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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小珠(脆桃卡里)


黎娟有点疑惑:“做体检应该不需要一整个下午,夫人是还有别的安排吗?”
小珠趁机提出:“我想出去走走。”
黎娟微微皱眉:“这不是一个紧急的必要行程吧?如果需要安排休息外出,应该提前和我说。”
小珠呐呐地低了头。
“可是现在课程反正都已经取消了,我去干什么都一样吧。”
黎娟沉默了一会儿。
她最后决定道:“先做体检吧,剩下的时间您想去哪里游玩?我来安排。”
小珠其实并没有想好要去什么地方,只是随口说了出来而已。她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可能是想去吹风,或者看日落,不对,今天在下雨,那么她可能会期待看到一只认不出品种的鸟站在屋檐底下抖落羽毛上的水滴。
可是,听黎娟这样一说,她眼前出现了自己穿着精致的裙装走在外面,前呼后拥的场景
,立刻有很多念头被打消了。
她恹恹地说:“算了吧,我去杜安莲家玩牌,她又发了好几条短信来了。”
黎娟点点头:“那么,我请示一下霍先生。”
“什么?”小珠皱起眉,有点惊讶地看向黎娟,“我每天的行动,难道不是一直都是你负责安排的吗?”
“并不是这样。”黎娟耐心地对她解释,“霍先生对您全权负责,我,还有小戴,以及其他人,主要是执行。”
周义永在一旁似乎欲言又止。
小珠脸上的表情又消失了,没什么意味地回答了一句:“哦,是这样。”
黎娟还在等着她的回复,于是小珠告诉她:“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玩牌。我今天下午就在房间里休息,你请示吧。”
黎娟点点头,一边离开一边垂首发送消息。
周义永还在她身后微笑,有点恳切地对她说:“现在您要上楼吗?我陪您去吧。”
他伸出一截小臂,非常绅士,也非常温柔。
小珠摇摇头:“不用了,周叔,您忙吧。”
她又回到床上躺下。
当她回顾这一切,发现所有这些事情的发生,都是因为她在上课时忍不住想到了一个笑话。
如果她那时候没有笑出声的话,她会继续度过平静的一天,上课,用餐,休息,上课,等待霍临回来。
她一句不够得体的话,就会打乱一些秩序,给一些人添了麻烦。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改变,湖泊里泛起涟漪,但终究会归于平静。
小珠静静地躺着,睁眼看天花板,像鱼一样不需要眨眼。
其实她有一点后悔,她不该去尝试打破平静,这没有任何结果,只会伤害她和这些人之间微妙的平衡。
他们其实根本就不是老师和学生、监护和孩童、朋友和朋友。
她的任性只会使他们感到固定章程之外的麻烦,并需要想办法把一切恢复原样。
手机震动,她接起来了。
霍临在电话那边的环境有点嘈杂,可能是刚结束什么工作,但他的声音还是很近,很低沉,并且清晰。
“听说你上午的课程提前结束了,而且下午变成了休息时间。”他的嗓音里有一点笑意,让这句话听起来不那么像责问。
小珠抿了抿唇,问他:“老师向你告状了?”
“没有。”霍临沉沉地笑了两声,“你很好,他不会告你的状。”
小珠沉默,不知道有没有相信。
霍临又问:“你下午好不容易空出来,要不我回来陪你吧?我的会可以挪到晚上开。”
电流可能让霍临的声音有一点改变,对于小珠来说,不是那么熟悉了。
小珠说:“你忙你的,我一个人待着也挺好的。”
霍临不赞同:“我现在不忙,而且离你很近。我现在回来只需要两个小时就能到,你那时候刚好做完体检。”
小珠深吸一口气:“霍明渊,我可以有自己的空间吗?”
霍临顿住了,电流声在听筒里微弱地滋滋啦啦响着。
好一会儿,他好像换到了一个更安静的环境,伴随着车门关上的声音。
“可以。”
小珠说:“我能有自己的想法吗?”
