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不该惹的疯狗替身(昱生)


冯月馨颤颤巍巍走过去,捧着女儿的脸仔细地瞧了瞧。待辨认清楚,憋在胸口的一口气松了下去。
“不妨事,凤仙花染的。”
筝儿:“啊?”
笙儿喜道:“那就是能洗下来咯!”
洗是能洗下来,就是得过好几天才弄得干净,毕竟染了一个晚上,颜色已经透进皮肤了。
“必是霍停云那个混账东西干的好事!”筝儿抓起镜子看了一眼,又狠砸在地上。
这两个字占了整个脑门儿,遮都遮不了,实在惨不忍睹。
“娘!您可要替我们出了这口恶气啊!”想起霍停云不怀好意的眼神,笙儿委屈地哭起来。
冯月馨就地坐了一会儿,本已不头晕,两个女儿叽叽喳喳的哭闹声,却让她脑袋又闷胀起来。
她耐着性子,问:“可有证据证明是他干的?”
“……”两人双双摇头。
筝儿气急败坏:“可是除了他不可能会有别人!”
这人实在讨厌,他都已经把自己绊下莲花池了,还嫌不够,居然大晚上潜入闺房干这种缺德事。
“这里是霍家!你们把尾巴翘那么高,岂会不招惹上他。”
一想到她俩刚来就闯祸,冯月馨气不打一处来,“正好,你们这几日就别出门了,多洗洗脸,过些天它自己就消了。”
“娘!他欺负女儿。这气我可咽不下去!”笙儿不依不饶。
冯月馨从地上爬起来,却是懒得搭理她们的眼泪:“那也是你们惹事在先。别忘了你们是来干什么的,若风评不好,霍家又怎容得下你们。这件事到此为止,让他出出气,就当是咱们低了回头,以后他自不会再来招惹。”
两个姑娘抓耳挠腮,却又无可奈何,眼睁睁看着娘起身出去,还真不管了,两人心头一时更觉委屈。
筝儿爬起来,气得扔了昨儿备好的衣裳。她原本想着,今儿好生打扮一番,在霍府内逛逛,也好让这群土包子看看上京贵女的风采。
如今顶着这张脸,却哪儿都去不了。
两人相视一眼,盯着对方额头上的丑字儿,欲哭无泪。
沉默着,筝儿突然将眼睛一瞪:“不对,凭什么你的是‘大王’。”
笙儿摸摸自己的额头:“凭什么我不能是‘大王’。”
筝儿:“我是姐姐!”
笙儿:“我比你高!”
两个人都憋屈极了,正没处撒气,一句话没对就抓着头发打起来了。
冯月馨走到门边,顺手帮她们把门关上。打吧打吧,把脸抓花就老实了。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生了一个儿子两个女儿,性子都随了爹,毛毛躁躁的。
午后,温婉听得明霜传回的笑话,笑得前俯后仰。
“你这样,等她们额头上的字儿消了,再去写一次。”
明霜乐意跑这个腿:“写什么?”
“你就写……”她想了想,“卧龙、凤雏!不对,这两字太复杂了,让我想想。”
“还不如一个画王八,一个画猪头。”
“洛明霜,还是你聪明!”
哈哈哈……房间里响起了愉快的笑声。
日子过得飞快,一眨眼,还有两天霍府就要大办婚宴了。
这半个月里,温婉未曾收到霍青山传来的消息,更别提看到他的人。
“你说他到底对你上心没上心?”这天晚上,来蹭床的明霜,躺在她旁边问。
盈盈已经睡得吧唧嘴了,不知梦里吃到什么好吃的了。
温婉迷迷糊糊:“别着急,太容易上钩的男人,也会很容易变心——这话送给你——下次别被骗了。”
明霜一脚给她踹过去:“呸,动不动就埋汰我。看我以后找个好的,把你脸打得啪啪响!”
温婉睁开眼,发出一声笑:“好啊。我觉得霍停云就不错,长得够好看。要不咱俩做妯娌?”
明霜:“……”
温婉:“考虑考虑?”
“不考虑。漂亮男人岂会看得上我,我要找个温柔善良对我好的,丑点也没关系。”
“嘁,丑的你下得去嘴?吃水果都要挑漂亮那个吃的人。”
明霜不想聊这个了,翻个身:“睡觉睡觉!”
