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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侯门恶婆母,我反手扇醒世子(花小宝)


听她语气沉了几分,宋芝芝不由追问。
“除非什么?”
姜晚宁摸了摸下巴,琢磨道。
“除非她有了身孕,不过应该没这么快吧?算了,先不管了。”
先回去把家里的逆子收拾了,狗皇帝这边还是慢慢来吧,反正天塌了有侯爷和景相顶着,他们个头高!
宋芝芝似懂非懂,没听明白。
不过刚才婆母和长公主都是替她出气,陛下要是真的怪罪,大不了她多捐点银子,总能让他消消火气。
毕竟现在朝廷正是缺银子的时候。
紫宸殿。
刘婕妤顶着肿胀的脸颊,哭哭啼啼地扑向皇帝。
“陛下,您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快叫人欺负死了……”
皇帝正高兴地数着钱,想着赈灾的款项总算是筹备齐了,心里落下了一块大石头。
一抬头,就看到刘婕妤白皙的脸颊上印着根根分明的五指印,差点把他吓了一跳。
“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刘婕妤委屈得直掉眼泪,哭得肩膀一抽一抽。
“臣妾不知怎么就得罪了那姜氏和长公主……她们根本不把臣妾放在眼里,还叫丫鬟动手打臣妾!陛下……她们敢这样对臣妾,分明也是没把陛下您的颜面放在心上……”
听到这话,皇帝不由脸色微沉。
先前看姜氏教训儿子,还挺热闹。
如今她这巴掌都扇到自己宫里来了,也是该叫平阳侯好好管一管了!
“岂有此理!这姜氏当真无法无天了,连朕的爱妃也敢训斥……等明日下了朝,朕便叫平阳侯休了她!”
刘婕妤这才快慰了不少。
顿了顿,又有些担心。
“可是平阳侯……会不会不答应?臣妾听人说,平阳侯惧内,还是个妻奴……”
皇帝眸光微烁,也是有些头疼。
宋氏刚刚进献了赈济款,眼下是个功臣。
姜氏虽然行事张狂,但她不像是无脑之人,不至于无缘无故训诫刘婕妤。
此事怕是刘婕妤招惹在先。
然而姜氏如此行径,确实有损自己帝王的威严。
思来想去,见刘婕妤还在哭哭啼啼,皇帝也不免心烦。
“别哭了,你说你……好端端,你去招惹她们干嘛?”
刘婕妤哭腔一滞。
扁了扁嘴,到底没敢继续哭诉。
姜氏方才有句话没说错,帝王薄情,陛下对她再多的宠爱都是假的,只有皇嗣才是他最在意的东西。
看来,她还是得快点“怀”上龙种,不能再拖了。
这么想着,刘婕妤便擦去了眼角的泪花,换上了盈盈笑脸。
“陛下,臣妾新得了一张秘方,比原先那个还有效……只是臣妾唯恐有伤龙体,还不敢叫陛下服用。不过,待臣妾再调试几日,将药性调得温和些,陛下想要麟儿,便指日可待了。”
听到这话,皇帝果然高兴了不少。
伸手便将刘婕妤揽入怀中。
笑着道。
“是吗?那就辛苦爱妃了……若是爱妃能怀上龙种,朕便封你为淑妃,若是诞下皇子,朕便将他立为太子。爱妃以为如何?”
刘婕妤环住他的脖子,倾身便往他脸上亲了一口,低低道。
“那臣妾就先替太子谢过陛下了!”
侯府大门外。
沈玉安跪了一宿,也没见有人搭理自己。
他揉着发酸的膝盖,正有些头昏眼花,就听身后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回过头。
几乎一抬眸就对上了萧怀瑜居高临下投来的目光,幸灾乐祸之中,夹杂着三分轻蔑、两分不屑。
正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尤其看到萧怀瑜骑在高头大马上,还穿得红艳艳的,一副来娶亲的架势。
身后跟着一路人马,抬着看不到尽头的聘礼,直奔侯府而来!
沈玉安的脸色一下铁青到了极点。
他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身子。
随即抬头看向萧怀瑜,怒目而视。
“你来侯府干什么?!”
