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不该惹的疯狗替身(昱生)


筝儿与笙儿到底是官家小姐,霍青山虽一表人才却并无官身,只富不贵,如此论说起来,确是“求”娶。
不过,那都是先前的说法了,现在这婚事早就翻到下一篇去了。
冯氏笑容僵硬起来,支支吾吾答姐姐的话:“自是好生考虑了……青山那孩子,不知热冷,怕委屈了外甥女……姐姐不防考虑考虑停云。”
长子的婚事,她已经认同温氏了。不单是考虑到大局,那日霍文新还说——青山不喜人管束,偏她娘家人都很喜欢管人,若将来闹起矛盾,她必会夹在中间两头受气,到头来把身边人都得罪了个干净,哪儿都落不到好。
与其这般,还不如就得罪这一次。实在要结亲,停云也可以。
冯月馨听得她说停云,却当即摇头,嫌弃道:“停云那孩子,我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绣花枕头塞糠壳,哪配得上我家筝儿与笙儿。”
这话也就当大姨母的能说,若要哪个外人敢这么说自己儿子,冯氏高低得把她嘴撕烂。
当下,冯氏脸色便有些不好:“停云是荒唐了些,可人都说男人只要娶了媳妇,慢慢就会好的。”
冯月馨皱了眉头,斜着眼睛盯着她,这一眼便把冯氏盯得心头没底。
打小,姐姐就爱用这种挑剔的眼神看她,她总是害怕又被姐姐告状。爹娘又从来都不向着她。
“你不是说,你夫君什么都听你的么。信里说得好好的,要撮合给青山,怎么我们一来就变了卦。”
冯氏急忙解释:“不是我不想撮合,实在是事出突然。青山他、他自己挑了一个。”
“自己挑了一个?!”冯月馨气笑了,举着绢扇狠戳了下冯氏的脑门儿,“你怎么当娘的,自己儿子都管不住!”
“别说我,他爹都管不住他……这婚期都已经定了,就是这月十六。”冯氏越说越小声。
冯月馨一张嘴惊得鸡蛋大:“敢情我们千里迢迢过来,是为吃个婚宴的!”
“这不是还有停云嘛。”
“不行,我只看中了青山!”
冯月馨当然更属意霍青山。他是少家主,年少有为,将来整个霍家都在他手里。霍停云算什么东西,纨绔一个。
“哪怕是做平妻,也要定青山!你这两个外甥女,可是找天师算过的,多子多福的命,进门头一年就能生儿子!若非看青山实在不错,又看在你的面子上,这门亲事我可半点都不考虑。”
冯氏被骂得不敢抬头:“可是……”
“又可是什么?”
“可是青山和人家……孩子都生了。”
冯月馨生愣了须臾,突然一把抓住车门:“停车!这不是糟践人么,一天我都呆不下去!”
冯月馨自然没回去成,被冯氏好说歹说劝进霍府,住进了上好的院子,名贵的东西流水似的送过来。
即便被如此用心的招待,她心头的愤怒依然不能平息。
这么多年,只有她欺负小妹的,还从来没受过小妹的气。这一回她前脚刚动身,后脚人家就把婚事定了,怎么看都像是针对她。
冯月馨越想越气,钻了牛角尖儿似的尽往坏处想。
要嫁进来的那个女人,听说是个孤女,筝儿笙儿跟这么个女人比输了,这不是叫她没脸么。
小妹解释说,是因她对青山有救命的恩情,又生了个女儿,这才娶进来的。
呸!要她说,抬个姨娘就是了。这种女人,在外萍飘蓬转许多年,鬼知道干不干净,早经了百八十个男人也不一定。
霍家干干脆脆把婚事定了,倒像顺势拒绝与她家结亲。
冯月馨边想着这些,边扒拉着妹妹送来的锦缎料子:“什么玩意儿都往跟前送,打发叫花子呢。”
分明都是顶好的料子,被她扫落一地,滚得乱七八糟。
这会儿关起门来,两个姑娘也不装淑女了,气呼呼地骂起来。
筝儿漂亮的眼珠子一个劲儿翻白:“那个霍停云,小时候追在我屁股后头喊我猪,我才不要嫁他。”
笙儿:“他还喊我猴呢,我也不要嫁他。”
冯月馨气归气,可也认清了现实。霍青山的婚事,冯月娥这个当娘的根本做不了主。
实在不行,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定霍停云了。
谁叫自家夫君没本事,最近还犯了错让上官不喜呢。她是什么路子都试过了,都走不通,这才腆着脸来攀霍家。
她原想直接来求的,可夫家搅入人命案,这事儿却又实在难以启齿,若实话实说,霍家这般在乎名声的世家,只怕更不会出手帮忙。
于是她便想先忍个一时,只要这边结了亲,夫家纵然一时败落,等风声过去,又能拽着霍家复起。
“若非你们小姨走了狗|屎运,嫁进霍家,咱们家已到了绝路。霍停云就霍停云,不许挑了,他再怎么不济也是世家子。”
冯月馨拿定主意,这般说道。
谁知两个女儿丝毫不能体谅她的苦心,竟异口同声:“不!”
