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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惹的疯狗替身(昱生)


轻微的一声翻书响。沉默是他的回答。
书剑:“可这全天下的女人都恨嫁公子,金刚女罗汉怕也不例外,她来了也得跪在您这佛主脚下。”
霍青山:“佛主让你闭嘴。”
书剑:“……”
却说柳浪山庄。
一大一小说着话,回到住处。
彼时温婉已坐在桌前看信,听得脚步声来,眼皮都没掀一下。
盈盈不敢打搅,只郑重地把小灯笼摆在娘亲桌案一角。然后,打着哈欠钻到床上去了。
明霜在对面坐下,兀自倒杯水喝。
屋里三个人,半点声响也无,直到床上的孩子看起来睡着了,明霜才起身走到角落里——
“过来!”
温婉提笔书写着,恍若未闻。
洛明霜又喊一声:“啧,你倒是过来啊!”
温婉搁了笔,挑眉:“怎么,还是想给那个男人求情?”
到底还是走了过去。
“求什么情,我只当他死了,以后再不提他——我是想说盈盈!”
明霜指指床的方向,“小家伙装睡呢,想赖在娘这里。你是怎么了,自己孩子不管,指望我给你养不成。”
“对啊,不就指望你给我养。”温婉没皮没脸地笑了声。
明霜不跟她玩笑,脸板得阴冷:“还说我放不下,究竟是谁放不下呀,孩子不就长得像那个谁了么,你就因此迁怒她!”
“洛明霜!你今天话有些多了!”
明霜心头发虚,嘴上却是倔强:“我偏说!”
温婉别过脸,她动了动嘴,似是想要怒骂。可出口的话却只是一句:“洛明霜,你什么都不懂!”
“对,我不懂!我没你聪明,不然我也不会被那种男人耍得团团转。可我比你有人性啊!
温婉,你糊涂!”
“……”
“她那么小一个孩子,做错事都需要人提醒才知道的年纪,你却让她每天琢磨自己哪儿错了……”
明霜越说越激动,“她为了做那个橘子灯讨好你,弄得手上全是伤!”
温婉背着她,一直没有出声。
洛明霜便渐渐骂得没劲,又指责了她几句,终于丢出结束语——“算了,你向来都对,我说再多,你也听不进去”。
言罢抽身走人,把门甩得砰的一声。
屋里,温婉原地站了会儿,方才迟钝地坐回桌旁,坐下却又接着发呆。
烛光映在她的脸上,照亮她一脸恍惚。
洛明霜骂的那些,她岂会不知。她冷待盈盈,最难受的人,其实是她这个亲娘啊。
呆坐良久,温婉终于有了动作。
她伸出手,将放在桌上的盒子抱到眼前,缓缓打开锁。
屋里静悄悄的,尘封的盒子被揭开,发出难受的呻|吟。
她的眼睛,红得不像样。
投身柳浪山庄十五年,从小奴隶做到庄主,她数不清自己到底吃了多少苦。温婉比任何人都清楚,没有娘疼的孩子,过得有多艰难。
可她别无选择,屹立巅峰的代价是**的磨损,她已不剩几年好活。
她只能逼着盈盈快些成长,没有娘的孩子,最终都得靠自己。
这些,洛明霜并不知道。
苍白的手伸进盒子,取出顾子骥的画像。
她将两幅画像并排放在桌上。一幅已纸张泛黄,一副则是新鲜的宣纸彩墨。
今儿打开霍青山的画像,她心脏骤停了一瞬,还以为有谁拿了顾子骥的像来捉弄自己。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指尖抚过这两张绝像的脸,她的心房砰砰乱跳,催命一般。
杀了他……杀了他……心底有个声音在疯狂地喊。
不配有人和顾子骥长得一样。她恨不得现在就飞到东郡,把霍青山的脑袋割下来,划烂那张脸!
