的人并不轻松,按着太阳穴把设宴聚饮之事安排下去。
还要亲自过目帖子,按上私印,裴昭樱不耐烦,分了一半的任务给肖泊,两人提笔对坐,各占了一半的书桌。
肖泊拿过一份帖子,划去了平西侯的名字:
“平西侯已于昨日请辞离京了,走得很是匆忙,仿佛是担心晚了便走不掉了。”
裴昭樱嗤笑:“他在诸侯里面又排不上号,最兵强马壮的是淮阳侯呢,陛下想对付,也会挨个来,他真高看自己。”
肖泊提醒:“平西侯离京也是坐船走的,离开时,船的吃水线比来时深了许多。”
“吃拿卡要,盆满钵满,朝廷到底有多少蛀虫!”
裴昭樱一着急,笔下的字迹凌乱,勾画潦草,手腕子虚浮提不起来力气,落笔不是,不落笔不是。
肖泊自然地从她手中接过滴墨的湖笔,在砚台上匀了两下,就手写了下去:
“恶紫夺朱,陛下不立起来,朝臣要么投了大司空,要么抱紧世家的大腿,要么联结诸侯另谋出路,审时度势罢了。陛下励精图治,整顿朝堂,才会天下归心。”
裴昭樱一一核对好了写好的帖子,她不想把勾心斗角的事情拉进家门来,所以摆宴地点设在了邀月楼。
淮阳侯是皇帝指明了要对付的,是为此宴的座上宾。
裴昭樱担心震不住这只老狐狸,特意还把肖与澄搬过来对阵。
但肖与澄意图莫测,会不会掉准矛头对她发难,她没有把握。
裴昭樱在轮椅上保持一个姿势久了不舒服,她才稍微抻了下筋骨,肖泊已然注意,起身给她调整坐姿,还往她后腰处塞了个垫子。
腰背有东西借力,舒服多了。
裴昭樱身边伺候的人虽都为女子,但似乎都比不上肖泊眼明心细。
“这样可舒服些?或者让人准备荞麦芯之类硬些的靠垫?”
肖泊蹲在轮椅边,不住调整观察。
“好、好多了,多谢。”
距离太近了,尽管两人在洞房花烛夜同榻而眠过,但到底没有越过界限,不算普通夫妻,裴昭樱还适应不了与这么一个男子贴近的接触。
尤其是肖泊衣袍间夹带的兰草熏香气息,容易让裴昭樱脑子发懵,乱成一团糨糊。
肖泊处处体贴,她不好开口让他离远一些……以免让他误会她在嫌弃。
“你有不舒服的只管言明,不用为了体恤身边人而让自己生生受着各类委屈,
你好,我们才会跟着好。”
肖泊整理好了垫子,却不着急起身,保持着蹲下的姿势仰着脸看裴昭樱。
这世上没有美而不自知的人,肖泊知道父母给的一张脸是多么有用的助力,也知道每次用这样的角度与裴昭樱对视进言,她容易不自觉地照单全收,不会顾左右而言他地打发带过。
果然,逼得近了,裴昭樱没有矫饰的空间,轻叹着说些真心话:
“我总是想把日子,尽量得过个和正常人一样。睡觉,翻身,沐浴,如厕这些一个稚童都能自理的事情,我却需要别人处处帮忙,我怎么能好过?能忍便忍了。”
洞房当晚,裴昭樱醉了酒,神智不清地嘟囔着不喜欢正躺,但也不愿意麻烦侍女帮忙翻身。
肖泊这几日处处留心,还注意到,她很少叫茶,嘴唇渴出裂纹了,也经常只端着茶盏轻微地润一润,用热气熏蒸。
为的,能减少被当作废人对待的次数,不赤裸裸地难堪。
肖泊心脏好似疼得滴血,加紧了语速劝慰她:
“让别人帮忙又如何?怕什么?府中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富贵全仰仗着你呢,身负千钧之责的人,这些微末小事让旁人分担了便分担了。而且,我们只是伤一阵子,又不是一辈子,腿不是有点知觉了吗,总会站起来的,我们就大大方方地接受帮助,过得舒服一点好一点。”
裴昭樱掩面嗫嚅:“可是,我就是不好意思啊……照顾不能自理的病人很难,自理的需求暴露给别人也很难,我,不知如何面对。”
听起来懦弱又逃避。
可裴昭樱就是受不了自己是个处处需要别人照拂的废物。
她宁愿为此压缩最基本的生理需求。
有时候,她接受残疾的事实了,都不能接受开口唤人陪伴她如厕、沐浴……
肖泊都知道的。
他不能指责她什么,犯了孩子心性赌气,就在她身边蹲着不起:
“好,你不想使唤别人,我是驸马,你只管使唤我。夜里,我没少给你翻身,给你端茶倒水盖被也是我该做的。我力气大,进出推、抬轮椅该是我的活。你不说,我就抢着干,还要时不时问你渴不渴、饿不饿、去不去如厕……”
“别说了!”
裴昭樱没耳朵听,缓缓捂住耳朵。
肖泊够着她的手腕,扯下来,逼问道:
“饮水、如厕、沐浴,我干,还是你的侍女干?你知不知道叫人?不叫人无妨,全由我来。”
他是真的很乐意把这些全权代劳。
“胡闹!”
“驸马的本分,怎么能叫胡闹呢?”
裴昭樱脸上发烧。
肖泊是蹲下的,保持恭谨的表象,拉近着他们的距离,他无形地进攻,让裴昭樱无处可躲。
“好,我,我不再委屈自己了,你快起来。”
裴昭樱端着架子干咳,反搀着肖泊,想让他快点起身。
她的臂膀细弱无力,没使出来多大力气,肖泊却受用极了,真借她的支点,缓缓起身。
许是蹲了许久腿麻,肖泊才站起了分毫,膝盖“嘎吱”一响,一个趔趄更深地蹲了下去。
他握住裴昭樱的手握得不实,滑了下去,最后抓住了裴昭樱一大截裙摆。
他眨了眨眼,很是无辜,不为此感到抱歉。
裴昭樱被美色所困,一时觉得这番样子不合适,又挑不出肖泊的错处,稀里糊涂地一脚踩在浓雾中了。
“喂,你们在干什么?这符合礼法吗?”
有人推门进来,看二人身形重叠近乎相贴,惊恼地嚷了起来。

肖泊为这突如其来的惊扰大感不悦,面色阴沉了三分。
不过,他端居驸马之位,名正言顺,不在乎旁人的言语。
大不了就当个惑主的狐媚子了。
肖泊没有被抓包的羞耻,只有被目睹“伉俪情深”的窃喜。
裴昭樱稍微一愣。
江逾白是奉命过来取请帖的,但指摘驸马,不太应该。
裴昭樱问道:“那怎么了呢?我与驸马耳鬓厮磨亲密些,是应该的。”
“你……你们大白天的,光天化日,就……”
江逾白莫名激愤,上前径自把肖泊拉了起来。
他知道裴昭樱成亲是一回事,亲眼目睹鸳鸯交颈,忽如遭了天打雷劈。
肖泊果断选择不吭声,只消安安分分垂首站着,不卑不亢,摆出得体和无辜。
裴昭樱一碰到肖泊容易犯迷糊,但面对别的男人,思维异常清晰敏捷:
“就算我和驸马白日宣淫了,那又怎样,你怎么这个反应,管我这些做什么,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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