霍临还是说:“可以。”
小珠说:“我很讨厌文化史。”
“好的,以后不上了。”霍临想了想,“我会要求他们更新资料,把‘白秀瑾’标记成一个不喜欢学文化史的偏科学生,这样就不会引起怀疑。”
小珠有点无力地闭上眼,嘴唇嗫嚅:“好的,谢谢你。”
“不客气。”霍临仿佛觉得说完了正事,语气又像刚和她打通电话时那样,有点高兴了起来,轻声对她说,“小珠,我很想你。”
小珠挂断了电话。
今天天亮之前她还在反复鼓励自己,即便她是个泥人,如果拼尽全力,不说能死死绑住霍临,至少也能甩他一身泥点。
让他沾上她的报应,不能那么轻易地洗净,而要向她支付一些更高昂的代价。
现在她发现,她是雨天屋檐下的泥巴,霍临住在玻璃房子里。

后来霍临的电话又打进来一次,小珠还是挂断了。
并在霍临小题大做地通知人过来查看她的情况之前,主动给他发了短信,告诉他通讯中断是因为她不小心误触,而且她现在要睡觉了,不能再接电话。
她知道霍临看得到,但霍临一直没回消息。
小珠等了两分钟,又给他敲字:我也很想你。
霍临才立刻回了一句“好的”,附带一个电子笑脸。
小珠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闭上眼找睡眠。
霍临一直盯着不再有新消息的手机屏幕,直到要下车,才把手机塞回西服口袋里。
今天东道主在一家水上餐厅包场宴请霍临,特地选的中餐,食材都是从中缅边境运来,因此十分珍稀,价格昂贵。
餐厅设在一条金碧辉煌的大船上,据说曾是缅甸皇帝的御用餐厅,整体造型看起来像一只金光闪闪的妙声鸟,不远处的水面设有景观喷泉,雾气渺渺,如梦似幻。
对于东道主极力吹捧的中餐,霍临尝了一口,觉得烹饪水平十分一般,而且喷泉扬起的水汽带着水腥味,所以立刻就放下了筷子。
维持着基本的礼貌,耐着性子坐在餐桌边,对同桌的人抱以看似感兴趣的浅笑。
对面的人在不断说话,嘴巴开开合合,霍临没有用心在听。
他的目光注意到对面墙上的一幅雕版画,上面绘有一只矫健灵动的长尾斑羚羊羔,站在矮矮的山丘上,举起前蹄毛茸茸地仰头嘶鸣,他觉得小珠会喜欢。
霍临忍不住又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没亮,没有新消息进来。
他分出一只耳朵来听对面的人讲话,已经足够了,其它的精力则难以自抑地用来想象小珠的模样。
他又想到刚刚在电话中,小珠跟他说讨厌文化史。他很少发现小珠讨厌什么东西,因此觉得有些心痒难耐。
他觉得她说这句话时候的语气很闷闷不乐,好像在跟家长抱怨一样地说讨厌上课、不想上课,这会让他差点没有底线地什么都答应。
小珠的眼睛,头发,看起来都那么柔软,没有人看到她不会对她心生好感,霍临觉得一定有很多人愿意倾听小珠的烦恼。
但小珠不高兴的时候,除了他以外,没有考虑要对别的任何人倾诉。
霍临无法解释自己的动机,但他现在产生了一种恶劣的兴趣,希望让小珠变得不高兴。
当然这种兴趣只能排在他计划列表里的最末端,用来假想一下,可能来不及真的实行,因为在此之前他还有更多更好的事情要和小珠一起去做。
小珠在听完他的电话之后立刻就挂断,过了几分钟才愿意发消息来说也在想他,一定是因为害羞。
但霍临没见过小珠羞赧的神情,因此无从想象。
虚构不出的画面反而更让人在意,霍临想要找到更多的支撑,但小珠没有再发消息来了,他无法再获得新的素材。
那位东道主还在滔滔不绝,霍临及时打断了他,端起茶杯:“您说得很不错。不过,我其实是想把生意往北边做。”
“北边……”对方突然哑了一瞬,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笑容,以为他开玩笑,惊讶道,“太复杂了,您怎么考虑的?”