两人到底止了话,慢慢悠悠进入梦乡,夏夜在交织的虫鸣中沉寂下去。
万籁俱静,入秋了,燥热悄然散去,不冷不热令人好眠。
不知睡到几时。
温婉又开始做梦,梦见了自己跪在佛前,身后鬼差敲门,催命一般。
“喂!醒醒!”肩膀被人猛摇几下,温婉陡然惊醒,一个激灵坐起来。
“嘘——”
洛明霜一把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低声抱怨,“你如今怎么了,有人偷摸撬门,你竟还睡得跟死猪一样。”
温婉连忙坐起,朝门的方向望去。花鸟屏风挡着,却望不见门,只听得到门栓细微的响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味。
是迷|药。
睡在外间守夜的汀兰毫无动静,想来已头一个昏了过去。
洛明霜赶紧摸出解药,与她分了服下。
“外头几个人?”温婉问。
明霜皱眉头:“你睡迷糊了不成,这都听不出来。就一个啊。”
温婉了然。
就一个的话,不可能是为江湖事针对她。她温大庄主如今再怎么不济,对付三五个人还是能做到不出一滴汗的。
外头那个人,显然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那么——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敢在霍家地盘上,动霍家未来的少家主夫人。
“你自己解决。”明霜抱起睡熟的盈盈,一跃上了房梁。盈盈中了迷药,倒是睡得沉,一番颠簸也没醒来。
温婉叹了一声气。
她是命中带煞么,走到哪儿都躲不掉血雨腥风。这般想着,温婉抓起床头的烛台,掀开被子下了床。
一盏茶后——
尖叫声催亮了整个院子的灯,丫鬟婆子一个个披头散发地冲出来,赫然见一个满脸是血的黑衣人从温娘子房中连滚带爬地逃出来。
众人一路狂追,硬是没追上歹人,被他翻墙跑了。回头一看,这才发现几个健壮的护院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早不知何时晕了。
明霜把盈盈放回床上。接着,又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块板砖,笑嘻嘻地抛了两下。
“温大庄主,你被人刺杀,这可是卖惨的好机会啊。不考虑来一板砖?”
温婉:“……”
那歹人甫一进门就踩上她滚过去的烛台,当场摔了个狗吃屎,鼻梁骨怕是都摔断了。
紧接着,她只是尖叫了一声,便吓得歹人屁滚尿流。
整个院子都被她惊醒了,若她还毫发无伤,委实是对不起这么大个动静。
温婉看着她手里的板砖,皮笑肉不笑:“洛明霜,你敢说你没有寻机耍我!”
“来嘛来嘛。别跑啊,就一板砖!”
难得一个凉快天,最适出游。一直闭门不出,说是修身养性的筝儿笙儿,也在这天出门了。
两人近来睡觉都拿罩子罩着脸,生怕王八、猪头消下去了,又被人画上狗啊猴的。
面对这种阴招,再大的气性,都不得不软下去。
天气既然适合出游,冯氏便做主,让儿子陪两个表妹游湖,叮嘱务必带表妹玩得开心。
这日,打出了门儿,筝儿笙儿就没往霍停云身边凑过。本来就不喜欢他,这下连看都不想看到他了,恨不得往他脸上也画八百个王八才好。
霍停云这个人,你有一句,他有十句。姐妹俩心头虽恼,却默契地不提那事。
瘟神莫名其妙离自己远远的,霍停云倒是乐得清闲。他今儿头一个上了画舫,上去就坐下掏耳屎,全然没有扶表妹上船的意思。
“呼——”吹干净小指,他冲自己大哥眯了眯眼:“我说,大哥,大嫂跟前也没见你这般殷勤啊。”
霍青山正护着两个表妹上画舫。
两个姑娘一听“大嫂”二字,脸色便不太高兴。这都还没过门呢,就“大嫂大嫂”地叫。嘁,还不知道有没有那命过门呢。
两人相视一眼,各自心头都有些紧张和兴奋。
据说请的人会在这两日动手,却不知具体何时下刀。
霍青山最后一个登上画舫,躬身进了船舱:“表妹难得来一趟。你让开,滚一边坐去。”
霍停云悻悻起身让位,心头暗骂了句“老鳖”,开口则是一句埋汰:“小心我添油加醋跟大嫂告状!”