可是……
她一把将画像推开,大口吸了呼吸了几度,起伏的胸口方才平缓了些许。
不能杀。
霍青山留着有用。
夜深了,桌角的青皮橘子灯已经燃尽,橘子的酸涩香味里夹杂着灯灭的味道。
她轻脚走到床边,见被子下拱着小小一团,蜷缩着一动不动。
小丫头闭着眼,装得好像真睡着了。
温婉凝视着孩子,脸上的阴霾淡去,不由上扬了唇。
“小娃娃睡着的时候,小手不是该举起来的吗?没举手的小娃娃一定是在装睡。”
话音刚落,被子拱了起来,一只小手高高举起。
温婉看见了,那白嫩|嫩的小手上划着两道伤口,指甲盖红得过分了些。
她的眼睛便也跟着微微发红。
她的盈盈啊,就为了给娘做个橘子灯……
小家伙一动不动,仍把眼睛闭得紧紧的。温婉没再发话,那只小手便一直高举着,逐渐坚持不住,开始晃悠。
曾经的每一天,她都牵着这只肉嘟嘟的小手醒来、睡去,如今却已好久没有牵过了。
她狠心逼盈盈早些自立。
可现在,老天似乎为她指了另一条路,让她又可以重新牵起那只小手。
霍青山,我给你个不死的机会!
“盈盈想不想有爹爹?”
“想!”
有个小孩儿迫不及待地大声回答,一张口就暴露了装睡。盈盈欢喜地坐起来,看见娘对她笑了呢,兴奋地扑进娘亲怀里。
温婉握住小手,握得紧紧的:“好,那咱们就找爹爹去!”

“探探霍府的虚实,纸上的消息毕竟片面。”
“嘁,别跟我打马虎眼儿,你直接说查霍青山不就得了。”明霜边说着,边伸手跟盈盈讨绿豆糕吃。
小丫头大方地掰了半块给她,冲她笑得甜滋滋的。
温婉:“是,查霍青山。”
明霜吃着绿豆糕,不置可否。
“我准备去霍家。你回来之前,我得把霍家所有情报看完。”
温婉说着,指了指桌上堆积着如山的册子。
明霜错愕:“你去干嘛?”
温婉没有回答,只先轻拍了拍盈盈的肩膀:“乖,先自己玩去。”
“哦。”
盈盈抱着娘的腿蹭了两下,这才听话地跳出亭子。
见乳娘牵着孩子走远,温婉方道:“我要带盈盈去霍家,打探霍青山带回来的那株玉冰莲。”
明霜一口绿豆糕差点儿噎死:“咳咳……你?带盈盈?去霍家?打探玉冰莲?”
“对。”
“你不是说……要杀了霍青山么?凭他也配长得跟你心头爱一个样!”
温婉面不改色:“反悔了不行么。”
“行啊,把你脸伸过来,给我打一打。”
温婉:“折钱吧,当是输了赌局。”说着便将手上的红宝石戒指拔下来,扔了过去。
“这感情好!”
明霜接住,立即便把戒指戴在手上,左看右看,美滋滋的。
“你说你要打探玉冰莲,又说要带盈盈一起,莫非是想利用盈盈这张脸,栽赃霍青山始乱终弃,借口混进霍家。”
话落,就见温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你这什么眼神……”
温婉笑着:“认识你这么久,才发现你这么聪明。”
“……”明霜瞠目结舌,她不过是随口胡吣,故意说来笑话温大庄主的。
她竟然真的打算这么干!
“可你这有漏洞啊,就算霍青山是个流连花丛的浪子,睡过的人多到不记得,可人家十五岁就上了冻云峰,哪有工夫跟你搞出个孩子。”
明霜说得很在理,但温婉已是胸有成竹。
她笑笑:“这你别管,我自有安排。你只消回答我——帮不帮我去趟东郡。”
“去去去,你温大庄主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能不去嘛。”
明霜喝口水,总算把挠在嗓子眼儿的绿豆粉冲下去,“不过,一个价值不明的玉冰莲而已,值得你大费周章亲自出马,还带上孩子?”
温婉垂下眼眸,翻看起册子:“盈盈大了,该出去见见世面了。”
明霜欲言又止,坐着喝了会儿茶。
“行吧。”
起身,出发。
她就不戳穿了,有人明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说什么打探玉冰莲。不知玉冰莲若长了嘴,会否大骂一声——呔,何处来的一口黑锅,砸在本花头上!