萧怀瑜勒住缰绳,停在了侯府的正门外,一派理所当然的口吻。
“本世子说了,等芝芝休夫的圣旨一到,我就来下聘、求娶芝芝,你以为我是说着玩吗?”

听到这话,沈玉安愈发怒不可遏。
“我也说了,你休想!到如今,七日之期已过,芝芝没有凑齐二十万两赈济款,陛下便不会给她圣旨……所以,芝芝还是我的妻!”
萧怀瑜微扬眉梢。
“哦?你就这么确定?可我怎么听说……芝芝已经拿到休夫的圣旨了,现在正从宫里出来呢!”
“不可能!”
沈玉安想也没想,便打断了他。
“我一晚上都在侯府外守着,没看到芝芝出过门,她怎么可能会进宫?!”
萧怀瑜拿扇子敲了敲下巴,揣测道。
“也许……芝芝就是看到你在门外跪着,怕你阻拦,所以从侧门出去的?”
沈玉安显然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哼,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信了你的鬼话!”
话音才落。
就见萧怀瑜眼前一亮,抬眸道。
“她们回来了!”
循着他的目光,沈玉安下意识转头去看,竟真的瞧见侯府的马车正从远处不紧不慢地驶来。
他抬手,使劲揉了两下眼睛。
以为自己眼花了。
可那马车越来越近,坐在前头的,正是宝鹃和春画那两个丫头。
“吁——”
马车很快在侯府门前停了下来。
姜晚宁率先掀开帘子,老远就瞧见了从国公府一路绵延到侯府的几百台聘礼。
是的了,宁国公府和平阳侯府离得并不太远,就隔了两条街,萧怀瑜今日大概是真的下了血本,这聘礼绕了两条街都没装得下。
别说路人见了羡慕得眼红,就连她瞧着都有些蠢蠢欲动。
要是芝芝不答应,她都想替她嫁了!
这妥妥就是金龟婿啊,就算翻遍整个帝京,恐怕也很难找出几个比宁国公府家底更殷实的世家权贵了!
她先是抬眸看了眼骑在马背上的萧怀瑜,同他递了个激赏的眼神。
随后瞧见一脸憔悴的沈玉安,不免露出了几分嫌弃。
“你怎么还没走?”
沈玉安陡然止步,一句“母亲”含在嘴里,还没来得及喊出。
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早就瞧见自己跪在侯府外头了?却还如此狠心地,让他跪了一整夜,也不让他进府。
像是瞧出了他的困惑和埋怨,姜晚宁不由嗤了一声,淡淡道。
“别这么看着我,就你这招苦肉计,你大哥早用过了!他比你可诚心多了,他跪在外头认错的那个晚上,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的,差点没被阎王接走……可又能怎样呢,你大嫂照样铁了心不见他。
现在芝芝也不要你了,你高兴了吧!”
听到最后那句,沈玉安瞳色一痛,下意识便要反驳。
“不会的……芝芝不会不要我,她只是在同我置气,她还怀着我的孩子呢……”
见他到现在都还在做梦,姜晚宁只觉得鸡同鸭讲,懒得再与他争论。
转而看向萧怀瑜,问道。
“萧世子,你这般大张旗鼓的,是要做什么?难不成是要向我侯府求娶什么人?”
萧怀瑜立刻翻身下了马背,一拂衣摆单膝跪到了地上。
对着马车车厢,拱手道。
“在下宁国公府萧怀瑜,愿以五百台聘礼,迎娶宋姑娘!还望宋姑娘垂青应允,可怜在下一片赤诚之心。”
听到这话,沈玉安直接炸了。
他大步上前,一把拽住萧怀瑜的胸襟,捏紧拳头便要往他脸上揍!
“萧怀瑜,你这个混蛋!你竟真敢肖想芝芝,当街强娶人妇,你无耻——”
只是拳头还没落下,就叫萧怀瑜一把攥住手腕,随即反手一推,重重将他往后推开了两步。
萧怀瑜虽仍是跪在地上,却抬首挺胸,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是你自己吃里扒外,被芝芝厌弃,好女自是百家求,我不过是怕芝芝被旁人抢了去,才头一个来下聘求娶,怎么就是强娶了呢?
你见过哪个恶霸强娶姑娘,跪得像我这般直吗?”
“咳!”
