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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小珠(脆桃卡里)


霍临这段时间确实忙得像飞人,今天忙碌奔波暂时告一段落,难得能休息,但他把大部分休息时间都花在了等待小珠上。
但其实并不难受,反而对他来说,这其实是一项令人愉悦的日程。
因为他其它的大多数时间都只是机械平常地执行既定的计划,不会感到任何情绪的波动,时间的流逝就像电子表上数字的变化一样,除了表示变化,没有别的意义。
但如果把时间用来等待小珠,他每一分钟都会感到雀跃和期待,犹如细微的电流不断从指尖传到心脏,持续激活他的感官。
但是今天明明有三个小时可以和小珠待在一起,却并没有看到她,还是有点可惜。
所以他需要补偿。霍临右手握着勺子吃饭,左手很没有礼仪地放在桌下,拉住小珠的手。
小珠想把手抽回来,没有成功:“这样我很不方便。”
“那就吃慢一点,反正我们也要聊天。”霍临总是很有道理,“怎么突然想到要去东塔曼湖?”
小珠说:“我一直坐在车里,所以没有人看见我。”
霍临顿了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在桌下用力地捏了捏小珠的手,说:“缅甸确实有很多很美的地方,你以前没有机会看,如果想要去旅行,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又停了几秒,像有点抱怨地说:“而且,东塔曼湖这个地方,你想再去的话,本来就应该和我一起的。”
小珠呼吸着,抓紧了手里的勺柄,没有说话。
霍临看她没反应,锲而不舍地提醒她:“那里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小珠打了个寒噤,可能是冷气开太低了。
霍临没有发现,还沉浸在自己假想出来的气氛里。
他仍旧固执地相信“一眼看到她”这个相遇很浪漫,除非天意和爱情的指引,否则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当天在蚂蚁一样的人群中独独看了她那么久。
但小珠感受不到这份浪漫,而且对于当小偷被霍临抓住的回想使她感到耻辱。
小珠把手用力收回来了,端住碗,努力转移话题:“我去哪里都一定要有人跟着我吗?”
即便她尝试劝说,那位律师也不肯“擅离职守”,很显然是霍临的命令。
霍临喝了口汤:“嗯,这是为了你的安全。”
“那么,我做什么事情都需要向你汇报吗。”
霍临看了她一眼,说:“不必。”
“让他们汇报这个,”他耍赖似的笑了下,“是因为我想知道。”
对小珠来说其实没什么区别。
但她也很配合地笑了,没再提这回事。

霍临最近发生一点变化。
往日里牵涉到公务的安排,他总体而言是很随和的。别人可能会挑剔餐厅和出行座驾的等级,以此来评判接待方是否合格,但霍临从不在这种东西上计较,也几乎不提出什么要求。
在被称赞有中国君子之风的同时,也因无法捕捉喜好而被部分人私下里评价为深不可测。
但最近他开始缩减加班时长,一到晚上九点就开始频繁抬腕看手表,虽然脸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但已经足够让人体会到他对时间的尊重,只好减少自己话语中的额外修饰词。
因此近来每一个人在霍临
面前的语速都忍不住快了一点五倍。
他的变化也引起了一场讨论,最终是有消息灵通的人站出来答疑解惑,说这位中资新贵每天结束公务之后哪里也没去,雷打不动地回到公馆,钻进和妻子的爱巢。
这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答案让人觉得荒谬,仿佛他们费尽心思地猜测一枚核弹要落到哪里,结果发现那枚核弹系上围裙回家做饭。