“做生意哪有不复杂的。”霍临笑意很浅,颜色偏深的眸心自带一种笃定,让人无法怀疑他的决心。
“况且北方是一片商业蓝海,又有温州商帮经验在前,霍氏如果能进去,是寻求共赢的,再复杂的环境也能化险为夷。”
见他认真,对方嬉笑的神色消失了,氛围多了几分沉重。
“我真是没想到。那边全是山,可不需要您的船!”
“霍氏不只有船。
山里的木材想往外运,总要找些信得过的人做事,不是吗?”霍临捻着茶杯在指间轻转。
对面的人忍不住冷嘲:“我的朋友,恕我直言,您尽管身份尊贵,但想要成为被信任的人,还远远不够。”
“这就是难处所在。”霍临轻叹一声,适时退让,“陌生带来隔阂,隔阂只会让利益受损。为了实现长久的共同利益,吴安钦,请您相信,我们愿意付出最大的诚意,以获得了解和信任。”
霍临端起茶杯和对方碰了碰。
吴安钦神色始终犹豫不定。
小珠做完了所有的检查,没有查出什么问题,甚至有的指标健康得不得了,医生认为她完全可以被形容为一只生机勃勃的强壮小鹿。
但压力值过高,血氧也有点低,或许是近期的疲惫引起,可能导致心浮气躁,郁闷难解,医生建议最好休息几天。
黎娟表示初步同意这个提议:“前阵子的课程和训练确实太密集了。况且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夫人的生日宴,要准备的东西很多,趁此机会休整一下也不错。”
她说完,又问小珠的意见。
小珠在打手机里的消消乐游戏,闻言看她一眼,露了一个笑容:“我听你们的安排。”
说完又低头看屏幕,很专心的样子。
黎娟微微皱眉,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小珠的配合度甚至更高了,在黎娟递给她一块手表,要求她全天候戴着以便监测入眠时间和睡眠状况时,她也只是老实地低头扣上表扣。
黎娟提醒她:“不要想着作弊,这个手表被摘下来时是会有记录的。”
小珠点点头。
“如果照现在商议的方案执行,那这几天就不上课了,但锻炼和皮肤护理还是不能少。”
小珠说:“好的。”
她顺从得无可挑剔,好像又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以至于黎娟对她没有更多的要求可以提出。
黎娟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终只能无话可说地走开。在要转弯时回头看一眼,小珠已经没有在玩游戏,把手机横屏放着,可能又在看什么搞笑视频。
没有什么异常。
但黎娟也并不是为了发现异常才观察她。
黎娟的报告和初步建议方案很快送到了霍临那里,霍临批了同意。
他的批准短信和他本人几乎同时到达,霍临身后的司机为他抱着一幅很大的雕版画,侧身有点艰难地挤进来,周义永还以为是很珍贵的作品,赶紧叫人戴上白手套去接过来,并按照霍临的指示好好地装在了靠窗的一间茶室里,霍临平时会来这里坐坐,处理文件或思考问题。
霍临让他们挂在墙面的正中,抬头就能看到。
小珠也被霍临叫下来看画,霍临神神秘秘地,不说内容不说来历,只说她一定会喜欢。
小珠如临小考,仔细看了半天,根本看不出有名的作者痕迹,也看不出古老的年代,而且越看越像是工艺做得比较精致高端的工厂画。
但她觉得自己肯定看错了,如果真是这种不值钱的东西,为什么费劲带回来。
“应该没错。”霍临想了想,“那艘船的审美很一般,里面应该没有好东西。”
那怎么还要收藏?
