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不该惹的疯狗替身(昱生)


冯氏心头憋闷,指着那婆子骂道:“你给我说清楚,怎么回事!”
那婆子早吓得魂儿都快没了,前言不搭后语的,好容易才把事情讲清楚。
今儿是她负责洞房里的章程,冯氏配了一个丫鬟协助,虽忙碌,但两人手里的事儿一直办得很顺利。
生饺子是那个丫鬟去厨房端的,交给她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她不知饺子有毒,之所以一个劲儿劝新媳妇吃,是因为冯氏叮嘱过,一定要新媳妇咬一口,不可敷衍。
喜婆几句话就将嫌疑拐到丫鬟身上,冯氏忙又将丫鬟喊来问话。
丫鬟也是吓坏了,称饺子自己去端的时候就是这样,对天发誓绝没有动过手脚。
冯氏知她老实,正因知她老实,才会把她安排去协助喜婆。见这丫头不像说谎,冯氏便又把做饺子的厨娘喊过来。
等待好一会儿,厨娘才赶过来。
厨娘则说,她做好饺子之后就摆在桌上忙别的去了。她记得很清楚,因知道生饺子是给新媳妇吃的,为了好下口,还特地只撒了一点生粉防粘盘子,饺子上头是没裹粉的。
这就对不上了,丫鬟说端到的饺子明明有很多“粉”。
这便说明,饺子早在厨房就被人下毒了。
厨娘大喊冤枉。她在府里干了好多年,儿子女儿也都在府里当差,实在没有理由毒害少夫人。
一通盘问下来,已是半个时辰过去,却没问出个结果。
今儿有大宴,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每个人手上都堆着事儿,厨娘也没留意有谁进来动过饺子。
说到底,是府里管理太乱,进出厨房的人竟没有一一登记。
距离上次大办宴席,已过去近十年了。冯氏总是很好说话,御下松散,管理不严,今儿出了如此严重的纰漏,她确实应当担责。
查不出什么人进出过厨房,线索就这么断了。
冯氏给不出一个交代,平息不了霍青山的怒火,她支支吾吾心头慌:“我的错……我的错。你、你要不先回去陪着新妇,她一定吓坏了。我一会儿和你爹好好说说这事儿,我们连夜查!”
霍青山端坐着,闻言却没有挪动的意思:“母亲平日里若御下严格,虽落骂名,却可断绝此类事情。”
冯氏苦着脸,儿子说什么她都认:“是是是,你说的是,是我平日里太过纵容下头那帮人,才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我一定好好整改!”
这哪是当娘的跟儿子说话,这分明是下官在跟上官战战兢兢地保证。
“怎么跟你娘说话的!”
冯氏话音刚落,忽听得一声厉喝。
霍文新阔步走进院来,一张脸沉似黑炭。方才听得有人报母子两个争吵,他便赶紧抽身,前院喊了二弟帮着停云一道应酬。
冯氏见他来,忙往他身边凑,眼眶霎时红了起来。
“新婚之日发生这种事,我有责任。你先莫怪青山发脾气,把事情查清楚了要紧。”
霍青山不紧不慢,起身见过父亲。眼见母亲倚靠在父亲身边,如有了主心骨,脸上的惊慌转眼消了下去,他心头便有一股暗火烧得猛烈。
此时此刻,他的夫人还独自在婚房里担惊受怕。他身为夫君未能作陪,却要在这儿看这对夫妻伉俪情深。
霍青山冷笑了下,他只想尽快有个结果:“别院那个案子,官府查了几日没查出眉目。作案之人很清楚院落布局,溜得很快。”
冯氏听得这话,脸上又慌了:“难不成,你觉得是我透露的?是我要害温氏?”
霍青山:“喜婆非要婉娘吃饺子,不也是母亲叮嘱的。”
不等冯氏喊冤,霍文新先怒了:“混账东西,你母亲素来手滑心慈,走路都怕踩了虫子,你自个儿听听你说的什么话!”