姜晚宁抬手捏了捏嗓子,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萧世子真是一点架子也不端啊,就他这样阵仗抢媳妇,谁抢得过他呀!
那个谁……
景相,快来学着点!每句话都要重点标记!要考!
沈玉安大概也是被萧怀瑜的“豪言壮语”给震慑住了,好一会儿都没回得上话,毕竟整个帝京能像萧世子这般能屈能伸的纨绔子弟,也就只有他自己了。
白着面容僵了僵,沈玉安才恨恨道。
“你妄想!莫说芝芝现在是我的夫人,纵她还是个姑娘,她也瞧不上你这样的浪荡子!
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书六礼才算得上名正言顺,哪有你这样抬着聘礼说求娶就求娶的……什么玩意儿!”
然而话音还未落下。
就见宋芝芝拂开车厢的帘子,探出了身来,扬声道。
“我嫁!”
沈玉安口吻蓦地一滞,浑身随之猛然一震。
他抬眸直勾勾地看向宋芝芝,像是不敢相信她会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样的话。
“芝芝,你疯了?!就算你再怎么生我的气,也不该拿婚姻大事开玩笑!像他这样的纨绔子弟,哪来什么真心,他不过是看你打了场马球,觉得有趣,才想将你占为己有。
等什么时候他腻了厌了,又或是看上了别的姑娘,只会翻脸无情,转身便将你弃如敝屣!”
宋芝芝淡淡一哂,不以为意。
“那又如何?至少他给了我五百台聘礼。”
沈玉安狠狠噎住:“……”
姜晚宁站在一旁点点头,觉得芝芝果然是生意人,比她料想的还要有魄力。
“是啊!这么多钱,实在让人很难拒绝,换做是我……我也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更何况,万贯家财都双手奉上了,真不真心,好像也不是很重要了哈。”
沈玉安还是难以置信,忍不住道。
“可是,芝芝你才认识他几日……你根本就不爱他!我不信,你当真对我一丝情分也没了!”
宋芝芝道。
“你可以信,确实是没了。”
“……”
“至于我跟萧世子如何,那是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说罢,宋芝芝径自越过他,伸手就要去扶萧怀瑜。
只是还没迈出两步,就被沈玉安一把攥住了手腕,五指死死收紧,用力得像是要将她的腕骨拧断。
“我不可能叫我的孩儿,认别人当父亲!宋芝芝,你既然嫁给了我,那便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啪!”

这大喜的日子,姜晚宁原本没想动手。
可一听沈玉安这屁话,她实在是忍不住,扬手就给了他一点母亲的关怀!
“放你的狗屁!芝芝是嫁给了你,又不是卖给了你,她去国公府当世子妃不香吗?凭什么要跟你这晦气东西绑上一辈子!把手松开!”
沈玉安哪里肯松手。
一个萧怀瑜突然冒出来同他抢夫人,他就已经很火大了。
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不维护自己便罢,还处处替一个外人说话,他简直要恨死了!
“母亲,你就别来添乱了!普天之下,有哪个婆母会将自己的儿媳推给外人?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在做什么?!
我真怀疑,到底我是你儿子,还是萧怀瑜才是你在外头的野——”
“啪!”
沈偃才听闻外头的动静,从府里出来。
一出门就听到这个孽子张口说浑话,差点坏了他夫人的名声。
那他忍不了一点。
儿子可以不要,但他和夫人的关系,谁都休想离间半分!
“混账!还不是你自己不争气,才让芝芝伤透了心,决意要休夫。但凡你对芝芝,有萧世子一半的赤诚与袒护,也不至于落得被妻子休弃的地步!”
父爱如疾风骤雨,来得又猛又烈。
沈玉安当场就被扇到了地上,眼底满是不可思议。
尤其看到萧怀瑜顺势握住了宋芝芝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挨在姜晚宁和沈偃的身侧。
还不忘朝自己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仿佛他们四个才是一家人。
沈玉安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只觉得这辈子都没受过这样大的委屈。
“父亲,平日你是最明事理的,我也最是敬重你……可今日之事,分明是萧怀瑜寻衅在先,你怎么也同母亲一样犯糊涂,不辨是非了?!”