一群大老板坐在一起,便有些没边没沿,在人背后开玩笑,指指点点:“说是新婚但也有半年了吧,怎么搞的跟第一天结婚一样,看这么紧。”
还有更胆大的直接说:“该不是要婚变吧,说不定霍太太已经变心。”
调侃的背后当然其实是嫉妒。
霍临虽然明白,但这话传到霍临耳朵里,还是让霍临恼怒。
于是没过多久,霍太太非常担心霍先生的工作、亲自来给霍先生送文件的甜蜜往事在许多人之间口口相传,力证他们夫妻感情十分和睦,并非只有霍临一头挑子热。
霍临拿着日程表给小珠看,告诉她这是自己下一周的所有工作内容。
小珠从上看到下,发现最晚的时间排到了晚上十一点半,最早是六点出发,这样算起来他每天的睡眠时长可能短到只有四至五个小时。
中间还有一行字,标注着九点之前到家,并根据每天不同的安排预留了通勤时间,一小时到三小时不等,大部分的日子回家之后还要再出去。
小珠奇怪地看向他:“你为什么不把工作全部做完了再回来?”可以省去很多的路上时间。
“九点到家,跟你说会儿话,十点你就该睡觉了。”霍临严谨地计算着,“往返路上我一样可以办公,把能够用电话和笔电处理的工作安排在这些时间段就可以了。”
小珠抿了抿唇,移开目光:“你这样太匆忙了。而且,对身体也很不负责。”
“怎么会,我现在比从前还要精神百倍。”霍临意有所指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慢慢凑过来,在她面颊上印了一个亲吻。
小珠闭了闭眼。
“你看这里。”霍临指了指日程表上一块标着浅黄色的区域,“这几天我可以休假,你除了东塔曼湖,还想去哪里旅行?我陪你一起。”
小珠告诉他:“我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真的。”
停了几秒,又说:“你已经这么忙,好不容易有休息,就不要再跑来跑去。”
“不要紧。”霍临好像只能听懂小珠的关心,听不懂小珠的拒绝,又拿出另一份清单,上面是一些缅甸的风景名胜详细介绍,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
霍临指着最上面的第一个地点,说:“你喜欢夕阳,我们可以先去蒲甘佛塔群,据说那里的色彩在夕阳下十分壮观。”
看小珠没什么反应,他又提议:“不如,我们先去曼德勒皇宫参观。离这里比较近,瞭望塔很高,可以俯瞰城市景色。小珠,你恐高吗?”
小珠正在看清单上中间位置的仰光大金塔。据说塔身贴着一千多张纯金箔,消耗七吨多重黄金,四周挂着一万多个金银铃铛,末尾有一串不起眼的小字,标明它的历史价值,始建于公元前五百八十五年,距今已经两千多年。
小珠想起了霍临问过她关于这座塔的问题。
她当时就答错了。
霍临不会随意问的,她回答完之后,为什么没想着去查一查呢。
如果查了的话,她当时就会知道,霍临那个时候就已经在怀疑她了。
可现在再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或者她也应该庆幸,没有那么早发现真相。否则的话,她如果当时就和霍临分道扬镳,现在她的愿望又如何能够实现呢。
小珠看了许久,才终于回神,听到霍临重复问她第三遍的问题,回答他道:“不会恐高吧。我不知道。”
霍临明白了,小珠从没去过很高的地方,所以并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害怕高空。他静静地看着小珠,好像在用目光表达一些安慰,单手捧住她的后脑勺,把她拉过来,又在额心印了一个吻。
“那我们就先去皇宫。定在这周六吧。”
小珠不想去,找理由推脱道:“不行的,我不能休息,我要接着上课。”
“你的功课已经做得很好了,休息一天也无所谓。”霍临表扬她,“那我让人去安排周六的车辆,我们一起出行,保卫的人要多布置几个。”
小珠发现他真的听不懂话,从前就已经隐有苗头,变回高高在上的霍先生之后更是如此。
她深吸一口气,平心静气道:“我不能去,我现在要学新东西了。”