霍青山神色淡淡,只回了句:“别没事找事。”
多日不见那个女人,他觉得自己的心境又平稳了下去,生活寡淡无趣,但少了很多不必要的枝节,清爽舒适。
画舫离岸,慢慢朝湖心亭去。
湖风轻抚过姑娘们姣好的脸颊,撩动耳鬓柔软的发丝,女子斜倚栏杆,娉娉婷婷。
面对这般美丽的颜色,霍停云却只“嘁”了声,别过脸。他清楚,这俩女人是阴阳脸谱换着戴——人前笑人后刀。
瞧了犯恶心。
霍青山低头摆弄着茶具:“表妹素日爱喝什么茶?”
说着,往炉中添上两块炭,等着水开。最近事务繁忙,他也实在有些累了,趁今日游湖偷得片刻闲散。
筝儿:“顾渚紫笋。”
笙儿:“武夷茶。”
筝儿:“就顾渚紫笋!”
笙儿:“可我喜欢武夷茶!”
才淑女了一小会儿,俩人便原形毕露,都冲对方黑了脸,又一时争抢起茶盒,把桌上的东西动得乱七八糟。
瓶瓶罐罐挤在眼前,霍青山看皱了眉。
“哈哈哈哈……”两人正纠缠着,听得霍停云一阵笑,“先停船吧,要不等到了湖心岛,茶还没挑好。”
两个姑娘撅起嘴,双双松手,茶盒落在桌上轱辘朝霍青山滚去。
霍青山拾起茶盒,沉默着将桌上的东西放规整,方淡淡一句:“那就泡两壶。”
筝儿:“还是青山表哥好。”
笙儿:“就是!”
两人顺坡下来,顺便白了眼霍停云。那么,问题又来了,呃……先泡谁的。
“我给你们出个主意。”霍停云停下抖腿,走过来抓起两个茶盒,打开,用茶则各舀一勺,丢进同一个茶碗里,又拿茶针把茶叶搅和搅和,最后倒进茶壶。
“一起泡!”
筝儿、笙儿:“……”
被糟蹋的茶叶,乱丢的茶具,终于让霍青山的脸阴云密布。
霍停云这个故意挑事儿的,却还没消停:“人比人气死人,怎么样,可怀念大嫂的温柔?”
有什么好怀念的。
一个“滚”字正待出口,岸边倏忽响起书剑的高喊。
霍青山循声回头,见书剑站在岸上,两臂使劲儿挥舞着,大声又焦急地喊着什么。
他侧耳细听一阵,蓦地脸色大变,起身便往船头去,因走得急,竟险些撞在舱门上。
“掉头,快!”

赶到地方的时候,已临近晌午。霍青山的步子并不算快,但相比之前实在算不得沉稳。
听说人没事,但伤了。
他走进内院,目之所及是斑驳树荫,似锦繁花,温婉蹲在草丛边,正带着孩子在逗一只小蜘蛛。
他顿住脚步,心下便是一松,原地打量了须臾。
母女俩背着他,有说有笑,似乎心情正好。他一时又皱了眉头——好像并无必要撇下表妹急匆匆过来这趟。
他的判断,总是因她而失准,这不是什么好事。
“你伤得如何?”片刻后,他开口问。
母女俩听得动静,双双扭过头来,这才发现他站在身后。
女人额头上有一块紫红的擦伤,虽伤得不重,可被白皙的皮肤一衬,便尤为的扎眼。
霍青山心火暗生,立时更皱了眉头。
温婉见他终于露面,站起身来,一面琢磨着演戏,又一面看他的笑话——他急了?好像是急了吧。
“乖,去找汀兰姐姐玩。”她轻推了推盈盈。
盈盈本就不太喜欢所谓的爹爹,得了特赦似的,一溜烟跑掉了。
“公子怎么来了?”她朝他走过去,嘴刚张开,眼眶便发了红。
霍青山朝她迈了两步,走进院中,“听说昨晚有歹人进来。”
温婉点点头,一时哽咽:“我、我以为我要死了呢。”伸出手,小心地捏住他的衣角,像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霍青山垂眸,瞄了眼那只抓皱他袖子的手,又将眼神上移,目光再次扫过她受伤的额角。
“还有哪里伤了?”他问。
温婉摇着头,小心翼翼地又朝他靠近了些许:“只是受了些惊吓。叫公子担心了,为此特地跑一趟。”
霍青山刚进宅便已听管事的说,昨夜歹徒并未得手,如今见她确实无碍,也就彻底放了心。
“我会增加人手护你周全,不必惊慌。”略有一顿,问,“你可有什么要我做的?”