冯氏躲在霍文新身后,急得眼泪直往下掉。
霍青山冷笑了下:“若想证明不是自己,就得把这嫌疑甩出去,母亲不如好好想想,还有谁也清楚别院的布局。或者,说清楚为何再三叮嘱喜娘,一定要婉娘吃饺子。”
冯氏擦着眼泪,急忙动起脑子,越想脸色越是僵硬。
霍文新见她神色有变,温声追问:“可想起来什么没,快跟青山说清楚啊。你若有所隐瞒,后果怕是你不能承受的。”
冯氏吓得脸白,斟酌再三惴惴道:“我那日让人给婉娘送东西,物件儿有些多,我姐姐……我姐姐身边的秦妈妈就自告奋勇帮着拿。别院不大,去过一次应就知道布局了。”
她停顿下来,深喘口气,嗓音微微发着颤,“今天的饺子……饺子也是姐姐提醒我,说她听说有的新媳妇嫌生饺子难吃,沾下嘴皮就算了,结果婚后迟迟不怀,我就……”
她就特地叮嘱喜婆,一定要盯着温氏把饺子吃了,图个吉利。
霍青山听罢了便是一声冷笑:“大姨母对我这桩婚事并不看好,怎会特地叮嘱母亲一个吃生饺子的细节。”
冯氏傻愣着说不出话。
她姐姐一心想要定青山做女婿,为这事儿最近没少给她白眼。今儿姐姐叮嘱她的时候,她还当是姐姐看开了,故而特别将姐姐这话放在心上。
她的娘家人,居然干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这叫她颜面何存。
冯氏崩溃,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只知低头呜呜地哭。
霍文新轻拍了拍妻子的背:“好在没有真出事,以后少些来往,防着就是。”
冯氏摇着头,还有一些不敢相信。怎么会呢,这世上怎会有人动不动就要人死呢,还是借她的手。
要是真害死了人,她一头撞死算了。
霍文新见她仍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又叹了一声:“你可知,你那姐夫为何官途不顺,被上官不喜?”
冯氏抽泣着:“不是被人栽赃陷害了么。”
“是因他逼害异己!虽无实证,可上官不喜他,他的官路自然走到头了。”
霍文新无奈摇头,“我早想与你说,顾及你的颜面,才不曾透露。如今生了这样的事,你该清醒了,你姐姐一家,还是早早送走为好。”
霍青山心头恼火,正要张开再接着说,却被父亲一个眼神止了话头。
霍文新不想再掰扯下去。
他的意思是——算了,又没真出事,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至于霍青山要不要算了,不必在此争论,自去做就好,他不管。
霍青山也就不再多言,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了。
他紧抿着唇,唇角如有刀锋。
——此事在父母那边可以了了,于他而言,却还远没有结束。
今日若不拿出一个结果,他无颜回去面对新妇,也无法安抚下已如惊弓之鸟的,他的妻子。

毒杀没成,竟然没成!
“都怪你出的鬼主意,如今可好了,小心被查到头上!”笙儿抱怨着,抓起抱枕朝姐姐砸去。
筝儿伸手挡住,气呼呼地又砸回去:“怕什么,这府里那么乱,下药的早跑了。他们上哪儿抓人。”
冯月馨额角阵阵发胀,听得姐妹俩吵架,更是头疼欲裂。
原本她是打算挑拨婆媳关系的,可转念一想,她那妹妹胆子小,连儿子的脸色都看,未必有胆摆婆婆的款儿。
下毒是筝儿提的,药也是筝儿拿出来的,那丫头是全家胆儿最大的。
据她说,药是父亲有一次喝醉了给她的,还教她以后嫁了人,若遇上不听话的妾室,就拿这药弄死。
当时筝儿拍着胸|脯保证,万无一失,这药很容易失效,下了锅就是查无实证。
谁知那饺子新娘没吃,居然被大雁吃了。事情败露太早,剩下的饺子根本没有来得及倒下锅煮。
谁家成亲喂生饺子给大雁的!那大雁竟也吃,饿死鬼投胎的不成。
冯月馨气得骂人。
若是霍家抓住饺子疑点,不怕麻烦地全府排查,也不是没可能把她们这边下毒的给扒拉出来。
她在这边担忧,两个丫头却在那边叽叽喳喳个没完。
“够了!别吵了!如今婚宴也参加了,赶紧收拾东西,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霍停云议亲的事暂搁一搁,先走为上。
冯月馨话音刚落,门外便有一道男声响起:“我还没敬过大姨母喜酒,大姨母怎么就说要走。是怪我等招待不周?”
她慌忙扭头瞧去,但见门外跨进来一个高大男人,着一身广袖委地的喜袍,阔步直逼进前。
正是霍青山!