黎娟给她布置了新任务,要她学习玩牌,毕竟以后要常出入阔太太们的场合,一次两次可以说不感兴趣,不上牌桌,若是总不去,会被看出怯场的。
小珠刚学了一遍规则,如听天书,偏这东西光是背诵根本没用,要灵活运用起来,需要很深的钻研,她正在头痛。
霍临听说她的烦恼,指节在桌面上扣了扣。
“我教你。”
公馆里没有赌桌,霍临让周义永把棋盘撤了,摆了一桌牌,周义永穿着千鸟格马甲,正好给他们当荷官。
周荷官请他们分开对坐,霍临却无视荷官的指令,搬了条凳子和小珠坐在同一边。
小珠虽然没玩过牌,但也知道这样不对的。
质疑霍临道:“你这样子,我的牌你全都看到了。”
霍临笑了一下。
他们玩手机游戏的时候,她也总防着他偷看,好像他总是会赢都是因为她没有保护好自己的手机屏幕。
“不要着急,先从拿牌学起。”
周义永不是第一次当荷官,但第一次看到牌桌上的两个人前后叠坐在一起玩,搞得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把发出去的牌放哪里。
霍临拉着小珠的凳子把她放到自己面前,说要教,就真的是手把手地教。
他教小珠怎么摸牌显得从容,如何控制自己的五官,不能让别人从表情上看出端倪,但有的时候又可以故意露出一点破绽,将对手引向错误的猜测。
小珠看他拿牌。手指很长,指节分明,崭新的牌面在他手里仿佛天生就排列好一样整齐地展开,微垂眼看牌的神情很懒散。
她也拿自己的牌,但是她的手小,而且新牌在手里打滑,根本一点也不酷,无论如何都没有霍临那样的效果。
小珠心里有点较劲。
霍临教她认花色,问她规则会了哪些,小珠把自己记得的内容背了一遍。霍临说好,让她出牌。
小珠看了自己的牌面,又看霍临的,犹豫着选了一张K。霍临跟着打出一张很小的牌,被她压住。
周义永将两张牌放在桌上展示,收走,归到了小珠那边。小珠知道这是算自己赢了一局,高兴得直起腰来,但很快周义永无情地宣布,她的积分被扣除十分,因为把当家梅花K空放。
小珠于是想起了手册里的那些隐藏规则,脸木了。
周义永接着补牌,小珠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玩。
霍临并没有因为她是新手就让她,每一轮小珠都输,而且输得五花八门,几乎要把所有能输的规则全踩个遍,但她也渐渐熟悉起来,许久之后,已经能够坚持和霍临对上三局再输,
那些写在纸上的规则终于在她脑子里活了起来,她把所有牌推在桌上,让荷官重新洗牌。
周义永两指夹着一叠牌,小珠忽然又补充道:“这次不许故意给我做会输的牌。”
周义永一愣,和霍临对视一眼,霍临唇瓣抿在一起,在忍笑。
小珠虽然不会打,但什么都看得明白。
小珠坐在霍临怀里,看着他的牌,也把自己的牌展露在他眼前,明牌打,一张一张地算,有的时候要思考很久。
霍临由着她算,从来不出声催促,也几乎没在这期间看过手机,
偶尔接到一个电话,也是轻声用短句交流完,就放下,屏幕朝下扣在桌上,连时间也不看。
最后一轮,是小珠今晚拿到的牌中,最有机会能赢的。
她手里的牌如果按既定顺序出,能刚好赢霍临十分,但如果调整成另外的顺序,可以再多赢二十分。
不过第二种顺序有风险,彩池里还剩十几张牌,如果霍临接下来进的牌比她大,她就一张都赢不了。
小珠输了一晚上了。
她想赢,但不想没有任何惊喜地赢。
玛温说得没错,小珠的身体里确实有热衷于冒险的魔鬼。
她打出自己手里最大的一张ace。
霍临的指尖微顿,轻轻地叹了口气。
没有一点惊讶,像是早已猜到,但也拿她没什么办法。
他抬起手,没有立刻去拿彩池里的牌,圈起大拇指和食指,在小珠的鼻尖弹了一下。
小珠躲他,但是她身后就是霍临的胸膛,也就只能躲在这里,听他训她。
“贪心。”
霍临伸手摸牌,指甲如粉玉,慢慢地揭开。
一张小王。
意味着小珠将要满盘皆输。
小珠霎时很失望。
不是每一次去赌都会成功,这就是冒险的含义。
小珠等着他把小王打下来,游戏就立刻结束。
但是霍临把牌立在桌面上一会儿,似乎在思考。