沈偃并不与他争辩。
只淡淡道。
“家和才能万事兴,你母亲的对错,便是我的对错……你守不住芝芝,难道想叫我也惹你母亲不高兴?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
沈玉安:“……”
所以他是“轻”的那一个?
虽然父亲这话说得不中听,但仔细捋一捋,又挑不出什么错来。
他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只能恨恨地看向萧怀瑜。
“你得意什么?只要休夫的圣旨没有赐下,芝芝便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妻子,还轮不到你来染指!”
说着,沈玉安就踉跄地从地上爬起,作势要将宋芝芝从萧怀瑜的身前拽回来!
下一秒,却听身后传来杏儿清脆的嗓音。
“圣旨到——”
“长公主驾到——”
沈玉安身形一滞。
围观众人亦是面色一惊,随即齐齐俯身下跪,朝着缓缓驶来的马车行礼。
慕容箐坐在车厢里也是有点着急,手里紧紧攥着圣旨,生怕不小心弄丢了,毕竟这道圣旨价值二十万两,实在贵重。
都怪南宫璟,没事给她搞了辆这么豪华的马车,让她出行都有些不方便。
还有那个萧怀瑜也是,送聘的人把大街都堵住了,唯恐别人不知道他国公府家底殷实。
他们俩一个个的,怎么都这样有钱?
帝京的权贵难道都这么富裕吗?
紧赶慢赶,被堵在半路的马车终于行驶到了侯府的大门外。
待车轱辘一停下,慕容箐就迫不及待地掀开了车厢的帘子,拿着圣旨下了马车。
这时候四下已经齐刷刷跪倒了一片,只剩姜晚宁和沈玉安几人还站着。
慕容箐先是同姜晚宁对了一眼,见她朝自己点了点头。
才转头看向沈玉安道。
“陛下有旨,还不速速下跪!”
沈玉安心头顿时涌起不好的预感,可瞧见长公主手中高高举起的圣旨,皇命难违,他只得跪到了地上。
宋芝芝与萧怀瑜也跟着跪了下来。
姜晚宁虽说有些不情愿,却也不想误了芝芝的大事,便同沈偃一起下跪听旨。
长公主摊开圣旨,扬声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平阳侯沈偃次子沈玉安,德行有亏,枉为人夫。宋氏女宋芝芝捐银二十万两,求请休夫。朕怜其不幸、念其赈灾有功,特恩准之!”
众人:“……”
这就没了?圣旨这么短的吗?
待长公主宣完旨意,众人便依礼起身。
只有沈玉安还在地上跪着,一动也不动,俊脸上的神色灰败到了极点,好似阴霾下的雕塑。
见他迟迟没有反应,慕容箐面露不耐,冷叱道。
“沈玉安,还不快点接旨!难道你要抗旨不成?!”
“不……我不认!”
沈玉安猛的反应过来,极力反诘。
“陛下不可能下这样的旨意,这道圣旨……一定是假的!”
慕容箐没有理会他,扬手将圣旨递给了杏儿。
杏儿接过圣旨,转而大步走到沈玉安的身前,一把将其塞进了他的怀里。
没好气道!
“拿着吧,圣旨是真是假,你自己看!你想死自己去死,可别拖累了侯爷和侯夫人!
二少……宋姑娘这般好的女子,也能叫你欺负到如此田地。当真是泼天的富贵送到你手里,你也接不住!”
霎时,沈玉安只觉得怀里有千斤重。
明明圣旨只是轻飘飘的一张锦缎,此刻却像是布满了毒刺,叫他险些捧不住。
他张了张口,还想说点什么。
嗓子却哑得厉害,连发出声音都无比艰难。
萧怀瑜打开扇子摇了摇,一脸心满意足。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想什么就来什么。这下好了,休书到了,芝芝就是自由身了!
虽然她已不再是人妻,但我确实是没资格染指她……不过,她可以染指我,尽情染指,我一点都不介意!”
这话,自然是说给沈玉安听的。
沈玉安的脸色瞬间又难看了三分。
慕容箐径自略过他,走到宋芝芝的面前,恭贺道。
“芝芝,恭喜你呀!终于脱离苦海了……我瞧着萧世子还挺有诚意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宋芝芝微微颔首。
“我已经应下了,五百台聘礼,傻子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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