他素来冷脸,眼下却竟笑着,反倒是身后捧着酒水的小厮满脸严肃,像个抬铡刀的衙役。
冯月馨下意识地便往后靠,抵住椅背,背后发凉。
都已经入了洞房的人,突然捧着一杯酒,说专程来敬她。
这酒,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喝。
她额角猛的一抽,扯出一丝笑来:“我也想多留几日。可又想着,离家也有段时日了,你姨父这人不会照顾自己,我放心不下啊。”
两个女儿不打架了,缩着脖子站在角落里,附和起来:“是啊是啊。我们想家了。”
霍青山:“既如此,那就不强留姨母了。但这杯喜酒,大姨母千万要喝。”
他笑着说完,将酒壶提起,亲自斟了满满一杯酒。
冯月馨望着那清澈的酒水牵着线流入杯中,不由地咽了口口水,心头如被塞了只兔子,狂跳起来。
她心头发慌,恨不得夺路而逃,却又被外甥的眼神看得不敢动弹。
霍青山根本不爱笑。不爱笑的他却对自己笑得客气,身穿着那一身红衣,浑似抓鬼的钟馗。
温婉这一等,等到了亥时。
前院的宾客陆续散离,四下里缓缓安静下去。她又累又饿的,偷瞄着摆在桌上的糕点直咽口水。
撑不住正要打个哈欠,盈盈的哭闹声突然在院子里响起。
孩子到了夜里就爱找娘,况且盈盈自被佳恩佳宁拐走就没见过娘亲。
汀兰只好把盈盈带进洞房里来。
盈盈本来困了,见了娘却又兴奋,逮着她一个劲儿问——“娘,到底什么时候给我生妹妹呀。”
温婉费了好大劲儿才将盈盈哄睡着,人弄得疲乏不堪。等汀兰来把孩子抱走,已是亥时三刻了。
仍是不见霍青山回来。
她索性背过身去,躲着书剑合眼养神,也不敢睡死,只浅浅休息一阵。
也不知合眼了多久,外头传来一阵嘈杂,将她从浅眠中惊醒。温婉竖起耳朵仔细一听——是女人的哭声,不止一个女人。
她补过了精神,这会儿疲倦已消,掩面打个哈欠,顺带挤出了几滴眼泪水。
这几滴眼泪倒也不白流,她只管将眉眼一垂,这张脸便又是一副可怜模样。
先进屋来的是霍青山。他脚步飞快,一个眨眼便已至她的跟前。
温婉人还没站起来,便听他说:“人已抓到,你大可放心了。”
他如释重负的站在她面前,眉眼间隐隐带着一丝快意,竟将这身红衣衬出些许不应属于他的锋芒。
温婉本要大演一番,却乍见他这般倜傥模样,竟霎时幌了个神儿。
“……”
待暗自稳了稳心绪,她方拉住男人的袖子,将自己胆怯又迷茫的眼神递过去。
霍青山扶住她的手臂,察觉女人柔若无骨,似要倒了一般,忙用双手扶住,又见她脸色煞白,脸上还有未干的眼泪,方才已然清爽了的心情便又沉闷起来。
他扭头道:“带进来。”
接着便见一个妇人并两个姑娘,被五花大绑着推进屋来。
正是冯月馨和她那两个跋扈闺女。三个人进得屋来,狼狈地别过脸去,想躲却又无处可躲。
温婉不曾见过这三人,却已猜出这三个蠢货是谁。她曾琢磨过,到底是谁要杀自己,猜来猜去,终也只怀疑到这仨身上。
毕竟据她所知,霍家之内确也有些腌臜与争吵,但素来是把人当人的,家风还算纯良。对她下手的,多半不是霍家自己人。
如今结果已出,与她猜测一致。
眼下,温婉躲去霍青山的身后,捏着他的衣袖怯怯地问:“她们是?”
男人神色晦暗:“我那恶毒的大姨母。”略一顿,直言道,“别院那次刺杀与此次下毒,皆是她们娘仨所为。”
话落,他便觉袖子被抓得更紧了。
“我与她们无冤无仇,她们为何要害我死?”温婉躲在他的身后,颤抖着声音问。
“无非是想借联姻攀高枝,又心思歹毒,才做下这等恶事。”
他见她仍是害怕,方后知后觉——自己这样直接把人带来,怕是吓到了她——遂更软了声音,“但请夫人放心,明日我便整顿府务,绝不容许此类事情再发生。”
温婉还是脸儿煞白,俨然一只惊弓之鸟,也不知信他不信他。
霍青山心头那股暗火便依然烧得稳健。他素不喜被质疑,凡他承诺过的,便从未落空。
心头一烦,当下便道:“我让她们给你磕一百个头,连夜撵出府去。如何?”