筝儿牙尖嘴利:“让笙儿嫁,小的配小的。”
笙儿也不遑多让:“哪有姐姐没嫁妹妹就嫁的。”
两个女儿又争吵起来,说着说着,就要动手扯头发。
冯月馨见她俩这时候了还拎不起,心脏气得闷痛:“够了!若真不想嫁,就给我一头撞死,以死明志吧!”
两个女儿顿时停止了哭闹,屋里一时死寂下来。良久,筝儿压下声音说了一句:“如果要有人死,为什么不能是那个女人。”
那个霍青山要娶的女人。
只要她死了,婚事不就得重新考虑了么。
冯月馨听得她这话,本来闷痛的心脏,突然间似被捅了刀子。
“胡闹!动不动就要人死,跟你们混账爹学来的不成。他若没有阴毒逼死人,哪会被上官揪住错处,差点官儿都丢了。”
笙儿小声附和:“可是,若不这么做,我们迟早也会完蛋的啊。”
爹终究会丢了官职,不成器的哥哥会把家都败光。她们再也不会有优渥的生活,然后会被父亲“卖”个好价钱,哪怕嫁给个老头父亲也不在乎。
倘若抓不住霍家,她们这辈子就陷泥淖里去了。
倘若抓住的是霍停云,父亲可能不会完蛋了,但她们一辈子泡泥潭里头,不也是完蛋。凭什么要被牺牲!
筝儿凑到冯月薪身边,咬了牙狠道:“娘,距离婚期还有十几天,足够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那个女人。”
冯月馨心里头发慌,可也陷入了沉思,没有立即反对。是啊,已经到了破釜沉舟的时候了。
她思忖良久,在两个女儿一再地注视下,深吸一口气:“笙儿你出去,去把秦妈妈喊进来。”
是夜,万籁俱静,温婉和洛明霜下上了棋。
她是钟爱下棋的,好久没摸棋子,实在没忍住手,在棋盘上把洛明霜杀了个落花流水。
终于,洛明霜受不了了,懊恼地把无处安放的黑子丢回棋盒:“你就不能让让我!”
温婉从瞌睡中清醒——她都等迷糊了。遂懒懒地也丢了棋子。
“让你可以啊,你帮我跑跑霍府呗,看看最近可有新鲜事。”
洛明霜笑得阴阳怪气:“你说清楚一点,是帮你看看霍青山吧。”
“那不然还能是什么。”温婉有气无力地打了个*哈欠。
霍青山自送她过来之后,别说再不见人影,便是消息都没再传来。
温婉想,他这个人终究还是拧巴的。
先前,霍青山确已有些心旌摇动,可如今既要娶她,便是还清了所有“欠”她的,她就再不是一个特殊的人。
他便又清静了。
常言道,打铁要趁热,若一直这么冷下去,怕不大好。
洛明霜哪知她心里怎么想,只叨叨着:“有什么不放心的,难不成他这根铁树木头,还能跟别的女人勾搭上。”
温婉笑起来:“玉不琢不成器,男人不磨不好使。这话你记好了,下回若再被骗可别说我没提点你。”
洛明霜:“呸,你个乌鸦嘴!”
次日一早,洛明霜混进了霍府。本以为霍大公子照例是要出门办事的,没料今儿未往外去,却是朝后院走了。
于是她跟进后院儿一看——呀,不得了,还真勾搭上了。
不得了啊不得了,一勾搭就是两个!