依她看,还是霍青山那张脸最有吸引人。
东郡,霍府,天棐院。
临近中午,愈发燥热,冯氏坐在小凉亭里,与丈夫大眼瞪小眼。
“青山到底几时才出来啊,哪有做父母的等儿子的道理。”
她心里烦透了,猛摇着团扇,玉腕上叠戴的三个金镯子晃得清脆响。
霍文新喝了一口茶,倒是淡定:“七年你都等了,还怕这一会儿,你若是等得烦,我叫人帮你把牌桌搬过来。”
吹吹茶水,又饮了一口,“青山近日忙,别催他。”
冯氏瞪他:“忙什么忙,他明明是在躲我!”
霍文新呵呵干笑——你也知道是躲你。
冯氏心头越想越烦躁,一伸手,把桌上的书推倒了去。
儿子已经二十有二,是早该成亲的年纪,可前些日她刚提那么一嘴,这孩子就处处避着她。
后来请了冰人来说,他更是冷言冷语,把柳夫人给气走了。
冯氏便想,反正怎样选他都不如意,还不如把自己亲姐的女儿说过来做儿媳。有外甥女在身边,于她而言也是好事。
她今儿过来,就是想找青山说这事儿的。
“还笑!你儿子不成亲,你都快断子绝孙了!”
霍文新:“咱不是还有个儿子嘛,何必盯着一个催。”
不提还好,一提次子冯氏更气了:“你别提那个不着四六的,那个更指望不上!”
霍文新还是笑着:“不气不气,喝茶喝茶。”
冯氏一看他这事不关己的样子,心头更堵。这爹当的,都快当成孙子了!
又等了好一会儿,听得一声轻响,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冯氏应声站起来,嘴角立时挂起了热情的笑。
但见一只云纹皂靴跨出门槛,男子一袭青衫,神色淡淡走了出来,一眼瞧去,竟是松姿鹤骨,带着一股子寒江独钓的冷意。
冯氏那热情的笑霎时便被冷没了三分。
“青山呐,我和你爹在这儿等你许久了呢。你快来坐,咱们一家子话话家常。”
霍青山信步上了前,先对父亲母亲抱手行礼,抬头,反问了句:“前日不是才聊过。”
嗓音低沉,口吻一如既往的四平八稳,没个人情味儿。
他一壁说着,一壁整理起桌上的书,眉心微微蹙了起来。这些是他乘凉时所看的闲书,一贯都整理得妥帖,从未堆得这般杂乱。
冯氏看着他整理,张张嘴,突然又心虚得说不出话。这书正是她心烦之下打乱的。
不消一会儿,书又堆叠好了。大的在下,小的在上,边沿对得整整齐齐,压书的祥云铜镇纸搁在上头正中央。
“父亲母亲可有要事?”
冯氏正要说点什么,霍文新抢话笑道:“那倒没有,就是来你这儿闲坐的。”
霍青山:“我还以为,爹娘特地来说金刚女罗汉的事。如何,菩萨可应了?”
冯氏尴尬:“玩笑的,玩笑的……”
霍青山:“既然无事,那儿子去账房看看了。”
霍文新摆摆手,慈父模样:“去吧去吧*。”
霍青山便抽身出了凉亭,走得几步忽又驻足,回身,将亭柱子上歪掉的楹联扶正,这才离去。
冯氏张着嘴,直到儿子走出院门才想起来把嘴闭上,一腔心火无处发,竟指着楹联骂起来。
“你看看他!他关心那个破楹联,胜过关心我这个娘!”
霍文新:“……”
“我做梦都想不到,我有一天居然会嫉妒一块楹联!”
冯氏撸起袖子,“看我烧了它!”
霍文新赶紧一把拦住:“你又不是不知道,青山打小就这毛病,见不得东西不规整。你又何必生这场气。”
“哪里是打小就这样!明明六七岁时都还爱说爱笑,突然有天就变了个人似的,不爱理人了,倒爱摆弄这些死物。”
霍文新咂咂嘴,没接上什么话,脸色一时黯淡下去。
冯氏跺脚:“你放开,我非烧了它!”
“月娥,别闹!我带你买镯子去,买它十个八个消消气!”
丈夫一顿安慰,冯氏这才消停,一屁股坐回石凳,委屈地摸着手上的大金镯子。
霍文新又劝:“他凡事都讲规矩,生性凉薄得很,不然怎会将他姑姑狠狠得罪,自请上了冻云峰问心七年。”
冯氏撇嘴:“可他这七年也没见问出来个啥!”