温婉仍低着头,却好似得了些安慰,将他的袖子松了些许:“夫君定夺就是。”
话落,便听冯月馨嘶声怒喊起来:“呸!让长辈给晚辈磕头,也不怕你折了寿,今晚就暴毙在床!”
突然的这声吼,又将新妇吓得一哆嗦。霍青山刚下去的暗火又蹭得冒了起来,他再没什么耐心,冷着脸使了个眼色……
书剑会意,跨上前去一把将冯月馨按在地上跪着。
冯月馨哪里受得了这般折辱,当场喊破了喉咙:“你算什么东西,把你娘喊来!把你娘喊来!”
霍青山:“她便是知道了,也管不得我——磕头。”
先前跋扈的筝儿笙儿,这会儿低垂着脑袋,一声都不敢吭。
“磕头!”他耐着性子又重复一遍。
冯月馨死犟着不肯,嘴里叨叨骂着:“我是四品诰命夫人,你敢对我动用私刑!你等着下大狱吧!”
书剑索性用手猛地一按,将她脑袋按在地上磕出咚的一声响。
骂声戛然而止,只闻“咚——咚——咚”的连串闷响,地板随之震动。
霍青山稍稍满意,阴冷的眼神随即又扫到筝儿笙儿。两个丫头屁也没敢放一个,立马跪下去咚咚开始磕头。
温婉听着那一串爆豆子似的响,并未觉得解气。依她之见,这种心术不正之人,留下活口只会是个后患。
不过,霍青山也只能做到这个份儿上。
他作为儿子,免不得要顾母亲的面子,这娘仨毕竟未当真害到她,还是私下解决为好。
让长辈给晚辈磕一百个头,这已经是把冯月馨的脸面摔在地上踩,两家将来绝无再走动的可能。
“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书剑一边按着脑袋,一边数。
霍青山冷漠地看着,看着他的亲姨母磕得头破血流,磕得晕晕乎乎再也说不出话。
一杯并没有毒的酒,就吓得这恶妇心防全绷,三两句被诈了个干净。
霍家是个庞然大物,他虽无官身,可毒杀一个四品官的官眷,还是有本事善后的。
他这大姨母不敢赌,当下便承认了罪状。
既承认了毒害,那便当面去给新妇认个错吧。
冯月馨一口答应,当这是缓兵之计,以为能见到妹妹,妹妹便能从中调解。没想到直接被带到这里,被按着脑袋磕一百个响头。
温婉看了好一会儿磕头,轻轻扯了扯霍青山的袖子,虚情假意道:“一百个未免太多了些,意思意思就就是了,没的叫人传你的不是。”
霍青山紧着眉心:“婉娘不必求情,此事切不可高举轻放。”
“可是……我怕母亲怪罪。”
“母亲向来知我脾气,不会迁怒于你。”
略一顿,想起来有事交代,严肃又认真地对她道,“这府中事务,会陆续交一些到你手上。你记住,切莫耽于人情,更别怕得罪人。否则,必会有那拎不清的,蹬鼻子上脸。”
他一向话不多,肯专程同她说这些,可见是有心与她好生过日子。
温婉点点头:“哦。”
两人说着话,那边有人已经磕完头了。
平日里跋扈刁蛮的筝儿,竟是头一个磕完的,磕得整片脑门儿一大片淤紫。
她人已晕头转向,跪得东倒西歪,却还谄媚地笑着问:“表哥表嫂,我可以走了吗?”
笙儿第二个磕完,也是快极了。
给表哥表嫂磕头嘛,也没什么,自己磕总比被按着磕轻松一些。
书剑:“五十六、五十七、五十八……”冯月馨却还在被按着磕头,死活不肯屈服。
筝儿从旁劝道:“娘,自己磕好受些。”
冯月馨骄傲了一辈子,哪里忍得了这般屈辱,咬牙切齿地骂:“我堂堂四品诰命夫人……我、我没生过你们两个……两个不要脸的东西!”
笙儿委屈,明明都是姐姐撺掇的。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