霍青山这些日并无外出的安排,概因冯氏提早打过招呼,要他好生陪两个表妹。
不过天气炎热,小姑娘苦夏,并不想去哪里游玩。来的次日,两人在自雨亭中闲耍,与二房罗氏的两个女儿撞见了。
四个年龄相仿的姑娘遇见,原该是热闹好玩的。不知怎的,却吵了起来。
彼时冯氏正陪冯月馨叙旧,估摸着是孩子间的小矛盾,不欲闹大,便派人喊霍青山去平息争端。
霍停云和霍砚清两个闲人,听到吵闹声倒比大哥先到。
两人一到便把周围看热闹的下人都哄走了。原以为是为顾及各方体面,结果却是——
为了方便霍停云骂人。
他那张臭嘴也没个把门儿的,叽里呱啦一顿弯酸,把筝儿笙儿气得直哭。
佳恩一直在中间劝和,“算了”二字说了不知多少遍,也没把霍停云劝下来。
“怎么回事?”
直到霍青山来,他那嘴才终于栓上了。
筝儿笙儿乍见青山表哥来了,如见了救星,眼泪一抹就贴了上去,指着佳恩佳宁告状。
“她们欺负我们,还把我们的帕子铰烂了。停云表哥来了又挤兑我们,帮亲不帮理,什么腌臜话都往我们头上骂,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霍停云抱着胳膊,吊儿郎当地靠在亭柱子上:“怎不说是你俩先嘴臭的。这上京的伙食就是好啊,一天三顿大粪吃着吧。”
霍砚清不如霍停云胆大,赶紧拉拉他的袖子:“住嘴吧,别闹大了。”
霍停云:“啧,你扯我干嘛!你不好开腔,反正我是狗屁倒灶惯了,我帮你开腔。”
“都闭嘴。”霍青山冷冷一句,亭子里便鸦雀无声了。
“佳恩,你说怎么回事?”
佳恩本想息事宁人,可见霍停云瞪她,却又只好实话实说:“我在这里教佳宁绣兰花,佳宁绣得不太好,这两位姐姐来了,便笑话佳宁绣得像韭菜。”
苦涩笑笑,“玩笑开过了些,其实也没什么。”
佳宁年纪小些,却忍不了,一时哭起来:“哪有这么开玩笑的,还说都闻到韭菜味儿了!”
听到这儿,筝儿辩解起来:“你怎不提我们说要教你的话。我们一番好心,你却这般曲解。”
撇了嘴,好不委屈。
笙儿也委屈起来了:“我们俩的针线师父可是宫里出来的绣娘,别人求我教我还不教嘞。说那话本来是想交个朋友的,没料几句话没对,倒结了冤家。”
言外之意,倒是笑话佳恩佳宁小气吧啦。
两个官家小姐居住上京,的确能得一些便宜,请到好的女红师傅。不光女红,什么琴棋书画,什么规矩礼仪,也确实都好着呢。
眼下当着众人,这二人说话也不像私下里蛮横,委屈巴巴的样子,倒真像好心办了坏事,忒委屈了。
佳恩原想算了,毕竟是婶娘亲戚,不好闹得红脸,没料她们反倒比自个儿还委屈,当下急得脸红:“这哪是诚心教人,明明就是趁机挖苦。又不是三岁小孩儿,语气是好是歹,哪能听不出来……大哥!你知道的,我从不跟人红脸,今次是她们实在过分。”
霍青山冷脸听着。
这些家长里短,他从来不擅长处理,都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明白有什么值得吵的。
他耐着性子,追问:“可也不至于把别人帕子铰了吧。”
筝儿笙儿听得表哥向着自己,狐假虎威地抬了抬下巴。
佳恩:“本来我们都忍了,谁知她们揣着坏心思。我这两日在做小绣球,是打算送给盈盈小侄女的。她们说要借去看看,我就给了,谁知道,她们故意把我的绣球丢到池塘里去!”
话音刚落,笙儿就辩解道:“我只是没拿稳!球是圆的,它落了地自己滚进去的,谁要故意丢你的东西啊。”
佳宁急得跺脚:“明明就是你们故意丢的!”
两边还未有下一句争吵,忽听的“哈哈”一阵笑。
霍停云挑着眉毛冲他大哥道:“可听到了,说到底,人家欺负的是你女儿!”