温婉摇摇头。
霍青山抬头望了眼日头,心里头还装着别的事:“你既然无碍……我有事就先走了。”
“嗯,”温婉松开他的袖子,人也往后退开,温柔又懂事的模样,“公子去吧,莫耽搁了。”
霍青山便再无话,转身离去。
表妹那边还等着游湖,他不好把人晾着,若回去晚了,停云又不知会闯出什么祸来。
他那头既拒了母亲提的婚事,这头好歹要将表妹招待好,也好少听母亲一些唠叨。
没走两步,却听身后隐约传来啜泣声。他回头一瞧——
方才催他快走的女人竟是泪流满面,见他回头,慌张地抹起眼泪。
他突然便迈不开脚步,心房里不知钻进来什么东西,在七慌八乱地拱。
“怎么了?”他问。
女人摇摇头,侧过身去:“没事。”
她往外推人,霍青山反倒调转脚步,又走回来:“有什么话就直说。”
他忽觉得,自己好像不该这么急着走。温婉看着没事,其实她有事,一是不想麻烦他,二是要强,却又将这事忍了下去。
经这一段时日相处,她的脾气,霍青山还是大抵知道的。
“是害怕,还是觉得委屈?”他耐着性子问。
温婉低下头,抽泣着:“我哭一会儿就好。你走吧。”
他却哪里能走,反更靠近半步:“你哭成这样,我如何走得掉。有什么话,且明着说来,我不喜欢去猜。”
此话出口,她又哭了几声,才哀哀说起来:“……我想起那些人冲进来……举着刀见人就砍……我吓得躲起来……我……我害怕。”
“那些人”?昨晚分明就一个歹徒。
她有些语无伦次,霍青山茫然听了一阵,忽而后背一凉,怔住了。
——她说的是小时候,温家上下被屠的那件事。
歹徒夜袭这事看似不大不小,可她的伤,却不仅仅是额头那一处。
是心里。全家被杀,那个永远没有办法愈合的伤口,才是昨夜重伤之处。
霍青山后知后觉,心头霎如压了座山过来。
“别怕。已经报官了。”
他的安慰却丝毫未起作用,女人脸色煞白,颤抖着,好似枝头飘落的一片秋叶。
这还是第一次,他尝试着安慰人。
却收效甚微。
霍青山是素来怕麻烦的,也对制造麻烦的人没有任何好感。但这次不太一样,是他自己折返回来,非要问个究竟。
他在袖子里掏了掏,没摸到手帕,才想起方才在画舫上用手帕擦过桌,忘了带走。
遂只好捏起袖子,帮她擦眼泪。
女人泪如雨下,抓住了他另一只袖子。她的身体微微朝这边倾斜,将靠未靠,小心翼翼,明明想要寻找安慰,却又怕遭了拒绝的样子。
霍青山心头便大是不爽,索性两臂一抬,将她按进怀中。
已经是要成亲的人了,抱一抱没关系的。
温婉贴着他的胸口,听见男人胸腔里那颗心,在有力地跳动着。
她收了收眼泪。
过犹不及,到这一步便该打住,霍青山已经学会心疼她了。
“就一小会儿,婉娘不想耽搁公子的事。”她说。
霍青山却已并不想着走。
当真只是一小会儿,温婉便往后退开,冲他一笑:“我好了。走吧,我送公子出门。”
霍青山动了动嘴,见她又是副要强的模样,到底没说出什么。
温婉将他送到门口,干干脆脆地福了福身:“公子慢走。”竟是言行和一,连个挽留的眼神都没有。
霍青山:“……”心头莫名地忽生出一股无力感来,皱着眉头上了车去。
直至马车看不见,温婉掩面打了个哈欠,心弦终于放松下去——好困啊,一晚上没睡,赶紧回去补觉。
不管是谁要害她,她只想说声谢谢,真是帮了个大忙。
马车里,霍青山揉搓着拇指,且按下了心头那些不爽,琢磨起夜袭事件本身。
到底是什么人活腻歪了,胆敢在霍家头上动土!
婉娘出入简单,不曾与谁结怨,何以会招来杀身之祸。唯一的可能是——这少家主夫人的位置,怕是惹了谁眼红。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