然后,他把小王收回去,当着小珠的面,打出了另外一张数字很小的牌,给小珠压过去。
小珠其实不想再挣扎了,但牌局还没结束,她也只能摸牌。
小珠伸手,本来并没在意,但拿起来一瞧,眼前变得很彩。
下一张居然是大王。
最顶级的底牌,让她满手输子翻盘为胜。
她愣住,第一次赢牌,瞬间涌上真实的雀跃和欢喜。
大王亮相,霍临自动把手里的牌散在桌上,抚掌为她恭喜。
小珠偏头看他,突出的喉结,含笑的嘴角,舒展的眉眼。
虽然知道这也没什么好恭喜,又是他故意设计。
可是命运其实也是一种随机的设计。
不是每一次冒险都会成功,但命运会选择包庇。

杜安莲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她虽然不爱去外面与别人扎堆,但很爱在自己家里攒局。
跟小珠把误会解开之后,杜安莲誓要与她重修旧好,邀了小珠好几次,小珠终于应了一次。
下雨天,几个太太在家里无事可干,就坐上了牌桌。
杜安莲紧紧缠着小珠,要坐她对面,同她敲边,先就把位置定了下来。今天邀的另外两个太太都有英文名,一个叫Mary,一个叫Selina,杜安莲用不来那名字,对小珠把她们一个叫马太太,一个叫赛太太。
墨绿的丝绒桌布,戴着手套的荷官,比小珠在家里打的正式得多。
小珠接完牌,单手扣着背面,用拇指翻起一个角,啪啦啦刷出声响,垂眸看完就微笑了,屈起指节在桌面上对荷官轻轻敲了敲,以示感谢。
然后将牌直接翻开,推出去。三张同花色的ace,天牌。
身为“队友”的杜安莲先尖叫起来,跳起来鼓掌,脸色涨得通红,根本想不到小珠上来第一把就有这样的手气,立刻英语夹着中文地大喊起来:“我可没提前安排啊!天地良心给我作证的。霍夫人,你这手牌打出来,要迷死谁了啦!”
另外两位也是惊讶羡慕,一边数筹码付账一边打量小珠,忍不住说:“霍夫人一看就是平时玩得多,厉害得很呢。”
三天前才刚学会打牌的小珠面不改色,垂眸懒洋洋地笑着,说:“厉害算不上,刚刚牌运好而已。”
杜安莲立刻说:“霍太太原先在香港住得多嘛,平时不打才不正常。不过霍太太也不是谁都能一起玩的,上回城东那几个邀她玩,她都不上桌,今天你们来了她才跟我玩,你们好有面子呢。”
杜安莲看似追捧马赛两位太太,其实是在炫耀自己的面子。
马太太听懂了,也愿意捧杜安莲,说:“我们跟霍夫人初次见面,还不是借的您杜安莲的光。”
杜安莲得意起来,顺势道:“哎,Mary你也在法国旅居过几年,应该和霍夫人很有共同话题呀。”
小珠动作顿了顿。
马太太一边摸牌,一边笑着看小珠:“是哦,早听说霍太太是法国留学回来的,你当时住在哪里?”
小珠单手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淡淡地说了个街区的名字。
“噢。”马太太想了一会儿,很可惜地说,“那边我倒没去过几次,不过我知道,那附近艺术家很多的。”
杜安莲见缝插针地:“霍太太也是艺术家呀,长得就是艺术家的样!”
小珠打出一张扑克,笑了笑:“我可称不上,艺术家性子都有点怪。”
“没错没错!”马太太摇头,“那片街区有几天,就很怪,歪七扭八的,跟缠在一起的迷宫一样!我有一次路过那边是大晚上,在同一条巷子里转了半小时都没发现,吓得我不得了!”
“就这种地方才能出艺术家。”赛太太也附和。
“倒不是这个原因。”小珠给马太太喂了张牌,说,“不是那里出艺术家,而是艺术家都爱往那儿去。他们大多欠着颜料和画布老板的钱,住在这样的巷子里,前面有人来讨债,后窗就能逃跑,翻过山墙和荷兰式的阁楼,就能跑到另一条街,多方便呢。”
桌上几个人都大笑起来,马太太更是笑得抹泪,对小珠说:“还是霍夫人懂巴黎。”
小珠浅浅地笑着。
还好这些东西她做功课时就提前查过、背过,就是以防有一天会被人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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