筝儿哪晓得这绣球还能跟霍青山扯上关系,忙扯了扯大表哥的袖子:“都说了不是故意的,表哥,你别听他挑唆。”
霍青山往前两步,去瞧水里的绣球,就这么不着痕迹地扯回自己的袖子。
那绣球还泡在水里,已绣了大半,五彩缤纷的霎时好看。
沉默了多时的霍砚清,这时也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哪有客人来了,骑主人头上拉屎的道理。”
受欺负的可是他的两个亲妹妹。停云都站出来,他这个亲哥没道理窝着,适时也得说两句。
见对方嘴多,筝儿有些急了:“青山表哥,这都只是误会。”
笙儿:“是啊。大不了我们重新绣一个,保管比先前那个好看。”
“不必再说了。”霍青山淡淡道,亭中众人一时都闭了嘴。
这种事,怎么判都会有人觉得自己亏了。
两个表妹远道而来,这才第一天,再是有错,看在冯氏的面子上也不能太计较。
佳恩佳宁是自家人,看着长大的姑娘,性子是再柔和不过的,不是对方太过分不可能铰了她们帕子。自家人,更不能寒了心。
况这般吵起来,还是为了那个做给盈盈的绣球。
都不能吃亏,那就只能他自己吃亏。
“你们几个尚不相熟,难免生出误会。东西坏了就坏了,稍后我让人挑些上好的绸缎给你们送去。往后,切记和睦相处,不得再这般争锋相对了。”
霍停云翻个白眼,小声与霍砚清抱怨:“我就知道,老鳖只会出钱摆平。”
霍砚清扇子轻摇,倒是舒坦了:“大哥钱多血厚,多流点不妨事。”
不然还能怎么办,大房那边的事他们二房掺合啥,只要他两个妹妹高兴,这问题就算解决。
正此时,洛明霜蹲在树上,将下头这番争执尽收眼底,实在忍不住道出两字——“我呸!”
两个臭娘们儿,弄坏盈盈的绣球,那当爹的竟浑然不在意。虽然是假爹,但也很是叫人心寒!
霍青山大概觉得烦,丢下一句“都不许吵了”,就躲清静去了。
佳恩佳宁知道大哥为难,这就拿上自己的东西,跟着霍砚清回去了。
自雨亭里便清静了下去,筝儿笙儿在椅子上坐下,想着就在这儿凉快会儿,可霍停云那个难缠的,却靠着亭柱子不走。
他不说话,就那么盯着她俩看,看得她俩毛骨悚然。
“算了,我们走吧。”筝儿说。
两人双双瞪了霍停云一眼,只得弃了这个绝佳的乘凉地儿。
离开必经过霍停云。
“啊——”筝儿突然惊叫一声,随即响起“咕咚”一声。
莲花池里,溅起的水花在夏日的烈阳下,散发出可爱的金光。
笙儿看着水里扑腾的姐姐,惊呆了。
霍停云也是一脸惊讶:“呀!我脚放在这儿,你咋走路不看路啊!”
“噗嗤!”明霜蹲在树上抖如筛糠,差点儿没笑栽下去。
盈盈啊盈盈,你便宜爹不行,三叔倒是挺靠谱。
回去之后,明霜就把白日所见告知温婉。
彼时,温婉正咚咚咚地捣凤仙花汁,乐此不疲地染第二遍指甲。听得霍青山没替盈盈出头,她眼皮子都没掀一下。
他就是那样的人,没什么意外的。
一个绣球而已,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他要考虑的向来都是大场面。
不过,表妹?
她想起冯氏提过,希望霍青山在表妹里选一个结亲。
人就已经到了?
这倒不足为惧,如今正妻已经定了她。这两个表妹就是癞**跳脚背——咬不着人,光恶心人。
但她如今闲着也是闲着,不收拾收拾她们,心里头痒得难受。
温婉捣着凤仙花,眼尾忽而一眯,冲洛明霜招招手:“洛女侠,劳你连夜跑一趟,帮我恶心恶心这俩小蹄子。”
洛明霜正巧也气恼,附耳过来听她说,听着听着笑了:“你可真够贼的。等着,我去去就回!”

“啊——啊——”两声惊恐的尖叫生生打破清晨的宁静。
冯月馨头发梳了一半,便听到筝儿笙儿的尖叫,急忙起身直奔过来。推开门,瞥见两个女儿的脸,她差点一口气没提起来,当场晕厥。
两个女儿脑门儿上被人写了字儿,怎么擦都擦不下来。一个歪瓜裂枣写的“大王”,一个东倒西歪写的“小王”。
一觉起来容貌尽毁,两个丫头惊恐得砸了镜子,正哭得涕泪横流。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