霍文新:“世上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咱放宽心,就当生了个爹嘛。”
“理是这个理,可你也还是得操心操心你爹啥时候才能给你生个兄弟。”
霍文新:“……”
这一天,万宝楼里最时新的金镯子,都让霍府的冯夫人包了去,连图纸上的新样式都没放过。
回来后,冯氏戴着新镯子去牌桌上炫耀,心情又好起来。
霍文新终于得了清静,傍晚时分,悄咪|咪摸进了祠堂。
霍家宗祠里,牌位摆得是满满当当,比冯氏桌上的牌密多了,站在前面,几乎要看不清最后排的祖宗是谁。
他将香烛点上,恭恭敬敬跪下磕头。
“求列祖列宗保佑,我儿青山能早日觅得良缘,延续我霍家香火。”
“咚咚”几声磕头煞是虔诚。
“他自个儿主意大,许也没那些心思,我原先又欠他的,哪里敢逼他半句。唉……祖宗若能显灵,叫他稀里糊涂留个后,那也使得。”
霍文新说着这话,真想扇自个儿俩耳刮子。这叫人话?
可他这当爹的才是真着急。冯氏去宝塔寺求菩萨,他则三五不时就来求祖宗。
若这时有个女人能领着孩子上门,大骂他那长子始乱终弃,他能高兴得跳起三丈高。
可惜这等事不可能发生在长子身上,他那不着四六的次子倒是有可能干出这等破事儿。
他也是急糊涂了。
祠堂里不透风,香火熏得人眼睛涩,霍文新不住拿袖子擦汗,心头万般无奈。
“唉……”
角落里,洛明霜纤瘦的身子被柱子挡得严严实实。
闻言,无声一笑。
可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温大庄主,你未来“公爹”很是靠得住呀。
【作者有话说】
求一个收藏~

温婉这厢,用了三天时间将霍家的案卷都记完。合上最后一本之时,明霜正好风|尘仆仆赶回来。
彼时的晚风亭湖风清爽,晚霞照顶,经日的疲惫终于告一段落。
而明霜也带回来了好消息。
“像,比孪生还像!”
温婉心头彻底定了,为她斟茶:“辛苦你了。等玉冰莲的消息到手,所赚分你一半。”
“你别给我画饼,我现在就要!”
“好好好,给你这趟的辛苦钱。”温婉心情好,随手抓了两把银子给她。
“这还差不多!”
温婉见她每个银锭子都拿来亲一口,忍不住笑:“被那臭男人骗光了钱,如今可吃够教训了?”
钱都给了,还不忘笑话人一句,嘁!
“骗子都该天打雷劈!”洛明霜反唇相讥,“而你,温大庄主,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
“不管你是为了玉冰莲,还是为了霍青山那张脸,你都是在骗人感情。缺德!”
温婉无所谓地一笑:“你最近话可真多。”
“感同身受呗,总不能不许百姓点灯,只许你这州官放火。”
温婉低头整理起案卷:“你骂吧。我这人不仅自私,脸皮还厚,决定了的事情不会改。”
略一顿,“十日之内,我就去找霍青山。”
说罢起了身,绷着胳膊腿儿伸个懒腰。
夕阳正美,穿透树叶的缝隙,金晃晃地撒在灰白的砖上,不远处的光影中,小小白白的茉莉花就要开了。
她心情很好。
“明霜。”
“嗯?”
“你说得对,骗人感情该遭天打雷劈。”温婉回头,笑得明艳,“不过,做我的男人,是他霍青山上辈子的造化。”
这世上,人与人之间,不都是利益交换。
包括她和洛明霜,若非还有用得着对方的地方,她根本懒得替洛明霜收拾臭男人。
她不会亏了洛明霜,也不会亏了霍家就是。
明霜没有再与她争论,只是埋头喝茶解渴。
倏尔,她笑了一声:“你要做什么我管不着,但我提醒你,在你去霍家之前,有一件事,你必须做。”
“什么?”
“把手伸过来。”
温婉依言。
洛明霜一把抓住她的手,冲她一耸眉毛:“嘿,先把这大红指甲剪了!”
温婉惊恐:“别!”
“来嘛来嘛,你既要装被始乱终弃的苦情女,便要装得像点。咱先把指甲铰了吧!”
温婉眼睁睁看着她掏出剪刀:“放手,啊啊啊啊啊……洛明霜!你蓄意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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