霍临对她说:“你再看看啊。”
小珠不想再看了,她刚刚就差拿放大镜研究,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不是什么有价值的名画,立刻失去兴趣。
她想绕过霍临回卧室,但被霍临一把捞住,又放在了画前面。
小珠发现他不说话,用一种有点责怪但是又没有不满的表情看着她,像是很久以前,霍临说她挑食,还非要点“自己不喜欢吃的奶油饼干”,也是相似的表情。
小珠垂下了眸,定了一会儿,再抬头看那幅画。
离得远了,更看不出什么细节,只是看到一只小羊在山坡上嘶鸣。她敷衍说:“羊挺可爱的。”
然而霍临立刻染上了一点笑影,奖励她似的,抚了抚她的肩头,用有点轻的声音说:“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
虽然小珠不知道他把这幅画带回来、装在他常用的房间里,和她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但她看着霍临的表情,听着霍临的语气,还是直接找到了正确答案,对霍临笑了一下,说:“谢谢你。”
霍临弯腰在她脸颊侧边轻吻,让周义永挑了挑眉想要回避。不过还没来得及走开,霍临的轻吻浅尝辄止,对小珠说:“你接下来几天都休息吗?”
“对啊。”小珠回答他,“是你给我放的假。”
霍临看了她一会儿,说:“你来陪我吧。”
“什么?”小珠没有第一时间理解。
“你来陪我工作。”霍临很快地说,可能自己也知道自己不占理。
当他在公务会餐时跑神对小珠进行想象,他就知道想象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他其实希望小珠能在这里。
霍临的人生里从来没对任何事物有过高需求,优秀的自律可能从婴儿时期保持到如今,结果这种类似对阿贝贝依赖的情结居然一发不可收拾地出现在二十八岁。
他希望在他面对无聊的对话时转头可以看到小珠就坐在他旁边对他微笑,希望在用餐的间隙看到小珠安静地坐在他手边用银刀切一只苹果。
他希望小珠对别人而言是透明的,但对他而言是存在的,可以一直在他身边,坐在他膝头,或者肩膀上。
当然他也知道这是妄想,所以并没有说出口。
周义永的表情变得很古怪,想上前阻止,试图提醒霍临。
小珠小姐并不是一幅画或者一个手办,可以被放在车上、办公桌上。让一个活人、一个成年女性什么也不干地陪着自己工作,是很没有礼貌,也缺少尊重的行为。
但小珠先说话了,她说好。

第32章
高中的时候,霍临用刚学了一年的中文水平考过了全校的人成为年级第一,拿着证书站在全校面前说“你们失去了最有可能赢我的一次机会”,被校园记者拍下来,作为精彩画面存进了当年度的校园年鉴。
周义永在记忆中比对了一下,觉得比起当年那个小少爷,现在的霍临还要得意许多。
当小珠答应了他的无理要求之后,霍临的得意能从表情并不明显的眼角眉梢满溢出来。
他立即致电江席言,告知他自己接下来的所有行程都有调整,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要江席言尽快做调整和安排。
当年那句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听起来很狂妄的宣言,其实是语气平平的陈述,现在这个电话才是真正的炫耀。
周义永看看霍临,又看看他身边同样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只一味仰视着他的小珠小姐,无声地叹口气,摇摇头走开了。
霍临一句让小珠“陪着”,让很多人又重新忙碌了起来。
黎娟首当其冲,因为她必须要立刻准备小珠陪霍临出门的行头。
出入高级宴会的礼服、在办公场所得体的正装,搭了一套又一套,小珠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说,“没必要准备那么多,我大概就是去跟着玩玩的而已”。
黎娟想了想,又准备了好些休闲度假、拍照绝对出片的穿搭。
黎娟把这些着装搭配给霍临汇报过目,霍临都说“很好”,仿佛一个没有任何要求非常好说话的老板。
收到消息的黎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吐槽了一句:“他也只有这种事才会这么好说话。”
小珠第一次听到黎娟抱怨,不
由得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不过也没有多问。
她从不主动过问霍临的事。他的工作,他身边来来往往的人,那些复杂的关系网,她都刻意保持着距离。能避则避,能不问就不问,像避开夏日里晒得发烫的柏油路面一样,绕着走。
但霍临似乎反而并没有这个顾虑。
霍临带着她辗转于缅甸的各个办公点。他在不同的大楼里都设有办公室,签字、开会、处理文件,日程排得密不透风。小珠这才知道,他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忙。
陪同霍临工作了几天之后,小珠发现他会在她面前毫无顾忌地接电话,一边跟人聊产业,一边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捏来捏去,像拿着一个解压玩具一样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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